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劫匪
风萧萧，大漠茫茫！
马匪早已在胡杨林前守候着，数十匹坐骑，数十个汉子。
秦爷看到对方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知道，今天这一仗在所难免了。
无论是马，还是人，都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黑马，黑鞍，黑蹬，甚至缰绳都是黑色的，马上的人同样是黑色的，一身劲装，头也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面罩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每个人腰间都佩着一柄弯刀，是西北最常见的那种弯刀，普通但锋利，最适合骑在马上挥舞砍杀，背上背着弓，也是最普通的弓，西北射鹰人最常用的弓，还有那箭壶与箭，也是一模一样。
除了身形体态以外，几乎看不出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西北马匪向来以彪悍著称，烧杀劫掠之时，讲究得也是光明正大，从来没有人会蒙面，但这拨人却个个隐藏起自己的真面目。
秦爷知道，对方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这群马匪认识他，他也认识这群马匪。
今天，为了劫这趟镖，这群马匪打算谁的面子也不给。
秦爷叫商队停下来，他并没有上前，而是转向候相，认真地问道：“候总管，我要听你一句实话，这批货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候相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我们东家不会骗您老的，一分钱一分货！”
秦爷看着候相，终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但今天这事恐怕有些困难！”
说完，他不再理会候相，一提马缰，向对面慢慢地走了过去，身旁跟着两名镖师。
那群黑衣人中也踱出两匹马来，一人身材高大，一人身材瘦小。
双方距离一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秦爷马上一抱拳：“不知是哪位道上的朋友，看来是对威龙镖局保的这批货有兴趣？”
先将镖局的名号提了出来，秦爷也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提醒。
高个黑衣人哼了一声，说道：“秦爷，您说对了，货留下，人可以走，我们求财不求命。”
秦爷冷笑道：“看来是老相识了，你们蒙着面，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吧？”
高个黑衣人说道：“说老相识也不过份，蒙着面是想着今天咱们如果相安无事，日后再见时也不至于太尴尬，毕竟都是这条道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秦爷心中一沉，知道对方此次行动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要套出对方的底细来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秦爷道：“看来你们是势在必得，只是我不太明白，这批货都是江南名贵的丝绸和一些闲人雅士的玩意，你们都是马上讨生活的人，当然自己是无法消受了，卖钱？方圆数百里除了落日集也没有出货的地方，但落日集恐怕没有人敢接这批货，就连鬼市的鬼见愁大概也不会惹这个麻烦的，你们该不是劫错镖了吧？”
高个黑衣人摇头道：“秦爷笑话了，如果镖都劫错了，我们还怎么在这地方混呢？”顿了一下，他突然提高了嗓门，厉声说道，“秦爷，您在这道上也是有面的人，好人，好汉又好交，今天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们要货不要人，只要把货留下，你们镖行的人，还有候管家手下的人就可以走了，我保证不伤你们分毫。”
秦爷皱了一下眉，对方竟然还知道候管家，可见对这批货了解得十分清楚，今天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威龙镖局如果这么走了那这招牌也就算彻底倒了，既然这样，那就请划个道出来吧，是单打独斗还是大家一起上，你们人多，我们人少，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占这个便宜吧？”
毕竟是老江湖，知道自己在人数上吃着亏呢，何况还有候管家手下的人不会武功，于是便先拿话圈住对方。
