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年相恋
就在水库里鱼死光的三天里，林下村的村民们偶然间会闻到一股恶嗅的鱼腥味随风飘来。特别是在午夜时分，当人们劳作了一天，舒服地在被窝里睡着觉的时候，没有一丝风的空气那股死鱼味让人抓狂。
三叔叫上几个村民，还有刘天乐和阿海，整整用了三天时间才把水库里的死鱼全部捞出来，在旁边的山坡上挖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土坑，把死鱼埋在里面。在把死鱼埋好之后，死鱼味才慢慢地散去。搬死鱼的几天里，刘天乐一回到家就去洗澡，把沐浴露洗发水用上三遍，可是刘新巧还是一见到他就躲到远远的，那种一见面就要爸爸抱抱的粘人劲完全没有了，连最爱的睡前故事也舍弃了，坚决不和爸爸一起睡。
就在鱼腥味完全散去，女儿也肯和爸爸一起玩耍的那一天，公安局对林静芸被网络诈骗的案子也结了。接到黄所长的电话，刘天乐夫妻二人又骑着那一辆小电摩慢悠悠地来到了派出所。黄所长在上次作笔录的那一间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案件情况基本上和刘天乐记忆中的一样，这一次由于主动报案，警方提前把握了主动权，林静芸被骗的钱都找了回来。
夫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不停地对黄所表示感谢，要请所里民警去镇上的饭店吃饭。黄所拒绝了，说这是警察应该做的，不需要请吃饭。
一切交接完了之后，夫妻对民警们再次鞠躬致谢，走出了派出所，两人心情愉悦地骑上了小电摩。
在路过镇中心路口的一个水果店时，刘天乐心念一动，把车子停了下来，要了两个水果篮，挑了一些好的贵的水果装满。把两大篮水果送到派出所之后，夫妻俩人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林静芸抱在刘天乐的腰，坐在小电摩的后座上，她的心情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当时她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生活已经没有一丝光明，巨大的负债让她无法面对，她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痛苦，更不知道家人们知道情况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就在她要崩溃的时候，丈夫的一个电话给了她巨大的转机，就像把一个在冬天的风雪里因寒冷濒临死亡的人，一下子被带到一个万物繁荣炎阳当空的夏日里。她把脸靠着丈夫宽阔的背上，内心感到踏实和依靠。
林静芸出生在HUN省的一个乡村，17岁跟着堂姐南下广东打工。那时候村里出去的人回来之后，无论穿着和谈吐，还有出手的阔绰都让没出过远门的山里人感到惊奇，人们脑补出一个广东遍地黄金，随随便便就能发财的概念。于是南下广东去打工，成了很多年轻人的选择，林静芸也是其中的一个。
那一年刚过完年，年初五林静芸就和堂姐一起出发了。经过走山路，搭摩托，转汽车，换火车，之后又是转汽车，又搭摩托，20多个小时折腾下来，第一次出远门又晕车的林静芸吐得死去活来，感觉是地狱里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拖着行李来到堂姐在工厂里的员工宿舍，她往堂姐的床上一躺就起不来了。她病了，发烧和呕吐，堂姐给她买药，喂她喝水，年轻的身体恢复力很强，三天之后她又是活蹦乱跳的了。堂姐是厂里的老员工，很容易就给林静芸办好了入职手续，电子厂的流水线工作简单而重复，她很快就上手了。就是工作的时间比较长，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加班，年轻而躁动的心总是盼望着一个月两天的休息日，可以去看一下这个城市的繁华。当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手里拿着从没有过这么多的钱的时候，她高兴得不可自已，觉得工作上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爸爸妈妈在家里面干一年的农活也挣不了这么多。她给自己留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其余的钱都给家里面寄去了，她想像着爸妈收到钱时该有多么的高兴呀。
之后的几个月她还是把工资都寄回了家，一天晚上睡在隔铺的堂姐把快要睡着的她给推醒了。
“小芸，你这个月又给家里面寄钱了？”
“是呀。咋了？”
“全寄了？”
“没全寄，我留着生活费呢。”
“你是不是傻，不给自己留点？”
“我留了，生活费够的。”
“小芸呀，你是你家的吗？”
“咋了？姐你说啥子勒？”
“女孩子家，都是要嫁人的，你要学着给自己留点儿，将来结婚生活要用的。你自己想想，不是叫你不管家里，但不能全给了，得自己留一点。你自个儿想想，睡吧。”
……
给堂姐提醒之后，林静芸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特别是“女孩子家，都是要嫁人的。”这个说法在她脑海里不停回荡。这个厂子的男女比例比较平衡，而且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年龄大的这厂也不招，所以男孩女孩之间谈恋爱的现象比较的普遍。林家人都长得不错，男的高大女的清秀，堂姐就是车间里的一朵花，林静芸在这一辈人中也是拔尖的，乌黑及腰的大马尾，灵动的大眼睛，进厂没几天就有几个小伙子有事没事地上来搭讪了。这些狂蜂浪蝶都被她一一应付过去了，只是有一个人让她比较难对付，他就是他们组的刘组长。
这个刘组长不像别的管理人员都是年龄偏大的老员工，他很年轻，几个年龄大点的女工都时不时把全厂最年轻的18岁组长作谈资。刘组长长得高高瘦瘦的，高鼻浓眉，深眼睛长睫毛，文质彬彬的，还没完全长开的身体有些稚气，但并不妨碍他严肃起来给人的压迫感。林静芸进厂没几天就领教了这个刘组长的雷厉风行，由于对产品的不熟悉，她把一个小配件的方向装反了，而质检员又没发现，流水线开动了一小时才发现问题。结果是作为始作佣者的林静芸还有那QC都被刘组长狠狠地训了一顿，那个QC还没有什么，挨骂习惯了，可是林静芸那有这经历，立马哭成了泪人儿。
