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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客人

    “小姐小姐,刚才奴婢听蔡大人身边的谭齐说,之前那妇人受乞丐欺辱一事得到解决啦!”

    一大清早,阿离就兴高采烈的冲进白灵房里,朝正给自己罩衫系腰带的白灵报喜,见白灵系的腰带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阿离忍不住上手帮着白灵把系错的腰带妥妥当当的给系好,嘴里还夸道:“许是衣服变轻薄了,小姐自己也能把衣服穿的快速又好看,都快用不着奴婢了。”

    “再轻薄,这一件接一件的衣服穿着也热呀,”白灵叹口气,开始未雨绸缪这古代的夏天该怎么过:“现在只不过是春末,就已经能感觉到温度上升的热气了,虽然衣服变薄了不假,可架不住它层数多,一层叠着一层,倒是晒不着了,走一走动一动就恨不得出一身汗,到了夏天那还不得被热中暑?!光是把衣服穿好就热虚脱了吧!”

    “哪有小姐说的那般可怕?”阿离笑起来,她已经能听懂白灵嘴里时不时脱口而出的古怪词语了,跟白灵相处也多了几分自在:“咱们大夏朝最是冰窖多,到了夏日,府里管事自会送来早就采买好储存在府里冰窖里的冰,拿了盆盛着放在屋子里,整个屋子不光感觉不到半点热气,若是冰放的多了,反而还会冷呢,小姐不必担心被热着。”

    听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真到了动一动都出一身汗的夏天会怎么样,而且说实话,区区几块冰,能扛得住烈日炎炎?怎么也不如现代的空调给力吧?可惜现在空调风扇什么的都是痴心妄想……白灵在心里默默叹气,决定暂时不为还没到来的困难瞎操心:“哦对了,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小姐,奴婢方才说的是前几日咱们去县衙,撞见谭齐帮方家夫人报官状告乞丐欺辱她的那件案子的事儿,奴婢今日在侧门处见到了谭齐小哥,谭齐说那群乞丐们被找到啦!而且还被抓住下了牢!谭齐小哥特意让奴婢给小姐说一声这个好消息!哎呀呀~这消息听着可当真是大快人心!”

    方家夫人指的就是之前被误认为是“疯婆子”的年轻妇人。她神思清醒时谭齐跟莫婶子问了她姓名和家世,这才发现她出身并不俗,虽说不是出身于真正的世家大族,但到底也是京城数得上名的程家的女儿,嫁的这人家也是京城方家一偏远旁支的庶子。两个人于多年前在翡县成亲,女儿出生没多久,丈夫就突发旧疾去世,这位年轻的方家夫人不愿意收拾折腾着搬去其他地方,于是一直和独女生活在翡县。

    听了阿离带来的好消息的白灵惊喜的睁大眼睛,也不禁高兴的笑起来:“真的?!不是说那群乞丐们居无定所总是找不到人影儿吗?咱俩还暗地里遗憾说过这事儿可能要不了了之,没想到老天开了眼,让那群乞丐自食恶果了?”

    “对呀!”阿离连连点头,看样子也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一点儿不夸张,小姐,奴婢闲来无事跟外院的嬷嬷们聊天儿,聊到了时常徘徊在这街上、想找的时候又常常抓不到人的那群乞丐,嬷嬷们说他们早就臭名远扬,偏偏衙役们总捉不到他们的人,拿他们没办法,正头疼得很呢!这次他们终于被衙役们逮住了,可真是为太多人都出了口恶气!”

    “怎么偏偏就这回走了狗屎运逮住了那群乞丐?”白灵不由得心里觉得好奇,好看的杏眼里流露出一抹疑惑:“之前明明没抓住过……难不成是县衙的捕快们突然变强了,还是身后有高人指点?”

