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武侠仙侠 » 裂甲 » 第16章 乞丐授艺

第16章 乞丐授艺

    “嘿嘿,我一个死了两回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倒是老前辈难道不怕我把你身份说出去?”谷乐苦笑道。

    “哈哈哈哈”,老乞丐大笑起来,“你已然被算作是我的同党了,既如此,老乞丐便再救你一回,传你全套六合神功。”

    “六合神功?难道就是万寿峰上展博涛和公孙维所说的邪魔真气?”谷乐讶异道。

    “正是,可愿学?”

    “愿意,我现在也反正是废人一个了。”

    “前面我教了你两套口诀,你自己悟出了动作,很好,否则也不会产生真气。后面还有四套,我一并传你,待你能起床活动便开始练习。”老乞丐顿了顿,“‘挺身兼怒目,握手向当前,用力收回处,功须九次全’、‘青龙探爪,左从右出,掌平气实,力周肩背,围收过膝,息调必谧。’、‘侧道弯肱,抱顶及颈,自头收回,弗嫌力猛,左右相轮,身直气静。’、‘膝直膀伸,凝神壹志,盘膝重眦,口注于心,息调于鼻,定静乃起。’,你先牢牢记住。”

    谷乐从小便是别人家的孩子,记忆力绝对在线,默念两遍便熟记于心。“至于你现在的伤,幸好展博涛还没绞杀彻底,现在先靠药物调理到一定程度,开始练功后以真气冲真气,四肢筋脉断裂的地方很快就能得到修复。”

    “多谢老前辈!”谷乐躺在床上抱拳。

    “也不用谢我,你的伤因我而累,我又是因救你而为,都是因果。”老乞丐有些感慨。

    “老前辈,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你是想问,之前那次的伤?”

    “正是,老前辈既能看出我命不久矣,想必知道更多?”

    “皆是些武林败类,你已然有了展博涛这么庞大的仇家了,我多说无益,等你有了足以抗衡的实力再说吧。”

    “那先辈是否可知恢复记忆的办法?”

    “难怪!我之前观你不像此世间之人!”老乞丐一脸释然,“目前无解,失忆属于精神层面,不是习武强身可以触达。”

    “不像世间之人?”谷乐咯噔一下,难道老乞丐看出自己是穿越而来?

    “嗯,观气相,是已死之人,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老乞丐坦言道。

    “那就是差点死了吧,我这次也是差点就死了,两次感受差不多。”

    “不一样,上次你身体受到的创伤并不大,只是隐隐有些致命内劲残留,所以我才说命不久矣,好在你自己悟性可以,修行了我告诉你的口诀,将内劲化解了。”

    “也就是说,上次出手的人实力不在展博涛之下?”

    “之上。”老乞丐简而回道。

    谷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身体手无缚鸡之力,招惹的却是世间最顶级的高手,还能不能活啊。

    “老前辈可还有交代?”谷乐小心地问道。

    “有,叫花鸡你得管够!”老乞丐的高手风范尽失,恢复了乞丐本相。此时宋喜儿已经做好了三只叫花鸡,鸡香袭人,老乞丐闻到立刻跑了出去。

    宋喜儿见老乞丐,便赶紧上前,“前辈,谷乐哥他怎么样?”,老乞丐边吃边摆摆手,“没问题”,宋进宝见他的样子,嘟囔了一句,“别是骗鸡吃的吧。”老乞丐没有理会,低头吃鸡。

    宋喜儿来到谷乐房间时,青梅也推着小煤球到了。大家又一次围在谷乐床边。

    “放心吧,这次还是死不了”,谷乐笑着说道,关于恢复身体的记忆老乞丐没有办法,但他还可以从雁南楼的东家吴海这边入手,不过一切都得等到他有一定自保实力之后才能去查探。

    “喜儿,我答应老乞丐,叫花鸡管够”,谷乐又说道。

    “嗯,只要谷乐哥没事,他想吃多少都行”,宋喜儿眼眶又红了。

    “喜儿姐,你跟宋班主说说,这段时间先住这里吧,相互有个照应。要不,老乞丐要吃叫花鸡,我可不会做啊。”小煤球开起了玩笑,“而且,我也喜欢吃喜儿姐做的饭菜,你看,我也是伤员啊”

    “嗯”,宋喜儿的脸色终于雨过天晴。

    接下来的几天宋家班并没有在舞阳城里摆摊卖艺,宋老爹带着宋来财、宋进宝走街串巷售卖跌打药丸,谷乐也恢复很快,已能起床下地行走。他按照老乞丐的口诀开始练习,老乞丐每天神出鬼没,但只要闻到叫花鸡的香味,必能现身,谷乐也趁机询问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这期间谷乐还教了宋喜儿白斩鸡的做法,把老乞丐栓得死死的,连小煤球都对白斩鸡赞不绝口,每天都缠着宋喜儿给他做。

    这天,谷乐正在院子里做广场舞操,只见宋进宝脸色慌张跑了进来,“喜儿,快点去衙门,老爹和财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小煤球首先问道。

    宋喜儿从厨房也跑了出来,焦急地问道,“我爹怎么了?”