刘组长一看她哭成这样也是懵逼了，他也只是对事不对人，咋就像把她怎么样了似的。看着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哭得这么惨，他是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很是尴尬。
该骂的也骂了，该哭的也哭了，该做的工作还得做，当其他员工下班了之后，车间里有人要留下来把做错的产品返工做好。留下来的人自然是林静芸和QC，让林静芸想不到的是那个凶巴巴的刘组长也留了下来，三个人一起加到晚上十二点才算完成。
在之后的日子里，那个可恶的刘组长似乎和林静芸杆上了一样，总是喜欢找林静芸的茬，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要给她来上上一课。而她从上次的一骂就哭慢慢地练成了你骂你的我做我的，偶然还给回上一嘴，有点一对斗气冤家的味儿。
林静芸觉得刘组长这个人有点毛病，对工作上的事情非常较真，总是吹毛求疵，而且对自己有点重点关注的意思，总爱找自己麻烦。按理说这样一个人，自己应该是很讨厌他才对，但是每次想起那张略显稚气又装出老成持重的帅气的脸时，她又讨厌不起来。就在堂姐和她说了“女孩子家，都是要嫁人的。”这句话时，她脑海里就闪过了刘组长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想到他时自己居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她很紧张，她要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越想控制着不去想，那些想法就越会蹦出来。于是她开始有点神经兮兮的，整天都低着头，特别是上班时看到刘组长总是绕着走，有时候工作的事情真的绕不过去，在对话时她也不敢看他的脸，尽量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还好刘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
就在林静芸为了自己的小秘密心里忐忑时，转折一下来了。
那是每个月工里既定的休息日，她和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出去逛街。几个女孩子都脱下了工厂里的工作服，穿上各自的衣服，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在她们走出厂区大门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后面大声喊“林静芸，林静芸”。一群人都回头看去，只见有个男孩在向着这边走来，她认出来是刘组长，他今天换上了t恤和牛仔裤，他走到她的跟前说，“有时间吗？有事情和你聊聊。”他一脸的认真，她习惯性的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只能点点头。她和同伴们说一下你们去玩吧，我有点事，女孩们都暗有所指地给她一个八卦的眼神，就离开了。
林静芸跟着刘组长在街上走了一段路，气氛慢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刘组长在前面走着也不说话，她的心里有点小紧张起来，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脸上发烫的感觉又来了。
“刘组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刚好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刘天乐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林静芸看到他紧张而潮红的脸吓了一跳。
“我的名字不叫刘组长，我的名字叫刘天乐。林静芸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刘天乐喜欢林静芸好久了。”
……
刘新巧感觉到周围的声音消失了，周围的汽车和行人都静止了，只有刘天乐在说着话，他的嘴唇在动，他的眼睛盯着她看，还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刘海被风轻轻地拨动着。之后她又听到他说，“做我女朋友好吗?”处于宕机状态的她本能地点了一下头。
之后她就看到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她就被他牵着手拖过了马路，后来他们在街边买了奶茶喝，他给她说了很多他的事情。她都是默默地听着，原来他来自粤西的山区，那里和自己的家乡差不多的贫穷，他还没了父亲，自己一个人出来打工。他对别人严格，但对自己更严格，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明白生活的不容易，所以干活很卖力，他是他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挣钱改善家里的生活。由于做事认真，工作扎实，工作一年就被提做了组长，但是他太年轻了，组上的人大多比他年长，他平常只能装出老成持重的姿态，其实也挺累的……。
两人在街上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到觉察时，已经走出不知有多远，最后只好找到一个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回的厂区。临下车时，林静芸拿过刘天乐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拨通之后就挂掉。
进了厂门口，刘天乐目送林静芸往女工宿舍的方向走远了，之后自己往另一边走去。手机这时候响了一下，是一条信息，他随手点开了。
