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魂不归（01）
“好小子，旷工一天啊你！全勤不要啦！”
南林县警局，原本应该和林眠一起去疗养院调查，却中途回转的两个警员一见到跷班的队友，上去就是一个夹击。
林眠装疼，哎呦呦地叫。
“小平头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你的前辈！队长踢我也就算了，你这小子……算了算了，有其师必有其徒。”
年长些的警员是三人小队的队长赵刚，小平头季如龙刚进警队，现在就由他带着。
“要不是有陈胜过来送你掉在他办公室的手机，我们还以为南林疗养院里是出什么妖怪，把你骗进蚕丝洞活剥了呢。”
季如龙觉得自己的搭档兼师傅兼队长真是一点都没有贫嘴的天赋，赶忙凑上来加火：“要骗我们林哥？那可是有点难。除非那妖怪长成年终奖，一脑袋好几个0。”
“叮铃铃——”
突来的电话铃打断了几人的说笑。
“嗯，知道了。”
“好的。”
“了解。”
赵刚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重，挂了电话，他在季如龙脑袋上爆了个栗子：“还开玩笑！出警。南林高中的老师李清出事了。”
心头像是压着一朵乌云：南林县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太平。
刚扣好安全带，赵刚看林眠也要上车，挥手赶人。
“唉，你今天的假已经请了，你还是先送吕小姐去车站，别害人一会儿赶不上市里的飞机。”
车边刚做完撤案笔录出来，还在启动小摩托的陈胜主动开口：“我来送吧。”
吕小雨大大咧咧的：“我自己去也可以。我只是不太认字，口语还是说得很好的，问路什么的没问题。”
季如龙还以为她是小姑娘害羞，帮着说衬：“不用怕陈胜，这小子对女人压根就没兴趣，一天到晚就知道伺候他家那些猫猫兔兔的。”
看林眠还在上车和不上车间犹豫，吕小雨直接一步跨上了陈胜的摩托车后座。
“你们快去，别耽误出警，我让陈胜送我。”
警车和小摩托在环城路口分道扬镳。
警车里林眠想再确认一遍死者身份。
“被害人李清是南林高中三年级三班的语文老师？”
“是啊。怎么了林哥？你表情不太好，认识？”
“认识，但也不算熟。她是林渊班主任。”
季如龙来劲了：“你不熟我熟啊，李清就住我家楼下，海沿初中转过来的。本来有机会转去市里重点高中，不知道为什么给拒了，还跟老公离了婚，现在自己带着个孩子。”
“这么来劲干什么。这是被害人！被害人什么意思知道吗？！”
还在开车的赵刚看着自己这个缺心眼的徒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又是一个栗爆。
“真是见了鬼了，南林太平了这么多年，怎么这一个月净出怪事。先是莫名其妙的网吧爆炸，现在又是凶杀，还可能是个连环的！”
“凶杀？这么快就确定了，不尸检？说不定是意外什么的呢。”
“你家意外是那样的？！人尸体都成块了！先到的法医队说的，那一块块跟砖头似的，码得整整齐齐，就剩一个脑袋立在中间，还给砸烂了！”
林眠想起李清那个喜欢盯着人看，却总是不说话的女儿：“孩子呢？”
“也是赶巧，这周末刚好被接去她爷爷奶奶家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妈妈出了事。”
……
小摩托努力地在县道上奔驰；陈胜努力地在和吕小雨拉近关系。
“你给彬灵那药膏我看挺好用的。哦，我没见，是彬灵告诉我的。说是你家祖传的？”
吕小雨带着个不合适的安全帽，路上风又大，其实听不太清陈胜的话，只能他说她“嗯”地尽力配合。
“外国人不信中药吧。不如你把药方给我，我们合作？我有销路。”
赚钱嘛，不丢人！小姑娘是不知道现在的灵食有多贵啊。
那些游魂闪灵一天到晚哭着喊着要炼成鬼灵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居住证年年涨价！鬼灵在罗酆可是不用居住证的——整整一百年，一分钱都不用花！
