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说的都是实话
赤虎岭东南的山谷里，一群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正向北而行。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伙人来到了山间的水潭边上，人群中一个壮汉突然喊道：“大哥，咱们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黑湮军的人拍马也赶不上了，让大伙歇歇吧。”
人群最前方，一道瘦削的身影停住了脚步，四下张望了一圈，片刻后说道：“原地休息，注意警戒！”
听从他的命令，身披赤甲的士兵立刻散开，在水潭边上围成一个半圆，各自守住一片区域。
圆心的中央，瘦削男子盘膝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夜色笼罩下的赤虎岭，沉默了一会儿，狭长的双眼中突然迸出两道寒光，“把那人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审。”
听到这话，壮汉蹙起了眉头：“那人连正经的盔甲都没有，在黑湮军里恐怕只是底层，审他能审出什么？”
“底层？”瘦削男子看着壮汉，冷冷道：“他和他手下那三十个人，论身手，放在赤甲军里都是拿得出手的。还有山下的人，能消灭我们整整一个长枪方阵，肯定黑湮军中的精英部队。”
听了瘦削男子的话，壮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乖乖闭上了嘴。
“咱们这次用救援俘虏当幌子，暗中奇袭赤虎岭，行动本该万无一失。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赤虎岭偏偏出现了这么一只队伍？”瘦削男子看着壮汉，眼中精芒闪动。
思索了一阵，壮汉猛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驻守赤虎岭的只是普通黑湮军，赤虎岭肯定已经被他们拿下了，苍梧会提前派这么一支精锐守在岭上，只能证明……
“苍梧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壮汉惊声道，“这么说……军中有奸细？”
“一定有！”瘦削男子点点头，目光凌厉，”虽然任务失败了，但如果能把这个奸细找出来，回去或许能免受责罚。”
“大哥说的是！”壮汉忽的一下站起来。
岂止是免收责罚？若是能找出军内的奸细，不仅不用背负作战失利的责任，军内说不定还会另有有嘉奖！
这时，两个士兵架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三十人小队唯一的幸存者——铁头。
只见他手脚都被绳索死死绑住，嘴里塞着麻布，一只眼睛肿得有拳头那么大，显然是已经遭受过一顿毒打。
“咚”的一声，士兵把铁头重重摔在地上，伤口被扯动，他嘴里顿时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瘦削男子给壮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走到铁头旁边蹲下身，一把扯出他嘴里的麻布，冷冷道：“说，你们怎么知道赤甲军要暗中攻打赤虎岭，？”
嘴里没了东西，铁头顿时猛烈的咳嗽起来，半晌后才虚弱的说道：“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上峰的指令，只是让我们驻守山谷，保障押送俘虏的车队安全通过。”
壮汉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不由分说，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巨大的疼痛让铁头顿时蜷缩成一团，喉咙里不停发出哀嚎。
“再问你一遍，赤甲军攻打赤虎岭，你们到底从哪提前得到的情报？”
被对方重重提了一脚，铁头此刻除了觉得痛，还觉得很无辜。
他压根没想过要隐瞒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赤虎岭处在战圈边缘，所有人都以为这里不会发生战事，谁能猜到敌人居然会派兵来犯？
眼见铁头不说话，壮汉嘴角的冷笑更甚了，“嘴这么硬，看来你们的长官教导十分得力呀。”
长官的教导？铁头想起了苏晨平日里的叮嘱，强忍着剧痛说道：“我们长官说了，一旦被俘虏，不用硬抗，有什么就说什么。您刚才的问题，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壮汉不笑了，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你耍我？”
戎马数十载，他就没见哪个军官敢对下属说这种话。
“不是，我还没说完……”
眼看对方脸色不善，铁头立刻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肚子上又挨了一脚，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一旦被俘虏，不用硬抗，有什么就说什么”，这只是苏晨叮嘱的上半句。
下半句是：“反正罪民营的人什么机密都不知道，说什么都没关系。”
“苏晨啊，老子被你害死了……”铁头蜷缩成一团，在心里咒骂让他挨这一脚的罪魁祸首。
“说，你们是黑湮军的哪支部队！”壮汉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是罪民营的。”铁头的声音气若游丝，回答的速度却丝毫不慢，生怕再挨揍。
