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机关

    见习教父身穿黑色长袍，长袍一直延伸到他的脚踝处，露出一双陈年老运动鞋，鞋的牌子已然磨损得分不清是安踏还是李宁。

    “看什么看，”教父忙缩起鞋“祖传的鞋子，属于我的百万光粒子宝贝！”

    方巧巧看着他，与车站时那幅愤青的模样判若两人，于是岔开话题：“怎么哪哪都能见到你，这里是什么教？”她指着面前那栋三层的拱顶教堂。

    “都是打工人，刚才我还救你一命呢，可千万别提我在车站骂人的事。”

    “放心吧，你还没回答我，这是什么教呢。”说完她从他手上扯过一张传单念了起来：“齐心建设海岛，共创美好五卦山…”

    “这是五卦山的基督教堂…”

    “你对他们这么不满，还来这当教父，违心不？”

    “嘘嘘嘘，你小声点。”教父忙环顾左右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别砸我饭碗，我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很重的。”

    方巧巧见方圆十米人都绕着这座教堂走，于是摊开手说：“没人气，惨淡成这样，你步道的能力不行吧，这样下去你的老小还有米下锅吗？”

    教父露出得意的的笑容：“这你有所不知了吧，待会，我找个没人的垃圾，桶悄悄把这些传单给资源回收了，工钱照发。”

    “何必呢，没人信教吗？直接发就行了。”方巧巧欲将他手中的传单拿来要塞给路人，却被他拦住。

    “你疯了啊!”他连忙喊“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是城外最黑暗最肮脏的角落，住在这里的非奸即盗，这里犯罪猖獗，要有人信这个至于这么乱吗，你别给我添乱了。”

    “这里就你一人？”方巧巧将传单还给他走向教堂大门。

    “本来还有一名教父，前两天撞见贼人在这里分赃，被打死了，就在教堂里。”他语调平稳内容却骇人听闻。方巧巧上了台阶推开胡桃木大门，这里没有光粒搭建的场景，是原原本本21世纪钢筋水泥建筑——却也因为黑暗而像极了目露凶光的歹人。

    “你等等我开灯啊，这是个老古董建筑，传说老舵主远山死了之后，这座教堂就被人从城中扔到这里了。”教父说着朝门口一阵摸索按下了开关，瞬间大厅内亮堂了。

    大厅的淡黄色墙体与白色金边罗马柱仿佛还能窥见当年的辉煌，最后的晚餐壁画绘制在主墙上足有12米长，过道两边是整齐的折叠陈年座椅，光从墙上的彩色玻璃洒进来。教父将门关起来，“怕歹徒闯入，还是小心点好，我还有十分钟下班，你看完快点回家，诶，你！”

    他看见方巧巧推了那幅壁画的暗格，打开了一道门走进去消失不见了。

    “哇靠！”教父吓坏了，连忙跑到暗门口“喂，你，你快出来啊！”

    不顾身后的哇哇大叫，方巧巧从容的走下甬道，虽然不知道这个机关是谁设计的，但她看到最后的晚餐上基督的眼睛看着的方向，就直觉那是个引导设计，按下去，旁边出现了一道门。

    甬道内漆黑，人走动带入了空气，开始五步一火把点燃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