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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魅入魔

    圣坛上摆放着青花瓷瓶,周围黑气弥漫,祭坛人纷纷跪拜,三个大魔巫站在代表天地人三个方位的地方,口中念着咒语。他们上身着白色布衣,下身穿深蓝色褶皱长衫法衣,头上扎一块由青、红两色面料制成的约有三米长的双层长方形鱼腹巾。头扎上方又插有赤灰色的孔雀翎,大概七到八支,形成一个圆环形。三个巫师的脸上均会有动物图腾和骷髅图腾,又加之蓝白红三色多彩,宛如地狱中的恶鬼,面目可憎。头扎有短巾遮脸,挡住了正在施行巫术的巫师的神情,增添了神秘之感。一个魔巫手持着猛犸制成的师棍,师棍的顶端是一颗赤玉镶嵌的大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绽放出绚丽夺目的珠光;一个魔巫手上拿着虎皮鼓和震天锤,有节奏的击打着鼓面;最后一个魔巫戴着青鬼面具,左手持牛角,右手握金鞭,狠劲甩动着鞭子,在圣坛上发出“哌哌”的声响,令闻者心惊胆寒。圣坛的外围有人巫跳着萨满舞,跳动时发鞭有力的飘舞,与旋转的裙摆交相映衬。整个场面壮观非凡,震撼人心。当烈日最强烈时,三个魔巫挥动法器,向瓷瓶传送魔气,只见一股股浓厚的黑气从上中下三个方向进入瓷瓶中,“万法归元,魔道至尊……”巫师的口中不断念着咒语。

    此时瓶中的青魅已经被团团魔气像蚕蛹一样包拢起来,有的魔气已经进入青魅的身体,一步步腐蚀着他体内的仙灵。仙灵的力量越来越微弱,青魅也无可奈何,此时的他尚且是鬼体,实力薄弱,不能得见天日,根本无法与三个魔巫抗衡,不然他又何必托梦与石竹他们,请他们帮忙找到饶玉藏者助其修成仙体呢?既知今日这般造化,还不如当初在石竹他们盗墓时,隐匿起来,待在古墓中修炼自行驱除浊气,也比今日堕魔的强。想着三股血流瞬间汇入青魅的体内,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炸药一样快要爆破了,只见血流在青魅的体内窜动,“啊——”血流汇入仙灵之中,变成一颗赤红色血珠,青魅的右脸变成了黑色鬼面脸,上面有奇丑无比的鬼爪纹,而他的瓷体也攀附上了丑陋的纹路。仙灵已毁,青魅堕魔,恐怕生生世世他都要被元人桎梏,成为元人的傀儡,想到这些,青魅不禁发狂地嚎叫起来。

    然而外面的魔巫他们的使命是把瓷灵召唤出来,当成元人征服中原的工具。不,现在应该称呼为魔灵了。魔巫们继续催动咒语,“血珠有灵,丧心丧性,为我所用,万法归元……”血珠释放出强大的魔气,逐渐控制了青魅的意识。只听“哐当”一声,青花瓷瓶在圣坛上炸裂开,瓷片向四周飞去,秒杀了几个道行较浅的人巫。随着周身的黑烟散去,青魅魔体现世。他披散着一头黑长发,长发之下掩藏着一张极为丑陋的脸,脸上一双红色的眼睛让人恐惧,身上穿着黑甲战衣,俨然是一个傀儡的模样。青魅,成了名副其实的魅了。

    魔灵现世,大魔巫用师棍催动法术,将青魅引至漠北狼的面前,催眠道:“这就是你的主人漠王爷,魅!”

    “拜见主人!”青魅匍匐跪倒,认定了漠北狼为自己的主人。魔化的青魅,大魔巫给他取名为魅。

    漠北狼狂笑一阵,重赏魔巫。魅魔暂成,魔性未定,需要将其封印在养魔池中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定性稳元。这是大魔巫临走前嘱咐的。于是,漠北狼命令漠弗杀将魅带至养魔池,漠弗杀用施过咒语的琵琶锁将魅困在池中,魅并不反抗,因为这是主人漠北狼的命令。琵琶锁穿入魅的肩胛骨,魅却只觉得舒畅,仿佛是借着此锁按摩般。漠弗杀命人将几具已经僵硬的人巫尸体摆放在魅的周围供他吸食尸气。办完事,漠弗杀随即带着手下返回摸金派。

    漠北狼因此次漠弗杀终于戴罪立功,将青花瓷瓶带回圣坛引出魅魔,为大元所用,心情大好,于是奖赏漠弗杀黄金五十箱,田宅万顷,珍馐十担,宝贝数件。漠弗杀一一拒绝,只希望叔父能把人俘柔兰嫁与自己为妻。此时此刻的柔兰,正被囚禁在昔日皇泉宗的角楼里,身上满是被鞭笞的伤痕,整个人被挂在十字木架上,双手被铁链栓着,双脚被重重的铁环圈住。漠弗杀担忧柔兰再次设法逃脱,遂出此下策。柔兰被梅忍师兄如此对待,不,应该更准确的说是元人的小王爷漠弗杀,心中的缱绻爱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绵长悱恻的恨意。