“嗯。”
陈胜一高兴，想要乘胜追击一把，打听起了郑楷的事。
“你跟郑楷怎么认识的？”
“嗯。”
废了半天劲，吕小雨才明白陈胜问的是谁。陈胜今天不上班，在右耳戴了一粒银耳钉，阳光下闪得不行——吕小雨瞬间懂了。
“哦，你问郑楷？他是来南林扫墓的，来的时候我们坐的同一趟大巴。我对中国的墓葬习俗不是很了解，他上车时候带着一大袋花花绿绿的纸扎，还有一堆金元宝，我好奇嘛，就追着问。”
陈胜看了看身下的小摩托，心中疑惑：郑楷坐大巴？他不是有辆黑色大吉普吗？当初来自己鬼域捣乱的时候可是拉风得要死。昨天妙妙一闻见那人的味就想往鬼域里冲，多亏自己眼明手快给拦住了。
这小子，长得就一副渣男的样子，还臭显摆，连动物都不放过，哼！
陈胜忿忿：女人们真是要擦亮眼睛，明明像他这样努力上进又顾家的才是好男人啊！那郑楷，就一张皮。
“郑楷好像喜欢吃甜食。我看他在大巴停站的时候去买了包跳跳糖。”
“还有，他是不是应该挺喜欢黑色，戴的饰品不是银就是黑的。要送礼物的话可以往这个方向考虑……”
吕小雨急着要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郑楷的事都告诉陈胜，就差大喊“爱是平等”；陈胜则拼命幻想着自己发家致富战胜郑楷，美女满怀的画面。
可惜男人和女人，终究是无法互相理解。只有机智的小摩托看破了一切。
它在平滑的水泥路面上努力颠了一下，那是它在学着偶像彬羽说：（MD）智障。
陈胜赶紧稳了一把：可不能把人颠着，这可是白恶村最后的血脉，金贵着呢。
白恶村啊，那可是罗酆的故乡。
虽然现在的这批村民早就不是千年前的那批时武士了，但就算是淡得不能再淡的血脉，吕小雨还是能够接触楚刑的时环，并掩盖时虫的气息。
楚刑在加拿大撞见吕小雨，算是意外之喜，所以就没有阻止善命上她的身。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时婆婆，差点玩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彬家这么急着要时虫，但这明明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个计划：先放出南林疗养院有时虫鬼域的假消息，引来彬长瀚；再由吕小雨带着时环，掩盖楚刑的气息；彬长瀚没有找到时虫，问灵鬼域会把目标对准魏薇；让魏薇和彬灵一起“消失”，将彬长瀚引入暗羽问灵——一举击破！
看看，多简单。
尽管陈胜从头到脚完全没有搞懂，只负责接应。但……别问，问就是简单！
楚刑和魏江东倒是完美入戏了，结果南林疗养院居然真的有时虫，还真的就挑了这个时间“异变”现身。顺便又牵扯出了一个恒星鬼域？还是要叫实验室鬼域？这幻境叠幻境，鬼域套鬼域的，反正就是令人头秃。
暗羽问灵本身就是“时空结”性质的特级鬼域，再加上彬长瀚的一番骚操作：什么没有附身彬杰，而是夺舍了彬文赋；什么以“洗血”为借口搜集灵识，将彬杰的身体制成替身傀儡——真的，学渣不配！
这种用抢夺来的灵力灵识，拼拼凑凑做成傀儡，掩藏气息的土豪手法，没在灵狱关个百八十年都想不到！重点是那傀儡分明拥有自己的神志——彬杰都被关进灵狱了，还以为自己是彬长瀚呢。
也是，灵里有记忆、有个性，捏捏整整的，不就是一个“人”吗？
在陈胜的唉声叹气里，吕小雨被送到了南林客运站。
她在上车前不忘为了给陈胜鼓劲。
“谢谢，再见啦。郑楷是很帅，但你也不差，一定可以的！加油！”
吕小雨觉得这个中国男人看上去有些自卑，唉声叹气了一路。其实完全不用自卑的啊，爱又不是比较。
陈胜虽然一头雾水，还是冲吕小雨挥了挥手。
“谢谢？一路顺利。”
看吕小雨登上了大巴，陈胜准备赶快回出租屋。半天没见，喵喵、苗苗和妙妙肯定想他了。
走到一半，想起最重要的药方还没拿呢。转身往回。
“轰——！”
火光冲天而起。
吕小雨刚刚登上的那辆大巴，在他眼前碎成了漫天残骸。
