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朝中来人
等小煤球回过来跟宋家班人聚在一起，宋来财已经买来六只大肥鸡，正在院子里宰杀、清理。小煤球又找谷乐说起蝗灾的事情。
“朝廷的钱粮也是捉襟见肘，此前已运送了大批前往梁城，再次调拨估计的数量估计也有限，谷哥觉得朝廷还有什么法子可施？”
谷乐看着小煤球认真的样子，打趣道，“煤球儿，你真是吃着街头卖艺的饭操着经天纬地的心啊”，不过谷乐想，天下人十之有九都是独善其身的生存原则，小煤球这样怜悯梁城灾民也说明他心地善良，“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小煤球眼睛一亮，自动忽略掉谷乐前面的打趣。
“你先告诉我，你为啥这么关注朝廷大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百姓遭受这样的天灾，岂能袖手旁观？”小煤球正气凌然地说道。
“有道理，你在我心中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光芒四射”，谷乐说道。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小煤球有些着急。
“你找人去田间捉些蝗虫来。”
不一会儿小煤球的手下提来半筐蝗虫，个个肥硕如成人拇指大小。谷乐拎着蝗虫进入厨房后关上门，没多久端出一个盘子油炸蝗虫，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
“唉…”，谷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只知叫花鸡香，却不知这小虫子美味。”正说着，老乞丐不知何处冒了出来，自从他给谷乐疗伤后，进出院子来去自由，不用再‘duangduangduang’砸门，谷乐和老乞丐几乎同时一人将一只蝗虫放入嘴巴里，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见谷乐正要拿第二只时，老乞丐已经将整盘蝗虫夺走。
“闻着是很香，看着很吓人，真的能吃吗？”宋进宝看着老乞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整盘蝗虫吃进肚子，还打了个饱嗝。
“我说了不算，有请老前辈说说，这蝗虫味道可比叫花鸡差？”谷乐微笑着看着众人。
“小子，别废话，再整一盘来。”老乞丐说道。
因为宋喜儿不敢去厨房弄，小煤球找来人进厨房将剩下的蝗虫都炸了出来，老乞丐独占一盘，众人看着桌上的另外一盘有些犹豫，宋进宝闭着眼睛尝了一只，立马伸手去抓第二只，于是一群人很快将盘中蝗虫分食完毕，除了宋喜儿始终不敢尝试。
“让梁城百姓自行抓捕蝗虫充饥，妙、妙、妙！”小煤球眼神热烈地看着谷乐。
“远不止此。”谷乐说道。
“嗯？”，小煤球佯怒道，“又卖关子！”
“叫一声好哥哥来听”，谷乐知道小煤球是女儿家，有意逗逗他，其他人并不知情，却见小煤球脸瞬间红了。
“那就先欠着，等吃完鸡再告诉你。”谷乐其实也在想除了油炸着吃，还可以如何利用蝗虫。
六只叫花鸡很快香喷喷地端上桌，老乞丐吃了两大盘的油炸蝗虫，竟然还能吃下一整只叫花鸡，他吃的依旧是宋喜儿那只，谷乐和宋喜儿分着吃了一只，小煤球却心不在焉，见谷乐吃完立即拉着谷乐往书房奔去。
“记得啊，欠我一声好哥哥，”谷乐还不忘逗小煤球。
“哼！那要看你的主意价值几何？”小煤球挺着脖子说道。
“除了让灾民自行捕食蝗虫外，还可以将多余的蝗虫晒干留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者磨成粉末状，日常食用。”
“还不错。”