    漠北狼大笑着,今日他的心情甚好,便立即答应了漠弗杀的请求,还愿意为其举办婚礼仪式,并做主将两人的婚期定在明日。漠弗杀内心一阵狂喜,“谢叔父,弗杀定当为叔父和大元王朝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婚礼的地点定在摸金派原址庐山金鸢殿。金鸢殿的大门上早已挂上了大红的喜绸,从大门进去,进入正殿到处挂满了红帐,奴婢们纷纷点上香烛和灯笼,香烟缭绕,更添喜庆。奴仆们忙着铺放座椅,摆设餐具,老婢们将后厨的美食一盘盘送至喜桌上,有些地位的则在大门迎接各派宾客,人人忙得不亦乐乎。红烛昏罗帐,新人的新房早已经布置好。新房的案桌是金丝楠木制成的,散发出独特的清香,颜色像流沙金一样雍容华贵,气质典雅。桌上摆着新人的婚约喜帖和果盘,又有一红色龙凤玉壶盛满了馨香的美酒,壶边是两个杯盏供新人交杯之用。再看紫金楠木红罗帐床上,铺着两床大红的鸳鸯绣被,绣工巧妙,每张绣被上的两只鸳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床上还撒上了桂圆、红枣等干果,寓意早生贵子。门前屋后,人声鼎沸,恭贺之人络绎不绝。

    柔兰被押着换上新娘喜服,喜娘正在给她梳头,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头,相爱白头;二梳梳到尾,白头偕老;三梳福禄寿,从此长相守。”这本是柔兰以前最憧憬和期待的场景,然而时过境迁,她却无法高兴起来。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喜娘看见了,连忙说道:“哎哟,我的姑奶奶,大喜的日子,流眼泪不吉利。快别哭了。”喜娘忙取来柔软的布,轻轻擦拭掉她的泪珠。喜娘给柔兰梳了一个标准的垂练髻,在右侧别上两朵大红色的芙蓉花,再从梳妆台上的绒布碎花苏绣箱中拿来流珠金凤点翠钗,插入发髻的正中央,真是发型的点睛之笔。铜镜中的柔兰,朱唇轻启,两颊微红若三月桃花般粉嫩,加之发型的修饰,宛如皇妃仙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喜娘接过丫鬟手中的大红龙凤呈祥盖头披在柔兰的头上,“新娘上轿咯!”随着喜娘的高声呐喊,柔兰被两个陪嫁丫鬟簇拥着走出了房间,上了花轿。

    花轿内的柔兰一脸苦涩,原来她会乖乖听从喜娘的话,是因为在梳妆之前,漠弗杀派人解开锁定她的铁链时又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看着花轿里大红色的绒布和垂帐,听着花轿外的锣鼓喧天,她的内心感到无比的悲凉和凄惨。

    花轿落在金鸢殿的正门,新郎漠弗杀正在等候着,他的脸上拥有昔日所不曾出现的喜悦,今日的他头戴金龙盘旋宝冠,身穿双龙描金红色大吉服,玉树临风,俊朗不凡。他接过喜娘递来的大红花带,却走到柔兰的身边,将她的穴道点开,“柔儿,听话!”他用温柔的语气在她的耳边说道。

    新人在正殿中行过拜堂仪式,新娘便被送入洞房。而新郎还要应酬宾客,觥筹交错,漠弗杀已经醉意上头,“我不能陪你们喝了,我要去陪……陪我的柔儿。”说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在曲廊中,“嘎吱”洞房的门被打开了,只听两个守门的丫鬟说道:“恭贺少主,早生贵子。”漠弗杀笑着踏了进来,柔兰早已出了主意从丫鬟那里拿来剪刀,她此生此世断不会和仇人结为夫妻。一想到惨死的师傅和下落不明的大师兄,她只想把此人千刀万剐。柔兰见她进来,一把掀开盖头,用剪刀尖对着漠弗杀。见此情景,漠弗杀醉意全无。原来师妹并不想嫁与自己。

    “柔儿,你一定要在我们大喜的日子,这样吗?”漠弗杀坐到红漆雕花木凳上,拿起龙凤壶将杯沏满香酒,“还记得这是思兰斋的女儿红吗?”思兰斋也是为你而建的,柔儿,你怎么不懂我的心?

    “大师兄在哪里?”柔儿依旧举着剪刀。

    “他已经死了。”漠弗杀冷笑着。他最心爱的人,在他们大喜的日子,想的却是别的男人。

    “你杀了他?”柔儿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是我杀了他!那又如何?”漠弗杀说着,向剪刀尖冲去,剪刀刺进了他的胸膛,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痛,鲜血染红了吉服,柔兰却使出劲道往里一戳,鲜血飞溅到她的脸上。

    门外的丫鬟听到里面的争执声,赶紧跑进来,他们的少主已经倒在了地上。“来人啊,少主受伤了,赶紧请大夫过来——来人啊,少主受伤了!——”丫鬟惊慌失措,大声疾呼着。

    被血溅醒的柔兰呆呆地坐在喜床上,她看着喜被上那两只悠游自在、双宿双栖的鸳鸯鸟,不禁痛哭失声。

    漠北狼阴沉着脸走进了红烛香艳的喜房,“来人,把这个贱妇给我绑起来,吊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