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和尚登门
平沙帮大小姐沈妍这趟南下去江南，一呢是为了参加峨眉论剑，二来是要去江南天鼓门退婚。当年父亲在走江湖的过程中结识了天鼓门的少掌门，两人一起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后来一个回去继承门派掌门的位子，一个在雍州创建了平沙帮，后来两家也是经常合作。
至于婚约，是两人闯荡江湖时无意间得罪了当地恶霸，死里逃生后在酒桌上定下的。
沈妍身边除了几名扈从，还有领她入门的师父陪同。
在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同龄人，沈妍邀请他一路同行，起初还被他给拒绝了。再后来总是能莫名其妙的撞见他，他姓王，看着憨憨的，身边时不时出现一个怪老头，有次人多的时候，怪老头围着他又蹦又跳，他脸都憋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喂，王公子。”今天又碰到他了，沈妍过去打招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王锦当然也看到她了，她脸上两个酒窝像是有酒。他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好，沈小姐。”
“哼，呆子。”沈妍小声嘀咕一句，然后转身和王锦肩并肩往前走。
王锦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沈小姐自己听到了。
“你今天怎么不带刀背剑了？”
考虑再三，王锦决定不告诉他。
“喂，我在和你说话。”见王锦走神，沈妍气鼓鼓地踢了他一下。
“你干嘛？”王锦问她。
沈妍不理他，大步流星朝前走，马尾在脑后甩啊甩。
看着她的背影，王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快步跟上。
眼角余光撇见王锦追了上来，沈妍再次加快脚步。两个年轻人在街上走得飞快，这可看呆了街边卖瓜的大爷。
黄昏的余烬洒在大街上，洒在屋檐上，洒在心上人的身上。
两人这般举动使他们早早回到了客栈，沈妍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王锦好像隐约听到她踹门的声音。
回了房间，王锦心不在焉地坐回床上，过了一会儿他问挂在房梁上的怪人：“前辈，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怪人头发垂地，身子来回摆动。
“看样子是没有喽，”王锦自己给出答案，他默默拿出千剑经：“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加油，山寨还等着我回去壮大规模。”
看了没一会儿又把剑经放下，托着腮：“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师爷他们过的怎么样。真不能被火并了去吧，不能不能，就师爷那胆小如鼠的性格，只能投降不会反抗。”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被人敲响。
王锦三步并作两步，哗啦一下打开门：“沈小姐。”
敲门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王锦脸腾一下就红了，心里埋冤自己怎么不看清楚是谁就瞎叫，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门外站着一位胖大的和尚，身上袈裟破得不成样子，裤腰被一条麻绳系着，却也肥头大耳，一双眼睛雪亮。
和尚摸着肚皮笑呵呵讲道：“施主，贫僧来的唐突，只因见友心切，实在是无心之举。”
“敢问大师，友人何在啊？”王锦听的云里雾里，满脸疑惑。
大和尚伸手指了指屋内，王锦顺着方向看去，他指的正是挂在梁上的怪人。
“大师说笑了，这……”王锦顿了顿，接着说：“这位前辈脑子不太清醒，怎么可能是大师的好友。大师认错了吧。”
和尚双掌合十，高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
“那大师如何证明？”王锦问他。
“小施主，你且看我如何唤醒他。”
闻言，王锦让开身子放大和尚进来，倚着门口看他如何‘做法’。
就见大和尚站到房梁下，抬头看着披头散发的怪人。
怪人嘿嘿嘿朝他笑。
叹息一声，大和尚向怪人喊道：“野叟，还不醒来！”
王锦摇摇头，就在开口撵和尚出去时，就听房梁上传来一人说话。
“迷迷茫茫浑浑噩噩，好一场大梦。”
怪人一松脚，从梁上掉下来，本是头朝下，却是脚尖落地。王锦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大和尚望向门口的王锦，大手抹过光头。
“大师，神人也。”
