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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奏鸣(5)

    苏辞抽出大腿外侧的2级序列匕首,黑色的寒冰沿着匕首蔓延,变成一把边缘参差不齐的黑色冰剑,他咧嘴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人体结构允许的话,他的嘴角可能会咧到耳根处。

    黑色的冰花散去,面对冲来的天狼,苏辞迎上去,顿时,黑色的长穿透了坏绕着天狼的血气,天狼闪身后退,不过这把黑色长剑在苏辞的催动下,再次生长,黑色冰刺突破天狼的皮毛,刺进血肉中。

    这把不规则的黑色冰剑就这样将天狼的心脏贯穿,天狼本以为眼前的男孩不过是一个法师,近战能力不值一提,却不曾想,仅仅只是交手一个回合,自己便败了。

    苏辞将黑色冰剑从天狼的心脏中抽出,带起天狼黑红色的血液,洒落在地上。

    天狼咧开嘴笑,在他眼神中看不到丝毫对死亡的恐惧:“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幸运女神总不会一直眷顾你。”

    “没有下次了。”苏辞语气冰冷,轻声说道。黑色冰剑已经贯穿它的心脏,哪怕是鬼也不可能存活。

    忽然,天狼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它的身影模糊不清,最后化为光点,“嘭”的一声消失在三人眼前。

    苏辞的眼睛恢复正常,颛顼抽空他所有的力气,他的身形摇摇晃晃,大佛扶助他:“疯子,你这个神纹真的是绝了,不过这产生的后遗症也够大的。”

    苏禾状态变得稍好点,她的声音还有些虚浮:“天狼恐怕没死,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是一处幻境,天狼也是组成幻境的力量,除非完全摧毁这座幻境,不然它便可以无限制重生。这处幻境遵循着某种固定的规律发展,我们闯入并杀死了天狼,已经强行干扰事物的发展,恐怕接下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是印证苏禾的话语,整座城池开始重置,他们又再次听到狗叫声,听到妇孺的哭喊声,男人叫骂声。苏辞和天狼所打斗的痕迹也渐渐消失,回到原来的样子,

    大佛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要瞪出眼眶:“真的重置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再遇上那家伙,我自己可打不过。”

    苏禾指向远处黑暗的街道:“不光是单纯的重置,幻境与现实混淆了。”

    忽然,狗叫声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像一只狗在他们的耳旁狂吠,在月光的照耀下,苏辞看清楚了那东西,那是一只黑色的大狗,它的身后有着无数的白色骷髅,它们不应该出现在幻境中。

    苏禾看着这熟悉的样子,他认出眼前的家伙:“我早该想到的,蜪,刚才的天狼就是你吧。”

    蜪用猩红的眼睛盯着三人,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蜪,扮演他人太久,我都差点忘记我是谁了,你可以称我为浊灵,我说过,下一次你们就不会这么好运,不过说实话,我得谢谢你们,我都没想到,竟然是三个孩子打破我这千年不断重复的噩梦。”

    “既然你要谢谢我们,那放我们离开这里怎么样?”大佛说道。

    浊灵身体上黑色的毛发开始褪去,黑色的雾气在他的身体上翻涌,渐渐的,他站起来,化成人类的模样,他咧嘴笑道:“行了,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问枫,你还不出来?难道真的只是想让三个孩子对付我,虽然这里面有个小家伙的实力不错,可也只是不错,我知道你正在看着这里,抓紧出来,这千年恩怨,咱俩该清算了。”

    大佛说:“这里还有其他人?”

    苏禾说:“真正的天狼,这处幻境的真正制作者。”

    在苏辞身边,一位身穿白裘的男子出现,他有着一头白发,两道眉毛也是白色的。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苏轼的这首诗用来形容眼前此人是最为不过。

    问枫看向苏辞,轻声说:“如果不是你这个小家伙,这幻境起码还足以困住他千年,也罢,时间也够长了,有些事情,总得有一个结果。”

    浊灵嘲讽道:“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别忘了,当年那些人可是你杀的,你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不过这千年我也得好好感谢你,虽然我每天夜晚都会陷在你的幻境中,但同样的那些血气也滋润了我,当年费上那么大的心思封印我,这座城池你又维持千年,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善终吗?”