“呃，另外，蝗虫的食用价值与鸡肉相当，你猜猜除了灾民，还有什么人最需要粮食？”谷乐笑呵呵地看着小煤球。
“你是说…可以充当军粮？”小煤球大眼睛看着谷乐，一脸震惊。
“对于灾民来说，无所谓，不过如果用于百姓日常食用或者军粮的话，只需要解决口感的问题，用油炸可不是长久之计。不过，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了，嘿嘿…”谷乐自然也知道蝗虫高蛋白为何无人食用，除了感官上的形态不好接受外，口感也是个大问题。但这对于小煤球来说，已经惊愕到下巴都快掉了，还可以这样？虽然谷乐胡诌有先例，但刚刚的油炸蝗虫他是亲身品尝过的，完全可行。
“谷乐哥，你等我一下。”小煤球迅速出了书房。
小煤球这是要出去吐了吗？谷乐回想自己刚才的描述，前面已经油炸让他尝过了，没那么恶心才对啊，谷乐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也出去找宋家班等人了。
“将书信火速送往京城”，小煤球找来他的手下。
那边老乞丐吃完蝗虫又吃鸡，一脸满足地看着谷乐，“小子，就冲你这两下子，老夫没白救你！”
谷乐嘿嘿两声，“老爷子，我这好吃的多着呢，来日方长。”，他深知南宫农钟的段位，两次从阎王殿把他拉回来，有这尊大神傍身，生存的安全系数指数飙升。
“什么？还藏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老乞丐一听就炸毛。
“来日方长，不急不急。”谷乐吊着老乞丐的胃口。
“小谷子，原来你是个厨子啊？”宋进宝疑惑地问道。
“胡说，有会猜谜、对对子、写文章、做杂耍的厨子吗？”宋来财笑道。
这时小煤球也过来了，他的腿骨折处已基本痊愈，走路自己拄个拐就行，他已经从震撼和惊喜中缓了过来，一双大眼睛看着谷乐。
“我脸上也没有鸡腿，别这么看着我啊”谷乐被他看得有些发颤，虽然他知道小煤球是女儿家，但此时的造型实在很男子化啊，他可不想被小喜儿误以为自己有龙阳之好。
说说笑笑转眼时辰不早了，众人各自散去，老乞丐留下查看谷乐气脉，谷乐就口诀的理解向老乞丐请教，老乞丐也是知无不言，期间宋喜儿给老乞丐端来一碗粥，老乞丐甚为欢喜，直言道，“小子，要不是这丫头对我胃口，我认识你老几啊”。谷乐也是满眼感激地看着宋喜儿，自打他第一次被救，就是宋喜儿照顾他，加之宋喜儿的声音跟实验室小师妹一样，他早就代入感很强地喜欢这个姑娘了。
“老头，你可不能为老不尊，小喜儿是我的。”谷乐一边开老乞丐的玩笑，一边看着宋喜儿。
“臭小子！我要年轻三十岁，早就一掌拍死你了，轮得到你哔哔？”老乞丐很不屑地看着谷乐。
一旁的宋喜儿脸红成夕阳，收起老乞丐的粥碗就跑了出去。
谷乐回到舞阳城，帮助太平县令巧破毒杀亲夫案的事情舞阳太守胡长维已经知悉，他不禁为谷乐的才思称绝，派人约谷乐三日后雁南楼一聚，谷乐因请他出面才有机会查阅案件笔录，也就不好推辞，小煤球提出同行，谷乐求之不得，否则一个人应酬那些人还真是苦闷。
夜间休息的时候正想打一套广场舞操，却想起白天老乞丐告知‘形不正则气不顺，气不顺则意不宁，意不宁则神必散乱。’，口诀最好晨间早起操练，夜间需学习一些吐纳之法，他留给谷乐一套心法，约莫静坐吐纳一个时辰后，谷乐倍感舒坦，一觉睡到天明。
宋喜儿想到谷乐大伤初愈，小煤球还拄着拐，必定不会与他们同行，心里便不想这么快离开舞阳城，宋老爹和宋来财他们商量下一站赶往何处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宋老爹也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便是女大不中留了。
