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西山会友
袁媛可谓毫无修行资质，即便听得入神，用心记忆并极力理解青木讲授涵义，但轮到实践之时却仍迟迟难以入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单凭灵根一项，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的人都与仙道无缘。
修道一途，若无灵根强取仙缘，无疑是在逆天行事。
想当年陈娇娇拜入玄清道人门下，结果不出半日便踏入练气境界。
纵有青木不如玄清道人会指导的因素，可青木道人好歹也是三界六道中的顶级大能，涅槃重修十余次，道途根基比那寻常修士稳固千百倍不止。
仅说基础修行，世上除了玄清道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青木更懂的人了。
飘零一夜，第二日袁媛领着青木辗转半壁魔都，终于在偏远郊区租到一间简陋居室。
房间异常狭小，莫约二十平不到，仅有一个卫生间连厨房都不具备。
条件艰苦但并未难倒二人，袁媛是吃过苦的女孩，在房间内扯了一张帘子将其隔成两半，靠窗处又置液化炉灶，小家便初具成型。
修道之人大多苦修，贪图享乐者少之又少，青木心性如此轻浮，可他对生活琐事亦缺乏质量追求。
南城西山，景色宜人，山峦跌宕二十余里。
群山间置有两处庙宇，一乃关帝庙，二乃文殊寺，每逢闲时香火鼎盛。
前些日子西山忽然关闭，并向外宣称内部升级改造。
普通人难知其中缘由，却亦能发现南城近日多了好些外地车辆。
等到冬至前夕，西山脚下密密麻麻豪车无数，景区入口处突然候了百余名西装革履男，认真盘查进出人员。
上山者多为白发老人，普通市民只当是大人物来南城会晤，毕竟这种场面并不少见。
关帝庙脚下，人群汇聚，每当走来一人，接待处的王玉凤便扯开嗓子唱念。
比如此刻又走来两人，只听其念道：“武当掌门、刘道长至，武当长老、徐真人临。”
至与临大致代表到场和光临之意，通常念至，代表其身份和天道会会长杨曦澜同辈，又或是其他宗门主事，而念临者，通常指其身份高于杨曦澜。
徐真人刚踏入会场，各路修道者便上前搭讪，修仙道途句句珠玑，苦修百载有时不如一夕顿悟，他们皆盼着徐真人能指点一二，化解仙道困惑。
辰时已过，巳初时分，陈家主事陈震庭领着一位老人两名女子踱步走来。
王玉凤急冲冲看了眼名单，陈震庭她认识，可后面跟着的三人她却认不出身份。
眼瞅着人走近了，杨曦澜快速跑来抢过话筒唱道：“陈家、陈震庭至，陈家、陈真人临。”
陈真人？
在场宾客哗然，陈真人从未入世，历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得见堪称三生有幸。
姚正文被圈内奉为绝顶，可那是入世修士的美称，世上还有诸多从未显露过身手的老前辈，比如此刻姗姗走来的陈真人便是其一。
至于真人身后两名女子，大家则默认他们属于陈家小辈，并未太过上心打量。
陈家到场，形影不离的王家岂会缺席？
果然，山道台阶处又走出两人，杨曦澜瞳孔登时放大唱道：“王家、王志豪至，王家、王真人临。”
陈震庭与王志豪半步金丹，在会场众多大佬里并不显眼，可今日陈、王两家隐世前辈竟不约而同到场，如何不引人深思。
莫非这《八阵图》里还暗藏什么玄机？
王真人乃一老媪，修道者通常鹤发童颜，王真人如此面容现世，恐其真实年纪堪称古董级别。
王真人没有理会搭讪者，独自漫步走向陈家四人。
行至玄清身前，老媪微微欠身，由于双腿僵直已经无法跪拜，只得双手抱在胸前颤颤巍巍作揖道：“师尊在上，劣徒愚钝有愧师尊教诲。”
