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是元凶
赵燕吃惊地瞪大眼睛，惊问到：“娴雅姐，你小弟真是老张害死的？怎么害的？”
“三年前，我小弟想买台挖掘机，可手头没钱，就上农行申请贷款。可贷款需要担保人，他就上我家找老张帮他担保。老张答应的到挺爽快，帮我小弟担保在农行贷出了四十万。可这几年，我小弟挖掘机生意不大好，我弟媳又患上了肝病，住院花了家里二十几万。挖掘机赚的钱全给我弟媳看病了。去年贷款到期，我小弟拿不出钱还贷。农行信贷员就上我家找老张这个担保人。老张就有点急眼，催促我小弟赶快还贷。我小弟其实是个争气人，可家里没钱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农行信贷员就再次上我家找老张，老张越发着急起来，生怕我小弟不还贷连累他，一见到我小弟就催他还贷。他这人没涵养，说话又是大嗓门，也不分场合，只要一看见我小弟，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就说起贷款的事情，搞得我小弟很没面子。于是，我小弟只要一看见老张就紧张，就尽量躲开他。一个多月前，我老表儿子结婚，我和老张去吃席，我小弟一家人也去了。我小弟一看见老张，就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生怕老张在酒席上催他还贷，让他在亲戚们面前没面子。于是，没等开席就匆忙空着肚子返回了工地。由于心情郁闷，回工地干活时就把挖掘机开翻了，人也被活活压死了。老张就在我弟媳委托下找包工头商谈赔偿事宜。最后，包工头就给赔偿了九十万，我小弟下葬后，我弟媳就用这笔钱把贷款给还清了。我小弟就这样没了，一想起这件事，我就伤心欲绝，我小弟用他的生命还清了贷款。我们姐弟三个，我小弟和我最亲，小时候下地干活，重活累活他总是抢着干，生怕我这个姐姐受累。家里有点好吃的，他也从来不和我抢，总是让着我这个姐姐。”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张哥。他帮你小弟担保贷款也是出于好心，贷款到期后银行催贷，他能不着急么？不过，他是你亲弟弟，你当初怎么不想办法帮帮他？你和我张哥都上班有工资，就一个女儿，去年也考上公职上班了，家里负担又不重，你怎么不想办法先帮他把贷款还了？”
“其实，我小弟贷款到期后，我手里倒有十万私房钱，老张也有十五万存款，可加一块只有二十五万，不够呀！”
“让他自己再凑点，不就够了。也可以先帮他还一半，后面再继续还呀！”
“那时候，我刚好在一个炒股群跟着一个老师炒股。这个老师说，中国股市长期疲软，在上面耗费时间不值得。老师还说，新西兰这个国家股市刚刚兴起，就像咱们中国九十年代初那样正处于大牛市，谁炒谁大赚。我就想，用这笔的私房钱在新西兰股市大赚一笔，然后再帮我小弟把贷款还了。”
“新西兰是外国，咱中国人怎么去炒？”
“老师在直播间让我们参观了新西兰证券公司。还说他正在新西兰考察，谁要是想炒，就把银行卡号和身份证发给他，他可以帮忙注册，注册好了自个改一下注册密码就行了。我当时赚钱心切，心说大赚一笔后就能帮我小弟还贷。于是，就让老师帮我注册了账号。”
“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在炒股群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你也敢信？”
“这个群几百号人，我找一个群友私聊，他说他是陕北煤老板，早已经注册了新西兰账号，他入市一百万，已经赚的翻了一番了。我一听，心里当即踏实下来，才放心让老师帮我注册的。但注册后我还是不太放心，不敢注资太多，就用三万元小打小闹地炒。没想到不到十天就净赚两万。一天，老师突然私聊我说群里好几百人炒股，他一人带不过来，入市资金不够二十万的他一律不带了，要么自动退群要么他踢出去。我一听很着急，就把自己的十万元私房钱全拿出来，又拿出女儿让我帮她存的三万元，也才凑够了十五万。我又私聊老师求情，说了不少好话，老师才答应继续带我。可没想到这十五入市后没几天，新西兰股市就风云突变，短短一个礼拜，这十五万就全赔进去了。”
“这个老师肯定是个骗子，你可能上当受骗了。这事我老张哥知道不？”
“他是个电脑盲，既不上网也看不懂股市，赔钱的事情我就瞒着他。可一天，我侄儿上我家玩，他打开我电脑玩游戏，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电脑通。我和老张正在看电视，他突然冲我喊，‘大姑，您真行！炒股居然一下子赔了十五万！’我慌忙朝他使眼色，可已经来不急了，老张还是明白了。”
“我张哥骂你没有？”