    在苏辞他们的眼睛,这两人就像是在唱一出大戏,他们来的太晚了些,没有看到开场,他们只是半途来的看客,这出戏距离结束也依旧有很长时间,他们也不知道结尾。

    问枫并未因为浊灵犬说的话情绪上有所变动,他的面容依旧保持着平静,眼睛弯成月牙:“难道你认为我千年间是白白渡过吗?”

    他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顿时他们周围的幻境开始崩。然后苏辞他们只问枫消失在原地,白色的身影划过,地面上掀起一阵雪花,问枫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浊灵犬身后,他的身体变得虚幻,化为一道道白色的光束涌进浊灵犬身体内,就像是蚕蛹突出的白丝一圈一圈被抽离。

    浊灵站在原地,他的面容阴晴不定,他的瞳孔变成两种颜色,左眼依旧是原本的猩红,右眼已经变成蓝色。

    “刚才那个人进入他身体中了。”大佛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是夺舍,现代夺舍法需要一些仪器辅助,不过这些在学院中都不为允许。在学院禁书录上记载着不用仪器的夺舍之法,但也仅仅只是记载有这种方法,没有记载怎么实现,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夺舍之法。”苏禾的面容渐渐变得阴沉,她本以为这名被称作问枫的男子是来帮他们的,可他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看不透。

    眼前的浊灵就像是出现两幅面容,有时是浊灵的面容,有时是问枫的面容,有时是他们两个人的面容混杂在一起变成一幅新的面容,三幅面容不断来回变换。

    “问枫,难道这这就是你这千年间想出的用来对付我的方法?”

    浊灵的面容再度变成问枫的模样:“夺舍那种卑劣的方法我还不屑于使用,只是我要借用夺舍带走你的力量,就像是千年前一样。”

    浊灵的面容忽然变成一幅新面孔,浊灵的声音越发的尖锐,但是他的表情却很平淡,平静中的疯狂。犹如河水平静的表面下那汹涌的暗流:“疯子,疯子,你真是一个疯子,千年前你用半条命将我的力量困在这座幻境中,现如今还想再搭上半条命与我同归于尽吗?”

    问枫没了声音,他的脸也不在出现,像是彻底消失一样。浊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像是两个空洞,看不到一丝神采,他身后的白骨化为一块块骨架,散落一地。

    这座古城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整座城池在坍塌,到处弥漫着人们的吼叫声,他们慌张的跑出家门,在街上漫无目的走动,不知道该要去哪里,这里就像是世界末日。

    建筑坍塌,一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被压在碎石下,脸上的泪水与尘土混在一起,让他的脸庞变得脏兮兮的,他无助的喊着妈妈,喊得撕心裂肺,最后嗓子喊哑了,他的妈妈依旧没有出现,因为他的妈妈为保护他已经被碎石砸死了。

    苏辞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他的神情变得悲伤,似乎那个无助的小孩就是他自己:“我们真的不去帮帮他吗?”

    苏禾脸上的神情也不怎么好看,但是她比苏辞更加清醒,更加冷静:“我们帮不了他,他们本就是问枫创造的幻境中的一部分,本来就是假的,我们没有办法帮他。”

    小男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也越来越小,不再那么稚嫩有力,而是变得沙哑低沉,苏辞知道这是假的,担他还是看不下去,他拖着疲倦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向着小男孩走去。

    “苏禾,你劝劝他,他现在很虚弱,他不可能救出那那个小孩。”大佛担心的说。

    苏禾说:“如果他不去救那个小孩,那他就不是他了。”

    “哥哥,你看见我妈妈了吗?”小男孩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苏辞,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苏辞不想告诉小男孩,他已经没有妈妈的事实,他走到一侧,想要把压在小男孩身上的石头搬走,可这块石头太大,而且苏辞尚处于虚弱期,根本挪不动这块石头。

    忽然,远处的城池建筑开始化为碎片,他们像是被风吹动,快速飘向远方,苏辞知道,他还是救不了小男孩,哪怕把小男孩从巨石下拖出来都做不到,这一切,随着整片幻境化为碎片飘向远方,小男孩也终究会消失。