高个黑衣人点头道：“当然，这个便宜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占，不过秦爷为了颜面让这帮兄弟最后受累，这也没有办法。”说着，他突然打了一声呼哨。
哨声一响，只见那数十名严阵以待的黑衣马匪突然一齐行动，跨下马齐骋，朝商队的方向便冲了过去，秦爷心中一惊，最怕的便是对方有这一招，商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击，肯定会散作一团的，一旦混战起来，自己这边一定会损失惨重的。
秦爷刚要发怒，那高个黑衣人却是一阵大笑：“秦爷别怕，我说过这个便宜我不会占的，只是让兄弟们的马匹奔一奔，刚才他们也等得累了，有些疲乏了。”
秦爷这才看明白，原来这帮马匪齐催坐骑，本来一字形的队阵竟然变成了一个圆，将商队团团地围在了中间，马头冲内，这样子虽然没有直接冲入商队，但无疑表明商队已是囊中之物了。队型变得迅速而沉稳，显然是训练有素！秦爷暗自琢磨，这方圆百里的地面上，如此训练有素的马匪并不多见，难道他们是一阵风萧健的手下？
萧健是附近最大的一股马匪头子，他对手下管束极严，为人也在正邪之间，与秦爷算是有数面之缘，按理说他绝不会动秦爷的镖，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呢？秦爷一时间却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来。
马匪的这个举动令商队的人也是一惊，马匹冲过来的时候，众人皆是慌乱，发现最终只是围了起来，大家这才安了心，但安心之后却更担心了，这无形中等于陷入了绝境，在人家的包围圈中还能好得了？
秦爷知道情形不妙，但表面上不露声色：“看样子你们已经把这批货视为囊中之物了，但吞不吞得下去还是得看你们的本事，既然你已说了不占我们的便宜，那就比划比划吧！”
高个黑衣人笑道：“大漠苍龙秦老爷子一把金背砍山刀技压西北道，听过却没见过，那今天就领教了！”
“慢着！”一声断喝，声音却出自秦爷身旁。
说话的人名叫程刚，是秦爷手下的镖师。
这次，秦啸天出镖带了两位镖师，一个是闪电手程刚，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四肢都比别人要长一些，其实也长不了太多，也就一寸多点，但就足够了，他与别人对阵之时出手总能够先击到对方，所以人送绰号闪电手。另一个李子通，手使一对双钩，招式诡异，不但能钩住对方的兵器，更能钩住对方的性命，所以被人称作夺命钩。
两个人追随秦啸天已有多年，在西北道上也有一定的名气。
程刚一提马缰，来到高个黑衣人的面前：“我想会一会那位箭法还不错的人。”
程刚与小三子私交不错，见小三子被人射死，心中早就有了报仇的念头，他性子急，刚才见秦爷与高个黑衣人交谈早就不耐烦了，听说要打便先跳了出来。
高个黑衣人上下打量了程刚一下，点头道：“闪电手程刚，”然后他转身对身旁那瘦小的黑衣人说道，“人家来找你的！”
小个子黑衣人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看了程刚一眼，然后从马上一纵，轻飘飘地便落在了地上，落地无声，地面上竟然未起一丝灰尘，可见此人轻功十分了得，他并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来，冲着程刚轻轻一勾。
程刚大怒，对方这动作分明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他立即也一个纵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竟然将地上踩出两个脚印来。
程刚清楚，对方轻功在自己之上，同样从马上跃下，像对方那样无声无尘，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索性使了一个千斤坠，将地上踩出两个脚印来。
除非两个人轻功相差极大，否则在真正交手之时，轻功能够起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程刚并不在意自己比对方轻功差了些，只要能够交上手，他自信闪电手这三个字绝非浪得虚名。
程刚说道：“兵器无眼，威龙镖局也不希望与道上的朋友结怨，咱们还是拳脚上比划比划吧，怎么样？”
程刚不擅兵器，所以先拿话僵住对方，对方自然也不会使用兵器了。
果然，那小个子点了点头，再无二话，脚下一晃便冲了过来。
程刚性子急，拳脚也疾，闪过对方的攻势，进步上前便是一通急攻，恨不得将这个小个子立劈于掌下，反观那小个黑衣人，神情自若，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见招拆招，并不急于进攻，只是一味地防守。
一疾一徐，一柔一刚，两个人功夫在伯仲之间。
