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面之词
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向大地，被照耀到的树枝似乎孕育着生机，包裹在身上，是春意的即将来临。
停车场人来人往，商业广场在中午时段是附近上班族的好去处，得益于北方时间较长的午休，足够用餐完毕后买杯饮品顺势逛街遛食。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会选择回到公司小憩，为了下午继续战斗的精力进行储备。
车中的男人慢慢深呼吸，推一下眼镜，拨出了那通未知的语音电话。
“喂？卫哥，在忙吗？”
“哦哦，那你先吃午饭好了，我怕跟你说完事你就吃不进去了。”
“哈哈，你确实得做好心理准备。”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递到邑镇的案子出了点问题，出了个移交公安的裁定。”暂停一下，对面无声。
“律师刚跟我们说可能有问题的时候，想的就是撤诉，可是我们过来了以后裁定已经出了。是上面审判监督委员会直接让出的，拦都拦不住，法官我们也没见到。”
“当时确实是说好的，可没想到这边风声一下子就紧了，而且这个法官之前办的案子也都被再审或者撤销了。”
“不是我们非要找这个法官，是这类案子只由他来负责，没有别人可以选择。”
“是的呀，我们确实没料到这么快，过来以后跟律师沟通了下，发现可能是律师耽搁了进程，没在第一时间就跟我们反应事情不对。”
“哎，我们这几天都在这里找解决办法，现在基本上就是两条路，一条是上诉，但是根据去年二审改判率来看，直接改判的可能性很小，最好的可能是发回重审；第二条是我们找到了这个法院的副院长，他表示可以帮忙让裁定先不上网，去公安那儿走一趟，不会有问题的回来再重新起诉。”
“嗯，公安必须走，因为不上诉的话裁定就生效了，我们不能直接另行起诉。”
“上诉当然可以，但如果二审维持，网上就是两封文书，到时候没人敢不让公开。”
“裁定上面写的是以涉嫌违法事实为由移交公安审查，没有问题的话可以另行起诉。我把那个裁定的电子版发给你哈。”
“就是说呢，我们原本想的也是大不了撤诉嘛，结果后面律师就跟我们说撤不了，感觉不太对直接就过来了，还是晚了一步。”
“对，我现在跟我同事就在邑镇，好几天了，一直找人处理。”
“嗯，那个副院长是昨天晚上刚谈好的，文书可以略微压一压，公安那边会打招呼，而且我觉得信才的资质什么的应该没问题，走过场的话无伤大雅嘛。”
“这个我明白，不会大张旗鼓的调查的，大概率就是把我们的书面材料审审，而且原告是安诚在邑镇的分公司呀，要找人调查的话也应该是我们。”
“也有可能突然一天你就联系不上我了，哈哈，被请去喝茶了。”
“哦，对，法人还不是我，是卜也，那让他去吧。”
身边的一抹苦笑叹息声。
“大概就是这样了，裁定是十天的上诉期，还有三天，你们得赶紧决定下是否上诉，材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发给你们盖章就行。”
“哎呦，这个时间硬挤出来的，事情出了，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可是没有解决办法的话也是白费功夫。”
“行，行，好的，那我等你消息，饭还吃的进的去吗？”
“哈哈，不愧是卫哥，嗯，嗯，好的，没问题，副院长那边我会盯紧，但关系也没那么近，中间的人靠谱。”
“哎，你都不知道我快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嗯，行，再联系，好的，好的，拜拜。”
挂断，如释重负，握着手机的胳膊自然滑落到腿上。
小小的鼓掌声响过，步木温柔的将咖啡递到沈念生嘴边。
嘬了两口，一脸疲惫的问道：“还行吧？”
“很好了，我们的设定立得很稳。”语调柔和，“卫期什么反应？”
“无语加无奈呗，他也清楚现在发火没用呀。”重新琢磨下刚才的通话过程，“而且这个事太大，他扛不住也瞒不了。因为如果文书真的上网，让信才的竞争对手看到，那么就有可能趁此机会让媒体炒起来，声誉方面会受损，到时候上面往下查的话，他更完蛋。”
“毕竟，当初他为了强化自己的竞争力，力保安诚进的合作企业名录。不过，幸亏昨晚曹涛给了副院长这条路，不然今天更尴尬。”
“嗯，费用方面的事你跟卜也他们说了吗？”
“今天上午聊过了，能办事，费用不是问题。”
“可我觉得这位副院长十分谨慎小心，宁愿让曹涛这个不懂法的带话，也不通个电话沟通下。”
“正常，现在管的严，更何况，人家也没看到我们的诚意呀。”
步木轻轻点头，望向明晃晃的车窗，将手伸入探进来的光里，白皙的皮肤裹上一层灿烂。
静默片刻，开了口：“我从没想过。”
“什么？”沈念生抬手轻揉步木的后脖颈，眼神怜惜。
“还真能有这样的生活。”鼻子突然一酸。
手顿住几秒，脑海中闪过雨里雪中残破的她，心被攥紧，而现在被照耀的她，又是如此通透，安抚道：“你值得，而且还会更好。”他勇气的来源是要成为她的底气。
收回，转手把沈念生的手拉到侧面，微微低头，轻轻在指尖落下一吻。
心在轰鸣，眼睛睁大一圈，随即产生的爱意掠夺着整个身体。眼神交汇，微咬的嘴唇，有些害羞的神色，无一不让自己有种干涸的躁动。
“下午…我们去哪儿啊？”步木避开注视，今天中午去了一样的地方吃饭，昨晚又绕了大半个城散心，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逛逛。
沈念生坐直身体，挂档，点火：“回去休息吧，刚才跟卫期打通电话感觉好累哦。”
步木抿住嘴掩盖笑意，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过于明显的心意相通，就让它顺理成章的不可言说。