“我也喜欢你好久了，林静芸也喜欢刘天乐好久了。”
三叔叫上几个村民，还有刘天乐和阿海，整整用了三天时间才把水库里的死鱼全部捞出来，在旁边的山坡上挖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土坑，把死鱼埋在里面。在把死鱼埋好之后，死鱼味才慢慢地散去。搬死鱼的几天里，刘天乐一回到家就去洗澡，把沐浴露洗发水用上三遍，可是刘新巧还是一见到他就躲到远远的，那种一见面就要爸爸抱抱的粘人劲完全没有了，连最爱的睡前故事也舍弃了，坚决不和爸爸一起睡。
就在鱼腥味完全散去，女儿也肯和爸爸一起玩耍的那一天，公安局对林静芸被网络诈骗的案子也结了。接到黄所长的电话，刘天乐夫妻二人又骑着那一辆小电摩慢悠悠地来到了派出所。黄所长在上次作笔录的那一间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案件情况基本上和刘天乐记忆中的一样，这一次由于主动报案，警方提前把握了主动权，林静芸被骗的钱都找了回来。
夫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不停地对黄所表示感谢，要请所里民警去镇上的饭店吃饭。黄所拒绝了，说这是警察应该做的，不需要请吃饭。
一切交接完了之后，夫妻对民警们再次鞠躬致谢，走出了派出所，两人心情愉悦地骑上了小电摩。
在路过镇中心路口的一个水果店时，刘天乐心念一动，把车子停了下来，要了两个水果篮，挑了一些好的贵的水果装满。把两大篮水果送到派出所之后，夫妻俩人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林静芸抱在刘天乐的腰，坐在小电摩的后座上，她的心情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当时她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生活已经没有一丝光明，巨大的负债让她无法面对，她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痛苦，更不知道家人们知道情况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就在她要崩溃的时候，丈夫的一个电话给了她巨大的转机，就像把一个在冬天的风雪里因寒冷濒临死亡的人，一下子被带到一个万物繁荣炎阳当空的夏日里。她把脸靠着丈夫宽阔的背上，内心感到踏实和依靠。
林静芸出生在HUN省的一个乡村，17岁跟着堂姐南下广东打工。那时候村里出去的人回来之后，无论穿着和谈吐，还有出手的阔绰都让没出过远门的山里人感到惊奇，人们脑补出一个广东遍地黄金，随随便便就能发财的概念。于是南下广东去打工，成了很多年轻人的选择，林静芸也是其中的一个。
那一年刚过完年，年初五林静芸就和堂姐一起出发了。经过走山路，搭摩托，转汽车，换火车，之后又是转汽车，又搭摩托，20多个小时折腾下来，第一次出远门又晕车的林静芸吐得死去活来，感觉是地狱里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拖着行李来到堂姐在工厂里的员工宿舍，她往堂姐的床上一躺就起不来了。她病了，发烧和呕吐，堂姐给她买药，喂她喝水，年轻的身体恢复力很强，三天之后她又是活蹦乱跳的了。堂姐是厂里的老员工，很容易就给林静芸办好了入职手续，电子厂的流水线工作简单而重复，她很快就上手了。就是工作的时间比较长，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加班，年轻而躁动的心总是盼望着一个月两天的休息日，可以去看一下这个城市的繁华。当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手里拿着从没有过这么多的钱的时候，她高兴得不可自已，觉得工作上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爸爸妈妈在家里面干一年的农活也挣不了这么多。她给自己留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其余的钱都给家里面寄去了，她想像着爸妈收到钱时该有多么的高兴呀。
之后的几个月她还是把工资都寄回了家，一天晚上睡在隔铺的堂姐把快要睡着的她给推醒了。
“小芸，你这个月又给家里面寄钱了？”
“是呀。咋了？”
“全寄了？”
“没全寄，我留着生活费呢。”
“你是不是傻，不给自己留点？”
“我留了，生活费够的。”
“小芸呀，你是你家的吗？”
“咋了？姐你说啥子勒？”
“女孩子家，都是要嫁人的，你要学着给自己留点儿，将来结婚生活要用的。你自己想想，不是叫你不管家里，但不能全给了，得自己留一点。你自个儿想想，睡吧。”
……
给堂姐提醒之后，林静芸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特别是“女孩子家，都是要嫁人的。”这个说法在她脑海里不停回荡。这个厂子的男女比例比较平衡，而且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年龄大的这厂也不招，所以男孩女孩之间谈恋爱的现象比较的普遍。林家人都长得不错，男的高大女的清秀，堂姐就是车间里的一朵花，林静芸在这一辈人中也是拔尖的，乌黑及腰的大马尾，灵动的大眼睛，进厂没几天就有几个小伙子有事没事地上来搭讪了。这些狂蜂浪蝶都被她一一应付过去了，只是有一个人让她比较难对付，他就是他们组的刘组长。
这个刘组长不像别的管理人员都是年龄偏大的老员工，他很年轻，几个年龄大点的女工都时不时把全厂最年轻的18岁组长作谈资。刘组长长得高高瘦瘦的，高鼻浓眉，深眼睛长睫毛，文质彬彬的，还没完全长开的身体有些稚气，但并不妨碍他严肃起来给人的压迫感。林静芸进厂没几天就领教了这个刘组长的雷厉风行，由于对产品的不熟悉，她把一个小配件的方向装反了，而质检员又没发现，流水线开动了一小时才发现问题。结果是作为始作佣者的林静芸还有那QC都被刘组长狠狠地训了一顿，那个QC还没有什么，挨骂习惯了，可是林静芸那有这经历，立马哭成了泪人儿。
