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失去
为了可以得到更多卫鑫的消息，父亲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每天窝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说话，也就只有父亲来了，我才会走出房间，勉强陪父亲吃上两口饭，父亲告诉我律师已经见过卫鑫了，也打听过消息，森林公安局已经盯上卫鑫很久了，再加上最近是严打时期，所以案件非常棘手，判起来可能要坐上将近十年牢，听着父亲的话，手里的碗颤颤巍巍的掉落在地上，米饭洒得一地都是，我扒着父亲的腿用尽了哀求的语气：“爸爸，你想想办法救救卫鑫吧！”
以前不管父亲怎么打我，我都不曾向他低过头，今天只要卫鑫可以回来，我已经做好了向一切的低头准备，父亲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我会再找人想想办法，可是找人帮忙就要花很多钱。”
为了给卫鑫请律师我基本把钱都取光了，我给卫鑫的父亲打了电话，把情况都告诉了他，卫鑫的父亲把钱送了过来，我全部给了父亲，每天唯一的期待就是父亲能给我带来好消息，父亲不在的时候我基本都窝在床上睡觉，我开始沉迷于活在自己的梦里，在梦里卫鑫总会以各种方式回到我身边，我享受着这种重逢的时光，每天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有时候甚至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总感觉听到卫鑫的声音，我越来越讨厌孩子的哭声，每次他一哭我就会从梦境中被拉回现实。
父亲前前后后找我要过好几次钱，卫鑫的父亲也将积蓄都基本掏光了，眼看开庭的时间快到了，没有办法卫鑫的父母打算将买给卫鑫的房子进行抵押贷款，当办理手续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房子早就被卫鑫拿去抵押过了，现在反而欠下了更多的债务，随着卫鑫被抓的信息传开，开始有些人找到家里来，大多数是以前的德州牌友还有一些贷款公司，原来卫鑫关了德州场后还经常跑到别人的场子去打牌，欠下了很多钱，为了还债也为了继续喝酒享乐他还开始借起了高利贷，他们找不到卫鑫于是相互打听下知道情况后都开始堵在家门口，每天逼着我还钱，连我和母亲的电话都被追债公司给扒了出来，为了孩子的安全，母亲也开始向亲戚借钱，迫于无奈我也只能开口和林志借钱，林志很爽口的借了我几万元，我给了父亲一部分让他交给律师，一部分我用来还了一些贷款，很快钱也花完了，找上门的贷款公司也越来越多，最后没有办法我和母亲拿着跟亲戚借来的钱搬了家，也换了电话号码。
开庭的日子到了，为了能让卫鑫看一眼孩子，我抱着孩子和母亲一起来到法院，卫鑫的父亲也来了，母亲却没有来，卫鑫的父亲说他母亲至从知道卫鑫被抓还将房子抵押后就病倒在床上，终日郁郁寡欢，卫鑫和几个同案人员带着手铐被带进了审判位上，他远远看着孩子和我，眼睛开始泛红，我们等了很久律师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卫鑫失望的低下了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法官提出的所有罪行他全都承认了，到了最后自我辩诉的环节，每个同案人员都在努力争取判得轻点和法官求着情，唯独卫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最后卫鑫被判了8年，是所有人中判得最重的一个，回到家我气愤的质问父亲为什么没有律师来给卫鑫辩护，父亲也很意外立马拨通了朋友的电话，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原来我们都被骗了，律师的确请过，可是也只是去探望过卫鑫两次，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不了了之了，而承诺可以帮我周旋的人压根也不存在，我想给卫鑫的父亲解释，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每次拿起电话接通后我还是默默的挂了，卫鑫的父亲也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因为愧疚我始终不敢接。
拿到卫鑫最终的判决书那天我乘着母亲和孩子睡着后悄悄出了门，买了几瓶啤酒，跑到了以前那套复式房的大楼天台，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大楼还挺高的，从天台看向四周这座城市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喧哗，我打开了一瓶啤酒对着天空猛灌了下去，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喝酒了，脑子有点眩晕，我把所有酒都打开一瓶一瓶全喝了个精光，然后爬到了天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过往