停车场人来人往，商业广场在中午时段是附近上班族的好去处，得益于北方时间较长的午休，足够用餐完毕后买杯饮品顺势逛街遛食。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会选择回到公司小憩，为了下午继续战斗的精力进行储备。
车中的男人慢慢深呼吸，推一下眼镜，拨出了那通未知的语音电话。
“喂？卫哥，在忙吗？”
“哦哦，那你先吃午饭好了，我怕跟你说完事你就吃不进去了。”
“哈哈，你确实得做好心理准备。”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递到邑镇的案子出了点问题，出了个移交公安的裁定。”暂停一下，对面无声。
“律师刚跟我们说可能有问题的时候，想的就是撤诉，可是我们过来了以后裁定已经出了。是上面审判监督委员会直接让出的，拦都拦不住，法官我们也没见到。”
“当时确实是说好的，可没想到这边风声一下子就紧了，而且这个法官之前办的案子也都被再审或者撤销了。”
“不是我们非要找这个法官，是这类案子只由他来负责，没有别人可以选择。”
“是的呀，我们确实没料到这么快，过来以后跟律师沟通了下，发现可能是律师耽搁了进程，没在第一时间就跟我们反应事情不对。”
“哎，我们这几天都在这里找解决办法，现在基本上就是两条路，一条是上诉，但是根据去年二审改判率来看，直接改判的可能性很小，最好的可能是发回重审；第二条是我们找到了这个法院的副院长，他表示可以帮忙让裁定先不上网，去公安那儿走一趟，不会有问题的回来再重新起诉。”
“嗯，公安必须走，因为不上诉的话裁定就生效了，我们不能直接另行起诉。”
“上诉当然可以，但如果二审维持，网上就是两封文书，到时候没人敢不让公开。”
“裁定上面写的是以涉嫌违法事实为由移交公安审查，没有问题的话可以另行起诉。我把那个裁定的电子版发给你哈。”
“就是说呢，我们原本想的也是大不了撤诉嘛，结果后面律师就跟我们说撤不了，感觉不太对直接就过来了，还是晚了一步。”
“对，我现在跟我同事就在邑镇，好几天了，一直找人处理。”
“嗯，那个副院长是昨天晚上刚谈好的，文书可以略微压一压，公安那边会打招呼，而且我觉得信才的资质什么的应该没问题，走过场的话无伤大雅嘛。”
“这个我明白，不会大张旗鼓的调查的，大概率就是把我们的书面材料审审，而且原告是安诚在邑镇的分公司呀，要找人调查的话也应该是我们。”
“也有可能突然一天你就联系不上我了，哈哈，被请去喝茶了。”
“哦，对，法人还不是我，是卜也，那让他去吧。”
身边的一抹苦笑叹息声。
“大概就是这样了，裁定是十天的上诉期，还有三天，你们得赶紧决定下是否上诉，材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发给你们盖章就行。”
“哎呦，这个时间硬挤出来的，事情出了，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可是没有解决办法的话也是白费功夫。”
“行，行，好的，那我等你消息，饭还吃的进的去吗？”
“哈哈，不愧是卫哥，嗯，嗯，好的，没问题，副院长那边我会盯紧，但关系也没那么近，中间的人靠谱。”
“哎，你都不知道我快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嗯，行，再联系，好的，好的，拜拜。”
挂断，如释重负，握着手机的胳膊自然滑落到腿上。
小小的鼓掌声响过，步木温柔的将咖啡递到沈念生嘴边。
嘬了两口，一脸疲惫的问道：“还行吧？”
“很好了，我们的设定立得很稳。”语调柔和，“卫期什么反应？”
“无语加无奈呗，他也清楚现在发火没用呀。”重新琢磨下刚才的通话过程，“而且这个事太大，他扛不住也瞒不了。因为如果文书真的上网，让信才的竞争对手看到，那么就有可能趁此机会让媒体炒起来，声誉方面会受损，到时候上面往下查的话，他更完蛋。”
“毕竟，当初他为了强化自己的竞争力，力保安诚进的合作企业名录。不过，幸亏昨晚曹涛给了副院长这条路，不然今天更尴尬。”
“嗯，费用方面的事你跟卜也他们说了吗？”
“今天上午聊过了，能办事，费用不是问题。”
“可我觉得这位副院长十分谨慎小心，宁愿让曹涛这个不懂法的带话，也不通个电话沟通下。”
“正常，现在管的严，更何况，人家也没看到我们的诚意呀。”
步木轻轻点头，望向明晃晃的车窗，将手伸入探进来的光里，白皙的皮肤裹上一层灿烂。
静默片刻，开了口：“我从没想过。”
“什么？”沈念生抬手轻揉步木的后脖颈，眼神怜惜。
“还真能有这样的生活。”鼻子突然一酸。
手顿住几秒，脑海中闪过雨里雪中残破的她，心被攥紧，而现在被照耀的她，又是如此通透，安抚道：“你值得，而且还会更好。”他勇气的来源是要成为她的底气。
收回，转手把沈念生的手拉到侧面，微微低头，轻轻在指尖落下一吻。
心在轰鸣，眼睛睁大一圈，随即产生的爱意掠夺着整个身体。眼神交汇，微咬的嘴唇，有些害羞的神色，无一不让自己有种干涸的躁动。
“下午…我们去哪儿啊？”步木避开注视，今天中午去了一样的地方吃饭，昨晚又绕了大半个城散心，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逛逛。
沈念生坐直身体，挂档，点火：“回去休息吧，刚才跟卫期打通电话感觉好累哦。”
步木抿住嘴掩盖笑意，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过于明显的心意相通，就让它顺理成章的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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