第二十四章·招魂（24）
魏薇本来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突然又落到彬灵身边。
“镇灵小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对彬家的态度有些奇怪。你好像怕问灵鬼域？”
魏薇觉得彬灵比起怕，其实更像是厌恶。不过身为一个有礼貌的小仙女，她是不会问人这么隐私的问题的。问别人“你怕什么”和“你厌恶什么”在量级上根本不一样，毕竟大家都是爱好和平的当代新青年。
魏薇真是越来越喜欢自己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种甜心小宝贝！？
“对了，为什么只有我们进来了，时虫他们呢？”
彬灵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第一个问题，魏薇又提了第二个。
然后是第三个。
“郑楷哥哥，你这个猫耳朵是什么回忆啊？危险吗？我还是小孩子，不可以涩涩。”
彬灵抚额，原来在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也是可以做到自言自语的吗？真了不起。
“楚刑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你不去找魏江东吗？话说你是不是暗恋我？怎么哪哪儿都有你。”
魏薇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停在了挂着“恒星中学”的校门口。
她拎起裙摆，欢快地往外一蹦——又蹦回了校门内。
本来欢欣雀跃的脸上瞬间罩满乌云。阴沉沉地就要雷雨。
“这已经是第九次了吧，那些鬼物怎么这么烦？全部杀掉好了！”
魏薇觉得心底烦躁，没由来的烦躁。他们为什么站在那里？！他们为什么看她？！杀掉！全都杀掉！
她还维持着跳跃时单脚着地的姿势对着校门内的三人，眼里却什么也映不出出来——除了嗜血与疯狂。
像是兽——准备狩猎。
凉意，攀上脊背。
彬灵三人瞬间紧握手中武器，全身蓄力摆出进攻姿势。
他们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并不是什么十三岁的天真少女，而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执掌了魏家全部产业的当家——魏家百年来唯一的女当家。
魏薇的外表过于纯洁无害，让他们渐渐忘记了这是一头啖血噬魂的野兽。而这外表，是魏薇刻意塑造给他们看的。
魏家当家上位，必须弑母；魏家人，杀人从不眨眼。
医者仁心，但医者也见过太多生死。以医道驭鬼术，冷血、冷心、人命草芥。
“你们怕我？”
看到彬灵三人一致的攻击姿态，魏薇像是突然找回了理智，缓缓放下了裙摆。
“咯咯咯。”她歪头甜笑，只有眼角的一抹猩红还在蠢蠢欲动。
“难得有人来我家做客，像我这样可爱的小仙女可是一定会好好尽地主之谊的呐，大家不怕不怕啊。”
“镇灵小姐姐，折扇我拿回来啦。”她抽走彬灵手里的折扇，打开遮住半张脸，凑到彬灵耳边，“你们彬家的暗羽问灵不是只有阴脉家首能开启吗？彬雁……死了吧？”
就算彬灵的那把匕首曾经是彬长瀚的；就算她因为要逗罗刹偷了匕首又忘了还，这问灵鬼域被莫名其妙地被开启，又困住了他们的事，也一定跟她这样的小可爱没有关系！
这样想完，魏薇毫无负担地挽上彬灵的手，眨着眼睛看她。
彬灵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彬杰……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没人知道彬杰作为阴脉家首的监视者是从何时开始存在的，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阴脉里也不是没有过猜测，其中最匪夷所思也最广为流传的一个说法是——彬杰就是彬文赋，是当初那个开创了彬家的先祖。
“所以现在怎么办？”魏薇托着腮，一脸娇憨，刚才出现在她身上的那种不耐烦和疯狂，仿佛只是错觉。
主动猎杀幻境鬼物的话可能会引发连锁效应，让本来并不危险的幻境变得凶险万分。可什么也不干的话，那群学生站在窗后盯着人看的样子也是十足的让人烦。
最重要的是，他们被幻境困在了校园里，出不去。
楚刑跟在彬灵和魏薇身后：“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时虫。”
郑楷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搭话，但多角度的讨论确实有助于破解鬼域，便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暗羽问灵是彬家从炼火狱获得的鬼域，念力化生于傀蜱，百年来灵力已经有所消减。时虫是傀蜱的进化方向，若以时虫的灵力充盈鬼域，不但能补充消减的灵力，还有机会能让问灵鬼域进化，所以彬家一直想要得到时虫。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拥有怎样的鬼域和什么鬼物，向来是三家秘辛，就这么被郑楷说了出来，楚刑的脸上却没显出一丝意外神色。时虫能强化傀蜱化生的鬼域，他原本就知道。只是彬家这样急于要鬼域进化，只是因为贪心吗？
