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魂不归（07）
白素素有些同情那只快被彬灵晃晕的鬼域：“这是一只命鬼吧，它说的她们是不是指“三女”。”
命鬼，都市里最常见的鬼域之一，源于人们对自身命运的哀怨和愤懑。
彬灵一听，喜上眉梢。
“原来你是命鬼啊，之前居然还跟我哭穷。”
她兴高采烈把手里的鬼域掉了个头儿，抓着它的两只小短腿使劲上下晃：“听说命鬼捡东西最在行，身上一堆宝贝。反正也找不到失主，你刚又偷看了我半天，给点补偿费也是应该的。”
叮铃哐啷，命鬼身上掉下来一堆金光闪闪的小玩意儿，没一会儿就积成了座小山。
戒指、项链、钱币、小茶壶。
最后飘下来一张照片——又是签名照。只是这张照片里面不见青蛇，只有身穿婚纱的白蛇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彬灵放开命鬼，弯腰去捡照片。
命鬼在一边哭得更厉害了：“呜——。这张不行。呜呜呜，这张是白姐姐的结婚照，还是双签名，很稀有的。”
它边哭边扑上去抢，扑腾的短手短腿掀起一阵乱风。
乘着风，照片掠过它和彬灵向上飞，飘着扬着，悄然落入白素素手心。
白素素瞳孔里倒映出照片上相视而笑的两人，和那两个紧挨着的签名：爱妻白素贞，良人许奚宣。
很般配。
她自嘲地笑笑：原来那个人穿结婚礼服，是这个样子的。
尸皎本来想去挡那照片，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她气愤地瞪向命鬼：这命鬼嘴怎么这么大，镜鬼根本就是嫌弃它蠢才不吃它的吧！
可惜命鬼和彬灵执着于抢照片，谁也没发现气氛有那么一瞬的……不对。
最后还是彬灵反应快。
她一把抢过白素素手里的照片，对着命鬼哭皱了的小脸，拿在手上拍得啪啪作响。
“许老大可是我们镇灵族的现任族长，你一个鬼域收藏他的签名干什么，不嫌瘆得慌啊？这个我收了当保护费刚好。”
命鬼依依不舍地看着彬灵收起了它的宝贝照片，敢怒不敢言：举报！它一定要举报！镇灵师什么的，果然都是恶魔！
尸皎放弃瞪命鬼了，她转头偷偷观察白素素的神色。可惜她武将出身，对这些情情爱爱最是不擅长，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但越看不出来越气！——都怪那该死的许奚宣，没事跟人求什么婚？！还找她做证婚人，结果呢？逃婚！
尸皎每次回想婚礼当天自己是怎么把宾客们给一一劝回去的就胃疼，更胃疼的是想到白素素穿着婚纱跟她一起向宾客道歉——一遍一遍地低头，一封一封地还礼金：“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时间了”。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都是这一副表情，平静得近乎不存在。
尸皎觉得自己的胃又疼了。
她一巴掌呼上彬灵脑袋：“出息！正事不问，一副穷鬼样！”
彬灵觉得委屈，她是很穷啊。而且刚刚不是尸老师自己让她想办法快点还钱的嘛。
尸皎可不管彬灵在想什么，她双手抱胸：“命鬼、“三女”，别老让别人说，自己解题！”
“那个什么银狐的，你也是！还有小青，学学你姐！素素你别说，让他们想。一个个的，一天到晚不动脑，明明四肢也不发达，头脑还简单！吃进去的营养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天天的浪费粮食。”
无端被点名的银狐和小青：想反抗，但不能。
“三姐妹，小妹通阴，二姐怀灵，大姐善武，同出则命鬼哭……命鬼说的就是这个独角小短腿吧。命鬼哭我记得是因为“三女”共命。”
“三姐妹长大的村子封闭保守，二姐未婚先孕以后被浸猪笼淹死。二姐被交给村里，准备浸猪笼的那天，小妹和大姐被父母骗去赶集，回来时候二姐已经沉河。”
“小妹是村里的巫祝，强行招魂，唤回了二姐的灵。只是没想到回灵的二姐变成了恶鬼，整个村子都被她拖入了鬼域。就在二姐要血洗全村的最后一刻，小妹和大姐舍弃自身性命，镇压了她。”
““三女”是少见的和鬼域共生的具名鬼物。阿潘、阿May和莎莎明显都是化名。二姐阿May，怀灵……可她肚子里的胎灵已经被痋虫吃了。尸痋……所以是镜鬼想要通过融合制造更厉害的鬼物？”
“不太像。你姐刚刚说了，将她们变成尸痋的应该不是镜鬼。我记得书里有写，镜鬼讨厌虫类，把已经尸痋化的姐妹投入鬼域大概率只是凑巧。”
命鬼自愿加入讨论：“《鬼域鬼物分类》里的记载是错的。二姐生前其实并没有怀孕，是村里医生的徒弟追求她不成，故意散布的谣言。阿May肚子里的胎灵是沉河以后吸收的河怨。那条河里世代被淹死了好几百个女人，还有不少被丢弃的女婴，河底早就秽怨横生，连我们都不敢下去。”