次日，宋老爹等人一早就来跟小煤球辞行，说是要往南前往武陵城，那边半月后有个迎神节，甚为热闹，小煤球再三挽留，宋老爹表示走惯江湖的人停不下来，谷乐也想跟他们一起走，但众人都说他身体没有完全复原难以承受长途奔波，而且还担心路上再遇到那些武林人士，看着宋喜儿欲言又止的样子，谷乐明白她的心意，但也不好强留宋喜儿在自己身边，便悄悄地拉着她的手说等恢复一段时间，就南下找她汇合。
宋家班这边少了谷乐问题也不是太大，比起从前的状态，他们还多了一个油锅捞钱的技艺可做表演。
“谷乐哥…我们走了…”，宋喜儿一步三回头，红着眼眶说道。
“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等着我。”谷乐也很舍不得宋喜儿，每天听着宋喜儿的声音，感觉身体都好得更快些，而且宋喜儿的厨艺真的是一绝，谷乐都想过带着宋喜儿一起开个饭馆也挺好。
宋家班走后，小煤球天天缠着谷乐聊时政话题，很快谷乐就对大魏的时局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和了解，大魏朝廷与汉唐有点相似，国力强盛，但也内忧外患各种困扰，当今皇帝步入暮年，处理朝政已显力有不逮的迹象。谷乐问小煤球护国天师和穹甲术的问题，小煤球告知也只是知道穹甲术是大魏的护国根本，知道详情的只有历代帝王和护国天师本人，其他人无从得知。
对于小煤球的身份，谷乐猜测应该是实力权贵的子弟，否则无法调动骑乘军马的护卫，但小煤球不说，谷乐也就不问了，正如他知道小煤球是女孩家，小煤球也知道谷乐知道他是女孩家，偏偏两人都不说破。
转眼就到了与舞阳太守胡长维相约雁南楼的时间，谷乐一早起床练完广场舞操后，草草吃完早饭便同小煤球一起乘马车前往雁南楼，雁南楼的堂倌早早在门前等候，见谷乐和小煤球到来便将两位引上二楼雅间。
“谷少爷多日不见，身体可安好？”雁南楼东家吴海已在雅间里面，他起身向谷乐微笑问好，“谷少爷日前在太平县衙智破恶妇毒杀亲夫案，闻者无不为之称绝”。
“吴公谬赞了，情急之下不得已介入，实在外行碰巧发现疑点而已。”谷乐拱手回礼。
二人正在寒暄，胡长维与舞阳书院山长张文洞携手进来，见到谷乐都道久违。几人纷纷落座后，胡长维首先开口说道，“谷小兄多日未见，轻减了些？”
“前些日子在寿阳县遇到了点意外”，谷乐简要回答道，众人这才发现与谷乐同行的小煤球腿脚似乎也有些伤。
“雁南楼有些伤药和补品，谷少爷不嫌弃的话随后让人给送到府上，还请谷少爷万勿推辞”吴海很是关切地说道。
“这…”看着吴海充满诚意的眼神，谷乐想了一下，是敌是友先不管，送了就送就是了，“如此，那便却之不恭，多谢吴公了”。
“好说，好说”，吴海很高兴的样子，仿佛是谷乐送他礼物一般。
“谷小兄可有功名在身？”胡长维问道。
谷乐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前世研究生学历算起来也能勉强算中过举人了，但此时他的这具身体就无从得知了，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不曾。”
众人有些惊讶，谷乐的才思他们是见识过的，张文洞沉思一会儿，说道，“再过半月便是秋闱，舞阳书院作保，谷小兄可直接参加乡试，以谷小兄之才，解元绝无旁落之理。”
小煤球一听，眼睛便亮了起来，他对谷乐考取功名也很期待，只见谷乐起身向张文洞施礼，说道，“小子不才，蒙张公抬爱，只是小子读书有限，肚中空憋，靠些急智应付一时疑难尚可，应考乡试怕是力不从心。”
张文洞听出谷乐婉拒之意，“既然这样，那边作罢，他日谷小兄想来就读，舞阳书院随时敞开大门。”
几人又聊起诗词，谷乐凭借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视野，附和起来游刃有余，众人对谷乐更是刮目相看，很快从诗词歌赋转而聊到时政，张文洞说道，“梁城蝗灾，百姓食不果腹，听闻竟有易子而食的惨剧发生，胡公可知详情？”