忧虑拢上楚刑的眉梢，和他桀骜的眉眼形成了某种和谐的冲突。就像他这个人，明明是突兀出现的，却让人无法心生抗拒。这感觉……和时婆婆很像。
“彬杰找魏江东要过时虫。他想借时虫为彬夫人安胎。虽然他向魏江东提到的是七年前的时虫，但我想，他这次应该是为了罗刹的时虫而来。”
听到楚刑提到“彬夫人”，郑凯的拳头骤然握紧：“罗刹的时虫？”
“彬雁在问灵鬼域里被善命罗刹杀死，应该是有人蓄意诱导她开启了暗羽问灵。我去到现场的时候，房里的时间和空间流都是乱的，我在血咒缝隙里找到了一只傀蜱交给了魏江东，他打算用它培育时虫。因为白恶村的时虫化域，这只傀蜱有很大可能可以进化成功。”
鬼域异虫的繁衍方式与人间生物不同。它们通常基于强烈的灵念化生，依赖于契合它们特性的鬼域进化。傀蜱在时虫异化的鬼域里极易被催化，进化成时虫的概率很大。
楚刑还不知道时婆婆本身就是时虫而不是傀蜱的事。郑凯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先告诉他。
“白恶村的傀蜱并没有化生出时虫，魏家的试验根本没有成功。不过不管试验有没有成功……”
“啊——！”
突来的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一道身影狼狈地朝他们冲来，脑袋上还顶着一副金边眼镜——林眠醒了。狂奔的身影后缀着吕方和时婆婆。
教学楼楼道口，时婆婆指着几个人骂：“两个男娃儿被你们扔在鬼物堆里不管，一个还直接打晕了，躺在地上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我好心拍醒他，跟见鬼一样，跑的嘿。”
“你们的心也太狠了撒！”
狠吗？有场景的幻境可是鬼域里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不主动攻击场景里的“人物”，最多受点小伤崩点溃，又不会死。在幻境里把人砍晕，高效又安全——晕倒了，连想崩溃都难。
彬灵和郑楷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琼瑶式指控，一时间连反驳都忘了。
作为驭鬼三家的年轻一辈，他们从小面对最凶恶的鬼域，死亡是常态。被自己肠子绞死的、脑袋上开花长草的、被抽水泵抽成人皮大衣的……《1001种鬼域死法》里可没一个重样。在鬼域里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已经可以被贴朵大红花了，像这种晕倒在一堆鬼物里什么活都不用干的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好嘛！
可惜魏薇不在这，不然她在时婆婆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会撒着娇抗议：本来就见鬼了啊。
不过等下，魏薇呢？
彬灵眼神四下扫了一圈，最终在楼道另一头看到了魏薇的影子，俯身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彬灵喊她一声，不应。
楚刑也喊，还是不应。
几个人朝魏薇那边走去，一路隐隐听到一道细嫩女声。
“姐姐，谢谢你把全村的人都封到药片里，不然我们连鬼灵都没得做。魂飞魄散很痛的。”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拐过弯，大家看到魏薇前面站着一个梳马尾的6、7岁的小女孩。女孩身量细小，之前被楼道拐角的墙砖挡住了。
时婆婆趁着还没走近，上下打量起那女孩，一脸的莫名：“白恶村的村民都在婆婆的鬼域里，我没让他们出来撒。这小姑娘……婆婆不认识。”
那小女孩感到有人靠近，脑袋突然转了180度。
她直直盯着彬灵几人，嘴角渐渐升起诡异的弧度。
现在，几人离得已经足够近。除了细嫩的女声外，他们听到了被挡住的另一道声音。
兽喘。
低沉。凶暴。狠戾。
魏薇的一双眼睛涨满了血丝，除了瞳孔，一片赤红。理智被灼烧得只剩一线。
那小女孩看着他们，嘴角快要被那僵硬的笑容撑裂。
她伸手递给魏薇一个脏兮兮的玩偶。
“姐姐，这个布娃娃送给你。”
楚刑的眼神一暗。几乎是同时，女孩的脸被魏薇扯碎。
血色喷溅，那一身白裙被浇成了鲜红。刺目。
“叮铃铃——”
下课铃响，学生们涌出了教室，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一群人类——不过困兽。
每个人，都是那个小女孩。
一头兽被夹在嘲笑它的人群中，彻底地丧失了理智。它只渴望以狂暴激起鲜血，重获尊严。
一瞬间，幻境异变。
鬼域，在阻止他们找到幻境的结！