情至深处，老媪满脸泪痕。
玄清所收门徒无不天资过人，重修数十世，门徒岂止百人。
被困在下界无法飞升之徒，王钰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只因她当年动了情愫，乱了心智，一时糊涂错失大道机缘，不然凭其资质，岂有困在下界之理。
陈真人见状霎时百感交集，心生愧疚便扭过脑袋看向他处。
他虽是晚辈，但王真人那些事迹他略有耳闻，若非他的父亲当初负了王真人，何至落魄如此。
什么！
在场修士何其多焉，突然听闻古董级别老者喊一年轻女子师尊，在场之人无不寒毛炸裂。
有史记载，金丹修士最长寿者，年不过八百余。
王真人虽不出世，但圈内仍有些消息，在场大多人知其元末伟迹。
那戴着面纱，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竟然是王真人的师尊？
玄清道人轻轻皱了皱眉，她本欲隐藏身份，不料被王钰一言点破。
可又想到如今修为已经破入筑基，下界之中再难寻对手，遂放弃责怪。
“师姐快起身吧，”娇娇搀扶起王钰，“师父最疼弟子了，才不会责怪你呢。”
“哎，”玄清道人长叹一声，“不思大道，困毙儿女情长，”本欲责备，见她时日无多便摇摇头。
终究于心不忍，随即从兜里取出一物递到王钰手中，“它可复你百年光阴，算是为师弥补夺你富贵人生，今后百年好好体验世间安乐吧。”
王钰颤抖接过仙物，老泪顿时纵横，玄清连忙打住道：“休要动我道心，退下吧。”
修士摒弃七情六欲，玄清护短在上界闻名，虽门徒众多，但除了青木外，无人能动其道心。
仙物外形类似桃，通体晶透，但它不是蟠桃仙果，而是昆仑玉琼果，功效是可涨服用者百年寿元。
王钰不知，这等仙果玄清道人根本不屑吃它，借外物提升寿元终究是旁门左道。
下界时玄清道人带了一枚，其实就是专门为王钰准备。
玉琼入口即化，未尝其味便化作仙霞，洗礼王钰周身。
无数双眼睛瞩目之下，只见白发苍苍的老媪，霎时青丝满头，体表褶皱瞬息如玉，宛如初生婴孩皮肤吹弹可破，佝偻弯背转眼挺立，僵硬四肢再复生机。
短短数息间，除道服依旧古朴，哪还能看出那是一位老媪，端的是十八少女才出闺阁。
“谢过恩师，”变化停下，王钰咚一声重重跪伏在地，“感激恩师再造之恩！”
玄清道人摆了摆手，娇娇会意赶紧上前拉起王钰，却听玄清莞尔笑道：“这身衣衫已不合身，快些去换件适身的吧。”
王钰上下打量自身，登时面颊羞红。
诚如师父所言，原本干瘪残躯如今再复光泽，时隔数百载胸前居然再次挺拔，撑的衣衫鼓胀欲要破裂。
遂祭出法宝脚踏金轮凌空飞向远方，待她归来时，已然换了身少女装扮。
神迹，神迹，神迹矣！
无数双眼睛目睹了全部过程，众人皆想上前攀交，陈震庭、王志豪却不动声色候在玄清两边，陈真人陈泰更是挡在玄清道人身前拦住众人去路。
最终他们只得作罢，纷纷和陈真人交谈起来，试图从他口风里探听些玄清虚实。
巳正，问道大会正式开始，主持人王玉凤首先登台献歌拉开序幕。
到底是新世纪，请来助兴的歌女皆是衣不蔽体，惹得好些少闻世事的老者遮面调侃：“弊行，陋兮。”
待到午初，杨曦澜步上高台公布大会详情。
今日主题名为练气，所有到场人员皆可上台讲道，取其精妙者获胜。
“吁兮~”
听闻规则，台下刹时安静，呼吸粗重面露疑惑。
往日召开问道大会，无不是比拼道行法术，今日大会却是讲道，这岂不是让人登台授业？
在场诸位又非自家弟子，家珍岂能外传？
杨曦澜公布后等了许久不见有人登台，苦笑一声便拾起话筒道：“今日会友我杨曦澜即为东道主，那便由我开始罢。”
众人见她真要讲道，纷纷遣身边小辈用心记录。
