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戎暗监指曹地

    说到这司天监，应是米德大陆最神秘的门部。恐怕大多数民众，连司天监这三个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得见活的使员。该监平日职责就是观星探象，服务于最顶层的王族人员，以方便其做各项论策与决断。当然，有时也秘密潜入其他门部及社会各处，探查和传递秘辛，必要时可以当场杀人。毕竟各处动向，也要与司天趋势做核验矫纠。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司徒登被监察队追落陆瑶院中。司天监使员总是有些秘密任务，又不好暴露身份跟监察队直接陈情，只能逃遁避事。鉴于司天监严密的管理系统，再自行察言观气判断一番，陆瑶不觉得司徒登是伪冒或者叛逃的司天监使员。所以便决定救了他。

    至于司徒登居于何职，所办何事，他一概未提，陆瑶自然没有多问。不过看他可以当场收编陆瑶。便知其职属大概不低。

    好在陆瑶平日暗暗修习司天玄解，不然这机缘砸到院中，她也是识辨不出。

    “你得给自己想个名字。”司徒登对陆瑶说，“我们监有惯例，一般以师承之姓为姓，也便于管理和溯源。我师父也姓司徒。”他狡黠的冲陆瑶笑着。

    “那我就叫司徒空罢。”陆瑶并不想去考虑他口中所言是否如实，脱口而出空这个字。

    司天司天，司天下至广至玄，广到极处，却是为空。取名空字，多一分自查自觉，亦可持续生长。

    “司徒空，不错不错，你想叫这个名就叫这个罢”。

    “不过，司天监是秘部，没有职部名头，自然亦无职所，所以我得给你寻个实职作为身份掩护。”司徒登捋着他那一点不甚丰茂的胡须踱着步。

    “补问一句，你对地域有无要求啊？”司徒登问陆瑶。

    “并无要求，师父。”

    “不过，最好能去金城。”陆瑶答道。

    金城，那是十五岁时，陆瑶就想去的地方。可惜父亲属意琅城，最后她在琅城修习了四年。结束后，又被迫回到了霖城，蹉跎至今。

    “金城？金城不大方便。”师父回看陆瑶，“不过，可将你安排至曹家河军营。”

    “曹家河军营？”陆瑶不太了解”

    “曹家河是离金城不远处的一个小城，那里驻着全米德大陆八大军营之一的曹营。”

    司徒登继续说道，“我在其间有相熟之人，再说，曹家河军营对于米德大陆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我看你颇有智计，亦有武学根基。但招式欠缺，身劲不厚，谋事可启，实用不足。去军营学练学练。”师父绕有意味的看着陆瑶。

    陆瑶心思微起。

    “你想知道，我是缘何判断出你有武学基础，和谋略智计？”师父早就看穿了陆瑶的疑问。

    “你以为我不知你当日发现我时，摒弃灯烛，袖中携剑吗？看不出你靠近我时步法有序，分明是有大阳功的基础？我又难道看不出你是认出司天监佩物一番分析才救的我吗？”师父缓缓说道，“虽瞬时细碎举动，已可析察一二了。”

    “师父真是慧眼如炬，博通众门。陆瑶明白了，一切听师父安排。”

    “把你放到曹家河军营，也是考虑到，谁会平白怀疑一个伍员，是司天监使员。对于保密身份也较有利。”

    “师父虑事周全，阿瑶素来深知自己武学欠缺，也很想去军营学练一番。”陆瑶真是这么想的。

    “好好，过几日你自行去报道即可，我会跟那边事先招呼。”司徒登已在陆瑶处将养了三四日。这对于司天监使，已属危险举动。他今晚不久即要离开。

    “你只记得，去了说你叫陆瑶，找苏翼飞。”

    “陆瑶记着了。”陆瑶躬身回复。

    “只是师父，伤势未愈，一路多加保重，陆瑶便不强留了。”陆瑶关切道。

    “我走了，司天监使司徒空，有事我会再来找你。”“你先安心在军营吧。”司徒登说完，顷刻已是疾步走远。

    “陆瑶，还有一条理由，就是你当下该去军营了，这是你的路。”月夜独行的司徒登默默在心里道。

    作为司天监四大神使之一，他又怎么看不出陆瑶根骨，怎么会随意收她为徒，随意指派她的去向呢。却也暗暗吃叹，能在此行此地，遇到陆瑶。陆瑶那张脸，只要仔细看过的人，又怎么会不多看几眼，更毋论气度举止及胸中点藏。她迟早会成为米德大陆耀目贵人中的一员，甚至怕是用不了多久。

    “陆瑶，你真是一颗好种子啊！”陆瑶耳边还回想着师父刚才的感叹。

    好种子？

    十数年前，也经常有人用这个词形容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