“确实，不过日前朝廷颁发了几项仁政，颇得实效，梁城那边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胡长维说道。
“哦？愿闻其详。”张文洞很惊讶的样子，自己消息这么闭塞吗？
“前几天皇上亲自下旨，从附近州县调拨赈灾粮大大降低了路上不必要的损耗，并在粮食中混杂三成土石，此举一下将层层克扣的贪腐问题解决，此外，皇上还命工部派人赴梁城勘察，调研将旱地转为水田的可行性。”胡长维娓娓道来，边说还边拱手以示对朝廷的敬意。
张文洞细细品味，觉得朝廷的举措堪称赈灾良策，便问道，“梁城蝗灾初期并无此良策，皇上广开视听善采良言，实乃百姓之福啊，胡公可知何人献策？”
谷乐看着小煤球，小煤球则左右环顾，假装没看到谷乐在盯着他。
“不知何人，不过仁政还不止这些，听闻那蝗虫竟然如鸡肉般美味，陛下亲自试吃后，已令人带烹饪方法去了梁城，此举若能成功，既能解决梁城百姓食不果腹问题，更能聚全城百姓之力捕食蝗虫，加快消灭蝗虫的进度。”
“善！献策者功德无量！大魏有此等栋梁幸甚！”张文洞和吴海同时赞叹。
小煤球笑着看向谷乐，谷乐则是一脸的不解回望小煤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成为了朝廷施行的赈灾策略。
“谷小兄以为朝廷此举如何？”胡长维似乎看出谷乐有些心不在焉。
“朝廷针对梁城蝗灾的举措实乃良策，小子不懂朝政，故而不敢置喙。”谷乐歉意地说道。
众人接着又畅聊了许久，从诗词歌赋到时政百姓，相谈甚欢。散席后吴海将谷乐的马车装了满满一车的伤药和补品，并叮嘱用完可来雁南楼随时取用，连小煤球都很诧异吴海对谷乐的态度。
回到家，谷乐一直盯着小煤球，他惊讶小煤球竟然有内参的能量，而且还是直达天听，他自己则充当了智库的角色，“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小煤球低着头，正在思索如何回答谷乐，却听讲外面有人过来向小煤球报告说京城来人了。
“朝廷的钱粮也是捉襟见肘，此前已运送了大批前往梁城，再次调拨估计的数量估计也有限，谷哥觉得朝廷还有什么法子可施？”
谷乐看着小煤球认真的样子，打趣道，“煤球儿，你真是吃着街头卖艺的饭操着经天纬地的心啊”，不过谷乐想，天下人十之有九都是独善其身的生存原则，小煤球这样怜悯梁城灾民也说明他心地善良，“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小煤球眼睛一亮，自动忽略掉谷乐前面的打趣。
“你先告诉我，你为啥这么关注朝廷大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百姓遭受这样的天灾，岂能袖手旁观？”小煤球正气凌然地说道。
“有道理，你在我心中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光芒四射”，谷乐说道。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小煤球有些着急。
“你找人去田间捉些蝗虫来。”
不一会儿小煤球的手下提来半筐蝗虫，个个肥硕如成人拇指大小。谷乐拎着蝗虫进入厨房后关上门，没多久端出一个盘子油炸蝗虫，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
“唉…”，谷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只知叫花鸡香，却不知这小虫子美味。”正说着，老乞丐不知何处冒了出来，自从他给谷乐疗伤后，进出院子来去自由，不用再‘duangduangduang’砸门，谷乐和老乞丐几乎同时一人将一只蝗虫放入嘴巴里，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见谷乐正要拿第二只时，老乞丐已经将整盘蝗虫夺走。