    他走大小男孩身前,蹲下来,用手擦着小男孩脸上的泥灰,笑着说:“你妈妈正在另一个世界等你,你马上就会见到你妈妈。”

    这句话就像是恶魔的呓语,明明听着非常怪异和吓人,可这句话中却充满着苏辞给予小男孩所有的善意。

    小男孩笑了,明明是夜晚,但不知道哪里射来的阳光将他的脸庞照亮,那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如沐春风,最终小男孩带着笑容,身体化为碎片,飘向远方。

    周围变得明亮,不再是黑夜,而是变成白天,苏辞也不再是蹲在小男孩面前,而是蹲在雪崖上。他砰的一下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苏禾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走到苏辞旁,看着山下:“这里应该是问枫制造的另一个幻境。”

    忽然,“嘭”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三人震耳欲聋。

    爆炸的地方距离他们并不远,在碎石中躺着一只雪白的狼,这只狼很大,光身躯就有着三米多长。

    大佛说:“这是,这是。”

    “天狼,或者说是刚出生时的问枫,”苏禾把大佛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

    忽然间,四周的场景变得模糊,白天与黑夜交替,四季轮转,时间像是按下了十倍速,飞快的变化,不过三人就像是与问枫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他们无法完全捅破,只能戳一个针孔大小的洞看着一切。

    很快,问枫子在这座雪山上终于耐不住寂寞,他离开了这里,其实他离开很久,但是在他们三人的感觉中,只有短短一一瞬间,他回来的时候,带着许许多多跟他一样的雪狼,那是他在外面繁衍的族群,不过这时候他依旧不会说话,也无法变成人,他还是只狼。

    直到冬季的一天,问枫听到一个女娃的哭声,他快速赶过去,发现一只体型比他大接近一倍的家伙,他跟问枫长得很像,最明显的区别便是皮毛的颜色,一黑一白,他就是蜪,或者说是浊灵。

    女娃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在浊灵的血盆大口下哇哇哭着,就在浊灵咬断婴儿的脖颈,襁褓中的婴儿化为幻影消失不见。

    不远处,传来婴儿的哭声,浊灵发出愤怒的声音,用猩红的眼睛看去,只见问枫叼着婴儿,刚才是问枫用自己的能力救下婴儿,这也是浊灵与问枫第一次见面。

    问枫叼着婴儿,回头向后走去,他的身后出现五六只雪狼,就像是护卫。

    忽然,问枫听见狂吠声,撕咬声,他回头看去,却发现那五六只雪狼已经被浊灵扭断脖子,全部死去,浊灵的尖牙上还有着鲜血滴落。

    浊灵向他发起攻击,问枫将婴儿放在平坦的雪地上,他也冲了出去,两人的利爪在空中碰撞,仅仅只是第一个回合,问枫身体上白色的毛皮已经被血液染红。

    问枫头顶上出现一道蓝色印记,他的眼睛盯着浊灵,浊灵的眼睛顿时由血红色化为蓝色,顿时,浊灵那庞大的黑色身躯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佛问道:“什么情况,蜪犬怎么不动了?”

    苏禾说:“问枫施展了幻术,蜪犬已经陷入幻术中,他若是不及时醒来,他就会成为砧板上的肉,问枫的尖牙会将他的脖颈贯穿。”

    “这不就是我鼬神的月读吗!”大佛惊叹道。

    “你看火影看多了吧,幻术是天狼的天赋,不过现在问枫现在对于幻术的掌握不过初级,完全没有我们在城中遇到的问枫可怕。”

    浊灵身形回到不到一米长,问枫的瞳术幻境本就是将他人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

    浊灵看着天空中那巨大的蓝色眼睛,他毛发耸立,顿时他看见无数跟他一摸一样蜪犬向它走来,他们将浊灵团团围住,然后扑了上去,尖锐的牙齿贯穿他的身体,他不会死,但是却痛的不行,自己将自己咬死,分食,这是多荒诞的笑话。

    他浑身鲜血躺在地上,一只黑色蜪犬服侍看向他:“你出生时便害死了父母,兄弟也被你吃掉了,你就是个祸害,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祸害。”