起初，秦爷有些担心，程刚过于着急，小个子似乎在拖延时间，这样时间长了，程刚肯定先累了，那时候小个子自然胜券在握，但看了一会儿，秦爷也就放心了，那小个子似乎并没有伤人之意，有好几次，程刚由于出招太急露出了空门，小个子招式出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哪怕再递进半分也可能使程刚身受重伤，但这半分偏偏是不再递进去了。
程刚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对方有意点到为止，他岂能不知道，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数十个回合后他也只好尽量收手，将那些狠辣的招式施展出一半就收住了，只是这样一来，程刚便觉得打得不过瘾，这哪里是决斗，分明是对练罢了。
秦爷暗自琢磨，小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认识程刚，或是对威龙镖行有好感？还是别有阴谋？
想到这里，秦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喊：“小心……”声音还没有出来，事情便已经发生了。
程刚一声惨叫，身子平平地飞了起来，一下子便摔出一丈来远的地方，李子通立即从马上跃了过去，只见程刚大口吐血，手指着对面小个子：“你……”脸上满是恨意与懊恼。
小个子站在当中，眼中满是得意。
秦爷知道，程刚是遭了对方的暗算。
程刚练的是外门功夫，与人交手向来疾如闪电，难免会有些空当露出来，不过一般来说，他所露出的空当都是身体上那些非致命的地方，对方即便趁虚而入得了手也很难真正伤到他。
今天这小个子耍了一个小把戏，他与程刚交手时眼见这些空当都不进招，或者进而不打，这便给程刚造成一个错觉，对方似乎并不愿意真打，程刚是个热心肠的人，觉得人家敬他，他自然不能再跟对方拼命，于是便不自觉得放缓了自己的速度。他却没有想到，他的外家功夫向来是以疾攻敌，放缓了速度其实是自毁长城，无形中将身上更多的命门暴露给对方，这小个子采用这样的战术可谓狡诈，程刚大意之下终于露出了致命的空门，小个子却不能放过，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胸口。
过来两名镖局的伙计，将程刚搀了下去，程刚又吐了两口血，猛地甩开那两名伙计，回过头来盯着那小个子：“小子，留个名，来日好见！”
马匪早已在胡杨林前守候着，数十匹坐骑，数十个汉子。
秦爷看到对方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知道，今天这一仗在所难免了。
无论是马，还是人，都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黑马，黑鞍，黑蹬，甚至缰绳都是黑色的，马上的人同样是黑色的，一身劲装，头也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面罩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每个人腰间都佩着一柄弯刀，是西北最常见的那种弯刀，普通但锋利，最适合骑在马上挥舞砍杀，背上背着弓，也是最普通的弓，西北射鹰人最常用的弓，还有那箭壶与箭，也是一模一样。
除了身形体态以外，几乎看不出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西北马匪向来以彪悍著称，烧杀劫掠之时，讲究得也是光明正大，从来没有人会蒙面，但这拨人却个个隐藏起自己的真面目。
秦爷知道，对方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这群马匪认识他，他也认识这群马匪。
今天，为了劫这趟镖，这群马匪打算谁的面子也不给。
秦爷叫商队停下来，他并没有上前，而是转向候相，认真地问道：“候总管，我要听你一句实话，这批货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候相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我们东家不会骗您老的，一分钱一分货！”
秦爷看着候相，终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但今天这事恐怕有些困难！”
说完，他不再理会候相，一提马缰，向对面慢慢地走了过去，身旁跟着两名镖师。
那群黑衣人中也踱出两匹马来，一人身材高大，一人身材瘦小。
双方距离一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秦爷马上一抱拳：“不知是哪位道上的朋友，看来是对威龙镖局保的这批货有兴趣？”
先将镖局的名号提了出来，秦爷也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提醒。