“镇灵小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对彬家的态度有些奇怪。你好像怕问灵鬼域？”
魏薇觉得彬灵比起怕，其实更像是厌恶。不过身为一个有礼貌的小仙女，她是不会问人这么隐私的问题的。问别人“你怕什么”和“你厌恶什么”在量级上根本不一样，毕竟大家都是爱好和平的当代新青年。
魏薇真是越来越喜欢自己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种甜心小宝贝！？
“对了，为什么只有我们进来了，时虫他们呢？”
彬灵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第一个问题，魏薇又提了第二个。
然后是第三个。
“郑楷哥哥，你这个猫耳朵是什么回忆啊？危险吗？我还是小孩子，不可以涩涩。”
彬灵抚额，原来在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也是可以做到自言自语的吗？真了不起。
“楚刑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你不去找魏江东吗？话说你是不是暗恋我？怎么哪哪儿都有你。”
魏薇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停在了挂着“恒星中学”的校门口。
她拎起裙摆，欢快地往外一蹦——又蹦回了校门内。
本来欢欣雀跃的脸上瞬间罩满乌云。阴沉沉地就要雷雨。
“这已经是第九次了吧，那些鬼物怎么这么烦？全部杀掉好了！”
魏薇觉得心底烦躁，没由来的烦躁。他们为什么站在那里？！他们为什么看她？！杀掉！全都杀掉！
她还维持着跳跃时单脚着地的姿势对着校门内的三人，眼里却什么也映不出出来——除了嗜血与疯狂。
像是兽——准备狩猎。
凉意，攀上脊背。
彬灵三人瞬间紧握手中武器，全身蓄力摆出进攻姿势。
他们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并不是什么十三岁的天真少女，而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执掌了魏家全部产业的当家——魏家百年来唯一的女当家。
魏薇的外表过于纯洁无害，让他们渐渐忘记了这是一头啖血噬魂的野兽。而这外表，是魏薇刻意塑造给他们看的。
魏家当家上位，必须弑母；魏家人，杀人从不眨眼。
医者仁心，但医者也见过太多生死。以医道驭鬼术，冷血、冷心、人命草芥。
“你们怕我？”
看到彬灵三人一致的攻击姿态，魏薇像是突然找回了理智，缓缓放下了裙摆。
“咯咯咯。”她歪头甜笑，只有眼角的一抹猩红还在蠢蠢欲动。
“难得有人来我家做客，像我这样可爱的小仙女可是一定会好好尽地主之谊的呐，大家不怕不怕啊。”
“镇灵小姐姐，折扇我拿回来啦。”她抽走彬灵手里的折扇，打开遮住半张脸，凑到彬灵耳边，“你们彬家的暗羽问灵不是只有阴脉家首能开启吗？彬雁……死了吧？”
就算彬灵的那把匕首曾经是彬长瀚的；就算她因为要逗罗刹偷了匕首又忘了还，这问灵鬼域被莫名其妙地被开启，又困住了他们的事，也一定跟她这样的小可爱没有关系！
这样想完，魏薇毫无负担地挽上彬灵的手，眨着眼睛看她。
彬灵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彬杰……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没人知道彬杰作为阴脉家首的监视者是从何时开始存在的，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阴脉里也不是没有过猜测，其中最匪夷所思也最广为流传的一个说法是——彬杰就是彬文赋，是当初那个开创了彬家的先祖。
“所以现在怎么办？”魏薇托着腮，一脸娇憨，刚才出现在她身上的那种不耐烦和疯狂，仿佛只是错觉。
主动猎杀幻境鬼物的话可能会引发连锁效应，让本来并不危险的幻境变得凶险万分。可什么也不干的话，那群学生站在窗后盯着人看的样子也是十足的让人烦。
最重要的是，他们被幻境困在了校园里，出不去。
楚刑跟在彬灵和魏薇身后：“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时虫。”
郑楷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搭话，但多角度的讨论确实有助于破解鬼域，便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暗羽问灵是彬家从炼火狱获得的鬼域，念力化生于傀蜱，百年来灵力已经有所消减。时虫是傀蜱的进化方向，若以时虫的灵力充盈鬼域，不但能补充消减的灵力，还有机会能让问灵鬼域进化，所以彬家一直想要得到时虫。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拥有怎样的鬼域和什么鬼物，向来是三家秘辛，就这么被郑楷说了出来，楚刑的脸上却没显出一丝意外神色。时虫能强化傀蜱化生的鬼域，他原本就知道。只是彬家这样急于要鬼域进化，只是因为贪心吗？
