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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病了

    刘天乐一早起来觉得背上有点痛,心里想可能是夜里睡觉姿势不对造成的,以往也有睡到脖子痛的时候,而落枕一般一两天就会好了,所以他并不往心里去,照常的出门上班去了。

    一路骑着小电摩,他总是感觉后背麻痛麻痛的,那里是较接近右肩的位置,所以使得右手也不是很灵活。他想用手去按摩一下那个位置,试了几次,手又够不到,真是很难受。

    做装修的别墅是在一个小山坡上,屋主李老板自己修了一条上山的水泥路,听说这遍山坡都是他家的,离这里最近的人家也有一千多米,这个房子还真有点深出别墅的感觉。刘天乐来到的时候,姐夫邱大柱还没有到,看一下手机,微信上他说要去拉一些瓷砖,要晚一些到,叫刘天乐自己找些事情做。

    他把小电摩停到一楼大厅,拉了一条电插排给它充上电,这个车如果没有充满电,是没有办法开回去的。他有一次就是忘记了充电,下班的时候才发现,怀着试试看的心理,他开着只有一半电量的小电摩就回家了,结果在离家还有五公里的时候就完全没有电开不动了,那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只好推着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

    由于别墅还没有安装门窗,这里又没有人看守,前后也没有人居住,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有被盗的风险,所以刘天乐他们在一楼的一间小房子装了一扇旧铁门,把一些贵重的物料,电动工具等锁在里面。刘天乐拿钥匙打开那铁门的锁,把要用到的工具一一搬出来,背上还是有些酸痛,这让他行动很不方便,想去用手去揉但又够不到。

    几十分钟后,外面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刘天乐走出来看到姐夫的皮卡在倒车,姐夫拉了一车大瓷砖回来,他忙上前去指挥把车停好。

    “这些砖铺哪里的?”刘天乐问。

    “这些砖铺三楼大厅的,搬的时候小心点,这是高档砖,比较贵的。”

    “我可能是落枕了,背上有些痛,我自己又够不到,你帮我拍一下。”刘天乐扭起着肩膀,示意着哪里痛。

    “哦,我之前也有一次是这样的,脖子酸痛了好几天了,哪里哪里,是要这样吗?”姐夫说着就帮刘天乐打上两拳。

    “好多了,好多了。”酸痛的地方被打了两下,仿佛好了一些,刘天乐活动了一下手脚,把一箱瓷砖叠到一个较高的位置,蹲下来把那箱瓷砖挪到肩上,之后慢慢站起来,这样就把瓷砖扛起来了,小心地迈着小步向楼上走去。

    姐夫也扛起一箱瓷砖跟着搬了起来,一箱瓷砖就是十张,不算太重,就是面积比较大,扛起来行走的时候很容易碰撞,所以两人都走得很慢。当把瓷砖搬一半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汗湿衣服了。

    刘天乐感觉背上的酸痛在干活的时候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严重了,人也感觉比平时更累。刚开始的时候感觉到热,出了汗之后却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发冷。就在他又扛着一箱瓷砖走到三楼,眼看还有几步就可放下来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一黑,手脚一下子没了力气,那一箱瓷砖就从肩上落了下来,他人也同时摔在了地上,还好他最后转了一下身子,否则瓷砖就压在了身上了。

    听到声响的姐夫赶了过来,扶起刘天乐,看见他脸色铁青,表情痛苦。“天乐,你没有事吧?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应该没有什么事的?”刘天乐强撑着站起来。刚想走到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来休息一下,他就不禁地咳嗽起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咳了出来,像吐啖一样吐到地上,下一刻他傻眼了。血,他吐出来的是一口血。

    姐夫邱大柱一见也傻眼了,扶着刘天乐的手都发抖了,“天乐,你吐血了,你吐血了,快快,我送你去医院。”

    在最近的镇级卫生院里,又在车上咳了两口血的刘天乐被姐夫扶着进了一个急疹室。简单地把情况跟医生说明,医生说:“很可能是肺结核病,要去市里的结核专科医院,我院的条件有限,没有办法确疹。”

    看着刘天乐那很不好的脸色,邱大柱对医生说:“医生,他这样子去市里有没有危险,你能不能给处理一下。”

    “我院真的没有条件,市专科医院也不远,就是三十分钟的车程,你自己有没有车,如果没有车我可以帮你安排车辆送你们过去。”

    听到医生这样子说,邱大柱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又扶着刘天乐走出医院。

    坐在车上,感受着皮卡在不平的路面高速时的颠簸,听着车斗里那些没有搬完的瓷砖偶然的碰撞声,刘天乐大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忍着喉咙里的不适,开口说:“刚才那个医生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而由于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才推托那样子说的。姐夫,我会不会死呀?”

