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只听屋内那老妇人又嘱咐道：“买些针线就罢了，别一天天的净乱花钱。我儿子挣的那些钱，那可都是用命挣来的，除了给我养老，还要给你养老呢。让你养个孩子，你又不肯。我们家的香火啊，就断在你身上了。”
“哦。”那女人又应了一声，并不回口。
阿柔看着这女人，虽然打扮的妖娆，眉宇间一股风流气息，可也不像是个十分恶毒之人，心里知道，自己八成仗势欺人，去错地方了。这事儿闹的。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啊，打扰了。我是想要替那被赶在街上的姐妹两个出头的，谁知道走到了你们家。”
那女人听了，笑道：“没什么的。那姐妹两个也是可怜。若非我不是这种情况，我倒是十分乐意将她们接来养着。”说着轻叹了一声。
阿柔半生，阅人无数，只一眼便已经知道这女人所从何业。但是看她的样子，以及和屋内老妇的应对，她都不该是个风尘女子才对。于是，阿柔问道：“我能冒昧多问一句吗？你丈夫是因何去世的？你又是因何走上这条道路的？”
女人苦笑一声：“还能因为什么？病死的呗。我那丈夫，原来也在街上做些小买卖。家里的日子也过得。先前只是染了风寒，他怕买药花钱，因此一直拖着。谁知就发起烧来。我这才慌了，连忙延医请药，可是，钱花了不知多少，最终也没留住他的性命。
那时，为了治病，欠了人很多银钱。原本说好了，倘若没有钱还账，就要把房子抵给人家。谁知，我婆婆一向身体很好，自我丈夫死了，她便疯癫起来。后来好不容易疯病好了些，眼睛又哭瞎了。倘若没有了房子，我们娘儿俩就只能去街上要饭。我去央告那债主，宽限些时日。
那债主……”
女人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左不过这个破败的身子，已然是对不起我那死去的人了。倘若能以此身，替我那死鬼赡养老母，来日九泉之下，我也无愧于心了。”
阿柔一听，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于是刚刚淡下去的不平之气又升了起来：“还有这等趁人之危的孽障，你告诉我是哪个，我替你报仇去。”
女人听了，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虽说当初我**并非自愿，但这些年也颇得那人照顾。我已然这般，早已没有什么仇怨之心。且这样过活着吧。”
阿柔听了，也是无奈。人家苦主自己都不要伸张了，她一个路人又能奈何？
于是，她道：“如此，多有打扰。”正要离去。
“等一等。”那女人走到大门口，指着斜对面一个破败的篱笆门道：“你要找的人家，就是那家了。”
阿柔顺着她的指引望去，有些意外。原本她以为，能够刚死了一个老婆，立刻又娶了一个老婆的人家，家境因该错不了。谁知道竟然十分贫穷。
这让阿柔有种有力无法使得感觉。人家已经那样穷了，再欺负人家好像有些不太合适是不是？
见阿柔站在那家破败的门前踟蹰不前，祁修问道：“咱们还进去吗？”
阿柔深吸了一口气：“进去。”既然都来了，总要去看一看的。
一进院子，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这家有病人。”
屋里的人大约是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走了出来，是一个头发花白，面面漆黑的老太。看见阿柔几人之后，愣了愣，问道：“你们找谁？”
阿柔问道：“你家里谁病了？”
老太道：“没有谁病了，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
阿柔也就不再追问，转而问道：“街上哭泣的两个女孩子，是你家的吗？”
那老太闻言立时翻脸：“又关你什么事？”
阿柔原本觉得欺负已经很贫穷的人不好，这会儿却有些真的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那两个女孩儿该不是你的孙女吧，你怎么能这样狠心，让你儿子将她们赶在街上？”
老太的情绪也顿时激动起来，几乎是扯着嗓子叫道：“你们有钱人怎么知道我们穷人的不容易。她们都那么大了，早该干活儿挣钱来贴补家用，难道指望着我儿子每天抗包挣的钱来养着那俩赔钱货吗？你要是真好心，把她们买走啊。我二话不说的。”
阿柔大怒：“你也做祖母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浅薄的话来？”
那老太毫不示弱和阿柔对吵：“漂亮话谁不会说，穷日子不在谁头上，谁不知道滋味。你要是想买那俩赔钱货，拿钱来，人领走。要不是，赶紧离开我家。”
阿柔那个气啊：“你就不怕我把她们两个领走，送到那肮脏的地方去？”