忧虑拢上楚刑的眉梢，和他桀骜的眉眼形成了某种和谐的冲突。就像他这个人，明明是突兀出现的，却让人无法心生抗拒。这感觉……和时婆婆很像。
“彬杰找魏江东要过时虫。他想借时虫为彬夫人安胎。虽然他向魏江东提到的是七年前的时虫，但我想，他这次应该是为了罗刹的时虫而来。”
听到楚刑提到“彬夫人”，郑凯的拳头骤然握紧：“罗刹的时虫？”
“彬雁在问灵鬼域里被善命罗刹杀死，应该是有人蓄意诱导她开启了暗羽问灵。我去到现场的时候，房里的时间和空间流都是乱的，我在血咒缝隙里找到了一只傀蜱交给了魏江东，他打算用它培育时虫。因为白恶村的时虫化域，这只傀蜱有很大可能可以进化成功。”
鬼域异虫的繁衍方式与人间生物不同。它们通常基于强烈的灵念化生，依赖于契合它们特性的鬼域进化。傀蜱在时虫异化的鬼域里极易被催化，进化成时虫的概率很大。
楚刑还不知道时婆婆本身就是时虫而不是傀蜱的事。郑凯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先告诉他。
“白恶村的傀蜱并没有化生出时虫，魏家的试验根本没有成功。不过不管试验有没有成功……”
“啊——！”
突来的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一道身影狼狈地朝他们冲来，脑袋上还顶着一副金边眼镜——林眠醒了。狂奔的身影后缀着吕方和时婆婆。
教学楼楼道口，时婆婆指着几个人骂：“两个男娃儿被你们扔在鬼物堆里不管，一个还直接打晕了，躺在地上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我好心拍醒他，跟见鬼一样，跑的嘿。”
“你们的心也太狠了撒！”
狠吗？有场景的幻境可是鬼域里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不主动攻击场景里的“人物”，最多受点小伤崩点溃，又不会死。在幻境里把人砍晕，高效又安全——晕倒了，连想崩溃都难。
彬灵和郑楷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琼瑶式指控，一时间连反驳都忘了。
作为驭鬼三家的年轻一辈，他们从小面对最凶恶的鬼域，死亡是常态。被自己肠子绞死的、脑袋上开花长草的、被抽水泵抽成人皮大衣的……《1001种鬼域死法》里可没一个重样。在鬼域里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已经可以被贴朵大红花了，像这种晕倒在一堆鬼物里什么活都不用干的好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好嘛！
可惜魏薇不在这，不然她在时婆婆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会撒着娇抗议：本来就见鬼了啊。
不过等下，魏薇呢？
彬灵眼神四下扫了一圈，最终在楼道另一头看到了魏薇的影子，俯身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彬灵喊她一声，不应。
楚刑也喊，还是不应。
几个人朝魏薇那边走去，一路隐隐听到一道细嫩女声。
“姐姐，谢谢你把全村的人都封到药片里，不然我们连鬼灵都没得做。魂飞魄散很痛的。”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拐过弯，大家看到魏薇前面站着一个梳马尾的6、7岁的小女孩。女孩身量细小，之前被楼道拐角的墙砖挡住了。
时婆婆趁着还没走近，上下打量起那女孩，一脸的莫名：“白恶村的村民都在婆婆的鬼域里，我没让他们出来撒。这小姑娘……婆婆不认识。”
那小女孩感到有人靠近，脑袋突然转了180度。
她直直盯着彬灵几人，嘴角渐渐升起诡异的弧度。
现在，几人离得已经足够近。除了细嫩的女声外，他们听到了被挡住的另一道声音。
兽喘。
低沉。凶暴。狠戾。
魏薇的一双眼睛涨满了血丝，除了瞳孔，一片赤红。理智被灼烧得只剩一线。
那小女孩看着他们，嘴角快要被那僵硬的笑容撑裂。
她伸手递给魏薇一个脏兮兮的玩偶。
“姐姐，这个布娃娃送给你。”
楚刑的眼神一暗。几乎是同时，女孩的脸被魏薇扯碎。
血色喷溅，那一身白裙被浇成了鲜红。刺目。
“叮铃铃——”
下课铃响，学生们涌出了教室，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一群人类——不过困兽。
每个人，都是那个小女孩。
一头兽被夹在嘲笑它的人群中，彻底地丧失了理智。它只渴望以狂暴激起鲜血，重获尊严。
一瞬间，幻境异变。
鬼域，在阻止他们找到幻境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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