刘组长一看她哭成这样也是懵逼了，他也只是对事不对人，咋就像把她怎么样了似的。看着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哭得这么惨，他是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很是尴尬。
该骂的也骂了，该哭的也哭了，该做的工作还得做，当其他员工下班了之后，车间里有人要留下来把做错的产品返工做好。留下来的人自然是林静芸和QC，让林静芸想不到的是那个凶巴巴的刘组长也留了下来，三个人一起加到晚上十二点才算完成。
在之后的日子里，那个可恶的刘组长似乎和林静芸杆上了一样，总是喜欢找林静芸的茬，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要给她来上上一课。而她从上次的一骂就哭慢慢地练成了你骂你的我做我的，偶然还给回上一嘴，有点一对斗气冤家的味儿。
林静芸觉得刘组长这个人有点毛病，对工作上的事情非常较真，总是吹毛求疵，而且对自己有点重点关注的意思，总爱找自己麻烦。按理说这样一个人，自己应该是很讨厌他才对，但是每次想起那张略显稚气又装出老成持重的帅气的脸时，她又讨厌不起来。就在堂姐和她说了“女孩子家，都是要嫁人的。”这句话时，她脑海里就闪过了刘组长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想到他时自己居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她很紧张，她要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越想控制着不去想，那些想法就越会蹦出来。于是她开始有点神经兮兮的，整天都低着头，特别是上班时看到刘组长总是绕着走，有时候工作的事情真的绕不过去，在对话时她也不敢看他的脸，尽量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还好刘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
就在林静芸为了自己的小秘密心里忐忑时，转折一下来了。
那是每个月工里既定的休息日，她和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出去逛街。几个女孩子都脱下了工厂里的工作服，穿上各自的衣服，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在她们走出厂区大门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后面大声喊“林静芸，林静芸”。一群人都回头看去，只见有个男孩在向着这边走来，她认出来是刘组长，他今天换上了t恤和牛仔裤，他走到她的跟前说，“有时间吗？有事情和你聊聊。”他一脸的认真，她习惯性的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只能点点头。她和同伴们说一下你们去玩吧，我有点事，女孩们都暗有所指地给她一个八卦的眼神，就离开了。
林静芸跟着刘组长在街上走了一段路，气氛慢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刘组长在前面走着也不说话，她的心里有点小紧张起来，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脸上发烫的感觉又来了。
“刘组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刚好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刘天乐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林静芸看到他紧张而潮红的脸吓了一跳。
“我的名字不叫刘组长，我的名字叫刘天乐。林静芸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刘天乐喜欢林静芸好久了。”
……
刘新巧感觉到周围的声音消失了，周围的汽车和行人都静止了，只有刘天乐在说着话，他的嘴唇在动，他的眼睛盯着她看，还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刘海被风轻轻地拨动着。之后她又听到他说，“做我女朋友好吗?”处于宕机状态的她本能地点了一下头。
之后她就看到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她就被他牵着手拖过了马路，后来他们在街边买了奶茶喝，他给她说了很多他的事情。她都是默默地听着，原来他来自粤西的山区，那里和自己的家乡差不多的贫穷，他还没了父亲，自己一个人出来打工。他对别人严格，但对自己更严格，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明白生活的不容易，所以干活很卖力，他是他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挣钱改善家里的生活。由于做事认真，工作扎实，工作一年就被提做了组长，但是他太年轻了，组上的人大多比他年长，他平常只能装出老成持重的姿态，其实也挺累的……。
两人在街上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到觉察时，已经走出不知有多远，最后只好找到一个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回的厂区。临下车时，林静芸拿过刘天乐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拨通之后就挂掉。
进了厂门口，刘天乐目送林静芸往女工宿舍的方向走远了，之后自己往另一边走去。手机这时候响了一下，是一条信息，他随手点开了。
“我也喜欢你好久了，林静芸也喜欢刘天乐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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