    “正是说呢!”阿离皱着眉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多会儿又突然抬起头,总算把险些遗忘在脑后的信息想了起来:“是有位少年英雄帮忙逮住的那群乞丐!奴婢听门房的阿禄说啦,那位少年英雄本是途经咱们翡县办些事,结果偶然遇上了那群乞丐中的一个,那不长眼的混账胆大包天,居然想要偷他的东西,他很是生气,于是果断跟随那个乞丐找到了他们的据点,又去县衙找了咱们老爷,这才带着县衙的捕快们将那群乞丐都给一锅端了!真是解气!太解气了!那群乞丐如今是恶有恶报,看来果然是老天有眼!”

    听阿离跟讲故事似的把不知是真是假、疑似带了多层滤镜渲染过的经过说了一遍,她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听的白灵不禁对这个故事生出几分怀疑的心思。但也有可能真的有人热心肠,帮着县衙的捕快们抓住了乞丐们,让正义得以伸张……白灵把什么少年英雄这种一听就浮夸的词抛去脑后,从长篇大论中提取重点:“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那些人被成功抓住了就行。关牢房了?那要关多久知道吗?”

    “这个奴婢不清楚,但据说百姓们一听乞丐们被抓住了,个个儿排着队去县衙状告那群乞丐,都是些抢夺偷盗之事,桩桩件件,加在一起足够他们在牢房里安安稳稳待好一段时间的了。”说到这里,阿离犹不过瘾,气哼哼的嘟囔:“可是奴婢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了,牢房里有吃有喝,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的,怎么也比叫他们整日风餐露宿躲躲藏藏强得多……哼,便宜他们了!”

    白灵笑了笑没吱声,或许的确如阿离所说,待牢房是便宜了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的乞丐,但或许在乞丐眼里,自由比吃饱饭睡好觉更重要。不过不管怎样,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便宜了他们也好,禁锢了他们也好,只要他们这些人不再出来继续作恶,不再平白给无辜的百姓们制造麻烦,就算是好事一件。

    “小姐,奴婢看小姐已经穿戴齐整,难道说咱们今日还是继续去县衙吗?”

    “嗯?怎么这么问?”白灵疑惑的回头,以为阿离还是不习惯这种像现代人一样每天出门“上班”的生活,于是忍不住调侃:“这才去了县衙几天呀,这么快就觉得腻了?烦了?觉着还是待在家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舒服?”

    “哎呀不是~”阿离举起双手一起摆了摆,摇头道:“奴婢其实已经喜欢上和小姐每日一同去县衙了,且奴婢知道并非会在县衙的验尸处经常看到尸体,更多的时候奴婢只需要跟在小姐身边、和小姐一起听蔡大人'讲课',听你们互相说些奴婢听不懂的话,奴婢虽然听不懂,但仍然觉得很开心,所以奴婢并没有对去县衙产生哪怕一丝丝的厌烦。”

    “哦?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原来你不光不烦去县衙,反而还乐在其中?那你怎么会问我刚才的那个问题?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跟着我去县衙找蔡大人报到了呢!”

    “不是的,小姐不曾听说么?今日咱们府里要来一位客人,听闻那位客人很是身份尊贵,既然是府里来客,小姐也是主子,是不是也应该跟着老爷留在府里陪客,不能出门呀?”

    原来是要来客人……但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吧?毕竟韶府真正管事的是韶书华,而且不是说古代男女有别?那她虽然占着一个韶府大小姐的身份,可到底只是个十四五岁未出阁的小姑娘,待客什么的……应该是韶书华这个大老爷们的事情吧?白灵这么想着,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心里:“父亲有说让我留在家里别出门吗?再说来的客人应该是父亲的客人,跟咱们没关系,他们聊天也聊不到我身上来,咱还是正常上班,只要父亲没有特意派人过来说叫我留下,咱俩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这样……好吗?阿离犹犹豫豫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劝白灵还是该听白灵的,纠结间,她见白灵已经出了门,只好迟疑半晌点了点头,跟在白灵身后像往常一样出了府。

    ……

    “咦?你今日怎的来了?”在后堂见到白灵的蔡钰看起来神情很是惊讶,他挑了挑眉,好笑道:“我可是听闻韶府今日要来一贵客,韶大人特意跟我打过招呼,让我在县衙看着点,有事再派人去韶府请他过来,你不在府中随韶大人一同等候接待那位贵客,怎的反而如往常一般没事儿人一样来了县衙?”