房间里三个人，和尚与怪老头相对而坐。至于王锦，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怪人盯着和尚，和尚笑容可掬。
“幽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和尚指了指王锦：“还多亏了这位小施主，前段时间我从桥洞底下爬出来晒太阳，就看到一个疯头子围着个小施主撒泼打滚，靠近一看发现是你这老王八蛋。哎呀，当时我就想你怎么说也算是个武学宗师，跟一个傻小子乱跑是怎么回事。我就一路跟到京城，果不其然，你这不太正常。”
幽释和尚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脑袋。
怪人复姓司马，全名司马野叟。老头子一把年纪，行事犹如顽童一般，这两年在江湖上消声灭迹，有人说归隐田园，有人说驾鹤西去，谁都想不到居然成了疯疯癫癫的痴人。
幽释问他怎么搞成这幅模样的，老头子摆摆说，说过去了就不提了。
“爱说不说。和尚问你，今后怎么办？要不留下跟着和尚我化缘去。”
司马野叟想了想，说要留下来跟着这小子。
幽释和尚抓了抓头皮，自言自语道：“难怪……我说他连炉火境都没有体内怎么来的内力，原来是你这老家伙搞的鬼。呵呵，怎么？要让他传承你衣钵。”
老头子点头，他确实动了这方面的心思。自己已经一把老骨头，要是再不找个徒弟怕是要把钻研了大半辈子的武学心得带到土里去，既然阴差阳错将一股内力传输给了这小子，索性就讲个缘分，尝尝当师父是什么滋味。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和尚犹豫了片刻，问老人：“老家伙，要不咱俩觉一个徒弟。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司马野叟看着不怀好意地胖和尚，鄙夷道：“就你法华寺那缩头乌龟的功夫，不怎么样。”
“你个老家伙，不会以为单靠着一肚子气就天下无敌了吧。呵呵，不自量力。”
聊着聊着就聊崩了，司马野叟当即表示要到外面练练，大和尚说奉陪到底。
两人也是不走寻常路，从窗户跳出去，直接在大街上动起手。
这边的情况很快引来督江府的主意，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一把细长横刀从天而降，督江府供奉拦在两人中间，一身红底玄服。
“京城之内严禁私斗，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督江府，顾名思义有督查江湖之责，是朝廷监察江湖中人的一种手段。
凡是依仗着武功为非作歹的，督江府便会派出供奉将其缉拿归案。供奉也多出身江湖，是行侠仗义之辈，在官府的号召下组织到一起，惩恶扬善。
至于婚约，是两人闯荡江湖时无意间得罪了当地恶霸，死里逃生后在酒桌上定下的。
沈妍身边除了几名扈从，还有领她入门的师父陪同。
在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同龄人，沈妍邀请他一路同行，起初还被他给拒绝了。再后来总是能莫名其妙的撞见他，他姓王，看着憨憨的，身边时不时出现一个怪老头，有次人多的时候，怪老头围着他又蹦又跳，他脸都憋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喂，王公子。”今天又碰到他了，沈妍过去打招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王锦当然也看到她了，她脸上两个酒窝像是有酒。他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好，沈小姐。”
“哼，呆子。”沈妍小声嘀咕一句，然后转身和王锦肩并肩往前走。
王锦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沈小姐自己听到了。
“你今天怎么不带刀背剑了？”
考虑再三，王锦决定不告诉他。
“喂，我在和你说话。”见王锦走神，沈妍气鼓鼓地踢了他一下。
“你干嘛？”王锦问她。
沈妍不理他，大步流星朝前走，马尾在脑后甩啊甩。
看着她的背影，王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快步跟上。
眼角余光撇见王锦追了上来，沈妍再次加快脚步。两个年轻人在街上走得飞快，这可看呆了街边卖瓜的大爷。
黄昏的余烬洒在大街上，洒在屋檐上，洒在心上人的身上。
两人这般举动使他们早早回到了客栈，沈妍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王锦好像隐约听到她踹门的声音。
回了房间，王锦心不在焉地坐回床上，过了一会儿他问挂在房梁上的怪人：“前辈，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怪人头发垂地，身子来回摆动。
“看样子是没有喽，”王锦自己给出答案，他默默拿出千剑经：“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加油，山寨还等着我回去壮大规模。”