练气之道于老辈修士无用，可他们年轻小辈若有感悟，未来道途将会一帆风顺。
杨曦澜道：“练气乃修士入道法门，首先要明白气为何物，气又从何而来。”
“《左传·庄公十年·曹刿论战》中书：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将相眼中，气则勇气也，用于修道虽有不适，但修士入道也讲究个一鼓作气，若是心生迟疑难入法门。”
“《天论》中这样描述：不见其事，但见其功，俗人谓之神，君子谓之气。”
“学者眼中，气则坦荡君子气概也，用于修道亦有不适，然入道修士皆须胸怀广阔、内心坦荡，修道难、难于上青天，当中滋味各种艰辛，若无胸襟难成大气。”
“气从而来？”
“先天之精气，受之于父母的先天禀赋之气，其生理功能的发挥，有赖于肾藏精气。”
“水谷之精气，饮食水谷经脾胃运化后所得的气；吸入之清气，由肺吸入的自然界清气。”
“先天之气、水谷之气、自然之气，皆为气。诸气之中皆藏灵力，练气、练气，指的便是将气溯源，化为纯粹灵力，后运至周身经络。”
妙哉！
小辈修士听得满眼放光。
各家法门皆有不同，但杨曦澜讲得如此通透，甚至用现代思维列出条例，让他们收获颇丰。
不过抛砖引玉，杨曦澜遂即停止讲道，到底还是没有讲述具体练气步骤。
这时，玄清道人举手示意，杨曦澜见状连忙亲自下台凑到其身边。
接过话筒，玄清道人缓缓步上高台，台下老小见是神秘道人，具是大惊，不管老少全都竖耳待命。
“啃~”清了清嗓，玄清道人遂讲道：“练气有三，悟气为首，化气次之，运气见其成效。”
“何谓悟气，方才会长杨曦澜已为大家概述，我就不再复述。”
“提到悟字就不得不提到灵根。灵根分为三品，世人皆有灵根，奈何下品灵根驳杂，气过体内难悟灵韵；中品灵根也被称为地灵根，此等灵根静下心来慢慢感悟，终有一夕亦能感悟灵韵存在；上品灵根则称天灵根，众生亿万却难觅一二，天灵根者天生近道，常有无师自通聪慧之辈。”
“天道不公，灵根便阻断大部分人踏入仙途，这里我便不阐述天地灵根者如何悟道，相信诸位灵根皆非不凡，我便来讲讲普通灵根该如何入道。”
什么？
普通人入道？
我们没听错吧？
不及遐思，玄清道人继续讲述：“普通灵根者若想入道，首先拥有一位仙途前辈必不可少。”
讲述着，玄清道人忽然捏出七个印决，金色炫光顿时在高台飞舞。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一团纯粹灵力莫名汇聚在玄清道人手中。
“刚才所施法术名曰定灵术，筑基修士皆可施展，经脉运行和口诀印记我稍后会交由东道主杨曦澜处，诸位皆可学习。”
“定灵术，顾名思义乃是将体内灵力定于股掌之间，若有后辈感悟不到灵力存在，便将其置于后辈眉心，如此往复，假以时日定能感悟到灵力存在。”
天人矣，奇思妙想矣！
谁家还没有两个偏爱的后生小辈？
“再论化气，化气各家妙法颇有歧异，但归宗析之，不外乎三法，分别是吐息法、月息法、血息法。”
“道家常见吐息和月息两法，妖魔则偏爱血息之法。”
“吐息之法，借助呼吸运转周天，化解气中灵力游走经络；月息之法，借助风水宝地运行周天，天时地利假天地之力化气归灵；血息之法，受限于体质，寻常人类难以掌握修行法门，妖魔吸食他人精气为己所用，借他人躯壳为媒介，剥离气中杂质。”
“血息之法其实相对容易，但其手段太过残忍。”
天啊，台上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据她描述，似乎她连妖魔的修行法门都懂！