    “有个人吃了咱们的药死了,他家人去衙门告,衙差把老爹和财哥抓走了。”宋进宝气喘吁吁地说。

    宋进宝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宋喜儿当即瘫倒在地,杀人偿命是这个时代最基本的法律准则,如果衙门真的断定是他们的跌打药毒死了人,那宋老爹这条命难保。

    “宝哥,你别急,把事情详细经过说一下”,谷乐不太相信跌打药能毒死人,要么是被人陷害,要么就是死者本身身体有问题,如果是前者需要仔细分析查找线索;要是后者就很麻烦,怎么也难以说清,即便是死者家人承认死者身体有恙,宋老爹也难逃赔偿的责任。

    “我们正在街巷中叫卖跌打药,忽然蹿出几个人揪住老爹不放,其中一个年轻妇人说老爹毒死了他家相公,揪住老爹和财哥就往衙门走,我因为离他们稍微远一点,他们没看见我。”宋进宝说道。

    小煤球叫来一个人,让他去衙门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同时安慰宋喜儿,“喜儿姐,没事的,太平县知县为人正直,定会秉公处理。”

    宋喜儿坚持要去衙门,谷乐决定陪她前往,小煤球也说去,但谷乐让他留在家里等消息,实在不得已找舞阳太守胡长维,他与胡长维算是认识。

    谷乐、宋喜儿和宋进宝三人来到太平县衙,此时围观人群已经很多,只见一名身穿麻衣的年轻妇人正在哭诉,斥责宋老爹泯灭天良,谋财害命。据妇人说,她的丈夫李长贵做皮草买卖,家境殷实,身体健康,平日除风雨天有些风湿疼痛外并无恶疾,且近日也不曾在外面吃东西,家人与他同饮共食,唯一的区别就是两日前李长贵买了宋老爹的跌打药,昨日开始餐前服用,今日好友张明富来找他前去酒楼商谈生意,发现李长贵倒在书房地上,手上还拿着跌打药丸。

    知县龚衜命仵作前往李家开棺验尸,结果证实李长贵确属中毒身亡,然后找医者查验李家所剩药丸并无致命毒性,但年轻妇人坚称死者近日从未外出吃食,药丸有毒必定不会所有的都有毒,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抓到把柄,知县认为妇人的话较为可信,但人命关天,他并未就此判定宋老爹毒杀了李长贵,案子就此陷入困境,一时难以判断,宋老爹与宋来财被收押进了县衙大牢。

    宋喜儿想进大牢探视被拒,县衙告知案情复杂,为防止串供不允许探视。他们只能先行回到小煤球家,宋喜儿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煤球已经知道了详情,他也皱着眉头,此事死者李长贵的妻子并无明显陷害动机,虽无直接证据表明跌打药毒性,但诸多旁证对宋老爹极为不利。谷乐倒是知道宋老爹他们的跌打药里面无非是些三七,白芍,桃仁,红花,刘寄奴,骨碎补,续断等等,要说能毒死人,他是不信的。

    “宝哥,你详细说说当时死者家人报案情况,要一字不落。”谷乐转向宋进宝。

    宋进宝想了想,“当时那妇人的家人揪住老爹,拉着他和财哥去县衙,到了县衙知县老爷升堂后,那妇人就哭诉老爹毒死她的丈夫。”

    “那妇人是如何说的?你复述一遍。”

    “她说,她的丈夫吃了老爹的药丸,就中毒身亡了,是她丈夫好友张明富来家里找他去酒楼谈生意,她才发现丈夫倒在书房已经死了。”

    “丈夫死在家里,她没发现,反而是外人发现的?”小煤球质疑道。

    “县太爷也提出了这个问题,那妇人说他的丈夫习惯早饭后自己呆在书房,别人并不知晓,张明富是跟她丈夫约好前往酒楼商谈皮草生意,见他久久没去,就来家里找他。”

    小煤球听完觉得并无破绽,继而问道,“知县可曾传张明富问话?”

