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礼
叶晚棠在自己屋里刚用过早饭没多久，叶晴萱拎着一盒芝麻酥来了闲云居。
“方才二少爷和你说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还把我支开了。”叶晴萱把芝麻酥摆到小几上，笑道，“这是姨娘新做的，我吃着挺好，想着大姐姐兴许会喜欢。”
“你是明年及笄？”叶晚棠笑吟吟地。
“嗯。”叶晴萱怔了一瞬，赶忙说道，“是明年冬月里过生辰时及笄，大姐姐怎得忽然问起这个？”
“还有那么久……”叶晚棠状似叹气，道，“那就来不及送给你及笄礼了。”
叶晴萱双眼一亮：“大姐姐要送给我及笄礼吗？现在也可以送啊！”
“大姐姐今年秋天便要进宫去了，到明年冬月，一道宫墙相隔，咱们想见面也见不到。不如，大姐姐现在就把礼物送给我吧！”
“我保证，我一定把礼物好好收着，定不会提前打开瞧，等到我过及笄礼时再打开，这不就算是那时候大姐姐送给我及笄礼了吗！”
叶晚棠抿了抿嘴角：“这样不好吧……”
叶晴萱忙不迭地点头：“很好很好！这样很好的！最合宜了！”
叶晴萱已陷入自己的畅享里：“大姐姐要送给我什么及笄礼呢？”
“簪子？手镯？还是衣裳？”
叶晴萱甜蜜蜜地笑着，“哎呀大姐姐对我可真好！我最喜欢大姐姐了，这么早就想着送给我及笄礼。除了姨娘外，就属大姐姐对我最好了！”
叶晚棠：“……”
叶晚棠拿手指点点叶晴萱的胳膊，轻声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五妹妹不必当真。”
见叶晴萱的笑脸儿霎时委顿下去，叶晚棠有些过意不去，又道，“我手里不宽裕，即便将来要给你备礼，只怕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还是莫要抱太大期望的好。”
叶晴萱嘿嘿一笑，道：“咱们亲姐妹，谈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太伤情分了。只要大姐姐日后念着我几分，便很好了！”
“至于及笄礼，我怎么会当真向大姐姐破费呢！大姐姐随心就好，即便东西不值钱，可我更喜欢的是大姐姐待我的这份心意！”
叶晚棠笑吟吟地“喔”了一声，道：“这便好，阿月，去将咱们屋里的茶叶都收拢起来，捡个匣子装了给五姑娘带回去！”
“五妹妹，这便是我送你的及笄礼了，还望妹妹当真不要嫌弃才好！”
叶晴萱的笑容便一下子楞在脸上。
大姐姐屋里的茶叶？
……就是她昨晚上在叶晚棠屋里瞧见的，茶叶碎得都不好辨认品种、茶梗儿都没择干净的所谓的茶叶？
这就是叶晚棠说的，要送给她的及笄礼？
“大姐姐……”
叶晴萱虽素来知道叶晚棠囊中羞涩，平日用度也都紧紧巴巴地，可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能抠门到这个地步。
“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叶晴萱本能地想拒绝，但是看着叶晚棠殷殷的笑意，她又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含糊道，“唔……那便多谢大姐姐了！”
叶晚棠看了一眼神色变幻的叶晴萱，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
恰在此时，外头丫鬟来报：“大姑娘，二少爷身边的提灯送东西来了！”
叶晚棠点点头。
丫鬟领着提灯进来，提灯笑眯眯地将手里一摞用粗桑皮纸包起来的物什搁到叶晚棠身旁的桌子上，笑着禀道：
“大姑娘，这是二少爷吩咐送来的药材，都是上好的，给姑娘留着配药补身子。”
叶晚棠没说什么客气的话，收了药材，便直接叫丫鬟送提灯出去。
叶晴萱看着药材，又看看叶晚棠，啧啧：
“这竟然真是二少爷送来的？他虽瞧着待人亲和，实则是个眼高于顶的，咱们叶家的姐妹，除了与他同胞的三姐姐，能再得他另眼相待的，也便只有你了！”