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不断的想着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我那么努力的生活，却活得那么失败，我以为卫鑫会是我最后的归宿，却又一步步为了他掉进了万丈深渊，我现在更多的不是想他，而是不知道怎么继续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我愧对他的家人，我愧对孩子，我愧对母亲，酒精开始上头，好几次闭上眼睛想要一头栽下去，却发现自己开始害怕，连死的勇气都没有，风吹到脸盘，流下来的眼泪刚被吹干又再次被划过痕迹，我开始幻想着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和卫鑫在一起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我是不是会比现在活得更好，越想我越恨自己，恨自己不听母亲当初的劝告，恨自己的贪婪和虚荣，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电话突然响起，我看了一眼是母亲，原本不想接的，可是我又想起母亲以前经常对我说的那句话，她说她是为了我才活下来的，如果我死了，母亲是不是也活下去了。
“琳琳你去哪里了？”伴随着母亲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喊声，我努力的平复心情，从栏杆上爬了下来
“我下楼走走透透气。”
“孩子发高烧了，哭得脸都通红，要赶紧送他到医院去。”我让母亲等我回去，挂了电话就赶紧下楼打了个车往家里赶，在车上我既然开始害怕了起来，害怕连孩子也离开了我。
回到家母亲已经抱着孩子等在楼下，我抱过孩子和母亲上了车，在车上孩子哭声越来越小，然后开始全身抽搐，眼睛都快睁不开，我哭着让司机开快点，司机也被吓得一路闯着红灯，按着喇叭奔驰而行，到了医院我抱着孩子直接冲进了急诊室，呼喊着医生，几名护士跑了过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立马喊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眼孩子，急忙让我将孩子侧身放到病床上，开始为孩子解开衣服，慢慢的孩子停止了抽搐，哭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医生开了很多检查的单子，我看眼上面的金额，再翻了一下身上的钱根本不够支付，母亲也看出了我的窘迫，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给我。“快去付钱吧！”
付钱的时候我才发现医院里人山人海，全是带着孩子来看病的父母，付款的窗口排满了人，基本都是男的，我想起以前每次来医院也都是卫鑫忙前忙后，现在自己去面对我既然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付过钱后，抱着孩子做着各种检查每一个项目孩子都很不配合，一直甩着手踢着脚哭个不停，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既然对孩子吼了起来：“你在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孩子没有听懂我的话，依旧哭闹着，还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看着他们看我的眼神，仿佛充满着嘲讽，特别是看到别人一家三口齐刷刷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向我炫耀，我将孩子塞到母亲的怀里，自己却逃离般的跑出了医院，蹲在医院门口的角落将头埋进了膝盖，声嘶底里的大哭起来，我想用力哭干眼泪，不想让人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哭过后，我连忙擦干眼泪平复心情重新走进医院，来到母亲身边，孩子已经做完检查躺在母亲怀里睡着了，我坐在了母亲身边，一起等着检查报告。
“孩子是很有灵性的，如果他感受不到你对他的爱，就会哭，现在一切已经成定局了，不是你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孩子就能改变的，卫鑫曾经是你天，你可以依赖他，现在你是孩子的天，孩子只能依赖你，你既然选择要这个孩子，你就有义务对他负责。”我默默的听着母亲的话，心疼的看着孩子。
医生看过报告后说孩子是肺炎引起的发烧，而且特别严重，肺部有一大片的阴影要求住院几天观察看看，住院加治疗一共要交一万元押金，为了帮卫鑫还贷款，母亲也把积蓄都拿了出来，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没有办法我给姐妹们都打了电话，她们听了我的事情后给我凑了两万多，孩子也顺利住上了院，在医院住了一周，我和母亲一直守在他身边，烧退了又开始咳嗽，有时候咳得把奶都吐了出来，看着孩子受折磨的样子我开始后悔自己前段时间对他的不管不问，我真希望可以替他受苦，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他快点好起来，孩子很坚强虽然咳得厉害，还是大口大口努力的喝着奶，医生说只要孩子吃得下，就能好的快，也是因为这样孩子很快就消炎顺利出院了。