“倒是没敢怎么骂我。可从此以后，他就整天对我冷嘲热讽的。只要喝点酒，就在家里耍酒疯冲我乱发脾气。像他这样粗俗的人，估计没少在酒友面前损我。”
“你赔了这么多，也难怪他生气。”
“他其实也是个墙头草。我刚开始注册西兰股市时，一个礼拜赚了两万，我告诉他后，他脸上笑咪咪的，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着挺高兴。后来，老师嫌我资金小不愿带我了，我想增加资金，心里又有点不踏实，就打电话给群里那位陕北股友。这位股友在电话里说，让我尽管放心，说他入市几百万都不担心，我这小小十几万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听，心理就踏实下来，胆子也壮了。我在客厅和这个股友通电话的时候，老张就在旁边听着，他当时也没有明确反对，也算是默许了。可知道我赔了十五万后，他就自己为高明，整天阴阳怪气挖苦我，反对我继续炒股，还骂我是个败家娘们儿……”
“娴雅姐，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是炒股真能赚大钱，老师咋不自己炒？何必费心劳力带别人炒？这个老师准是个骗子。你赔了这么多钱，怎么不找他论理?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我是都是网上认识的，谁又没见过谁，怎么找人家？”
“你怎么不报警？让警察帮你查查。”
“我也吃不准这个老师到底是不是骗子，群里那么多人，有人说自己赔了，可也有人说自己大赚了，毕竟炒股有风险，可能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那些说自己大赚的人可能是托儿。我看，这个老师肯定是个骗子。这个新西兰股票公司，八成就是个钓鱼网站。”
“可群里那么多人，也没见别人报警呀？”
“人家不报警你就不报警？你赔了那么多钱，你就甘心吃这个哑巴亏？”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个老师现在还在群里讲课没有？”
“我赔钱后，群主突然说这个老师有事，又换了另一个老师讲课。我一气之下，就很少进这个群听课了。不过，这个老师前几天竟然把我拉进了另一个群，说他现在带股友们炒邮票，还说炒邮票眼下正火，谁炒谁赚钱。他还承诺要带我东山再起，把赔的钱赚回来。我还敢再相信他吗？再说，我也没本钱了。我心里不爽，就忍不住责备了他几句，没想到他竟然把我踢出群了……”张娴雅说到这里，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脸也憋得通红，难受的又打起隔来嗝，停止打嗝后，有难受地咳嗽起来。
“娴雅姐，你是不是患上了咽炎？”
“不是，我就是胸口憋得难受。”
“你这是气大伤身，事已至此，你也别难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今后还是别炒股了。”
“可我在股市摸爬滚打十年，又赔了那么多钱，就这样放弃我实在不甘心呀！”
“可您要继续炒，再赔怎么办？”
“人有好运和坏运，股市也有熊市和牛市，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迟早有翻盘的机会。再说，我现在主要精力放在直销上，只在中国股市投资了两万元做长线，不会又什么大风险……”
赵燕看着一脸憔悴的张娴雅，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这个被自己艳羡了多年的高冷范女神，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个傻大姐了呢！
赵燕跟着张娴雅，一路上说着话，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山门前。这天又不是周末，山上游玩的人并不多，山上阳光明媚，鸟声鸣叫，景色宜人，山林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两人就坐在门前的石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仰视着山顶的‘睡美人’。
“娴雅姐，您跑直销发展到下线没有？”
“有两个意向客户，人家正在考虑。唉！咱们县城的女人，怎么都和你一样胆小，宁愿闲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不敢大胆尝试。我都懒得找人家说了。我打的哪些货就放家里慢慢卖，反正也不赔钱，有一得一的事情。”张娴雅说。