那老太蛮横的扯着脖子：“我就问你，要我这老那啥不，要是那地方要我，你把我也送去好了。这家里一天天过的什么日子……”说着，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腿嚎啕大哭起来。
“娘……不要这样……”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从门后走出来，想要将那老太扶起。老太一把将她挥开，指着她的鼻子骂：“我么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样一个药罐子，丧门星。要不是看我孙子小，没有奶水吃可怜，我索性连你一起卖了。”
那女子顿时垂下头去，并不敢回声。
阿柔那个气：“你这老婆子，我刚还问你，你家里是不是有病人，你还说没有。看那姑娘的面色，分明身体抱恙。你隐瞒不说，是何居心？”
那老太索性撒起泼来，两手乍煞着：“你管我有什么居心，你算哪根葱，哪头蒜，来管我家的闲事？我请你来的吗？”
那女子见状，连连想着阿柔做手势，示意阿柔快些走吧。
阿柔偏不，她自己在院子里找了找，找了板凳来坐下，向那女子道：“你过来，我帮你把把脉。”
女子慌张起来：“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的。”
阿柔示意马良辰那侍卫去将她扯过来。那侍卫面露难色：“这，男女授受不亲的。”
阿柔道：“那我自己去。”
话音未落，祁修已然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你……你……你……你干什么？”那女子吓的向后瑟缩过去。
祁修忽然捏起兰花指儿，学着女子的样子，捏着嗓子道：“妹妹别怕，我家夫人，那可是红叶谷的嫡传弟子。你能遇到她，可是走了大运了。”
阿柔一愣，忍不住失笑。话说祁修长的好看，但是并不是风如晦那种貌似妇人的样子。至少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他是女子，或者觉得他长的像女子的。现在这样翘着兰花指儿，捏着嗓子的样子，委实好笑的很。
就连一直阴沉着脸色的马良辰都有些忍俊不禁。他那个侍卫最惨，想笑却不敢笑。
祁修回眸一瞥：“讨厌，为什么要笑话人家。”
阿柔忍不住了，低头闷笑。马良辰捂着嘴巴。那侍卫干脆跑到门外去哈哈大笑了。
祁修却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拿捏着姿势，冲那惊慌的女子万福一礼：“妹子，请吧。”
那女子有些动容。正要走过去。
那老太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动作之利索，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人。指着那女子骂道：“我看你就是作妖闹的，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是瞧出你有明天就死的病来，也没有钱给你买药的。”
那女子显然十分惧怕这个老太，闻言眼圈一红，整个人又瑟缩了一圈。
祁修走过去，一肩膀将那老太撞开：“走开。”
那老太一个趔趄，顺势跌坐在地上就要开嚎。祁修转身一掌披在旁边的一个破旧矮桌上，噼啪一声，那桌子碎裂成片。那老太长着嘴，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
祁修向那女子做个请的手势：“妹子，请吧。”
阿柔向祁修伸出一个大拇指。祁修还了她一个无比妖娆的娇羞之态。马良辰直接去一边呕吐去了。刚刚笑完转回来的侍卫，直接傻愣住。他这趟出来，可是开眼了。积攒的谈资估计够他回去之后讲半辈子的。
那女子终于颤颤兢兢的走到了阿柔面前，蹲下身来，将手腕放在阿柔的膝盖上。阿柔略一搭她的脉搏，顿时皱起眉头来：“你身上多久没有来了？”
是女人都能听懂这句话。只不过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这小媳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垂下头嗫嚅道：“自生了孩子之后，就……就没有来过……”
阿柔低骂一声：“天杀的。”将她女子扶起，令她站在自己面前，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孩子，你这是又有身子了啊。”
“啊……啊？”那女子明显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那孩子也没有奶水吃，对吧？”
女子点头。
“你啊，可真是个傻孩子。这怕是刚出月子，就又怀上了。你那男人可真不是东西，怎么能这样对你？”
女子有些傻眼：“这……这可怎么办？生那个孩子的时候，就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倘若再来一个，只怕是我的命真的到头了。”说着，不由哭了起来。