    虽然相处了也不过六七天,蔡钰和白灵的状态已经像是朋友一般自在融洽。不管作为验尸官的蔡钰还是作为大家闺秀的白灵,两个人都没什么架子,相处的很轻松。白灵看在蔡钰年龄和卢主任差不多大的份儿上,平时会比较尊敬他,而蔡钰则爱惜白灵的才华,对她从来不藏着掖着,有问必答。这种出乎意料的、可以说是古代和现代之间历史性的碰撞,还有良好的、有希望发展成亦师亦友的完美同事关系的状态,白灵非常满意。

    “即使是位贵客,肯定也是奔着父亲去的,我只是个不满十五周岁还没有嫁人的小姑娘,能帮着父亲做什么?所以那位贵客跟我有什么关系?蔡大人放心啦,韶府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来县衙才是我做出的最能学到东西、发挥自我价值的正确决定!”

    白灵朝同样踏进后堂的谭齐也打了个招呼,继续和蔡钰说:“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出来到县衙里工作,我做不来大小姐的优雅端庄乖巧,倒是解剖台上的解剖刀比房间里的绣花针更适合我。”

    蔡钰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虽无奈却也没再继续说白灵什么,只冲进来的谭齐问道:“你怎的也来后堂了?今日不是该你去街上巡查?可是有什么事么?”

    “回蔡大人的话,小人有要事禀报。”

    谭齐一脸的严肃郑重,以往的腼腆笑脸都不见了踪影。见谭齐这副模样,白灵和蔡钰都收起了刚刚聊天时的轻松闲适,神色跟着认真了几分:“发生什么事了?”

    “莫婶子近几日跟方家夫人走的很近,一是为了宽慰她,二是怕她再回到糊里糊涂的状态,想拉着她说一说话调整一下情绪……”谭齐说着,神情露出几分不忍:“也正因为莫婶子这般尽心对待方家夫人,方家夫人终于对莫婶子袒露心扉,她朝莫婶子松口说她丢了女儿,这么久渺无音讯,只怕是凶多吉少。”

    “丢了女儿?”白灵不禁重复谭齐的话和他确认道:“丢女儿是失踪案呀,她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报官?”

    谭齐早就从蔡钰的口中听说了白灵一手娴熟的解剖技艺,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见面时被他误认为的“闲杂人等”,所以现在有什么事他也不再介意被她知道。现下听见白灵的提问,谭齐更是顺口答道:“莫婶子说,方家夫人一开始只以为她的女儿是负气离家,还觉得等过几日女儿的气消了,自己就会自觉的回家认错,结果她等了一日又一日,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女儿归家,方家夫人这才慌了神,急火攻心导致自己晕厥过去,之后再醒来,她就感觉自己的神智已经不甚清醒,时好时坏,虽如此,她却总还记得要去街上走一走,想必是心里仍惦念着要寻找女儿吧。”

    “……这样……”白灵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那她还记得自己的女儿长什么样子吗?或者她女儿离开家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梳了什么头发,身上有没有带什么标志性的物件儿?这些如果还记得,说不准能帮助她更快找到关于她女儿的线索,从而找到她的女儿。”

    “韶小姐,我也这般问询过那位方家夫人,不知是方家夫人仍未从失去女儿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还是果真什么都记不得了,你方才问的那些她一概不知……且方家夫人神智还是偶尔糊涂,时常说着说着话便自己与自己玩儿上了……哎,哪怕是莫婶子也对此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