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早借早得利，晚借被人欺
离三五步远，师兄们齐声大喝：“恭喜小师弟喜提首单！”
声音整齐，洪亮，把路旁树上几只灵禽吓得扑簌簌飞走。
二师兄抢上前，从我肩上接过扁担。
王大黑一使劲，竟把我抱起来，“小师弟出马，毕长老拿下。金库的历史，自此翻开新的一页。今晚奢侈一把，给大家加个菜，炖两只灵鸡。”
欢呼声中，宝箱进厅。
雷嘉书揭下封条，刚要扔掉，被大师兄拦住，“别扔，还有用。”
“啥用？”雷嘉书没明白。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王大黑卖了个关子。
……
回到屋里，我平躺床上，细细体会刚才的晚餐，第一次知道灵鸡汤居然那样好喝。
刘老曾经说过，吃肉不如喝汤，喝汤不如闻香。
我以前认为是胡说八道，现在觉得有些道理了。
今天晚餐庆祝的是，借钱的生意，通了一半。
要想天天能这样喝汤，还得跑通剩下的一半。
想办法让人借钱，咱们收利息。
我想想，既然马上快有钱了，这修炼的灵台可以用一用了吧。
灵台就是床边的灰色蒲团。蒲团下面是灵气管道，通往宗内修士居住的每个院落和洞府。
灵气管道的起点在器师殿。
坐上蒲团，侧面露出一个凹槽，我放入令牌。
令牌是新的。显然不是金不换过去的。
令牌里的余额只有二百。这是我本月的修炼费——吸金二级，每月二百。
咬咬牙，我把灵气消耗设为每个时辰十金币。
启动开关，一团纯净而温和的灵气从蒲团传入我的体内。我摆出金光凝钱术第三层的姿势，引导灵气，开辟新的灵脉。
灵气入体，新的灵河开工，我瞬间理解金不换，理解他青龙区的洞府为什么简约到简陋。
因为他的每一块金币，都被灵台吞食，化为一团团的灵气。
“现在修炼居然这样便利，效率大为提高！”刘老从金蟾里出来，围着蒲团灵台，啧啧赞叹，“吃丹药，吸灵石，寻灵矿的时代难道过去了。”
他摇摇头，自语道：“也不一定。这个灵台需要由宗里统一制造、供应、传输灵气。到了宗外，到了秘境，到了荒野，就不行了，还得自己解决灵气的事情。”
“所有修炼之物，均与钱挂钩。钱成为修炼的关键所在。我说呢，怎么出来灵钱宗这个怪怪的名字……”
我慢慢入定，专心挖灵脉，最后只记得刘老说了句“时代变了，时代也没变”。
……
第二天一早，金库大厅，九个师兄弟全体集合。
王大黑吩咐其他师兄，“今天我和小师弟跑外，你们多多辛苦，把清扫任务完成。”
“跑什么外？”二师兄易晓云问。
我也一头雾水，跑外是要出宗？有了金不换的前车之鉴，我可有点害怕。
一指地上毕长老的宝箱——箱上的封条已重新贴好，大师兄说：“咱俩准备抬着这个，把宗里五大仙山跑一遍，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咱们金库有新生意了，存钱有利息，抵押可借钱。”
原来这叫跑外，我放下心来。五大仙山，金不换可能全去过。但我金大富只去过蒙原山，别的还没去过。
抬着宝箱巡游五大仙山，拿毕长老的封条当招牌，这主意实在是妙！恐怕只有大师兄想得出来。
不过，不知道毕长老知道后怎么想。
“等一下，大师兄刚才这两句，我写出来，贴到宝箱上。”雷嘉书红着脸，拿出笔墨。
这位八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动不动就脸红。
不一会儿，宝箱贴上两张金纸，左边写“存钱有利息”，右边是“抵押可借钱”。
大师兄手指一挥，给大字布了个“闪光阵”。两行字便放出光来，远处也能看见。
我在前面抬起宝箱，大师兄在后面。
宝箱当然是空的。要是满的，跑一天就得累死。
“大师兄、小师弟，加油！”
“大师兄、小师弟，马到成功！”
“大师兄、小师弟，拿下五座仙山，把宝箱装满！”
……
欢乐而热烈的彩虹屁中，我和大师兄抬着宝箱，开始了巡山之旅。
蒙原山下的演武场，依然是人声鼎沸。
灵钱宗严禁私斗，有什么恩怨，只能在演武场的高台上公开解决。
这便造成演武场从早到晚，都有人相约来决个高下。