刚刚哑火的老太，忍不住又叫唤起来：“哭什么？女人生来就是生孩子的。有了就生呗。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太孤单了些，给他生个弟弟，正好。”
女子被她一喝，吓得眼泪含在眼眶里，生生止住了哭声。
阿柔安慰她道：“你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倘若好生将养，将来生产之时，也不会有事的。”
女子偷眼看了看那老太，没成想那老太不敢惹阿柔，却一直那眼睛盯着她呢，见状尖声骂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短了你的吃喝？你身上的一针一线，还不都是我家的？”
女子垂下头，缩着肩膀不敢吭声。
阿柔有些看不下去了：“这老太婆，怎这样狠毒。就算她和你没有血脉关系，最起码她是你儿子的妻子，你孙子的母亲。难道她是你的仇人吗？”
“你……”老太又要冲着阿柔喊叫，但是接触到一旁站立的祁修的表情，她又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小声嘀咕道：“我家的事，要你管。”
阿柔将袖子一撸：“你这老太婆，信不信我揍你？”她年轻时便是这样的脾气，一言不合便开打。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费口舌。只是后来的经历，让她不得不收敛了原本的脾气罢了。
那老太是不敢和阿柔打的，但是也并不服气，只是小声的嘀咕：“以为我怕你吗？你还不是仗凭着你有钱有势。”
阿柔听得清楚：“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今天还就是仗着有钱有势来的。你这种恶毒的婆子，倘若没人教训怕是要上天。”
那老太闻言只是向后退缩：“我不和你打……”
阿柔怎么肯依，站起身来，做出真要和她打架的样子。
马良辰见了，怕她吃亏，劝道：“算了。”
阿柔愤然道：“哥哥，你不知道，这种恶人就得有恶人来磨。否则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祁修在一旁煽风点火：“夫人说的极是，莫若我替夫人出手吧。”
这一下，那老太差点儿吓尿了，大叫着：“救命啊。”抱头鼠窜。祁修一掌能把桌子击成碎片，要是打在她那老骨头身上，只怕立刻就粉碎了。她安有命在？
祁修作势叫她：“别跑啊，我好久没有和人打架了，你快回来。”
那婆子不听还好，一听跑得更快了。
那女子见了，面上露出焦急之色，向阿柔道：“大娘，你们快走吧。我婆婆肯定去找我男人了。那是个混不吝的，只怕等会儿他来了，须找你们麻烦。”
祁修转头嫣然一笑：“我怕他？”他本绝世风流，虽然拿捏着姿势装女人，可是这回眸一笑，也足够绝倒眼前这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小女子了。
那女子顿时两只眼睛都直了，呆愣愣的望着祁修，似乎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祁修转头向阿柔抛了一个媚眼儿，邀功一般显摆自己的魅力。
阿柔捂脸，马良辰侧目。那侍卫干脆背转身去。实在没脸看啊。祁修是货真价实的大男人，而且身份非同一般，如此这般，实在有失体统……胭脂雀更新速度最快。胭脂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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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左不过这个破败的身子，已然是对不起我那死去的人了。倘若能以此身，替我那死鬼赡养老母，来日九泉之下，我也无愧于心了。”
阿柔一听，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于是刚刚淡下去的不平之气又升了起来：“还有这等趁人之危的孽障，你告诉我是哪个，我替你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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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人大约是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走了出来，是一个头发花白，面面漆黑的老太。看见阿柔几人之后，愣了愣，问道：“你们找谁？”
阿柔问道：“你家里谁病了？”