    “祸害”

    祸害两个字不断回荡在脑海中,对于曾经的浊灵来说,这就像魔咒,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也是极为不堪的,他本来都忘记了,可问枫的幻术却让他生生想起来。

    “我不是祸害。”忽然,他的眼睛变成原来的猩红色,身躯也回原来的六米长,他翻身站起,将周围的“自己”全部咬死。

    问枫冲到浊灵面前,他跃起来,锋利的牙齿咬向浊灵的脖颈,致命的时刻,浊灵从幻术中挣脱出来,他躲过问枫的攻击。

    然后反咬住问枫的脖子,锋利的牙齿近乎将问枫贯穿,鲜血顺着脖颈滴落在雪地上,他狠狠的将问丢出去,问枫发出几声呜咽,他没有召集族群,因为那样会让他的族群死伤殆尽。

    苏辞问:“我们能不能去帮帮他?”

    苏禾说:“我们现在是处于灵魂状态,触碰不到这里的任何事物,而且现在的场景应该就是千年前这里发生的事情,问枫想让我们将这出戏从头开始看一遍,既然按照原有的轨迹走,那他一定不会有事情。”

    浊灵再次咬住问枫的脖颈,他想彻底将问枫的脖颈扭断,但是问枫就像之前的小女孩化为幻影。

    问枫从后面迅速扑向浊灵,锋利的牙齿穿过浊灵的皮毛刺进脖颈中,他是狼,浊灵石犬,他的牙齿比浊灵的更加尖锐,锋利,粗长。

    浊灵被咬的吃痛,他来回甩动着庞大的身体。

    大佛说:“他这是在干嘛,跳舞吗?”

    苏禾说:“他应该是又陷入幻术中,不过这次的幻术应该更加真实,让他都一时无法拜托。”

    正如苏禾所说,浊灵再次陷入幻境,问枫再次出现在他的身旁,其实他也没有多少力气啦,他现在失血极为严重,他一口又咬住浊灵的脖颈中,这一口更加刁钻,直至命脉。

    浊灵僵死在地上,问枫叼起婴儿下山,走了并没有多少部,身躯一歪摔倒在地,冬天的气温很低,不过还好现在还是白天,他将婴儿放入自己怀中,为婴儿取暖,然后他累的闭上了眼睛。

    大佛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苏辞说:“应该只是昏迷了,一会儿醒来的。”

    冬天的夜晚很快降临,而夜晚的来临往往意味着温度降得很低,这时山上时不时传来狼嚎。

    问枫怀中的婴儿面色已经冻得发紫,眼睛紧紧闭着。

    “这样低的温度,就算问枫用体温温暖着这个孩子,恐怕也救不回来了。”苏禾说道。

    苏辞想抱起婴儿,可他的手臂却从婴儿身体中穿过。

    “没用的,我们现在是灵魂状态,生命本就是如此脆弱,你要学着接受这个事实,也许在某一天,我们在一场任务中也会逝去,除了你的父母,无人问津,甚至尸体都找不到。”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嘈杂生,同时还有这阵阵火光,三十几个粗狂的汉子拿着石制的武器纷纷嚷嚷的来到雪山上。

    一个在三十多岁,脸上黝黑,拿着一柄石斧的汉子快速的跑到问枫前,抱起婴儿,嚎啕大哭起来:“娃啊,俺可怜的娃儿,你让我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其他粗狂的汉子站在一旁,火焰的光亮将他们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凸显的一清二楚。

    “哎,难怪最近部落里老丢牛呀羊呀,原来是这么个东西,不过这头狼也够大。”

    “可惜了孩子,木被狼咬死,却被冻死了,老张,可怜啊。”

    “俺要给俺家的娃儿报仇。”名唤老张的汉子将怀中孩子放到地上,他将目标对准地上的问枫。

    苏辞跑到他们面前,他大声喊着:“不是他,你们误会了,不是问枫,他救了你们的孩子。”

    苏禾说:“没用的,他们听不到你的声音,而且,我说了,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你做出任何改变,时间是最神秘的力量。”