“至于运气见其成效，有运转周天之意，又有气运之意。毕竟修道一途，气运着实占据不少成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单凭灵根一项，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的人都与仙道无缘。
修道一途，若无灵根强取仙缘，无疑是在逆天行事。
想当年陈娇娇拜入玄清道人门下，结果不出半日便踏入练气境界。
纵有青木不如玄清道人会指导的因素，可青木道人好歹也是三界六道中的顶级大能，涅槃重修十余次，道途根基比那寻常修士稳固千百倍不止。
仅说基础修行，世上除了玄清道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青木更懂的人了。
飘零一夜，第二日袁媛领着青木辗转半壁魔都，终于在偏远郊区租到一间简陋居室。
房间异常狭小，莫约二十平不到，仅有一个卫生间连厨房都不具备。
条件艰苦但并未难倒二人，袁媛是吃过苦的女孩，在房间内扯了一张帘子将其隔成两半，靠窗处又置液化炉灶，小家便初具成型。
修道之人大多苦修，贪图享乐者少之又少，青木心性如此轻浮，可他对生活琐事亦缺乏质量追求。
南城西山，景色宜人，山峦跌宕二十余里。
群山间置有两处庙宇，一乃关帝庙，二乃文殊寺，每逢闲时香火鼎盛。
前些日子西山忽然关闭，并向外宣称内部升级改造。
普通人难知其中缘由，却亦能发现南城近日多了好些外地车辆。
等到冬至前夕，西山脚下密密麻麻豪车无数，景区入口处突然候了百余名西装革履男，认真盘查进出人员。
上山者多为白发老人，普通市民只当是大人物来南城会晤，毕竟这种场面并不少见。
关帝庙脚下，人群汇聚，每当走来一人，接待处的王玉凤便扯开嗓子唱念。
比如此刻又走来两人，只听其念道：“武当掌门、刘道长至，武当长老、徐真人临。”
至与临大致代表到场和光临之意，通常念至，代表其身份和天道会会长杨曦澜同辈，又或是其他宗门主事，而念临者，通常指其身份高于杨曦澜。
徐真人刚踏入会场，各路修道者便上前搭讪，修仙道途句句珠玑，苦修百载有时不如一夕顿悟，他们皆盼着徐真人能指点一二，化解仙道困惑。
辰时已过，巳初时分，陈家主事陈震庭领着一位老人两名女子踱步走来。
王玉凤急冲冲看了眼名单，陈震庭她认识，可后面跟着的三人她却认不出身份。
眼瞅着人走近了，杨曦澜快速跑来抢过话筒唱道：“陈家、陈震庭至，陈家、陈真人临。”
陈真人？
在场宾客哗然，陈真人从未入世，历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得见堪称三生有幸。
姚正文被圈内奉为绝顶，可那是入世修士的美称，世上还有诸多从未显露过身手的老前辈，比如此刻姗姗走来的陈真人便是其一。
至于真人身后两名女子，大家则默认他们属于陈家小辈，并未太过上心打量。
陈家到场，形影不离的王家岂会缺席？
果然，山道台阶处又走出两人，杨曦澜瞳孔登时放大唱道：“王家、王志豪至，王家、王真人临。”
陈震庭与王志豪半步金丹，在会场众多大佬里并不显眼，可今日陈、王两家隐世前辈竟不约而同到场，如何不引人深思。
莫非这《八阵图》里还暗藏什么玄机？
王真人乃一老媪，修道者通常鹤发童颜，王真人如此面容现世，恐其真实年纪堪称古董级别。
王真人没有理会搭讪者，独自漫步走向陈家四人。
行至玄清身前，老媪微微欠身，由于双腿僵直已经无法跪拜，只得双手抱在胸前颤颤巍巍作揖道：“师尊在上，劣徒愚钝有愧师尊教诲。”
情至深处，老媪满脸泪痕。
玄清所收门徒无不天资过人，重修数十世，门徒岂止百人。