以前不管父亲怎么打我，我都不曾向他低过头，今天只要卫鑫可以回来，我已经做好了向一切的低头准备，父亲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我会再找人想想办法，可是找人帮忙就要花很多钱。”
为了给卫鑫请律师我基本把钱都取光了，我给卫鑫的父亲打了电话，把情况都告诉了他，卫鑫的父亲把钱送了过来，我全部给了父亲，每天唯一的期待就是父亲能给我带来好消息，父亲不在的时候我基本都窝在床上睡觉，我开始沉迷于活在自己的梦里，在梦里卫鑫总会以各种方式回到我身边，我享受着这种重逢的时光，每天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有时候甚至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总感觉听到卫鑫的声音，我越来越讨厌孩子的哭声，每次他一哭我就会从梦境中被拉回现实。
父亲前前后后找我要过好几次钱，卫鑫的父亲也将积蓄都基本掏光了，眼看开庭的时间快到了，没有办法卫鑫的父母打算将买给卫鑫的房子进行抵押贷款，当办理手续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房子早就被卫鑫拿去抵押过了，现在反而欠下了更多的债务，随着卫鑫被抓的信息传开，开始有些人找到家里来，大多数是以前的德州牌友还有一些贷款公司，原来卫鑫关了德州场后还经常跑到别人的场子去打牌，欠下了很多钱，为了还债也为了继续喝酒享乐他还开始借起了高利贷，他们找不到卫鑫于是相互打听下知道情况后都开始堵在家门口，每天逼着我还钱，连我和母亲的电话都被追债公司给扒了出来，为了孩子的安全，母亲也开始向亲戚借钱，迫于无奈我也只能开口和林志借钱，林志很爽口的借了我几万元，我给了父亲一部分让他交给律师，一部分我用来还了一些贷款，很快钱也花完了，找上门的贷款公司也越来越多，最后没有办法我和母亲拿着跟亲戚借来的钱搬了家，也换了电话号码。
开庭的日子到了，为了能让卫鑫看一眼孩子，我抱着孩子和母亲一起来到法院，卫鑫的父亲也来了，母亲却没有来，卫鑫的父亲说他母亲至从知道卫鑫被抓还将房子抵押后就病倒在床上，终日郁郁寡欢，卫鑫和几个同案人员带着手铐被带进了审判位上，他远远看着孩子和我，眼睛开始泛红，我们等了很久律师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卫鑫失望的低下了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法官提出的所有罪行他全都承认了，到了最后自我辩诉的环节，每个同案人员都在努力争取判得轻点和法官求着情，唯独卫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最后卫鑫被判了8年，是所有人中判得最重的一个，回到家我气愤的质问父亲为什么没有律师来给卫鑫辩护，父亲也很意外立马拨通了朋友的电话，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原来我们都被骗了，律师的确请过，可是也只是去探望过卫鑫两次，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不了了之了，而承诺可以帮我周旋的人压根也不存在，我想给卫鑫的父亲解释，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每次拿起电话接通后我还是默默的挂了，卫鑫的父亲也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因为愧疚我始终不敢接。
拿到卫鑫最终的判决书那天我乘着母亲和孩子睡着后悄悄出了门，买了几瓶啤酒，跑到了以前那套复式房的大楼天台，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大楼还挺高的，从天台看向四周这座城市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喧哗，我打开了一瓶啤酒对着天空猛灌了下去，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喝酒了，脑子有点眩晕，我把所有酒都打开一瓶一瓶全喝了个精光，然后爬到了天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过往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不断的想着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我那么努力的生活，却活得那么失败，我以为卫鑫会是我最后的归宿，却又一步步为了他掉进了万丈深渊，我现在更多的不是想他，而是不知道怎么继续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