南林县警局，原本应该和林眠一起去疗养院调查，却中途回转的两个警员一见到跷班的队友，上去就是一个夹击。
林眠装疼，哎呦呦地叫。
“小平头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你的前辈！队长踢我也就算了，你这小子……算了算了，有其师必有其徒。”
年长些的警员是三人小队的队长赵刚，小平头季如龙刚进警队，现在就由他带着。
“要不是有陈胜过来送你掉在他办公室的手机，我们还以为南林疗养院里是出什么妖怪，把你骗进蚕丝洞活剥了呢。”
季如龙觉得自己的搭档兼师傅兼队长真是一点都没有贫嘴的天赋，赶忙凑上来加火：“要骗我们林哥？那可是有点难。除非那妖怪长成年终奖，一脑袋好几个0。”
“叮铃铃——”
突来的电话铃打断了几人的说笑。
“嗯，知道了。”
“好的。”
“了解。”
赵刚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重，挂了电话，他在季如龙脑袋上爆了个栗子：“还开玩笑！出警。南林高中的老师李清出事了。”
心头像是压着一朵乌云：南林县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太平。
刚扣好安全带，赵刚看林眠也要上车，挥手赶人。
“唉，你今天的假已经请了，你还是先送吕小姐去车站，别害人一会儿赶不上市里的飞机。”
车边刚做完撤案笔录出来，还在启动小摩托的陈胜主动开口：“我来送吧。”
吕小雨大大咧咧的：“我自己去也可以。我只是不太认字，口语还是说得很好的，问路什么的没问题。”
季如龙还以为她是小姑娘害羞，帮着说衬：“不用怕陈胜，这小子对女人压根就没兴趣，一天到晚就知道伺候他家那些猫猫兔兔的。”
看林眠还在上车和不上车间犹豫，吕小雨直接一步跨上了陈胜的摩托车后座。
“你们快去，别耽误出警，我让陈胜送我。”
警车和小摩托在环城路口分道扬镳。
警车里林眠想再确认一遍死者身份。
“被害人李清是南林高中三年级三班的语文老师？”
“是啊。怎么了林哥？你表情不太好，认识？”
“认识，但也不算熟。她是林渊班主任。”
季如龙来劲了：“你不熟我熟啊，李清就住我家楼下，海沿初中转过来的。本来有机会转去市里重点高中，不知道为什么给拒了，还跟老公离了婚，现在自己带着个孩子。”
“这么来劲干什么。这是被害人！被害人什么意思知道吗？！”
还在开车的赵刚看着自己这个缺心眼的徒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又是一个栗爆。
“真是见了鬼了，南林太平了这么多年，怎么这一个月净出怪事。先是莫名其妙的网吧爆炸，现在又是凶杀，还可能是个连环的！”
“凶杀？这么快就确定了，不尸检？说不定是意外什么的呢。”
“你家意外是那样的？！人尸体都成块了！先到的法医队说的，那一块块跟砖头似的，码得整整齐齐，就剩一个脑袋立在中间，还给砸烂了！”
林眠想起李清那个喜欢盯着人看，却总是不说话的女儿：“孩子呢？”
“也是赶巧，这周末刚好被接去她爷爷奶奶家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妈妈出了事。”
……
小摩托努力地在县道上奔驰；陈胜努力地在和吕小雨拉近关系。
“你给彬灵那药膏我看挺好用的。哦，我没见，是彬灵告诉我的。说是你家祖传的？”
吕小雨带着个不合适的安全帽，路上风又大，其实听不太清陈胜的话，只能他说她“嗯”地尽力配合。
“外国人不信中药吧。不如你把药方给我，我们合作？我有销路。”
赚钱嘛，不丢人！小姑娘是不知道现在的灵食有多贵啊。
那些游魂闪灵一天到晚哭着喊着要炼成鬼灵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居住证年年涨价！鬼灵在罗酆可是不用居住证的——整整一百年，一分钱都不用花！
“嗯。”
陈胜一高兴，想要乘胜追击一把，打听起了郑楷的事。
“你跟郑楷怎么认识的？”
“嗯。”