叶晴萱说着，更为疑惑，语气里便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今儿早上太太当众露出要扶持你的意思倒也罢了，可二少爷他再怎得，若有心力，也应该去扶持三姐姐，怎么倒舍近求远来寻大姐姐你了？”
“况且今日堂上，二少爷也并未当着父亲和太太的面儿对你示好，他送礼，却没当着父亲和太太的明面儿来送，倒真不似他一贯的作风呢。”
“难不成，昨儿三姐姐在寺里的签文……不大好么？二少爷眼瞧三姐姐选秀无望，这才来跟你示好的？”
“大姐姐，你说呢？”
“那谁知道呢。”叶晚棠吃了一片芝麻酥，随意地道，“你若喜欢，就挑挑看可有你能用得着的药材带走，我的药方子都是大夫已经配好的，轻易调换不得。”
“可别！我最怕吃那些苦药了。”叶晴萱连连摆手，笑道，“眼下，咱们家里还能静得下心来好好吃点心的，也便只有大姐姐你了。”
“便是六妹妹那样小的年纪，昨儿晚上我经过流芳阁，还听见杨姨娘耳提面命地嘱咐六妹妹，得让她把琴再弹三遍，才能去睡呢。”
一旦叶家出了位宫妃，叶家的姑娘定是不愁嫁的。嫡女先不提，叶家五姑娘和六姑娘这两位庶女的身份，到时候也会水涨船高。
话虽如此，可毕竟好东床不易得，若到时候真有能入眼的，只怕还要有一番暗地风云。
杨姨娘一贯恩宠淡淡，在叶沅跟前也说不上什么话儿，不比潘姨娘素来得宠，又是跟在叶沅身边的老人儿了，便是在太太跟前也有几分薄面，依仗更多些。
再者，叶晴萤虽才十二岁，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呢，满脸的孩子气，又一向娇怯怯地不敢近人前，可比起只比她大一岁、已出落得娇俏可人的叶晴萱，叶晴萤显然有些落了下风。
难怪杨姨娘要这般煞费苦心了。
叶晚棠正与叶晴萱说着：“六妹妹素来勤勉，除夕家宴上我听她弹过一回曲子，的确是不错的……”
星儿忽然进门来报：“姑娘，太太身边的周嬷嬷过来了。”
早上刚请过安，先是二少爷派人过来，这会子太太又派人过来了？
叶晴萱问询地去看叶晚棠，却见对方神色中并未有半分惊讶，反倒像是有些……意料之中？
叶晚棠音色浅淡：“叫她进来吧。”
“方才二少爷和你说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还把我支开了。”叶晴萱把芝麻酥摆到小几上，笑道，“这是姨娘新做的，我吃着挺好，想着大姐姐兴许会喜欢。”
“你是明年及笄？”叶晚棠笑吟吟地。
“嗯。”叶晴萱怔了一瞬，赶忙说道，“是明年冬月里过生辰时及笄，大姐姐怎得忽然问起这个？”
“还有那么久……”叶晚棠状似叹气，道，“那就来不及送给你及笄礼了。”
叶晴萱双眼一亮：“大姐姐要送给我及笄礼吗？现在也可以送啊！”
“大姐姐今年秋天便要进宫去了，到明年冬月，一道宫墙相隔，咱们想见面也见不到。不如，大姐姐现在就把礼物送给我吧！”
“我保证，我一定把礼物好好收着，定不会提前打开瞧，等到我过及笄礼时再打开，这不就算是那时候大姐姐送给我及笄礼了吗！”
叶晚棠抿了抿嘴角：“这样不好吧……”
叶晴萱忙不迭地点头：“很好很好！这样很好的！最合宜了！”
叶晴萱已陷入自己的畅享里：“大姐姐要送给我什么及笄礼呢？”
“簪子？手镯？还是衣裳？”
叶晴萱甜蜜蜜地笑着，“哎呀大姐姐对我可真好！我最喜欢大姐姐了，这么早就想着送给我及笄礼。除了姨娘外，就属大姐姐对我最好了！”
叶晚棠：“……”
叶晚棠拿手指点点叶晴萱的胳膊，轻声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五妹妹不必当真。”
见叶晴萱的笑脸儿霎时委顿下去，叶晚棠有些过意不去，又道，“我手里不宽裕，即便将来要给你备礼，只怕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还是莫要抱太大期望的好。”
叶晴萱嘿嘿一笑，道：“咱们亲姐妹，谈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太伤情分了。只要大姐姐日后念着我几分，便很好了！”
“至于及笄礼，我怎么会当真向大姐姐破费呢！大姐姐随心就好，即便东西不值钱，可我更喜欢的是大姐姐待我的这份心意！”