    “那也不能让人随意冤枉他,明明是问枫救了这个孩子,但是到头来确实要承受死亡的回报,这这个世界不是遵守因果报应吗,那问枫做了好事,他应该有一个好的结果。”苏辞像是小孩子,驳斥着苏禾。

    其实不想驳斥苏禾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因为那种被冤枉的感觉太难受了,像是心被人用到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然后再放到油锅里,用小火一点一点的煎。

    这种感觉他时最有感受的,甚至曾因为被父母冤枉与父母争吵不休。

    他一遍一遍竭力的嘶吼着,说着问枫的冤屈,可这些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啊。”名叫老张的汉子嘶吼着,他手起斧落。苏辞张开手臂拦在前面,石斧穿过苏辞,劈砍在踢问枫的身体上,顿时,鲜血四溅,但是老张并不解气,山崖间充斥着老张的喊叫声以及石斧劈砍在问枫身上的声音。

    问枫白色的皮毛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老张的脸上也全是问枫的血液。苏辞每次看着石斧朝着自己劈下,他的心中都咯噔一下。

    忽然,远处跑来十几只雪狼,他们看见问枫那流淌满地的鲜血,他们对着这三十几个硬汉发出龇牙的声音,其中一只雪狼发出长长的狼嚎声,它在召唤族群。

    “畜生,滚远点。”

    “你觉得他们会听话?要俺说,全宰了算了,省得老霍霍俺们的牛羊。”

    “这个提议不孬,正好俺家婆娘这两天想吃肉,正好给他弄点狼肉吃。”

    “那就宰了吧,也算是给老张家娃娃报个仇。”

    十几只雪狼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平常作为捕猎者的他们,这一刻,他们已经变成了猎物。

    这些粗犷的汉子将背后的弓箭取下来,这些人平时都是打猎的好手,多是百发百中。他们手中的弓箭射出,一根根木制的箭矢飞速射出。

    十几张狼急速向后退去,他们的瞳孔在黑夜中散发出幽青色的亮光,即使这样,仍有七八只雪狼被箭矢射中,他们发出悲伤的呜咽,仅仅片刻,眼睛便失去了光彩。

    “赶紧地,赶紧走,待会狼群来了,俺们就走不掉了。”

    “老张,节哀啊,赶紧带着你家的娃娃走,狼群很快就来了。”

    问枫的身体上有着无数的血痕,几处已经被老张劈砍的血肉模糊,由于问枫的身体被劈的不堪入目,而且又巨大,他们只带走了用弓箭射死的那七八只身长在七八十公分的雪狼。

    苏辞跪倒在问枫面前,虽然他不认识问枫,但这一刻,他为问枫感到不值,隐约间,甚至有点痛恨人类。

    大佛说:“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的孩子也死了,这都该怪那什么,那只蜪犬。”

    苏辞回头吼道:“他家的孩子死了就能冤枉人吗?”

    这件事终究分不出对错,其实很多事也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对错,每个人所处的角度不同,对事情本身的判断本就不同。

    很快,一群雪狼赶到这里。他们仰起头对天长啸,紧接着向那些人追去。

    苏辞不知道结果,也不知道这些雪狼到底有没有给问枫报仇。

    “你们看,问枫没死。”苏禾突然说道。

    苏辞和大佛看去,只见问枫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上的脏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并且有些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他的毛发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褪去,长出新的毛发,凤凰涅槃重生,未曾想到天狼破后而立。

    时间再次开启十倍速,一晚的时间,问枫的伤势已经恢复,只是还有些虚弱,他站在雪崖上,发出长长的啸声,只不过这啸声中尽是凄厉。

    这一天,他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这里。春去秋来,又是不知多少个日夜颠倒。

    山下的部落规模越来越大,已经筑起了最原始的城墙和房屋,不过他们依旧以畜牧业为生,浊灵伤势恢复后依旧身影无踪的偷吃着村里的家畜,而且经常叼走人家的婴儿。

    所以部落里对于刚出生的孩子可谓是十八般保护,因为有过问枫的事情,所以部落中的人三番两次的组织起来进山猎杀狼群。为此死伤不少雪狼。

    几次猎杀后,浊灵也消失了踪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三十年后,部落中迎来一位年轻人,他穿着白裘,还有着一双好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