被困在下界无法飞升之徒，王钰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只因她当年动了情愫，乱了心智，一时糊涂错失大道机缘，不然凭其资质，岂有困在下界之理。
陈真人见状霎时百感交集，心生愧疚便扭过脑袋看向他处。
他虽是晚辈，但王真人那些事迹他略有耳闻，若非他的父亲当初负了王真人，何至落魄如此。
什么！
在场修士何其多焉，突然听闻古董级别老者喊一年轻女子师尊，在场之人无不寒毛炸裂。
有史记载，金丹修士最长寿者，年不过八百余。
王真人虽不出世，但圈内仍有些消息，在场大多人知其元末伟迹。
那戴着面纱，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竟然是王真人的师尊？
玄清道人轻轻皱了皱眉，她本欲隐藏身份，不料被王钰一言点破。
可又想到如今修为已经破入筑基，下界之中再难寻对手，遂放弃责怪。
“师姐快起身吧，”娇娇搀扶起王钰，“师父最疼弟子了，才不会责怪你呢。”
“哎，”玄清道人长叹一声，“不思大道，困毙儿女情长，”本欲责备，见她时日无多便摇摇头。
终究于心不忍，随即从兜里取出一物递到王钰手中，“它可复你百年光阴，算是为师弥补夺你富贵人生，今后百年好好体验世间安乐吧。”
王钰颤抖接过仙物，老泪顿时纵横，玄清连忙打住道：“休要动我道心，退下吧。”
修士摒弃七情六欲，玄清护短在上界闻名，虽门徒众多，但除了青木外，无人能动其道心。
仙物外形类似桃，通体晶透，但它不是蟠桃仙果，而是昆仑玉琼果，功效是可涨服用者百年寿元。
王钰不知，这等仙果玄清道人根本不屑吃它，借外物提升寿元终究是旁门左道。
下界时玄清道人带了一枚，其实就是专门为王钰准备。
玉琼入口即化，未尝其味便化作仙霞，洗礼王钰周身。
无数双眼睛瞩目之下，只见白发苍苍的老媪，霎时青丝满头，体表褶皱瞬息如玉，宛如初生婴孩皮肤吹弹可破，佝偻弯背转眼挺立，僵硬四肢再复生机。
短短数息间，除道服依旧古朴，哪还能看出那是一位老媪，端的是十八少女才出闺阁。
“谢过恩师，”变化停下，王钰咚一声重重跪伏在地，“感激恩师再造之恩！”
玄清道人摆了摆手，娇娇会意赶紧上前拉起王钰，却听玄清莞尔笑道：“这身衣衫已不合身，快些去换件适身的吧。”
王钰上下打量自身，登时面颊羞红。
诚如师父所言，原本干瘪残躯如今再复光泽，时隔数百载胸前居然再次挺拔，撑的衣衫鼓胀欲要破裂。
遂祭出法宝脚踏金轮凌空飞向远方，待她归来时，已然换了身少女装扮。
神迹，神迹，神迹矣！
无数双眼睛目睹了全部过程，众人皆想上前攀交，陈震庭、王志豪却不动声色候在玄清两边，陈真人陈泰更是挡在玄清道人身前拦住众人去路。
最终他们只得作罢，纷纷和陈真人交谈起来，试图从他口风里探听些玄清虚实。
巳正，问道大会正式开始，主持人王玉凤首先登台献歌拉开序幕。
到底是新世纪，请来助兴的歌女皆是衣不蔽体，惹得好些少闻世事的老者遮面调侃：“弊行，陋兮。”
待到午初，杨曦澜步上高台公布大会详情。
今日主题名为练气，所有到场人员皆可上台讲道，取其精妙者获胜。
“吁兮~”
听闻规则，台下刹时安静，呼吸粗重面露疑惑。
往日召开问道大会，无不是比拼道行法术，今日大会却是讲道，这岂不是让人登台授业？
在场诸位又非自家弟子，家珍岂能外传？
杨曦澜公布后等了许久不见有人登台，苦笑一声便拾起话筒道：“今日会友我杨曦澜即为东道主，那便由我开始罢。”
众人见她真要讲道，纷纷遣身边小辈用心记录。
练气之道于老辈修士无用，可他们年轻小辈若有感悟，未来道途将会一帆风顺。
杨曦澜道：“练气乃修士入道法门，首先要明白气为何物，气又从何而来。”