老太道：“没有谁病了，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
阿柔也就不再追问，转而问道：“街上哭泣的两个女孩子，是你家的吗？”
那老太闻言立时翻脸：“又关你什么事？”
阿柔原本觉得欺负已经很贫穷的人不好，这会儿却有些真的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那两个女孩儿该不是你的孙女吧，你怎么能这样狠心，让你儿子将她们赶在街上？”
老太的情绪也顿时激动起来，几乎是扯着嗓子叫道：“你们有钱人怎么知道我们穷人的不容易。她们都那么大了，早该干活儿挣钱来贴补家用，难道指望着我儿子每天抗包挣的钱来养着那俩赔钱货吗？你要是真好心，把她们买走啊。我二话不说的。”
阿柔大怒：“你也做祖母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浅薄的话来？”
那老太毫不示弱和阿柔对吵：“漂亮话谁不会说，穷日子不在谁头上，谁不知道滋味。你要是想买那俩赔钱货，拿钱来，人领走。要不是，赶紧离开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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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要这样……”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从门后走出来，想要将那老太扶起。老太一把将她挥开，指着她的鼻子骂：“我么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样一个药罐子，丧门星。要不是看我孙子小，没有奶水吃可怜，我索性连你一起卖了。”
那女子顿时垂下头去，并不敢回声。
阿柔那个气：“你这老婆子，我刚还问你，你家里是不是有病人，你还说没有。看那姑娘的面色，分明身体抱恙。你隐瞒不说，是何居心？”
那老太索性撒起泼来，两手乍煞着：“你管我有什么居心，你算哪根葱，哪头蒜，来管我家的闲事？我请你来的吗？”
那女子见状，连连想着阿柔做手势，示意阿柔快些走吧。
阿柔偏不，她自己在院子里找了找，找了板凳来坐下，向那女子道：“你过来，我帮你把把脉。”
女子慌张起来：“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的。”
阿柔示意马良辰那侍卫去将她扯过来。那侍卫面露难色：“这，男女授受不亲的。”
阿柔道：“那我自己去。”
话音未落，祁修已然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你……你……你……你干什么？”那女子吓的向后瑟缩过去。
祁修忽然捏起兰花指儿，学着女子的样子，捏着嗓子道：“妹妹别怕，我家夫人，那可是红叶谷的嫡传弟子。你能遇到她，可是走了大运了。”
阿柔一愣，忍不住失笑。话说祁修长的好看，但是并不是风如晦那种貌似妇人的样子。至少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他是女子，或者觉得他长的像女子的。现在这样翘着兰花指儿，捏着嗓子的样子，委实好笑的很。
就连一直阴沉着脸色的马良辰都有些忍俊不禁。他那个侍卫最惨，想笑却不敢笑。
祁修回眸一瞥：“讨厌，为什么要笑话人家。”
阿柔忍不住了，低头闷笑。马良辰捂着嘴巴。那侍卫干脆跑到门外去哈哈大笑了。
祁修却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拿捏着姿势，冲那惊慌的女子万福一礼：“妹子，请吧。”
那女子有些动容。正要走过去。
那老太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动作之利索，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人。指着那女子骂道：“我看你就是作妖闹的，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是瞧出你有明天就死的病来，也没有钱给你买药的。”
那女子显然十分惧怕这个老太，闻言眼圈一红，整个人又瑟缩了一圈。
祁修走过去，一肩膀将那老太撞开：“走开。”
那老太一个趔趄，顺势跌坐在地上就要开嚎。祁修转身一掌披在旁边的一个破旧矮桌上，噼啪一声，那桌子碎裂成片。那老太长着嘴，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
祁修向那女子做个请的手势：“妹子，请吧。”
