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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把我自己抵押

    到蒙原山,外门牌坊里的“蚊子”没看到几个,估计躲在屋里悄悄地“吸血”。

    我和大师兄不死心,抬着宝箱在里面胡走,把闪光的字往屋里一阵乱晃。

    天不负,苦心人。真别说,在辰龙区,咱俩真晃出一个外门弟子。

    而且,这人我还见过,那位仙女般的“一眸”师姐。

    “师姐好。”我上前热情招呼。

    一眸师姐冷眼扫我一眼,对我由橙袍变为灰袍毫不在意,可看到宝箱、封条和宝箱上的字,眉毛却不禁一挑。

    “存钱不,师姐?早存早得利,晚存被人欺。”我一着急,嘴瓢了,把借钱说成存钱。

    一眸师姐眼睛细眯起来,审视着我和王大黑。

    “师姐,修为路上多坎坷,逢凶化吉唯有钱。需要钱的时候,可以到金库办理抵押。”王大黑赶紧帮我改错,“利息一年只有八个点。”

    “——不需要。”一眸师姐静静听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转身进院,大门关上。

    时间宝贵,我和大师兄没细品被拒的苦涩滋味,抬着宝箱便出了山。

    向南走一刻钟,一座山丘般大小的灵瓜映入眼帘,瓜前一片绿茵茵的叶子上,一片黄澄澄的花拼成“灵植研究所”几个字。

    “这么大的瓜,能吃好几年吧?”我放下杠子,上前伸手去摸灵瓜,想敲一敲,看看熟了没有。

    村里的香瓜、西瓜、黄瓜,我还是吃过偷过的。瓜熟没熟,一看二摸三敲……

    “哪来的?干什么?”灵瓜里一个声音问。瓜皮裂开,居然是一道门。

    门里人影攒动,显然人数不少。

    “金库的。有没有人想存钱,想借钱的?”王大黑把宝箱的闪光字冲着研究所里面。

    “没有。”灵瓜里的声音不耐烦地回道。

    瓜皮慢慢合拢,我和大师兄把宝箱抬上肩。

    “等等——”一只黄黄的长手从瓜皮里伸了出来,将门重新打开。

    我和大师兄对望一眼,赶紧把宝箱放下来。

    大师兄还咳了一下,把嗓子清一清。

    可是,一个二十来岁,衣衫邋遢,营养不良的灰袍青年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我敢保证最少一个月没洗。

    因为里面,居然藏着一根绿豆苗。弯弯曲曲的苗杆上,长着三片叶子。

    青年一步三晃走到宝箱前,用食指弹了一下,“我要借钱,借我一万金币。”

    他要借钱?借他钱,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可是,再穷的顾主,咱也要尊重。

    “这位师兄,借钱要付利息,一年八个点。”我笑着说。

    让他知难而退是最好,彼此都留下颜面。

    “八个点不多。我给。”青年手掌轻拍宝箱。

    毕长老的封条上,立即印上几个手印。

    大师兄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借钱需要抵押,没抵押物,借不了。”

    青年还要拍宝箱,大师兄的胖手将其拦截。

    “抵押?也没问题。”青年搓着手回答。

    “这位师兄高姓大名?”难道我是狗眼看人低了,眼前这位青年是位低调人士?

    “黄贵仁。黄金的黄,宝贵的贵,仁义的仁。”

    王大黑脸色突然变了,“你就是研究所里,养花花死,种豆豆亡的那个黄贵仁?”

    “不错。正是在下。”黄贵仁坦然回答,“养花花死,只因花未逢时。种豆豆亡,只因豆不乐土。”

    王大黑苦笑起来,“请问你拿什么抵押?”

    “我想好了,我把我自己抵押给你们。”黄贵仁脸色不变。

    我觉得他有一个大优点,就是脸皮很厚。他与雷嘉书,正好一正一反。

    “别闹了,咱们还要赶路。”王大黑朝我使个眼色,抬起了宝箱。

    黄贵仁摇头,“没闹。我很正式的。”

    “黄师兄,借一万,抵押需要两万。”我解释着抵押的规矩,扶住了抬杠。

    “我还不值两万?”黄贵仁似乎很惊讶,嘴巴大张,能塞进一个灵鸡腿。

    “走了。”大师兄迈动步子,带动我也走了起来。

    咱俩越走越快,黄贵仁在后面不断喊道:“走什么呀,送上门的买卖不做?回来,我很值钱的!”

    王大黑仿佛是有猛兽在后面追赶,“赶紧走。千万别回头。这黄贵仁有个外号,宗内第一衰人,干啥啥不成。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第一衰人?我吓得加快步伐。作为一名修仙界的新人,也知道衰是最毒的毒药。

    甩掉黄贵仁,前面到了麒麟阁。

    麒麟阁是宗内收藏功法所在。一座回形的塔楼,周遭阵法严整,威压四散,远远超过金库。

    站在阁前,我和大师兄刚喊一嗓子,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得老远,人和宝箱滚了一地。

    大师兄拾起宝箱,抢先逃出两丈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俩一研究,决定离那些有长老把守的场所远点,把重点放到五大仙山的演武场上。

    蒙原山南面是匈金山。

    这里的演武场,围观的人比蒙原山多。

    推广借钱生意,就在此时此地。

    我和大师兄视他人白眼为无物,挤到高台前。

    这时,正好一人被打落到台下,手脚抽搐,鲜血直流,已昏迷过来。

    王大黑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左手抱起这人,右手拍着宝箱,痛哭起来,“师兄,师兄,让你早点借钱,买把称手的法器,这场比试不就赢了?你偏偏不听。”

    他哭一句,拍一下。哭声,拍声,响彻全场。

    我被吓傻了,咱们金库在外面还有一位师兄,赶这么巧,被人打成这样了?

    大师兄哭得这么悲伤,他和这位受伤的师兄,感情得多深?

    没等我想明白,大师兄已站了起来,一抹眼泪,“师兄,你等着,我这就借钱去,一年才八个点利息,多合适啊。比买丹药疗伤便宜多了。”

    拖着我和宝箱,大师兄钻出人群,飞一样往东面跑去。

    离人群远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兄,刚才那位是?”

    “是个球。”大师兄回头一笑,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没有残留一丝刚才无比的悲伤。

    我恍然大悟,大师兄根本不认识那位受伤的修士。

    嗨,大师兄压抑的不止是满身的修为,压抑的还有超凡的表演天赋。

    灵钱宗中间,有一条宽阔的金光大道,名为灵武大路。

    大道东面两座仙山,是蒙原山和匈金山。

    西面三座仙山,是兽牙峰、剑尖峰和文安峰。

    穿过灵武大路时,我问大师兄,“为什么东面的山叫山,西面的山叫峰,是因为西面的山更险峻吗?”

    大师兄嘿嘿一乐,“等你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他说的不假,不等到兽牙峰脚的演武场,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