“三年前，我小弟想买台挖掘机，可手头没钱，就上农行申请贷款。可贷款需要担保人，他就上我家找老张帮他担保。老张答应的到挺爽快，帮我小弟担保在农行贷出了四十万。可这几年，我小弟挖掘机生意不大好，我弟媳又患上了肝病，住院花了家里二十几万。挖掘机赚的钱全给我弟媳看病了。去年贷款到期，我小弟拿不出钱还贷。农行信贷员就上我家找老张这个担保人。老张就有点急眼，催促我小弟赶快还贷。我小弟其实是个争气人，可家里没钱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农行信贷员就再次上我家找老张，老张越发着急起来，生怕我小弟不还贷连累他，一见到我小弟就催他还贷。他这人没涵养，说话又是大嗓门，也不分场合，只要一看见我小弟，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就说起贷款的事情，搞得我小弟很没面子。于是，我小弟只要一看见老张就紧张，就尽量躲开他。一个多月前，我老表儿子结婚，我和老张去吃席，我小弟一家人也去了。我小弟一看见老张，就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生怕老张在酒席上催他还贷，让他在亲戚们面前没面子。于是，没等开席就匆忙空着肚子返回了工地。由于心情郁闷，回工地干活时就把挖掘机开翻了，人也被活活压死了。老张就在我弟媳委托下找包工头商谈赔偿事宜。最后，包工头就给赔偿了九十万，我小弟下葬后，我弟媳就用这笔钱把贷款给还清了。我小弟就这样没了，一想起这件事，我就伤心欲绝，我小弟用他的生命还清了贷款。我们姐弟三个，我小弟和我最亲，小时候下地干活，重活累活他总是抢着干，生怕我这个姐姐受累。家里有点好吃的，他也从来不和我抢，总是让着我这个姐姐。”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张哥。他帮你小弟担保贷款也是出于好心，贷款到期后银行催贷，他能不着急么？不过，他是你亲弟弟，你当初怎么不想办法帮帮他？你和我张哥都上班有工资，就一个女儿，去年也考上公职上班了，家里负担又不重，你怎么不想办法先帮他把贷款还了？”
“其实，我小弟贷款到期后，我手里倒有十万私房钱，老张也有十五万存款，可加一块只有二十五万，不够呀！”
“让他自己再凑点，不就够了。也可以先帮他还一半，后面再继续还呀！”
“那时候，我刚好在一个炒股群跟着一个老师炒股。这个老师说，中国股市长期疲软，在上面耗费时间不值得。老师还说，新西兰这个国家股市刚刚兴起，就像咱们中国九十年代初那样正处于大牛市，谁炒谁大赚。我就想，用这笔的私房钱在新西兰股市大赚一笔，然后再帮我小弟把贷款还了。”
“新西兰是外国，咱中国人怎么去炒？”
“老师在直播间让我们参观了新西兰证券公司。还说他正在新西兰考察，谁要是想炒，就把银行卡号和身份证发给他，他可以帮忙注册，注册好了自个改一下注册密码就行了。我当时赚钱心切，心说大赚一笔后就能帮我小弟还贷。于是，就让老师帮我注册了账号。”
“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在炒股群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你也敢信？”
“这个群几百号人，我找一个群友私聊，他说他是陕北煤老板，早已经注册了新西兰账号，他入市一百万，已经赚的翻了一番了。我一听，心里当即踏实下来，才放心让老师帮我注册的。但注册后我还是不太放心，不敢注资太多，就用三万元小打小闹地炒。没想到不到十天就净赚两万。一天，老师突然私聊我说群里好几百人炒股，他一人带不过来，入市资金不够二十万的他一律不带了，要么自动退群要么他踢出去。我一听很着急，就把自己的十万元私房钱全拿出来，又拿出女儿让我帮她存的三万元，也才凑够了十五万。我又私聊老师求情，说了不少好话，老师才答应继续带我。可没想到这十五入市后没几天，新西兰股市就风云突变，短短一个礼拜，这十五万就全赔进去了。”
“这个老师肯定是个骗子，你可能上当受骗了。这事我老张哥知道不？”
“他是个电脑盲，既不上网也看不懂股市，赔钱的事情我就瞒着他。可一天，我侄儿上我家玩，他打开我电脑玩游戏，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电脑通。我和老张正在看电视，他突然冲我喊，‘大姑，您真行！炒股居然一下子赔了十五万！’我慌忙朝他使眼色，可已经来不急了，老张还是明白了。”
“我张哥骂你没有？”
“倒是没敢怎么骂我。可从此以后，他就整天对我冷嘲热讽的。只要喝点酒，就在家里耍酒疯冲我乱发脾气。像他这样粗俗的人，估计没少在酒友面前损我。”
“你赔了这么多，也难怪他生气。”