高个黑衣人哼了一声，说道：“秦爷，您说对了，货留下，人可以走，我们求财不求命。”
秦爷冷笑道：“看来是老相识了，你们蒙着面，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吧？”
高个黑衣人说道：“说老相识也不过份，蒙着面是想着今天咱们如果相安无事，日后再见时也不至于太尴尬，毕竟都是这条道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秦爷心中一沉，知道对方此次行动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要套出对方的底细来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秦爷道：“看来你们是势在必得，只是我不太明白，这批货都是江南名贵的丝绸和一些闲人雅士的玩意，你们都是马上讨生活的人，当然自己是无法消受了，卖钱？方圆数百里除了落日集也没有出货的地方，但落日集恐怕没有人敢接这批货，就连鬼市的鬼见愁大概也不会惹这个麻烦的，你们该不是劫错镖了吧？”
高个黑衣人摇头道：“秦爷笑话了，如果镖都劫错了，我们还怎么在这地方混呢？”顿了一下，他突然提高了嗓门，厉声说道，“秦爷，您在这道上也是有面的人，好人，好汉又好交，今天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们要货不要人，只要把货留下，你们镖行的人，还有候管家手下的人就可以走了，我保证不伤你们分毫。”
秦爷皱了一下眉，对方竟然还知道候管家，可见对这批货了解得十分清楚，今天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威龙镖局如果这么走了那这招牌也就算彻底倒了，既然这样，那就请划个道出来吧，是单打独斗还是大家一起上，你们人多，我们人少，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占这个便宜吧？”
毕竟是老江湖，知道自己在人数上吃着亏呢，何况还有候管家手下的人不会武功，于是便先拿话圈住对方。
高个黑衣人点头道：“当然，这个便宜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占，不过秦爷为了颜面让这帮兄弟最后受累，这也没有办法。”说着，他突然打了一声呼哨。
哨声一响，只见那数十名严阵以待的黑衣马匪突然一齐行动，跨下马齐骋，朝商队的方向便冲了过去，秦爷心中一惊，最怕的便是对方有这一招，商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击，肯定会散作一团的，一旦混战起来，自己这边一定会损失惨重的。
秦爷刚要发怒，那高个黑衣人却是一阵大笑：“秦爷别怕，我说过这个便宜我不会占的，只是让兄弟们的马匹奔一奔，刚才他们也等得累了，有些疲乏了。”
秦爷这才看明白，原来这帮马匪齐催坐骑，本来一字形的队阵竟然变成了一个圆，将商队团团地围在了中间，马头冲内，这样子虽然没有直接冲入商队，但无疑表明商队已是囊中之物了。队型变得迅速而沉稳，显然是训练有素！秦爷暗自琢磨，这方圆百里的地面上，如此训练有素的马匪并不多见，难道他们是一阵风萧健的手下？
萧健是附近最大的一股马匪头子，他对手下管束极严，为人也在正邪之间，与秦爷算是有数面之缘，按理说他绝不会动秦爷的镖，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呢？秦爷一时间却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来。
马匪的这个举动令商队的人也是一惊，马匹冲过来的时候，众人皆是慌乱，发现最终只是围了起来，大家这才安了心，但安心之后却更担心了，这无形中等于陷入了绝境，在人家的包围圈中还能好得了？
秦爷知道情形不妙，但表面上不露声色：“看样子你们已经把这批货视为囊中之物了，但吞不吞得下去还是得看你们的本事，既然你已说了不占我们的便宜，那就比划比划吧！”
高个黑衣人笑道：“大漠苍龙秦老爷子一把金背砍山刀技压西北道，听过却没见过，那今天就领教了！”
“慢着！”一声断喝，声音却出自秦爷身旁。
说话的人名叫程刚，是秦爷手下的镖师。
这次，秦啸天出镖带了两位镖师，一个是闪电手程刚，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四肢都比别人要长一些，其实也长不了太多，也就一寸多点，但就足够了，他与别人对阵之时出手总能够先击到对方，所以人送绰号闪电手。另一个李子通，手使一对双钩，招式诡异，不但能钩住对方的兵器，更能钩住对方的性命，所以被人称作夺命钩。
两个人追随秦啸天已有多年，在西北道上也有一定的名气。
程刚一提马缰，来到高个黑衣人的面前：“我想会一会那位箭法还不错的人。”