“啪！”，对方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
“还敢耍老子！”
“我没……”铁头欲哭无泪，不知道怎么说才能避免挨揍。
瘦削男子一直沉默的坐在旁边，眼见壮汉又要动手，他突然起身道：“等等！”
壮汉惊讶的扭过头，“大哥，你不会真的相信他是罪民营的人吧？”
黑湮军有罪民营，赤甲军也有，大家都知道罪民营的人是什么货色。那就是一堆炮灰，根本谈不上任何战力。
瘦削男子没有说话，但眼珠却在不停的转着。听到铁头说自己是罪民营的人，他比壮汉还觉得荒谬，但看着铁头身上那一身布衫，直觉告诉他，最不可能的事情，好像真的发生在他们头上发生了。
走到铁头面前，瘦削男子先是打量了他半晌，突然拽过他的小臂，一把拉起了他的袖子。
旁边的士兵吹亮了一只火折子，火光下，铁头伤痕累累的小臂上，赫然有一个显眼的标记，那是流放充军的犯人才有的印记。
瘦削男子沉默了，壮汉也沉默了。
作为赤甲军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可以接受失败，甚至可以战死，但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败在了一群罪民的手上。作为战士，这是一生都无法洗刷的耻辱，一旦消息传开，他们日后在军中也不用混了。
“不可能！”壮汉面色狰狞，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瘦削男子继续沉默，半晌过后，他眉梢一颤，脸上突然露出恍然之色
“训练罪民当战士，高啊！”他扭头看向壮汉，“身为罪民，这些人本来没什么盼头，上阵杀敌反而给了他们希望。只要调教得当，这些罪民很有可能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话是这么说没错……”壮汉显得将信将疑，“但罪民之中，大多是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要是这么容易调教，咱们为什么没这么干？”
所以关键还是在于调教……瘦削男子转身看着铁头，问道：“你们罪民营的长官是谁？”
铁头此刻已经从剧痛中恢复过来，听到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想，立刻说道：“苏晨，我们头儿的名字叫苏晨。”
“苏晨？”瘦削男子和壮汉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黑湮军中有名的将领，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难道是刚崛起的新人？
“此人年龄多大？”壮汉恶狠狠的问道。
“十八，今年刚满十八。”
听到这话，二人脸上顿时露出诧异之色。
自古英雄出少年，十八岁能在军中脱颖而出的将领，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可是训练罪民，和带兵打仗完全不是一回事。军事技术还好说，思想上的改造才是最难的，让一群人渣变成能冲锋打仗的军人，经验丰富的老教官都不一定做得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能做到？
“此人在黑湮军中是什么职级？”瘦削男子的语气有些急切，对于这个罪民营的教官，他此刻充满了好奇。
职级？铁头愣了愣，“苏晨也是罪民，哪来的职级？”
瘦削男子和壮汉都不说话了，感受到恐怖气氛笼罩在头顶，铁头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全面，于是立刻又补充道：“苏晨是五年前进的罪民营，他本人没犯事，犯事的是他爹。十三岁那年，他因为他爹的事情被发配充军，对了，沉船案你们听说过吧？他就是因为……”
“咚”的一声，铁头第三次被壮汉踢中了腹部，痛苦的缩成一团。
“耍老子，你他娘的还敢耍老子！”壮汉把铁头拎在半空，眼中怒火熊熊，瘦削男子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眼神锋利如刀。
在他说出苏晨是罪民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谁会相信，一个罪民，不仅统领了罪民营，还把一群人渣锻造成了能与赤甲军匹敌的精锐？
而且这个罪民才十八岁？
“大哥，怎么处理这小子？”壮汉问道。
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水潭，瘦削男子淡淡道：“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没时间再审了，扔水里吧。”
壮汉点点头，手臂上的肌肉骤然隆起，两百斤的铁头在他手里就像个孩童，随手一扔就飞出去了老远。
“噗通”一声，水面上溅起了了一人高的水花，原本平静的水潭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瘦削男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岸边，一直等到水面彻底重归平静。
俘虏的手脚都被绑住，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了。
“出发！”瘦削男子转身离去，众人随即跟上，但他们才刚刚走出几步，漆黑的水面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噗”的一声，水面上探出了一个脑袋，大口喘着粗气：“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那个俘虏的声音？瘦削男子猛的转过身，瞪大了眼睛。
但紧接着，一道咒骂声响彻了水潭上空，赤甲军一方顿时全体愣住，