我愧对他的家人，我愧对孩子，我愧对母亲，酒精开始上头，好几次闭上眼睛想要一头栽下去，却发现自己开始害怕，连死的勇气都没有，风吹到脸盘，流下来的眼泪刚被吹干又再次被划过痕迹，我开始幻想着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和卫鑫在一起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我是不是会比现在活得更好，越想我越恨自己，恨自己不听母亲当初的劝告，恨自己的贪婪和虚荣，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电话突然响起，我看了一眼是母亲，原本不想接的，可是我又想起母亲以前经常对我说的那句话，她说她是为了我才活下来的，如果我死了，母亲是不是也活下去了。
“琳琳你去哪里了？”伴随着母亲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喊声，我努力的平复心情，从栏杆上爬了下来
“我下楼走走透透气。”
“孩子发高烧了，哭得脸都通红，要赶紧送他到医院去。”我让母亲等我回去，挂了电话就赶紧下楼打了个车往家里赶，在车上我既然开始害怕了起来，害怕连孩子也离开了我。
回到家母亲已经抱着孩子等在楼下，我抱过孩子和母亲上了车，在车上孩子哭声越来越小，然后开始全身抽搐，眼睛都快睁不开，我哭着让司机开快点，司机也被吓得一路闯着红灯，按着喇叭奔驰而行，到了医院我抱着孩子直接冲进了急诊室，呼喊着医生，几名护士跑了过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立马喊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眼孩子，急忙让我将孩子侧身放到病床上，开始为孩子解开衣服，慢慢的孩子停止了抽搐，哭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医生开了很多检查的单子，我看眼上面的金额，再翻了一下身上的钱根本不够支付，母亲也看出了我的窘迫，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给我。“快去付钱吧！”
付钱的时候我才发现医院里人山人海，全是带着孩子来看病的父母，付款的窗口排满了人，基本都是男的，我想起以前每次来医院也都是卫鑫忙前忙后，现在自己去面对我既然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付过钱后，抱着孩子做着各种检查每一个项目孩子都很不配合，一直甩着手踢着脚哭个不停，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既然对孩子吼了起来：“你在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孩子没有听懂我的话，依旧哭闹着，还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看着他们看我的眼神，仿佛充满着嘲讽，特别是看到别人一家三口齐刷刷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向我炫耀，我将孩子塞到母亲的怀里，自己却逃离般的跑出了医院，蹲在医院门口的角落将头埋进了膝盖，声嘶底里的大哭起来，我想用力哭干眼泪，不想让人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哭过后，我连忙擦干眼泪平复心情重新走进医院，来到母亲身边，孩子已经做完检查躺在母亲怀里睡着了，我坐在了母亲身边，一起等着检查报告。
“孩子是很有灵性的，如果他感受不到你对他的爱，就会哭，现在一切已经成定局了，不是你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孩子就能改变的，卫鑫曾经是你天，你可以依赖他，现在你是孩子的天，孩子只能依赖你，你既然选择要这个孩子，你就有义务对他负责。”我默默的听着母亲的话，心疼的看着孩子。
医生看过报告后说孩子是肺炎引起的发烧，而且特别严重，肺部有一大片的阴影要求住院几天观察看看，住院加治疗一共要交一万元押金，为了帮卫鑫还贷款，母亲也把积蓄都拿了出来，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没有办法我给姐妹们都打了电话，她们听了我的事情后给我凑了两万多，孩子也顺利住上了院，在医院住了一周，我和母亲一直守在他身边，烧退了又开始咳嗽，有时候咳得把奶都吐了出来，看着孩子受折磨的样子我开始后悔自己前段时间对他的不管不问，我真希望可以替他受苦，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他快点好起来，孩子很坚强虽然咳得厉害，还是大口大口努力的喝着奶，医生说只要孩子吃得下，就能好的快，也是因为这样孩子很快就消炎顺利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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