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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反击(二)

    赛德看着这收支账本,内心激动不已,当领主的乐趣之一,不就是希望金币越来越多吗。赛德翻开账本查阅起来。

    管家一直以来掌管着城堡一应事务的所有开销,无论是领主一家的日常用度还是仆人的工资,城堡的扩建与超凡缮,所有的开销都由布加迪统计。财务官也是将税收情况汇报给布加迪,布加迪将所有的收支情况全部记录在这账本上。

    管家倒是尽职尽责,但他的记录形式未免有些杂乱过头了,上一条是:西蒙村泰伦·雷一家夏收拖欠一成粮食税。共缴纳2880磅黑小麦,缴纳5个银塔尔40个铜塔尔补齐税收。下一条就是城堡二月上旬采购花费16金塔尔16银塔尔75铜塔尔……(1金塔尔等价于100银塔尔等价于10000铜塔尔)

    塔尔是刚铎王国统辖范围内流传最广认可度最高的货币。刚铎王室塔尔家族拥有塔尔的七成铸币权,刚铎的三个附属公国各拥有一成的铸币权。虽然赛德所在的洛林公国虽然也有自己的货币,但除了大公直辖的领地和大公亲近的直隶的亲近封臣会使用霍币(霍华德家族铸造)以外,在其他领地基本都是使用塔尔。毕竟塔尔的购买力和流传度都要远远高于霍币。

    威尔斯的领地内通行的也是塔尔。管家的账本做的实在是太过于混乱,赛德短时间内很难理出个头绪来。赛德无奈的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白纸准备具体算一下今年的总收入和总支出情况。

    赛德大约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期间赛德也数次向布加迪了解情况,现在赛德对骑士领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骑士领的收入来源主要分为了三大来源,农奴们的税收,农奴们劳役所创造的利益,自由民的税收。

    骑士领治理范围囊括格林镇,西蒙村和亚罗村,大约有600户3000人的总人口。其中大约90%的人口都是农奴,农奴没有土地所有权,他们只有土地使用权。

    按照布加迪的解释,大抵就是威尔斯会统一的超凡建木屋,供农奴居住,按照人数开垦土地,每个农奴最多可以分配15亩土地,这几乎是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所能照顾的最大土地上限了。因为领地的一切都是属于领主,除非缴纳昂贵的赎金成为高贵的自由民,若非是领主所属,那就没有资格哪怕在领地上呼吸一次。

    所以农奴的一切都属于领主,农奴的生命是领主赐予的,农奴的房子是领主赐予的,农奴的土地也是领主赐予的,对农奴来说领主就是他们的上帝,他们的神明。

    威尔斯很慷慨,可能处于他是从农奴跃迁成为领主的原因,也可能是新领地需要人口的原因,威尔斯除了四六成的粮食税(农奴土地上的所得,农奴四成,领主六成)和劳役之外,他没有向农奴们额外征收任何其他的费用。

    大部分的领主对待农奴都是三七成的粮税,有些生活奢靡不堪的领主甚至将粮税调到二八,农奴辛苦劳作一年的收成绝大部分却要上交给领主。尽管每天有大量的劳动,还有大量的劳役,(农奴每年需要抽出时间义务为领主工作,劳役分很多种,但都是不付费的)但倒头来填饱肚子都是问题。

    更有丧心病狂的领主将搜刮民脂这项工作做到了极致:

    新生儿出生要缴纳人头税,否则,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孩子一出生就会被护卫杀死。人口死亡要缴纳死亡税,否则别想下葬。烧柴要有柴薪水,否则别想砍一棵树作柴火。什么?树是你种的?别开玩笑了领地上的一草一木都归领主所有,你花钱买的树苗种的树,那也只是替领主种树而已。结婚税,用水税,呼吸税,单身税,没错不结婚需要缴税,结婚还是需要缴税。

    相比之下威尔斯真是为少有的慷慨仁慈的领主。赛德具体问过布加迪情况,因为领地内拥有丰饶女神教会,所以境内的亩产值还是较高的,而且还有领民花钱向丰饶女神求取额外的祝福,那样产量更高。平均下来,领地内黑小麦,小麦的亩产值能到220磅。

    威尔斯所设定的法律,农奴劳作后可以留下四成的粮食,这不但能让农奴吃饱而且粮食还能有不少的富余,在威尔斯领不会像别的领地一样不饿死就是天大的幸运,在威尔斯领不但能吃得饱,每年家中还会剩余几百磅的粮食,将这些粮食卖给商人,农奴家中每年还能攒下好几枚银塔尔。