阿柔向祁修伸出一个大拇指。祁修还了她一个无比妖娆的娇羞之态。马良辰直接去一边呕吐去了。刚刚笑完转回来的侍卫，直接傻愣住。他这趟出来，可是开眼了。积攒的谈资估计够他回去之后讲半辈子的。
那女子终于颤颤兢兢的走到了阿柔面前，蹲下身来，将手腕放在阿柔的膝盖上。阿柔略一搭她的脉搏，顿时皱起眉头来：“你身上多久没有来了？”
是女人都能听懂这句话。只不过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这小媳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垂下头嗫嚅道：“自生了孩子之后，就……就没有来过……”
阿柔低骂一声：“天杀的。”将她女子扶起，令她站在自己面前，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孩子，你这是又有身子了啊。”
“啊……啊？”那女子明显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那孩子也没有奶水吃，对吧？”
女子点头。
“你啊，可真是个傻孩子。这怕是刚出月子，就又怀上了。你那男人可真不是东西，怎么能这样对你？”
女子有些傻眼：“这……这可怎么办？生那个孩子的时候，就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倘若再来一个，只怕是我的命真的到头了。”说着，不由哭了起来。
刚刚哑火的老太，忍不住又叫唤起来：“哭什么？女人生来就是生孩子的。有了就生呗。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太孤单了些，给他生个弟弟，正好。”
女子被她一喝，吓得眼泪含在眼眶里，生生止住了哭声。
阿柔安慰她道：“你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倘若好生将养，将来生产之时，也不会有事的。”
女子偷眼看了看那老太，没成想那老太不敢惹阿柔，却一直那眼睛盯着她呢，见状尖声骂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短了你的吃喝？你身上的一针一线，还不都是我家的？”
女子垂下头，缩着肩膀不敢吭声。
阿柔有些看不下去了：“这老太婆，怎这样狠毒。就算她和你没有血脉关系，最起码她是你儿子的妻子，你孙子的母亲。难道她是你的仇人吗？”
“你……”老太又要冲着阿柔喊叫，但是接触到一旁站立的祁修的表情，她又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小声嘀咕道：“我家的事，要你管。”
阿柔将袖子一撸：“你这老太婆，信不信我揍你？”她年轻时便是这样的脾气，一言不合便开打。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费口舌。只是后来的经历，让她不得不收敛了原本的脾气罢了。
那老太是不敢和阿柔打的，但是也并不服气，只是小声的嘀咕：“以为我怕你吗？你还不是仗凭着你有钱有势。”
阿柔听得清楚：“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今天还就是仗着有钱有势来的。你这种恶毒的婆子，倘若没人教训怕是要上天。”
那老太闻言只是向后退缩：“我不和你打……”
阿柔怎么肯依，站起身来，做出真要和她打架的样子。
马良辰见了，怕她吃亏，劝道：“算了。”
阿柔愤然道：“哥哥，你不知道，这种恶人就得有恶人来磨。否则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祁修在一旁煽风点火：“夫人说的极是，莫若我替夫人出手吧。”
这一下，那老太差点儿吓尿了，大叫着：“救命啊。”抱头鼠窜。祁修一掌能把桌子击成碎片，要是打在她那老骨头身上，只怕立刻就粉碎了。她安有命在？
祁修作势叫她：“别跑啊，我好久没有和人打架了，你快回来。”
那婆子不听还好，一听跑得更快了。
那女子见了，面上露出焦急之色，向阿柔道：“大娘，你们快走吧。我婆婆肯定去找我男人了。那是个混不吝的，只怕等会儿他来了，须找你们麻烦。”
祁修转头嫣然一笑：“我怕他？”他本绝世风流，虽然拿捏着姿势装女人，可是这回眸一笑，也足够绝倒眼前这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小女子了。
那女子顿时两只眼睛都直了，呆愣愣的望着祁修，似乎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祁修转头向阿柔抛了一个媚眼儿，邀功一般显摆自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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