“命鬼哭“三女”是因为她们三姐妹的命运被蓄意改动过。她们村里的河因为怨念缠底，刚好在她们那代联通了无间海，“鬼童”想要赶在炼火狱将怨念化为业火之前吸收河怨，就设计了让二姐孕灵。这样非但不能算它夺取了怨念，而且经过孕灵的怨气更纯、更……更有利于鬼物吸收进阶。”
命鬼一双枯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可是不敢动。毕竟它的加入是自愿的，而不是因为彬灵恰巧把鬼刀对准了它的脖子。
彬灵手里架着刀，心里总有种堵着点什么的不详的预感。尸老师边听他们讨论，边时不时望向她身后，为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彬灵大喊：“闭气！”
一阵粉色的烟雾自袖口散出，凝成一股，如箭射向身后老板娘的尸体，那些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粉色幼虫瞬间化成了一滩粉色的尸水，露出中间几条半孵化的成虫。佝偻扭曲。
还好化痋粉撒得快，不然等幼虫都化成成虫；蛊尸变尸痋，恶心又难杀。
尸皎勉强点了点头：“还行。”
在思考讨论的同时观察环境、注意异变，随时、快速地解决潜藏危险，是镇灵训练里最基本的要求。
所以她刻意不提醒，等彬灵自己发现老板娘的尸变。
如果罗酆要乱，挡在第一线的只能是镇灵师。
彬灵的经验不足，灵骨上又有封印，惟有多历练。尽快。
在场的所有人在彬灵刚出声时就闭了气，只有命鬼没反应过来，吸了一堆化痋粉，打喷嚏打成了个弹簧圈。
一堆人以它为圆心，默契地退后。
彬灵把刀拿得离命鬼远了一点，戳戳地示意它继续：“你看到镜鬼了？”
“看……看到了，但没看清楚。我听说这家云吞店很有名，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过来吃饭。还没进店就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把老板娘的灵给吸了，她吸完灵去了后厨。我……我趁她没看到我就跑了，但来都来了，就想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什么消息转卖。”
“那和“三女”有什么关系？”
命鬼疑惑：“没有关系啊。”
它从来就没说过有关系，它只是看到老板娘和店里的食客被吃了，那三姐妹是后来才进店的，那时候云吞店已经是个鬼域了。
尸皎和白素素淡定自若、异口同声：“我们还没检查后厨。”
几人在后厨发现了老板的尸体。
半个头浸在煮云吞面的汤里，已经熟了。
从他和老板娘身上的尸斑看来，两人已经死了至少一天。不像是命鬼说的才几个小时。
一道黑影从彬灵头顶飞过，像是要配合她的思绪，尽量安静地降落在她的右手上。
“靠！蟑螂！会飞的！啊——！啊———！啊————！”
彬灵在愣了0.1秒后从后厨冲出，手臂狂挥乱舞，貌似中邪。彬灵手背拼命蹭着银狐的背——消毒。
银狐神色复杂地处理蟑螂的尸体：“你以前老这么蹭郑楷你记得吗？”
彬灵瞪他一眼。默默把手收了回来。开始没话找话。
“你现在叫什么？就叫银狐，没有新名字？”
遥远的画面闪回。
““彬落和彬英，你们负责带这几个：彬琪、彬武、彬灵。“
“等等，再加一个新来的。郑楷。””
“就叫银狐不好吗？”
他作为彬家阴脉里最后也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男人，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曾经的名字：彬英。
落英，未及缤纷。他既没来得及表白，也没能救她。
尸皎望天：今天真是不宜出行。一堆人还没谈情说爱，就在伤春悲秋。一个个的什么脸色。
仿佛是在响应伤心人，雨，说下就下。
一把红伞从黑暗的巷中悠悠飘来，停在了云吞店门口。
伞下露出一张憨厚的脸，和一肩胛的左青龙右白虎。
男人抖去伞面的雨滴，收伞。一步跨进店中。
“老婆，你今天怎么去这么久？没事吧？我来接你回家。”
尸皎越过目瞪狗呆的众人，挽上了男人的臂弯。
“没事。老公，走，我们回家。吃饭了吗？饿不饿？”
“没吃。今天烧了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等你回来一起吃。”
“谢谢老公，老公最好了。么！可是这么晚了，只能当宵夜了。”
“没事。只要我的宝贝老婆平平安安的，多晚都不晚。”
……
巷子里两人的对谈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云吞店里被扔下的众人：？？？
命鬼弱弱地举起一只手：“那个……他们是不是看不到我们啊？”