“狗日的，你肺活量怎么这么差！”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伙人来到了山间的水潭边上，人群中一个壮汉突然喊道：“大哥，咱们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黑湮军的人拍马也赶不上了，让大伙歇歇吧。”
人群最前方，一道瘦削的身影停住了脚步，四下张望了一圈，片刻后说道：“原地休息，注意警戒！”
听从他的命令，身披赤甲的士兵立刻散开，在水潭边上围成一个半圆，各自守住一片区域。
圆心的中央，瘦削男子盘膝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夜色笼罩下的赤虎岭，沉默了一会儿，狭长的双眼中突然迸出两道寒光，“把那人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审。”
听到这话，壮汉蹙起了眉头：“那人连正经的盔甲都没有，在黑湮军里恐怕只是底层，审他能审出什么？”
“底层？”瘦削男子看着壮汉，冷冷道：“他和他手下那三十个人，论身手，放在赤甲军里都是拿得出手的。还有山下的人，能消灭我们整整一个长枪方阵，肯定黑湮军中的精英部队。”
听了瘦削男子的话，壮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乖乖闭上了嘴。
“咱们这次用救援俘虏当幌子，暗中奇袭赤虎岭，行动本该万无一失。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赤虎岭偏偏出现了这么一只队伍？”瘦削男子看着壮汉，眼中精芒闪动。
思索了一阵，壮汉猛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驻守赤虎岭的只是普通黑湮军，赤虎岭肯定已经被他们拿下了，苍梧会提前派这么一支精锐守在岭上，只能证明……
“苍梧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壮汉惊声道，“这么说……军中有奸细？”
“一定有！”瘦削男子点点头，目光凌厉，”虽然任务失败了，但如果能把这个奸细找出来，回去或许能免受责罚。”
“大哥说的是！”壮汉忽的一下站起来。
岂止是免收责罚？若是能找出军内的奸细，不仅不用背负作战失利的责任，军内说不定还会另有有嘉奖！
这时，两个士兵架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三十人小队唯一的幸存者——铁头。
只见他手脚都被绳索死死绑住，嘴里塞着麻布，一只眼睛肿得有拳头那么大，显然是已经遭受过一顿毒打。
“咚”的一声，士兵把铁头重重摔在地上，伤口被扯动，他嘴里顿时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瘦削男子给壮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走到铁头旁边蹲下身，一把扯出他嘴里的麻布，冷冷道：“说，你们怎么知道赤甲军要暗中攻打赤虎岭，？”
嘴里没了东西，铁头顿时猛烈的咳嗽起来，半晌后才虚弱的说道：“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上峰的指令，只是让我们驻守山谷，保障押送俘虏的车队安全通过。”
壮汉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不由分说，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巨大的疼痛让铁头顿时蜷缩成一团，喉咙里不停发出哀嚎。
“再问你一遍，赤甲军攻打赤虎岭，你们到底从哪提前得到的情报？”
被对方重重提了一脚，铁头此刻除了觉得痛，还觉得很无辜。
他压根没想过要隐瞒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赤虎岭处在战圈边缘，所有人都以为这里不会发生战事，谁能猜到敌人居然会派兵来犯？
眼见铁头不说话，壮汉嘴角的冷笑更甚了，“嘴这么硬，看来你们的长官教导十分得力呀。”
长官的教导？铁头想起了苏晨平日里的叮嘱，强忍着剧痛说道：“我们长官说了，一旦被俘虏，不用硬抗，有什么就说什么。您刚才的问题，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壮汉不笑了，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你耍我？”
戎马数十载，他就没见哪个军官敢对下属说这种话。
“不是，我还没说完……”
眼看对方脸色不善，铁头立刻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肚子上又挨了一脚，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一旦被俘虏，不用硬抗，有什么就说什么”，这只是苏晨叮嘱的上半句。
下半句是：“反正罪民营的人什么机密都不知道，说什么都没关系。”
“苏晨啊，老子被你害死了……”铁头蜷缩成一团，在心里咒骂让他挨这一脚的罪魁祸首。
“说，你们是黑湮军的哪支部队！”壮汉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是罪民营的。”铁头的声音气若游丝，回答的速度却丝毫不慢，生怕再挨揍。
“啪！”，对方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
“还敢耍老子！”
“我没……”铁头欲哭无泪，不知道怎么说才能避免挨揍。
瘦削男子一直沉默的坐在旁边，眼见壮汉又要动手，他突然起身道：“等等！”