叶晚棠笑吟吟地“喔”了一声，道：“这便好，阿月，去将咱们屋里的茶叶都收拢起来，捡个匣子装了给五姑娘带回去！”
“五妹妹，这便是我送你的及笄礼了，还望妹妹当真不要嫌弃才好！”
叶晴萱的笑容便一下子楞在脸上。
大姐姐屋里的茶叶？
……就是她昨晚上在叶晚棠屋里瞧见的，茶叶碎得都不好辨认品种、茶梗儿都没择干净的所谓的茶叶？
这就是叶晚棠说的，要送给她的及笄礼？
“大姐姐……”
叶晴萱虽素来知道叶晚棠囊中羞涩，平日用度也都紧紧巴巴地，可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能抠门到这个地步。
“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叶晴萱本能地想拒绝，但是看着叶晚棠殷殷的笑意，她又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含糊道，“唔……那便多谢大姐姐了！”
叶晚棠看了一眼神色变幻的叶晴萱，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
恰在此时，外头丫鬟来报：“大姑娘，二少爷身边的提灯送东西来了！”
叶晚棠点点头。
丫鬟领着提灯进来，提灯笑眯眯地将手里一摞用粗桑皮纸包起来的物什搁到叶晚棠身旁的桌子上，笑着禀道：
“大姑娘，这是二少爷吩咐送来的药材，都是上好的，给姑娘留着配药补身子。”
叶晚棠没说什么客气的话，收了药材，便直接叫丫鬟送提灯出去。
叶晴萱看着药材，又看看叶晚棠，啧啧：
“这竟然真是二少爷送来的？他虽瞧着待人亲和，实则是个眼高于顶的，咱们叶家的姐妹，除了与他同胞的三姐姐，能再得他另眼相待的，也便只有你了！”
叶晴萱说着，更为疑惑，语气里便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今儿早上太太当众露出要扶持你的意思倒也罢了，可二少爷他再怎得，若有心力，也应该去扶持三姐姐，怎么倒舍近求远来寻大姐姐你了？”
“况且今日堂上，二少爷也并未当着父亲和太太的面儿对你示好，他送礼，却没当着父亲和太太的明面儿来送，倒真不似他一贯的作风呢。”
“难不成，昨儿三姐姐在寺里的签文……不大好么？二少爷眼瞧三姐姐选秀无望，这才来跟你示好的？”
“大姐姐，你说呢？”
“那谁知道呢。”叶晚棠吃了一片芝麻酥，随意地道，“你若喜欢，就挑挑看可有你能用得着的药材带走，我的药方子都是大夫已经配好的，轻易调换不得。”
“可别！我最怕吃那些苦药了。”叶晴萱连连摆手，笑道，“眼下，咱们家里还能静得下心来好好吃点心的，也便只有大姐姐你了。”
“便是六妹妹那样小的年纪，昨儿晚上我经过流芳阁，还听见杨姨娘耳提面命地嘱咐六妹妹，得让她把琴再弹三遍，才能去睡呢。”
一旦叶家出了位宫妃，叶家的姑娘定是不愁嫁的。嫡女先不提，叶家五姑娘和六姑娘这两位庶女的身份，到时候也会水涨船高。
话虽如此，可毕竟好东床不易得，若到时候真有能入眼的，只怕还要有一番暗地风云。
杨姨娘一贯恩宠淡淡，在叶沅跟前也说不上什么话儿，不比潘姨娘素来得宠，又是跟在叶沅身边的老人儿了，便是在太太跟前也有几分薄面，依仗更多些。
再者，叶晴萤虽才十二岁，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呢，满脸的孩子气，又一向娇怯怯地不敢近人前，可比起只比她大一岁、已出落得娇俏可人的叶晴萱，叶晴萤显然有些落了下风。
难怪杨姨娘要这般煞费苦心了。
叶晚棠正与叶晴萱说着：“六妹妹素来勤勉，除夕家宴上我听她弹过一回曲子，的确是不错的……”
星儿忽然进门来报：“姑娘，太太身边的周嬷嬷过来了。”
早上刚请过安，先是二少爷派人过来，这会子太太又派人过来了？
叶晴萱问询地去看叶晚棠，却见对方神色中并未有半分惊讶，反倒像是有些……意料之中？
叶晚棠音色浅淡：“叫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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