命鬼，都市里最常见的鬼域之一，源于人们对自身命运的哀怨和愤懑。
彬灵一听，喜上眉梢。
“原来你是命鬼啊，之前居然还跟我哭穷。”
她兴高采烈把手里的鬼域掉了个头儿，抓着它的两只小短腿使劲上下晃：“听说命鬼捡东西最在行，身上一堆宝贝。反正也找不到失主，你刚又偷看了我半天，给点补偿费也是应该的。”
叮铃哐啷，命鬼身上掉下来一堆金光闪闪的小玩意儿，没一会儿就积成了座小山。
戒指、项链、钱币、小茶壶。
最后飘下来一张照片——又是签名照。只是这张照片里面不见青蛇，只有身穿婚纱的白蛇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彬灵放开命鬼，弯腰去捡照片。
命鬼在一边哭得更厉害了：“呜——。这张不行。呜呜呜，这张是白姐姐的结婚照，还是双签名，很稀有的。”
它边哭边扑上去抢，扑腾的短手短腿掀起一阵乱风。
乘着风，照片掠过它和彬灵向上飞，飘着扬着，悄然落入白素素手心。
白素素瞳孔里倒映出照片上相视而笑的两人，和那两个紧挨着的签名：爱妻白素贞，良人许奚宣。
很般配。
她自嘲地笑笑：原来那个人穿结婚礼服，是这个样子的。
尸皎本来想去挡那照片，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她气愤地瞪向命鬼：这命鬼嘴怎么这么大，镜鬼根本就是嫌弃它蠢才不吃它的吧！
可惜命鬼和彬灵执着于抢照片，谁也没发现气氛有那么一瞬的……不对。
最后还是彬灵反应快。
她一把抢过白素素手里的照片，对着命鬼哭皱了的小脸，拿在手上拍得啪啪作响。
“许老大可是我们镇灵族的现任族长，你一个鬼域收藏他的签名干什么，不嫌瘆得慌啊？这个我收了当保护费刚好。”
命鬼依依不舍地看着彬灵收起了它的宝贝照片，敢怒不敢言：举报！它一定要举报！镇灵师什么的，果然都是恶魔！
尸皎放弃瞪命鬼了，她转头偷偷观察白素素的神色。可惜她武将出身，对这些情情爱爱最是不擅长，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但越看不出来越气！——都怪那该死的许奚宣，没事跟人求什么婚？！还找她做证婚人，结果呢？逃婚！
尸皎每次回想婚礼当天自己是怎么把宾客们给一一劝回去的就胃疼，更胃疼的是想到白素素穿着婚纱跟她一起向宾客道歉——一遍一遍地低头，一封一封地还礼金：“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时间了”。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都是这一副表情，平静得近乎不存在。
尸皎觉得自己的胃又疼了。
她一巴掌呼上彬灵脑袋：“出息！正事不问，一副穷鬼样！”
彬灵觉得委屈，她是很穷啊。而且刚刚不是尸老师自己让她想办法快点还钱的嘛。
尸皎可不管彬灵在想什么，她双手抱胸：“命鬼、“三女”，别老让别人说，自己解题！”
“那个什么银狐的，你也是！还有小青，学学你姐！素素你别说，让他们想。一个个的，一天到晚不动脑，明明四肢也不发达，头脑还简单！吃进去的营养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天天的浪费粮食。”
无端被点名的银狐和小青：想反抗，但不能。
“三姐妹，小妹通阴，二姐怀灵，大姐善武，同出则命鬼哭……命鬼说的就是这个独角小短腿吧。命鬼哭我记得是因为“三女”共命。”
“三姐妹长大的村子封闭保守，二姐未婚先孕以后被浸猪笼淹死。二姐被交给村里，准备浸猪笼的那天，小妹和大姐被父母骗去赶集，回来时候二姐已经沉河。”
“小妹是村里的巫祝，强行招魂，唤回了二姐的灵。只是没想到回灵的二姐变成了恶鬼，整个村子都被她拖入了鬼域。就在二姐要血洗全村的最后一刻，小妹和大姐舍弃自身性命，镇压了她。”
““三女”是少见的和鬼域共生的具名鬼物。阿潘、阿May和莎莎明显都是化名。二姐阿May，怀灵……可她肚子里的胎灵已经被痋虫吃了。尸痋……所以是镜鬼想要通过融合制造更厉害的鬼物？”
“不太像。你姐刚刚说了，将她们变成尸痋的应该不是镜鬼。我记得书里有写，镜鬼讨厌虫类，把已经尸痋化的姐妹投入鬼域大概率只是凑巧。”
命鬼自愿加入讨论：“《鬼域鬼物分类》里的记载是错的。二姐生前其实并没有怀孕，是村里医生的徒弟追求她不成，故意散布的谣言。阿May肚子里的胎灵是沉河以后吸收的河怨。那条河里世代被淹死了好几百个女人，还有不少被丢弃的女婴，河底早就秽怨横生，连我们都不敢下去。”
“命鬼哭“三女”是因为她们三姐妹的命运被蓄意改动过。她们村里的河因为怨念缠底，刚好在她们那代联通了无间海，“鬼童”想要赶在炼火狱将怨念化为业火之前吸收河怨，就设计了让二姐孕灵。这样非但不能算它夺取了怨念，而且经过孕灵的怨气更纯、更……更有利于鬼物吸收进阶。”