“闻着是很香，看着很吓人，真的能吃吗？”宋进宝看着老乞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整盘蝗虫吃进肚子，还打了个饱嗝。
“我说了不算，有请老前辈说说，这蝗虫味道可比叫花鸡差？”谷乐微笑着看着众人。
“小子，别废话，再整一盘来。”老乞丐说道。
因为宋喜儿不敢去厨房弄，小煤球找来人进厨房将剩下的蝗虫都炸了出来，老乞丐独占一盘，众人看着桌上的另外一盘有些犹豫，宋进宝闭着眼睛尝了一只，立马伸手去抓第二只，于是一群人很快将盘中蝗虫分食完毕，除了宋喜儿始终不敢尝试。
“让梁城百姓自行抓捕蝗虫充饥，妙、妙、妙！”小煤球眼神热烈地看着谷乐。
“远不止此。”谷乐说道。
“嗯？”，小煤球佯怒道，“又卖关子！”
“叫一声好哥哥来听”，谷乐知道小煤球是女儿家，有意逗逗他，其他人并不知情，却见小煤球脸瞬间红了。
“那就先欠着，等吃完鸡再告诉你。”谷乐其实也在想除了油炸着吃，还可以如何利用蝗虫。
六只叫花鸡很快香喷喷地端上桌，老乞丐吃了两大盘的油炸蝗虫，竟然还能吃下一整只叫花鸡，他吃的依旧是宋喜儿那只，谷乐和宋喜儿分着吃了一只，小煤球却心不在焉，见谷乐吃完立即拉着谷乐往书房奔去。
“记得啊，欠我一声好哥哥，”谷乐还不忘逗小煤球。
“哼！那要看你的主意价值几何？”小煤球挺着脖子说道。
“除了让灾民自行捕食蝗虫外，还可以将多余的蝗虫晒干留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者磨成粉末状，日常食用。”
“还不错。”
“呃，另外，蝗虫的食用价值与鸡肉相当，你猜猜除了灾民，还有什么人最需要粮食？”谷乐笑呵呵地看着小煤球。
“你是说…可以充当军粮？”小煤球大眼睛看着谷乐，一脸震惊。
“对于灾民来说，无所谓，不过如果用于百姓日常食用或者军粮的话，只需要解决口感的问题，用油炸可不是长久之计。不过，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了，嘿嘿…”谷乐自然也知道蝗虫高蛋白为何无人食用，除了感官上的形态不好接受外，口感也是个大问题。但这对于小煤球来说，已经惊愕到下巴都快掉了，还可以这样？虽然谷乐胡诌有先例，但刚刚的油炸蝗虫他是亲身品尝过的，完全可行。
“谷乐哥，你等我一下。”小煤球迅速出了书房。
小煤球这是要出去吐了吗？谷乐回想自己刚才的描述，前面已经油炸让他尝过了，没那么恶心才对啊，谷乐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也出去找宋家班等人了。
“将书信火速送往京城”，小煤球找来他的手下。
那边老乞丐吃完蝗虫又吃鸡，一脸满足地看着谷乐，“小子，就冲你这两下子，老夫没白救你！”
谷乐嘿嘿两声，“老爷子，我这好吃的多着呢，来日方长。”，他深知南宫农钟的段位，两次从阎王殿把他拉回来，有这尊大神傍身，生存的安全系数指数飙升。
“什么？还藏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老乞丐一听就炸毛。
“来日方长，不急不急。”谷乐吊着老乞丐的胃口。
“小谷子，原来你是个厨子啊？”宋进宝疑惑地问道。
“胡说，有会猜谜、对对子、写文章、做杂耍的厨子吗？”宋来财笑道。
这时小煤球也过来了，他的腿骨折处已基本痊愈，走路自己拄个拐就行，他已经从震撼和惊喜中缓了过来，一双大眼睛看着谷乐。
“我脸上也没有鸡腿，别这么看着我啊”谷乐被他看得有些发颤，虽然他知道小煤球是女儿家，但此时的造型实在很男子化啊，他可不想被小喜儿误以为自己有龙阳之好。