    拿一家五口为例,男主人,女主人和三个孩子,五个人所开垦的土地上限是75亩地,就算家中只有一位成年男子,但只要好好劳作,五口人照顾50亩地也不在话下,50亩地,在农奴们认真劳动和丰饶神教的祝福下那就是起码5吨粮食,四六成的粮税。一位成年人每天摄入一磅黑面包便可以维持一天的能量所需。就算五个人成年人的话,那一天也只是五磅,一年的消耗也只是1.6吨这还能余下800多磅的小麦,这样要是把粮食全卖掉的话,一年还能赚取八个银币,甚至更多。

    赛德很是疑惑为什么奥尼尔只是拿出几条黑面包就让农奴们这么的欣喜若狂,那些农奴应该是有余粮的啊,不应该看到几条黑面包就兴奋成这样。为了几条黑面包就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那些神灵?

    现在的状况已经和赛德所想的不一样了,赛德原以为这些农奴在他便宜老爹的统治下过得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悲惨生活,所以那神棍拿出几条黑面包他们便感激涕零,把光明神当成他们的救世主,但现在问题是威尔斯的法令是这么的仁慈,为什么这些农奴还要这样做?他们怎么如此的不堪与贪婪?放着给予他们美好生活的领主不去供奉,反而去给予了他们几根破黑面包的神棍感恩戴德?

    赛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群东西真是有眼无珠,不堪入目,吃里扒外。

    赛德眯着眼睛,很快就推翻了脑中的计划,重新做了两手准备。

    赛德让波尔把劳伦叫到书房里。劳伦看着带着笑容的赛德不明所以:“这还没到下午呢,你训练的心情这么迫切?”

    赛德被呛了一下,干笑道:“倒也不是,我有些事,想请劳伦叔叔帮忙。”

    劳伦笑骂着坐了下来:“你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滑头了。”

    赛德赔笑两声,说道:“叔叔,你可知道领地上的粮税政策。”

    劳伦点点头:“当然,四六成的分成,能让子民们填饱自己的肚子,还能让子民手里有些闲钱,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劳伦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赛德问道:“税务官和文吏有贪污情况吗?”

    劳伦冷哼一声:“他们敢!我一直派人盯着那几个家伙,他们不敢也没有机会干这种龌龊事,不然他们早就上绞刑架了!”

    “这样啊。”赛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劳伦叔叔,那你说税务官没有贪污,父亲的税收法令又这么的仁慈,那为什么子民们会对几条黑面包就这么的疯狂呢?”

    劳伦面色难看,他思考了一会,才说道:“是奥尼尔搞的鬼?”

    赛德不可知否:“很有可能,毕竟神棍最大的本事就是那一张嘴,他来上一发低等圣光术,在加上那长篇大论的宣扬,还忽悠不了几个没有见识的农奴,让他们投入神的怀抱?”

    “那怎么办啊?又不能对教会动用武力。”劳伦着急起来。劳伦看着赛德淡定的神色,再加上赛德一直在引导自己,不由地笑骂道:“我是个粗人,没啥脑子。我知道你小子聪明,别卖关子了,赶紧和我说咋办。”

    赛德笑道:“叔叔,我需要拜托你两件事情。第一件事,请你亲自或者派人到咱附近最昏聩的领地上买回来几个机灵的农奴,我到时候教他们说几段话。第二件事请劳伦叔叔派人去那几家发到黑面包的农户家里问问他们家最近和光明教的那个神棍都有什么来往。“

    劳伦对赛德的谋划有了几分了解,劳伦不由地激动起来,他很欣慰,赛德不仅在超凡一途上极有天赋,城府也比他和威尔斯强得多,和他们两个老家伙比起来,赛德太适合做贵族了,劳伦确信,赛德能带领领地走向辉煌。

    劳伦点头说道:“第一件事我的亲自去,要是派护卫去的话,还不知道双方要磨多久嘴皮子,我去的话时间段还有安全保障。第二件事我这就着手让人去办。”

    好哎,赛德很是开心,劳伦去买农奴的,那今天下午就不用训练了!

    “但是,”劳伦顿了一下,阴森的笑道:“你下午的训练也不能落下,到时候处理完这件事,你实力要是下降太多的话,我就要给你好好加练加练。”

    赛德干笑道:“劳伦叔叔我你还不了解吗,我肯定会好好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