    “传了,说的跟妇人说的一致。”宋进宝回答道。

    谷乐低头沉思,死者家人和张明富的证言听上去很完整,但仵作验尸表明张明富到死者家中之时,应是死者亡故不久,太过巧合,且上午辰时相约去酒楼也不太合理。

    “张明富在县衙是如何说的?”姑爷问道,“好好回想一下,不要遗漏了。”

    见谷乐一脸严肃,宋进宝也想了想,“他说,他到李长贵家敲门,开门的正是李长贵的妻子李潘氏,询问李长贵怎么还没出门,这才发现李长贵死在书房。”

    跟死者妻子李潘氏说的一样,不过常理来说李长贵家有两名下人,应当不会主人自己去开门才对,不过小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也是情有可原的,小煤球察觉到一丝不合理,但并未觉得是大问题。

    “煤球儿,我想去县衙查看一下笔录,估计就这么去知县必定不会给我们看的,我写个字条你找人送去太守府,请他帮忙跟知县说一下。”谷乐冷静地对小煤球说道。

    宋喜儿和宋进宝这才想起中秋夜在雁南楼谷乐认识舞阳太守胡长维,顿时觉得有救了,小煤球很快叫来一名精干男子。

    谷乐迅速将事情简要情况写了下来并请胡长维跟知县说一下让他查看案件笔录。

    小煤球的人半晌后便回来禀告,字条送到后太守当场派人前往太平县衙,让谷乐径直去查看便是,并说此案他会密切关注。

    谷乐再次来到县衙说明来意,知县龚衜听说他是中秋夜雁南楼《陋室铭》的作者,非常恭敬,直言一定会秉公处理此案,同时让人把笔录拿了出来,谷乐顾不上客套,拿起笔录查证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不一会儿便眉头舒展开来。

    “龚大人,此案已破。”谷乐笃定地说道。

    龚衜讶异地看着谷乐,“还请谷公子释惑。”

    “大人,李潘氏证言所说,她听到张明富在外喊‘嫂子,李哥怎么还没出门?’,这张明富的证言也说他来到李长贵家中,敲门喊道‘嫂子,李哥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出门’,此二人言辞一致,但恰恰是这句话有问题。”谷乐回道。

    “张、李二人通家之好,此证言有何不妥?”龚衜询问道。

    “大人,通家之好也男女有别,通常有人敲门,开门的应是下人,这是其一;其二,张明富见李长贵没到酒楼赴约,前往李家敲门,势必会问李长贵是否在家,而二人证言显示,张明富开口便是叫嫂子,并直问李长贵怎么还没出门,他如何得知李长贵没有出门?”谷乐解释道。

    龚衜恍然大悟,此二人必有嫌疑,“来人,去将李潘氏和张明富传唤来大堂。”

    案子后续审理非常顺利,在龚衜的审问下,二人承认存有奸情,设计毒死李长贵后陷害宋老爹,此案异常悬疑,但道明真相后又极其简单,龚衜的审理为太平县百姓津津乐道。

    宋老爹和宋来财解除嫌疑回到小煤球家,宋喜儿喜极而泣,对谷乐的感激无以言表,只是痴痴地看着谷乐。小煤球问道,“谷哥,你怎么知道那两人有奸情?”

    “猜的,有几处不合常理的地方,一是辰时约去酒楼不太合常理;二是李潘氏自己开门;第三点最关键的也就是我要看笔录的地方,张明富敲门直接喊李潘氏,这便漏了马脚。”

    “对对,他俩都是在县衙大堂都是这么说的。”宋进宝这才想起来。宋喜儿嗔道,“谷乐哥让你一字不落的说,也没见你把这件事说出来,幸好谷乐哥去查看了笔录。”

    “你怎么知道笔录里面会有线索?”小煤球很好奇,李潘氏自己开门他也觉得不合常理,但没有深入想。

    “人命案无非三点,仇怨、钱财、美色。李潘氏死死咬住是我们的跌打药丸毒死了她丈夫,我们与之无仇无怨,谋财也无从下手。张明富约李长贵到酒楼谈生意,可辰时刚过早饭时间,他就到李长贵家催促询问显然也不合理,李潘氏年轻貌美,张明富即便是有通家之好也应避讳单独见面,而李潘氏却主动前往开门,这又是一个疑点,诸多指向我猜测李潘氏与张明富二人可能有问题,这才提出查看笔录,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小谷子,真有你的!”宋来财憨憨地笑着。

    “谷乐,这次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和来财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宋老爹叹了口气说道。

    “老爹,庆祝一下请我们吃鸡呗?”宋进宝眉开眼笑。

    “好,来财,去买,挑大的肥的”宋老爹朗声说道。

    宋家班正其乐融融说着话,小煤球的手下进来跟小煤球耳语几句,便推着小煤球离去。

    “说,京城什么情况?”小煤球问道,面前跪着的正是此前往京城送信的人。

    “回少爷,皇上看到后龙颜大悦,已下旨令户部和工部研判,并尽快拿出实施方案。”

    “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没有,只琼岛云裳宫宫主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皇上提出撤去其护国天师称号的请求,引起朝廷轩然大波。”

    “陛下许了没?”

    “没有,皇上说护国天师乃朝廷根本,从没有提前撤销的先例,再有三年待新武魁选出,护国天师自然更替,请云裳宫宫主再履职三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