“他其实也是个墙头草。我刚开始注册西兰股市时，一个礼拜赚了两万，我告诉他后，他脸上笑咪咪的，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着挺高兴。后来，老师嫌我资金小不愿带我了，我想增加资金，心里又有点不踏实，就打电话给群里那位陕北股友。这位股友在电话里说，让我尽管放心，说他入市几百万都不担心，我这小小十几万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听，心理就踏实下来，胆子也壮了。我在客厅和这个股友通电话的时候，老张就在旁边听着，他当时也没有明确反对，也算是默许了。可知道我赔了十五万后，他就自己为高明，整天阴阳怪气挖苦我，反对我继续炒股，还骂我是个败家娘们儿……”
“娴雅姐，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是炒股真能赚大钱，老师咋不自己炒？何必费心劳力带别人炒？这个老师准是个骗子。你赔了这么多钱，怎么不找他论理?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我是都是网上认识的，谁又没见过谁，怎么找人家？”
“你怎么不报警？让警察帮你查查。”
“我也吃不准这个老师到底是不是骗子，群里那么多人，有人说自己赔了，可也有人说自己大赚了，毕竟炒股有风险，可能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那些说自己大赚的人可能是托儿。我看，这个老师肯定是个骗子。这个新西兰股票公司，八成就是个钓鱼网站。”
“可群里那么多人，也没见别人报警呀？”
“人家不报警你就不报警？你赔了那么多钱，你就甘心吃这个哑巴亏？”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个老师现在还在群里讲课没有？”
“我赔钱后，群主突然说这个老师有事，又换了另一个老师讲课。我一气之下，就很少进这个群听课了。不过，这个老师前几天竟然把我拉进了另一个群，说他现在带股友们炒邮票，还说炒邮票眼下正火，谁炒谁赚钱。他还承诺要带我东山再起，把赔的钱赚回来。我还敢再相信他吗？再说，我也没本钱了。我心里不爽，就忍不住责备了他几句，没想到他竟然把我踢出群了……”张娴雅说到这里，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脸也憋得通红，难受的又打起隔来嗝，停止打嗝后，有难受地咳嗽起来。
“娴雅姐，你是不是患上了咽炎？”
“不是，我就是胸口憋得难受。”
“你这是气大伤身，事已至此，你也别难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今后还是别炒股了。”
“可我在股市摸爬滚打十年，又赔了那么多钱，就这样放弃我实在不甘心呀！”
“可您要继续炒，再赔怎么办？”
“人有好运和坏运，股市也有熊市和牛市，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迟早有翻盘的机会。再说，我现在主要精力放在直销上，只在中国股市投资了两万元做长线，不会又什么大风险……”
赵燕看着一脸憔悴的张娴雅，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这个被自己艳羡了多年的高冷范女神，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个傻大姐了呢！
赵燕跟着张娴雅，一路上说着话，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山门前。这天又不是周末，山上游玩的人并不多，山上阳光明媚，鸟声鸣叫，景色宜人，山林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两人就坐在门前的石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仰视着山顶的‘睡美人’。
“娴雅姐，您跑直销发展到下线没有？”
“有两个意向客户，人家正在考虑。唉！咱们县城的女人，怎么都和你一样胆小，宁愿闲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不敢大胆尝试。我都懒得找人家说了。我打的哪些货就放家里慢慢卖，反正也不赔钱，有一得一的事情。”张娴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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