这对怨家刚下场，那对仇人跳上去。
为维护决斗秩序，演武场下设有自助取号处。持编号一至一百的竹签，按号上台，严禁插队。
演武台上，可以打伤，可以打残，但不能打死。
我和大师兄，在演武场一亮相，观战修士的目光齐唰唰投射过来。
在他们眼中，这一瘦一胖太奇特了：抬着宝箱不说，宝箱上贴着宗里最严肃长老的封条，两侧的口号闪光——“存钱有利息，抵押可借钱”。
“前面那人，不是原来内门弟子金不换吗？怎么变成库丁了？”
“后面那个，是金库的王大黑。他们要干什么？把金库的宝箱抬出来了。”
“存钱，借钱？这都哪跟哪，怎么不明白呢。”
我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像夏天夜晚的蚊子一样。
回头看了一眼大师兄，他绷着圆脸，不理周围的议论。我决定也不开口。
过了一会儿，高台上一名外门弟子一掌打倒对手。对手不等他下重手，连声认输。
就在众人评头论足之时，大师兄突然一声暴喝。
“好！打得好！”
众多观战修士不由回首，嬉笑着看谁发出这个冒着傻气的叫好。
他们刚要把目光转回高台，大师兄大声说：“想不想赢回面子，想不想晋级突破？钱能解决一切烦恼。想借钱，就到金库来。”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表情真挚热烈。
“到金库来，实现你的梦想。”我扯着喉咙喊，“早借早得利，晚借被人欺。”
两嗓子喊完，大师兄一扶扁担，我膝盖一直，咱俩向蒙原山飞奔而去，留下一群迷迷糊糊的观战人士。
“大师兄，刚才我喊得怎么样？”走在路上，我小声问。
“挺好。你很有天赋。”
“能有人来借钱不？”修仙世界对我来说，一切是新的。钱的威力，还没有真真切切的了解。
“咱们把鲜血撒出去，想吸血的蚊子，自然会来。不来的，肯定不缺血，再怎么劝也没用。”
大师兄的这个比喻，我听懂了。
我自己就是一只饥渴的蚊子，每天想吸饱饱的灵气，早早冲到吸金九级。
我是这样，其他人应该也是这样。
声音整齐，洪亮，把路旁树上几只灵禽吓得扑簌簌飞走。
二师兄抢上前，从我肩上接过扁担。
王大黑一使劲，竟把我抱起来，“小师弟出马，毕长老拿下。金库的历史，自此翻开新的一页。今晚奢侈一把，给大家加个菜，炖两只灵鸡。”
欢呼声中，宝箱进厅。
雷嘉书揭下封条，刚要扔掉，被大师兄拦住，“别扔，还有用。”
“啥用？”雷嘉书没明白。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王大黑卖了个关子。
……
回到屋里，我平躺床上，细细体会刚才的晚餐，第一次知道灵鸡汤居然那样好喝。
刘老曾经说过，吃肉不如喝汤，喝汤不如闻香。
我以前认为是胡说八道，现在觉得有些道理了。
今天晚餐庆祝的是，借钱的生意，通了一半。
要想天天能这样喝汤，还得跑通剩下的一半。
想办法让人借钱，咱们收利息。
我想想，既然马上快有钱了，这修炼的灵台可以用一用了吧。
灵台就是床边的灰色蒲团。蒲团下面是灵气管道，通往宗内修士居住的每个院落和洞府。
灵气管道的起点在器师殿。
坐上蒲团，侧面露出一个凹槽，我放入令牌。
令牌是新的。显然不是金不换过去的。
令牌里的余额只有二百。这是我本月的修炼费——吸金二级，每月二百。
咬咬牙，我把灵气消耗设为每个时辰十金币。
启动开关，一团纯净而温和的灵气从蒲团传入我的体内。我摆出金光凝钱术第三层的姿势，引导灵气，开辟新的灵脉。
灵气入体，新的灵河开工，我瞬间理解金不换，理解他青龙区的洞府为什么简约到简陋。
因为他的每一块金币，都被灵台吞食，化为一团团的灵气。
“现在修炼居然这样便利，效率大为提高！”刘老从金蟾里出来，围着蒲团灵台，啧啧赞叹，“吃丹药，吸灵石，寻灵矿的时代难道过去了。”
他摇摇头，自语道：“也不一定。这个灵台需要由宗里统一制造、供应、传输灵气。到了宗外，到了秘境，到了荒野，就不行了，还得自己解决灵气的事情。”
“所有修炼之物，均与钱挂钩。钱成为修炼的关键所在。我说呢，怎么出来灵钱宗这个怪怪的名字……”