壮汉惊讶的扭过头，“大哥，你不会真的相信他是罪民营的人吧？”
黑湮军有罪民营，赤甲军也有，大家都知道罪民营的人是什么货色。那就是一堆炮灰，根本谈不上任何战力。
瘦削男子没有说话，但眼珠却在不停的转着。听到铁头说自己是罪民营的人，他比壮汉还觉得荒谬，但看着铁头身上那一身布衫，直觉告诉他，最不可能的事情，好像真的发生在他们头上发生了。
走到铁头面前，瘦削男子先是打量了他半晌，突然拽过他的小臂，一把拉起了他的袖子。
旁边的士兵吹亮了一只火折子，火光下，铁头伤痕累累的小臂上，赫然有一个显眼的标记，那是流放充军的犯人才有的印记。
瘦削男子沉默了，壮汉也沉默了。
作为赤甲军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可以接受失败，甚至可以战死，但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败在了一群罪民的手上。作为战士，这是一生都无法洗刷的耻辱，一旦消息传开，他们日后在军中也不用混了。
“不可能！”壮汉面色狰狞，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瘦削男子继续沉默，半晌过后，他眉梢一颤，脸上突然露出恍然之色
“训练罪民当战士，高啊！”他扭头看向壮汉，“身为罪民，这些人本来没什么盼头，上阵杀敌反而给了他们希望。只要调教得当，这些罪民很有可能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话是这么说没错……”壮汉显得将信将疑，“但罪民之中，大多是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要是这么容易调教，咱们为什么没这么干？”
所以关键还是在于调教……瘦削男子转身看着铁头，问道：“你们罪民营的长官是谁？”
铁头此刻已经从剧痛中恢复过来，听到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想，立刻说道：“苏晨，我们头儿的名字叫苏晨。”
“苏晨？”瘦削男子和壮汉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黑湮军中有名的将领，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难道是刚崛起的新人？
“此人年龄多大？”壮汉恶狠狠的问道。
“十八，今年刚满十八。”
听到这话，二人脸上顿时露出诧异之色。
自古英雄出少年，十八岁能在军中脱颖而出的将领，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可是训练罪民，和带兵打仗完全不是一回事。军事技术还好说，思想上的改造才是最难的，让一群人渣变成能冲锋打仗的军人，经验丰富的老教官都不一定做得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能做到？
“此人在黑湮军中是什么职级？”瘦削男子的语气有些急切，对于这个罪民营的教官，他此刻充满了好奇。
职级？铁头愣了愣，“苏晨也是罪民，哪来的职级？”
瘦削男子和壮汉都不说话了，感受到恐怖气氛笼罩在头顶，铁头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全面，于是立刻又补充道：“苏晨是五年前进的罪民营，他本人没犯事，犯事的是他爹。十三岁那年，他因为他爹的事情被发配充军，对了，沉船案你们听说过吧？他就是因为……”
“咚”的一声，铁头第三次被壮汉踢中了腹部，痛苦的缩成一团。
“耍老子，你他娘的还敢耍老子！”壮汉把铁头拎在半空，眼中怒火熊熊，瘦削男子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眼神锋利如刀。
在他说出苏晨是罪民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谁会相信，一个罪民，不仅统领了罪民营，还把一群人渣锻造成了能与赤甲军匹敌的精锐？
而且这个罪民才十八岁？
“大哥，怎么处理这小子？”壮汉问道。
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水潭，瘦削男子淡淡道：“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没时间再审了，扔水里吧。”
壮汉点点头，手臂上的肌肉骤然隆起，两百斤的铁头在他手里就像个孩童，随手一扔就飞出去了老远。
“噗通”一声，水面上溅起了了一人高的水花，原本平静的水潭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瘦削男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岸边，一直等到水面彻底重归平静。
俘虏的手脚都被绑住，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了。
“出发！”瘦削男子转身离去，众人随即跟上，但他们才刚刚走出几步，漆黑的水面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噗”的一声，水面上探出了一个脑袋，大口喘着粗气：“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那个俘虏的声音？瘦削男子猛的转过身，瞪大了眼睛。
但紧接着，一道咒骂声响彻了水潭上空，赤甲军一方顿时全体愣住，
“狗日的，你肺活量怎么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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