废了半天劲，吕小雨才明白陈胜问的是谁。陈胜今天不上班，在右耳戴了一粒银耳钉，阳光下闪得不行——吕小雨瞬间懂了。
“哦，你问郑楷？他是来南林扫墓的，来的时候我们坐的同一趟大巴。我对中国的墓葬习俗不是很了解，他上车时候带着一大袋花花绿绿的纸扎，还有一堆金元宝，我好奇嘛，就追着问。”
陈胜看了看身下的小摩托，心中疑惑：郑楷坐大巴？他不是有辆黑色大吉普吗？当初来自己鬼域捣乱的时候可是拉风得要死。昨天妙妙一闻见那人的味就想往鬼域里冲，多亏自己眼明手快给拦住了。
这小子，长得就一副渣男的样子，还臭显摆，连动物都不放过，哼！
陈胜忿忿：女人们真是要擦亮眼睛，明明像他这样努力上进又顾家的才是好男人啊！那郑楷，就一张皮。
“郑楷好像喜欢吃甜食。我看他在大巴停站的时候去买了包跳跳糖。”
“还有，他是不是应该挺喜欢黑色，戴的饰品不是银就是黑的。要送礼物的话可以往这个方向考虑……”
吕小雨急着要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郑楷的事都告诉陈胜，就差大喊“爱是平等”；陈胜则拼命幻想着自己发家致富战胜郑楷，美女满怀的画面。
可惜男人和女人，终究是无法互相理解。只有机智的小摩托看破了一切。
它在平滑的水泥路面上努力颠了一下，那是它在学着偶像彬羽说：（MD）智障。
陈胜赶紧稳了一把：可不能把人颠着，这可是白恶村最后的血脉，金贵着呢。
白恶村啊，那可是罗酆的故乡。
虽然现在的这批村民早就不是千年前的那批时武士了，但就算是淡得不能再淡的血脉，吕小雨还是能够接触楚刑的时环，并掩盖时虫的气息。
楚刑在加拿大撞见吕小雨，算是意外之喜，所以就没有阻止善命上她的身。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时婆婆，差点玩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彬家这么急着要时虫，但这明明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个计划：先放出南林疗养院有时虫鬼域的假消息，引来彬长瀚；再由吕小雨带着时环，掩盖楚刑的气息；彬长瀚没有找到时虫，问灵鬼域会把目标对准魏薇；让魏薇和彬灵一起“消失”，将彬长瀚引入暗羽问灵——一举击破！
看看，多简单。
尽管陈胜从头到脚完全没有搞懂，只负责接应。但……别问，问就是简单！
楚刑和魏江东倒是完美入戏了，结果南林疗养院居然真的有时虫，还真的就挑了这个时间“异变”现身。顺便又牵扯出了一个恒星鬼域？还是要叫实验室鬼域？这幻境叠幻境，鬼域套鬼域的，反正就是令人头秃。
暗羽问灵本身就是“时空结”性质的特级鬼域，再加上彬长瀚的一番骚操作：什么没有附身彬杰，而是夺舍了彬文赋；什么以“洗血”为借口搜集灵识，将彬杰的身体制成替身傀儡——真的，学渣不配！
这种用抢夺来的灵力灵识，拼拼凑凑做成傀儡，掩藏气息的土豪手法，没在灵狱关个百八十年都想不到！重点是那傀儡分明拥有自己的神志——彬杰都被关进灵狱了，还以为自己是彬长瀚呢。
也是，灵里有记忆、有个性，捏捏整整的，不就是一个“人”吗？
在陈胜的唉声叹气里，吕小雨被送到了南林客运站。
她在上车前不忘为了给陈胜鼓劲。
“谢谢，再见啦。郑楷是很帅，但你也不差，一定可以的！加油！”
吕小雨觉得这个中国男人看上去有些自卑，唉声叹气了一路。其实完全不用自卑的啊，爱又不是比较。
陈胜虽然一头雾水，还是冲吕小雨挥了挥手。
“谢谢？一路顺利。”
看吕小雨登上了大巴，陈胜准备赶快回出租屋。半天没见，喵喵、苗苗和妙妙肯定想他了。
走到一半，想起最重要的药方还没拿呢。转身往回。
“轰——！”
火光冲天而起。
吕小雨刚刚登上的那辆大巴，在他眼前碎成了漫天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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