说说笑笑转眼时辰不早了，众人各自散去，老乞丐留下查看谷乐气脉，谷乐就口诀的理解向老乞丐请教，老乞丐也是知无不言，期间宋喜儿给老乞丐端来一碗粥，老乞丐甚为欢喜，直言道，“小子，要不是这丫头对我胃口，我认识你老几啊”。谷乐也是满眼感激地看着宋喜儿，自打他第一次被救，就是宋喜儿照顾他，加之宋喜儿的声音跟实验室小师妹一样，他早就代入感很强地喜欢这个姑娘了。
“老头，你可不能为老不尊，小喜儿是我的。”谷乐一边开老乞丐的玩笑，一边看着宋喜儿。
“臭小子！我要年轻三十岁，早就一掌拍死你了，轮得到你哔哔？”老乞丐很不屑地看着谷乐。
一旁的宋喜儿脸红成夕阳，收起老乞丐的粥碗就跑了出去。
谷乐回到舞阳城，帮助太平县令巧破毒杀亲夫案的事情舞阳太守胡长维已经知悉，他不禁为谷乐的才思称绝，派人约谷乐三日后雁南楼一聚，谷乐因请他出面才有机会查阅案件笔录，也就不好推辞，小煤球提出同行，谷乐求之不得，否则一个人应酬那些人还真是苦闷。
夜间休息的时候正想打一套广场舞操，却想起白天老乞丐告知‘形不正则气不顺，气不顺则意不宁，意不宁则神必散乱。’，口诀最好晨间早起操练，夜间需学习一些吐纳之法，他留给谷乐一套心法，约莫静坐吐纳一个时辰后，谷乐倍感舒坦，一觉睡到天明。
宋喜儿想到谷乐大伤初愈，小煤球还拄着拐，必定不会与他们同行，心里便不想这么快离开舞阳城，宋老爹和宋来财他们商量下一站赶往何处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宋老爹也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便是女大不中留了。
次日，宋老爹等人一早就来跟小煤球辞行，说是要往南前往武陵城，那边半月后有个迎神节，甚为热闹，小煤球再三挽留，宋老爹表示走惯江湖的人停不下来，谷乐也想跟他们一起走，但众人都说他身体没有完全复原难以承受长途奔波，而且还担心路上再遇到那些武林人士，看着宋喜儿欲言又止的样子，谷乐明白她的心意，但也不好强留宋喜儿在自己身边，便悄悄地拉着她的手说等恢复一段时间，就南下找她汇合。
宋家班这边少了谷乐问题也不是太大，比起从前的状态，他们还多了一个油锅捞钱的技艺可做表演。
“谷乐哥…我们走了…”，宋喜儿一步三回头，红着眼眶说道。
“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等着我。”谷乐也很舍不得宋喜儿，每天听着宋喜儿的声音，感觉身体都好得更快些，而且宋喜儿的厨艺真的是一绝，谷乐都想过带着宋喜儿一起开个饭馆也挺好。
宋家班走后，小煤球天天缠着谷乐聊时政话题，很快谷乐就对大魏的时局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和了解，大魏朝廷与汉唐有点相似，国力强盛，但也内忧外患各种困扰，当今皇帝步入暮年，处理朝政已显力有不逮的迹象。谷乐问小煤球护国天师和穹甲术的问题，小煤球告知也只是知道穹甲术是大魏的护国根本，知道详情的只有历代帝王和护国天师本人，其他人无从得知。
对于小煤球的身份，谷乐猜测应该是实力权贵的子弟，否则无法调动骑乘军马的护卫，但小煤球不说，谷乐也就不问了，正如他知道小煤球是女孩家，小煤球也知道谷乐知道他是女孩家，偏偏两人都不说破。
转眼就到了与舞阳太守胡长维相约雁南楼的时间，谷乐一早起床练完广场舞操后，草草吃完早饭便同小煤球一起乘马车前往雁南楼，雁南楼的堂倌早早在门前等候，见谷乐和小煤球到来便将两位引上二楼雅间。
“谷少爷多日不见，身体可安好？”雁南楼东家吴海已在雅间里面，他起身向谷乐微笑问好，“谷少爷日前在太平县衙智破恶妇毒杀亲夫案，闻者无不为之称绝”。
“吴公谬赞了，情急之下不得已介入，实在外行碰巧发现疑点而已。”谷乐拱手回礼。
二人正在寒暄，胡长维与舞阳书院山长张文洞携手进来，见到谷乐都道久违。几人纷纷落座后，胡长维首先开口说道，“谷小兄多日未见，轻减了些？”
“前些日子在寿阳县遇到了点意外”，谷乐简要回答道，众人这才发现与谷乐同行的小煤球腿脚似乎也有些伤。
