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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同

    劳伦也没有耽搁,派人去打听那几户农奴的情况,而他自己则带着两个镇上的护卫架着马车,前往格奥尔吉·巴切夫男爵的领地。

    格奥尔吉·巴切夫男爵的领地与麦克林男爵领地南部接壤,威尔斯的领地在麦克林男爵领地的北部,二者相距一百余里的距离。要是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劳伦就能回来。

    赛德继续理顺着账本上的数字,今年的黑小麦还没有成熟,所以赛德就拿上一年的收支情况做了一个大概参考。

    五百多户农奴的开垦的总耕地面积是两万七千亩,按照去年一磅黑小麦一铜塔尔的行情计算,去年粮税大致是356金塔尔。

    再加上领主的私产,一万亩的小麦,五千亩的牧草,上千亩的各种蔬果,外加上奶牛场,鸡场,牛场,羊场,林场等产业林林总总农奴劳役所所产的价值大约是503金塔儿。

    而领地上商队,自由民所缴纳的什一税大约是20金。

    三个教会象征性的缴纳了数十枚金塔儿。

    刨去战争财,去年的领地净收入是890枚金塔儿。

    一般的骑士领食邑是一到两个小村庄,几百个农奴每年大概能为领主提供二十到三十枚金塔儿的税收。

    要是领主不在乎农奴的性命,以领地的根基为代价的话,每年的税收甚至能翻上一倍。

    像麦克林男爵的领地上领民的数量足有数万人,各种收入林林总总的算下来,每年的税收顶了天也就一千枚金塔儿。

    威尔斯凭借着三千人不到的人口,创造的财富却足以和数万人媲美。赛德非常清楚,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实施的法律不同。

    三七成的粮税,耕地上种植的黑小麦留下三成作为农奴的口粮,这是农奴能活命的底线了。

    但这仅仅是常规税收,有哪一个领主会和威尔斯一样,除粮税以外不再收取任何的税收,除三七粮税以外,每多一条的税收,都相当于是农奴缩短自己生命长度才换来的。

    三七粮税只是最常见的,但是很多奢靡成性的领主会将粮税调整到二八,在这种情况下,农奴是没有活路的。

    卖儿卖女也只是为了换取掺了碎石子的黑面包,再多苟活几天。农奴们活都活不下去,怎么可能好好的为领主工作呢。

    就算领地上的律法再严苛,惩罚再大力,农奴依旧会消极怠工。

    领主们眼红威尔斯的富庶,为什么不采取和威尔斯一样的法令呢。

    赛德思考了许久,想出来他的答案。

    时代的思维局限啊。在这个时代,领主是统治者,农奴只是一群没有人权的奴隶。在领主的眼里,农奴存在的意义也只是为领主创造价值,创造金塔儿。

    在领主的眼里,他们是贵族,手中掌握着财富,拥有着超凡的力量,比常人更高的智商,以此种种,使得领主更加的坚信自己体内流淌着高贵的血脉。

    不然他们为什么生而就是统治阶级,生来掌握着超凡的力量,生来就比低等卑贱的农奴聪明那么多?

    沉迷在奢华的社交宴会,灯红柳绿的贵族们似乎忘了,他们的祖先,上

    上溯一百年,几百年,也是卑贱的农奴。

    数代人凭借着坚持不懈的努力,从被统治者成为了统治者。他们刻意的遗忘了曾经身为农奴的事实,他们似乎也忘了,他们不是生来就掌握着超凡的力量。他们超凡力量的获得,是靠着一枚枚金塔儿砸出来的,而金塔儿正是那些卑贱的低等的农奴用生命为他们提供的。

    他们似乎也忘了,他们的聪明也不是天生的,是一代代不断的与优秀的异性结婚,后代的各方面才渐渐的超越普通人。而且受教育的机会,除去教会,几乎被贵族垄断,没有相应的知识和见识,一个再聪明的人也不过是个笑话。

    祖先的披荆斩棘的岁月被遗忘在水晶杯里那殷红的酒里,那段在他们看来的黑历史合着红酒,被他们咽在肚子里。遗忘在奢华的生活中,淡忘在逝去的农奴的生命里。

    在贵族看来,上天造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投胎就是为了服务,就是为了付出的,他们能为高贵的贵族做出贡献,这是他们的荣耀,他们能为高贵的贵族付出生命,这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农奴们不会反抗,他们所处的时代就是这样,他们所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农奴,只要祖坟不冒青烟,这代人是农奴,下一代人还是农奴,人生代代无穷已,农奴年年只相似。

    他们头顶的统治者或许会更换,但农奴从未有过改变,还确实是流水的领主,铁打的农奴。

    农奴确实不会反抗,但是农奴的主观能动性却影响着农奴为领主创造的价值

    别说是一群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农民失败了。像是乔治·里普利,所领导的布鲁克农场,由一群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进行的实践,也是以失败告终。

    里普利曾是统一教派的牧师,他受到超验主义运动的启发,认为如果所有居民共同承担劳动,他们就可以有闲暇时间从事科学和文学研究,以培养他们的思想。马萨诸塞州的农场,是通过里普利的股份公司购买的,该公司承诺给每个投资者5%的利润回报。

    实践的规则是:

    成员可以选择他们想做的劳动类型;

    无论他们的年龄或阶级地位如何,他们都获得同等的报酬;

    有一些接近性别平等的东西,但主要是因为很少有夫妇加入。而且大多数成员都是年轻和单身;

    布鲁克农场的寄宿学校,成为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并获得了良好的声誉;

    娱乐是首要任务,音乐、舞蹈、读书会和莎士比亚戏剧的表演很普遍。

    但最终,由于成员没有被支付他们的应该拿到的份额,农场陷入了深深的债务危机,导致食物变得稀缺。另外,这限制了它最初给予成员的自由。在没有保险的情况下,里普利花了13年时间才还清债务,据他说:“我现在能理解一个人,如果能参加自己的葬礼会是什么感觉”。该社区在1847年完全关闭,后来被用作路德教会的孤儿院。

    威尔斯虽然采取的法令更为简单,更为粗暴。而且二者所处的社会环境,人员成分不同,但是他的措施于曾经夏国的政策是相似的。

    他的法令调动了农奴的主观能动性,农奴为领主种地,不仅可以吃饱,而且还能攒下塔尔。你只要劳作越认真,你分得的利益也就越大。

    威尔斯之所以赚的多,就是因为他仁慈。就是因为这一份小小的仁慈,在这方世界的价值体系下,才显得那么的难能可贵,才为威尔斯创造了那么大的利益。

    赛德凭借着前世的历史经验,倒是简单了剖析了一番为何威尔斯能赚取远比其他领主多的多的原因。

    也更加的明白了在这方世界施行人人平等那就是天方夜谭,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