命鬼一双枯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可是不敢动。毕竟它的加入是自愿的，而不是因为彬灵恰巧把鬼刀对准了它的脖子。
彬灵手里架着刀，心里总有种堵着点什么的不详的预感。尸老师边听他们讨论，边时不时望向她身后，为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彬灵大喊：“闭气！”
一阵粉色的烟雾自袖口散出，凝成一股，如箭射向身后老板娘的尸体，那些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粉色幼虫瞬间化成了一滩粉色的尸水，露出中间几条半孵化的成虫。佝偻扭曲。
还好化痋粉撒得快，不然等幼虫都化成成虫；蛊尸变尸痋，恶心又难杀。
尸皎勉强点了点头：“还行。”
在思考讨论的同时观察环境、注意异变，随时、快速地解决潜藏危险，是镇灵训练里最基本的要求。
所以她刻意不提醒，等彬灵自己发现老板娘的尸变。
如果罗酆要乱，挡在第一线的只能是镇灵师。
彬灵的经验不足，灵骨上又有封印，惟有多历练。尽快。
在场的所有人在彬灵刚出声时就闭了气，只有命鬼没反应过来，吸了一堆化痋粉，打喷嚏打成了个弹簧圈。
一堆人以它为圆心，默契地退后。
彬灵把刀拿得离命鬼远了一点，戳戳地示意它继续：“你看到镜鬼了？”
“看……看到了，但没看清楚。我听说这家云吞店很有名，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过来吃饭。还没进店就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把老板娘的灵给吸了，她吸完灵去了后厨。我……我趁她没看到我就跑了，但来都来了，就想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什么消息转卖。”
“那和“三女”有什么关系？”
命鬼疑惑：“没有关系啊。”
它从来就没说过有关系，它只是看到老板娘和店里的食客被吃了，那三姐妹是后来才进店的，那时候云吞店已经是个鬼域了。
尸皎和白素素淡定自若、异口同声：“我们还没检查后厨。”
几人在后厨发现了老板的尸体。
半个头浸在煮云吞面的汤里，已经熟了。
从他和老板娘身上的尸斑看来，两人已经死了至少一天。不像是命鬼说的才几个小时。
一道黑影从彬灵头顶飞过，像是要配合她的思绪，尽量安静地降落在她的右手上。
“靠！蟑螂！会飞的！啊——！啊———！啊————！”
彬灵在愣了0.1秒后从后厨冲出，手臂狂挥乱舞，貌似中邪。彬灵手背拼命蹭着银狐的背——消毒。
银狐神色复杂地处理蟑螂的尸体：“你以前老这么蹭郑楷你记得吗？”
彬灵瞪他一眼。默默把手收了回来。开始没话找话。
“你现在叫什么？就叫银狐，没有新名字？”
遥远的画面闪回。
““彬落和彬英，你们负责带这几个：彬琪、彬武、彬灵。“
“等等，再加一个新来的。郑楷。””
“就叫银狐不好吗？”
他作为彬家阴脉里最后也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男人，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曾经的名字：彬英。
落英，未及缤纷。他既没来得及表白，也没能救她。
尸皎望天：今天真是不宜出行。一堆人还没谈情说爱，就在伤春悲秋。一个个的什么脸色。
仿佛是在响应伤心人，雨，说下就下。
一把红伞从黑暗的巷中悠悠飘来，停在了云吞店门口。
伞下露出一张憨厚的脸，和一肩胛的左青龙右白虎。
男人抖去伞面的雨滴，收伞。一步跨进店中。
“老婆，你今天怎么去这么久？没事吧？我来接你回家。”
尸皎越过目瞪狗呆的众人，挽上了男人的臂弯。
“没事。老公，走，我们回家。吃饭了吗？饿不饿？”
“没吃。今天烧了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等你回来一起吃。”
“谢谢老公，老公最好了。么！可是这么晚了，只能当宵夜了。”
“没事。只要我的宝贝老婆平平安安的，多晚都不晚。”
……
巷子里两人的对谈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云吞店里被扔下的众人：？？？
命鬼弱弱地举起一只手：“那个……他们是不是看不到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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