“《左传·庄公十年·曹刿论战》中书：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将相眼中，气则勇气也，用于修道虽有不适，但修士入道也讲究个一鼓作气，若是心生迟疑难入法门。”
“《天论》中这样描述：不见其事，但见其功，俗人谓之神，君子谓之气。”
“学者眼中，气则坦荡君子气概也，用于修道亦有不适，然入道修士皆须胸怀广阔、内心坦荡，修道难、难于上青天，当中滋味各种艰辛，若无胸襟难成大气。”
“气从而来？”
“先天之精气，受之于父母的先天禀赋之气，其生理功能的发挥，有赖于肾藏精气。”
“水谷之精气，饮食水谷经脾胃运化后所得的气；吸入之清气，由肺吸入的自然界清气。”
“先天之气、水谷之气、自然之气，皆为气。诸气之中皆藏灵力，练气、练气，指的便是将气溯源，化为纯粹灵力，后运至周身经络。”
妙哉！
小辈修士听得满眼放光。
各家法门皆有不同，但杨曦澜讲得如此通透，甚至用现代思维列出条例，让他们收获颇丰。
不过抛砖引玉，杨曦澜遂即停止讲道，到底还是没有讲述具体练气步骤。
这时，玄清道人举手示意，杨曦澜见状连忙亲自下台凑到其身边。
接过话筒，玄清道人缓缓步上高台，台下老小见是神秘道人，具是大惊，不管老少全都竖耳待命。
“啃~”清了清嗓，玄清道人遂讲道：“练气有三，悟气为首，化气次之，运气见其成效。”
“何谓悟气，方才会长杨曦澜已为大家概述，我就不再复述。”
“提到悟字就不得不提到灵根。灵根分为三品，世人皆有灵根，奈何下品灵根驳杂，气过体内难悟灵韵；中品灵根也被称为地灵根，此等灵根静下心来慢慢感悟，终有一夕亦能感悟灵韵存在；上品灵根则称天灵根，众生亿万却难觅一二，天灵根者天生近道，常有无师自通聪慧之辈。”
“天道不公，灵根便阻断大部分人踏入仙途，这里我便不阐述天地灵根者如何悟道，相信诸位灵根皆非不凡，我便来讲讲普通灵根该如何入道。”
什么？
普通人入道？
我们没听错吧？
不及遐思，玄清道人继续讲述：“普通灵根者若想入道，首先拥有一位仙途前辈必不可少。”
讲述着，玄清道人忽然捏出七个印决，金色炫光顿时在高台飞舞。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一团纯粹灵力莫名汇聚在玄清道人手中。
“刚才所施法术名曰定灵术，筑基修士皆可施展，经脉运行和口诀印记我稍后会交由东道主杨曦澜处，诸位皆可学习。”
“定灵术，顾名思义乃是将体内灵力定于股掌之间，若有后辈感悟不到灵力存在，便将其置于后辈眉心，如此往复，假以时日定能感悟到灵力存在。”
天人矣，奇思妙想矣！
谁家还没有两个偏爱的后生小辈？
“再论化气，化气各家妙法颇有歧异，但归宗析之，不外乎三法，分别是吐息法、月息法、血息法。”
“道家常见吐息和月息两法，妖魔则偏爱血息之法。”
“吐息之法，借助呼吸运转周天，化解气中灵力游走经络；月息之法，借助风水宝地运行周天，天时地利假天地之力化气归灵；血息之法，受限于体质，寻常人类难以掌握修行法门，妖魔吸食他人精气为己所用，借他人躯壳为媒介，剥离气中杂质。”
“血息之法其实相对容易，但其手段太过残忍。”
天啊，台上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据她描述，似乎她连妖魔的修行法门都懂！
“至于运气见其成效，有运转周天之意，又有气运之意。毕竟修道一途，气运着实占据不少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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