看了没一会儿又把剑经放下，托着腮：“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师爷他们过的怎么样。真不能被火并了去吧，不能不能，就师爷那胆小如鼠的性格，只能投降不会反抗。”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被人敲响。
王锦三步并作两步，哗啦一下打开门：“沈小姐。”
敲门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王锦脸腾一下就红了，心里埋冤自己怎么不看清楚是谁就瞎叫，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门外站着一位胖大的和尚，身上袈裟破得不成样子，裤腰被一条麻绳系着，却也肥头大耳，一双眼睛雪亮。
和尚摸着肚皮笑呵呵讲道：“施主，贫僧来的唐突，只因见友心切，实在是无心之举。”
“敢问大师，友人何在啊？”王锦听的云里雾里，满脸疑惑。
大和尚伸手指了指屋内，王锦顺着方向看去，他指的正是挂在梁上的怪人。
“大师说笑了，这……”王锦顿了顿，接着说：“这位前辈脑子不太清醒，怎么可能是大师的好友。大师认错了吧。”
和尚双掌合十，高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
“那大师如何证明？”王锦问他。
“小施主，你且看我如何唤醒他。”
闻言，王锦让开身子放大和尚进来，倚着门口看他如何‘做法’。
就见大和尚站到房梁下，抬头看着披头散发的怪人。
怪人嘿嘿嘿朝他笑。
叹息一声，大和尚向怪人喊道：“野叟，还不醒来！”
王锦摇摇头，就在开口撵和尚出去时，就听房梁上传来一人说话。
“迷迷茫茫浑浑噩噩，好一场大梦。”
怪人一松脚，从梁上掉下来，本是头朝下，却是脚尖落地。王锦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大和尚望向门口的王锦，大手抹过光头。
“大师，神人也。”
房间里三个人，和尚与怪老头相对而坐。至于王锦，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怪人盯着和尚，和尚笑容可掬。
“幽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和尚指了指王锦：“还多亏了这位小施主，前段时间我从桥洞底下爬出来晒太阳，就看到一个疯头子围着个小施主撒泼打滚，靠近一看发现是你这老王八蛋。哎呀，当时我就想你怎么说也算是个武学宗师，跟一个傻小子乱跑是怎么回事。我就一路跟到京城，果不其然，你这不太正常。”
幽释和尚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脑袋。
怪人复姓司马，全名司马野叟。老头子一把年纪，行事犹如顽童一般，这两年在江湖上消声灭迹，有人说归隐田园，有人说驾鹤西去，谁都想不到居然成了疯疯癫癫的痴人。
幽释问他怎么搞成这幅模样的，老头子摆摆说，说过去了就不提了。
“爱说不说。和尚问你，今后怎么办？要不留下跟着和尚我化缘去。”
司马野叟想了想，说要留下来跟着这小子。
幽释和尚抓了抓头皮，自言自语道：“难怪……我说他连炉火境都没有体内怎么来的内力，原来是你这老家伙搞的鬼。呵呵，怎么？要让他传承你衣钵。”
老头子点头，他确实动了这方面的心思。自己已经一把老骨头，要是再不找个徒弟怕是要把钻研了大半辈子的武学心得带到土里去，既然阴差阳错将一股内力传输给了这小子，索性就讲个缘分，尝尝当师父是什么滋味。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和尚犹豫了片刻，问老人：“老家伙，要不咱俩觉一个徒弟。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司马野叟看着不怀好意地胖和尚，鄙夷道：“就你法华寺那缩头乌龟的功夫，不怎么样。”
“你个老家伙，不会以为单靠着一肚子气就天下无敌了吧。呵呵，不自量力。”
聊着聊着就聊崩了，司马野叟当即表示要到外面练练，大和尚说奉陪到底。
两人也是不走寻常路，从窗户跳出去，直接在大街上动起手。
这边的情况很快引来督江府的主意，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一把细长横刀从天而降，督江府供奉拦在两人中间，一身红底玄服。
“京城之内严禁私斗，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督江府，顾名思义有督查江湖之责，是朝廷监察江湖中人的一种手段。
凡是依仗着武功为非作歹的，督江府便会派出供奉将其缉拿归案。供奉也多出身江湖，是行侠仗义之辈，在官府的号召下组织到一起，惩恶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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