“雁南楼有些伤药和补品，谷少爷不嫌弃的话随后让人给送到府上，还请谷少爷万勿推辞”吴海很是关切地说道。
“这…”看着吴海充满诚意的眼神，谷乐想了一下，是敌是友先不管，送了就送就是了，“如此，那便却之不恭，多谢吴公了”。
“好说，好说”，吴海很高兴的样子，仿佛是谷乐送他礼物一般。
“谷小兄可有功名在身？”胡长维问道。
谷乐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前世研究生学历算起来也能勉强算中过举人了，但此时他的这具身体就无从得知了，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不曾。”
众人有些惊讶，谷乐的才思他们是见识过的，张文洞沉思一会儿，说道，“再过半月便是秋闱，舞阳书院作保，谷小兄可直接参加乡试，以谷小兄之才，解元绝无旁落之理。”
小煤球一听，眼睛便亮了起来，他对谷乐考取功名也很期待，只见谷乐起身向张文洞施礼，说道，“小子不才，蒙张公抬爱，只是小子读书有限，肚中空憋，靠些急智应付一时疑难尚可，应考乡试怕是力不从心。”
张文洞听出谷乐婉拒之意，“既然这样，那边作罢，他日谷小兄想来就读，舞阳书院随时敞开大门。”
几人又聊起诗词，谷乐凭借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视野，附和起来游刃有余，众人对谷乐更是刮目相看，很快从诗词歌赋转而聊到时政，张文洞说道，“梁城蝗灾，百姓食不果腹，听闻竟有易子而食的惨剧发生，胡公可知详情？”
“确实，不过日前朝廷颁发了几项仁政，颇得实效，梁城那边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胡长维说道。
“哦？愿闻其详。”张文洞很惊讶的样子，自己消息这么闭塞吗？
“前几天皇上亲自下旨，从附近州县调拨赈灾粮大大降低了路上不必要的损耗，并在粮食中混杂三成土石，此举一下将层层克扣的贪腐问题解决，此外，皇上还命工部派人赴梁城勘察，调研将旱地转为水田的可行性。”胡长维娓娓道来，边说还边拱手以示对朝廷的敬意。
张文洞细细品味，觉得朝廷的举措堪称赈灾良策，便问道，“梁城蝗灾初期并无此良策，皇上广开视听善采良言，实乃百姓之福啊，胡公可知何人献策？”
谷乐看着小煤球，小煤球则左右环顾，假装没看到谷乐在盯着他。
“不知何人，不过仁政还不止这些，听闻那蝗虫竟然如鸡肉般美味，陛下亲自试吃后，已令人带烹饪方法去了梁城，此举若能成功，既能解决梁城百姓食不果腹问题，更能聚全城百姓之力捕食蝗虫，加快消灭蝗虫的进度。”
“善！献策者功德无量！大魏有此等栋梁幸甚！”张文洞和吴海同时赞叹。
小煤球笑着看向谷乐，谷乐则是一脸的不解回望小煤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成为了朝廷施行的赈灾策略。
“谷小兄以为朝廷此举如何？”胡长维似乎看出谷乐有些心不在焉。
“朝廷针对梁城蝗灾的举措实乃良策，小子不懂朝政，故而不敢置喙。”谷乐歉意地说道。
众人接着又畅聊了许久，从诗词歌赋到时政百姓，相谈甚欢。散席后吴海将谷乐的马车装了满满一车的伤药和补品，并叮嘱用完可来雁南楼随时取用，连小煤球都很诧异吴海对谷乐的态度。
回到家，谷乐一直盯着小煤球，他惊讶小煤球竟然有内参的能量，而且还是直达天听，他自己则充当了智库的角色，“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小煤球低着头，正在思索如何回答谷乐，却听讲外面有人过来向小煤球报告说京城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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