我慢慢入定，专心挖灵脉，最后只记得刘老说了句“时代变了，时代也没变”。
……
第二天一早，金库大厅，九个师兄弟全体集合。
王大黑吩咐其他师兄，“今天我和小师弟跑外，你们多多辛苦，把清扫任务完成。”
“跑什么外？”二师兄易晓云问。
我也一头雾水，跑外是要出宗？有了金不换的前车之鉴，我可有点害怕。
一指地上毕长老的宝箱——箱上的封条已重新贴好，大师兄说：“咱俩准备抬着这个，把宗里五大仙山跑一遍，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咱们金库有新生意了，存钱有利息，抵押可借钱。”
原来这叫跑外，我放下心来。五大仙山，金不换可能全去过。但我金大富只去过蒙原山，别的还没去过。
抬着宝箱巡游五大仙山，拿毕长老的封条当招牌，这主意实在是妙！恐怕只有大师兄想得出来。
不过，不知道毕长老知道后怎么想。
“等一下，大师兄刚才这两句，我写出来，贴到宝箱上。”雷嘉书红着脸，拿出笔墨。
这位八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动不动就脸红。
不一会儿，宝箱贴上两张金纸，左边写“存钱有利息”，右边是“抵押可借钱”。
大师兄手指一挥，给大字布了个“闪光阵”。两行字便放出光来，远处也能看见。
我在前面抬起宝箱，大师兄在后面。
宝箱当然是空的。要是满的，跑一天就得累死。
“大师兄、小师弟，加油！”
“大师兄、小师弟，马到成功！”
“大师兄、小师弟，拿下五座仙山，把宝箱装满！”
……
欢乐而热烈的彩虹屁中，我和大师兄抬着宝箱，开始了巡山之旅。
蒙原山下的演武场，依然是人声鼎沸。
灵钱宗严禁私斗，有什么恩怨，只能在演武场的高台上公开解决。
这便造成演武场从早到晚，都有人相约来决个高下。
这对怨家刚下场，那对仇人跳上去。
为维护决斗秩序，演武场下设有自助取号处。持编号一至一百的竹签，按号上台，严禁插队。
演武台上，可以打伤，可以打残，但不能打死。
我和大师兄，在演武场一亮相，观战修士的目光齐唰唰投射过来。
在他们眼中，这一瘦一胖太奇特了：抬着宝箱不说，宝箱上贴着宗里最严肃长老的封条，两侧的口号闪光——“存钱有利息，抵押可借钱”。
“前面那人，不是原来内门弟子金不换吗？怎么变成库丁了？”
“后面那个，是金库的王大黑。他们要干什么？把金库的宝箱抬出来了。”
“存钱，借钱？这都哪跟哪，怎么不明白呢。”
我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像夏天夜晚的蚊子一样。
回头看了一眼大师兄，他绷着圆脸，不理周围的议论。我决定也不开口。
过了一会儿，高台上一名外门弟子一掌打倒对手。对手不等他下重手，连声认输。
就在众人评头论足之时，大师兄突然一声暴喝。
“好！打得好！”
众多观战修士不由回首，嬉笑着看谁发出这个冒着傻气的叫好。
他们刚要把目光转回高台，大师兄大声说：“想不想赢回面子，想不想晋级突破？钱能解决一切烦恼。想借钱，就到金库来。”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表情真挚热烈。
“到金库来，实现你的梦想。”我扯着喉咙喊，“早借早得利，晚借被人欺。”
两嗓子喊完，大师兄一扶扁担，我膝盖一直，咱俩向蒙原山飞奔而去，留下一群迷迷糊糊的观战人士。
“大师兄，刚才我喊得怎么样？”走在路上，我小声问。
“挺好。你很有天赋。”
“能有人来借钱不？”修仙世界对我来说，一切是新的。钱的威力，还没有真真切切的了解。
“咱们把鲜血撒出去，想吸血的蚊子，自然会来。不来的，肯定不缺血，再怎么劝也没用。”
大师兄的这个比喻，我听懂了。
我自己就是一只饥渴的蚊子，每天想吸饱饱的灵气，早早冲到吸金九级。
我是这样，其他人应该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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