程刚与小三子私交不错，见小三子被人射死，心中早就有了报仇的念头，他性子急，刚才见秦爷与高个黑衣人交谈早就不耐烦了，听说要打便先跳了出来。
高个黑衣人上下打量了程刚一下，点头道：“闪电手程刚，”然后他转身对身旁那瘦小的黑衣人说道，“人家来找你的！”
小个子黑衣人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看了程刚一眼，然后从马上一纵，轻飘飘地便落在了地上，落地无声，地面上竟然未起一丝灰尘，可见此人轻功十分了得，他并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来，冲着程刚轻轻一勾。
程刚大怒，对方这动作分明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他立即也一个纵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竟然将地上踩出两个脚印来。
程刚清楚，对方轻功在自己之上，同样从马上跃下，像对方那样无声无尘，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索性使了一个千斤坠，将地上踩出两个脚印来。
除非两个人轻功相差极大，否则在真正交手之时，轻功能够起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程刚并不在意自己比对方轻功差了些，只要能够交上手，他自信闪电手这三个字绝非浪得虚名。
程刚说道：“兵器无眼，威龙镖局也不希望与道上的朋友结怨，咱们还是拳脚上比划比划吧，怎么样？”
程刚不擅兵器，所以先拿话僵住对方，对方自然也不会使用兵器了。
果然，那小个子点了点头，再无二话，脚下一晃便冲了过来。
程刚性子急，拳脚也疾，闪过对方的攻势，进步上前便是一通急攻，恨不得将这个小个子立劈于掌下，反观那小个黑衣人，神情自若，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见招拆招，并不急于进攻，只是一味地防守。
一疾一徐，一柔一刚，两个人功夫在伯仲之间。
起初，秦爷有些担心，程刚过于着急，小个子似乎在拖延时间，这样时间长了，程刚肯定先累了，那时候小个子自然胜券在握，但看了一会儿，秦爷也就放心了，那小个子似乎并没有伤人之意，有好几次，程刚由于出招太急露出了空门，小个子招式出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哪怕再递进半分也可能使程刚身受重伤，但这半分偏偏是不再递进去了。
程刚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对方有意点到为止，他岂能不知道，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数十个回合后他也只好尽量收手，将那些狠辣的招式施展出一半就收住了，只是这样一来，程刚便觉得打得不过瘾，这哪里是决斗，分明是对练罢了。
秦爷暗自琢磨，小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认识程刚，或是对威龙镖行有好感？还是别有阴谋？
想到这里，秦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喊：“小心……”声音还没有出来，事情便已经发生了。
程刚一声惨叫，身子平平地飞了起来，一下子便摔出一丈来远的地方，李子通立即从马上跃了过去，只见程刚大口吐血，手指着对面小个子：“你……”脸上满是恨意与懊恼。
小个子站在当中，眼中满是得意。
秦爷知道，程刚是遭了对方的暗算。
程刚练的是外门功夫，与人交手向来疾如闪电，难免会有些空当露出来，不过一般来说，他所露出的空当都是身体上那些非致命的地方，对方即便趁虚而入得了手也很难真正伤到他。
今天这小个子耍了一个小把戏，他与程刚交手时眼见这些空当都不进招，或者进而不打，这便给程刚造成一个错觉，对方似乎并不愿意真打，程刚是个热心肠的人，觉得人家敬他，他自然不能再跟对方拼命，于是便不自觉得放缓了自己的速度。他却没有想到，他的外家功夫向来是以疾攻敌，放缓了速度其实是自毁长城，无形中将身上更多的命门暴露给对方，这小个子采用这样的战术可谓狡诈，程刚大意之下终于露出了致命的空门，小个子却不能放过，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胸口。
过来两名镖局的伙计，将程刚搀了下去，程刚又吐了两口血，猛地甩开那两名伙计，回过头来盯着那小个子：“小子，留个名，来日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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