    开着车的手抖了一下,邱大柱说:“天乐,你别乱想,你还年轻,什么病都会好起来的。你没有听医生说吗,是肺结核,这种病很多人都得过的,治得好的。”

    看了一下脸苍白的刘天乐,邱大柱接着说:“你现在别说话,好好休息,很快就到了。”

    根据导航上的地址,邱大柱在市城郊水泥厂旁边找到了那医生所说的专科医院,医院是一橦六七层高的破旧大楼,如果不是楼顶上那硕大的红十字标志,真看不出这是一家医院。大楼前是一个大院子,空空落落的,只有两三辆车,并没有普普医院的人来人往,这里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刘天乐他们两人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停好车,邱大柱想去扶刘天乐,这时候刘天乐却自己走下了车,虽然吐血这个症状挺吓人的,但是并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力。邱大柱也就没有再去扶他,两个人一起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进了大门,这才看到这里的第一个人,靠门边上的一张办公桌后面有一个皮肤油黑的老头。

    “干什么的?”那老头看见两人进来开口问道。

    “我们是来看病的,我这兄弟吐血了,镇上的医生说要来这里看。”邱大柱回答说。

    “那是咳血吧,进去右转第一间,找胡医生。”听到病人吐血,那老头似乎也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说。

    两人顺着老头指引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胡医生。胡医生是个中年的秃顶男子,大大的黑框眼镜,宽松的白大卦有点儿发黄,在漫不经心在看着一张报纸。

    “胡医生,救救我的兄弟,他咳血了。”邱大柱说。

    听到咳血,胡医生并没有什么紧张的,问了一下刘天乐的身份信息,给刘天乐把了一下脉,用听诊器听了一下胸口和后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串字,递给邱大柱。“你去把费用交一下,之后去二楼打针。”

    “医生,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呀?”刘天乐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很有可能是肺结核,但是你现在是咳血状态,先去打针把血止住,之后再做检查。”医生说。

    交费处就在走廊的另一边,刘天乐的手机里已经没有钱了,费用只能邱大柱先垫付了。

    上到二楼输液科,这里也是没有病人,只有一个年青的小女护士,正在低着头玩手机。邱大柱把刚才胡医生开的那一张纸递了过去,“护士姑娘,你看一下,我这兄弟要打针。”

    护士接过纸,看也没有看一下,就放到了一边,“知道了,你们坐在那边等一下。”说完又继续看手机。

    邱大柱说:“姑娘你看一下呀,我兄弟吐血了,要救命的。”他说得很快,不知不觉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

    “叫你们等一下就等一下。”护士不好气地说。

    “等什么等,你照这药方去拿药呀。”邱大柱脾气也上来了,几乎用命令的语气说。

    护士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那张纸,之后不屑地说:“谁告诉你这张是药方的?”

    就在邱大柱快要和护士杠起来的时候,那个刚刚给刘天乐看病的胡医生手里拿着一个药篮走过来,“刘天乐,过来输液。”

    刘天乐和邱大柱两人看了一下胡医生,又看了看那个护士,再看看那一张写着鬼画符的纸。心里才明白,原来那一张真不是药方呀。

    那护士听到胡医生的话,这才放下手机,站起身来接过胡医生手中的药。

    “刘天乐,输完液下来找我,我给你做检查。”说完胡医生就走了。

    护士给刘天乐配好药,足足两个大玻璃瓶,帮他扎好针,她又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玩手机去了。

    这两瓶药水吊下来,就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邱大柱往外跑了几趟,自己去吃了个午饭,还给刘天乐带了一份。打上药的刘天乐虽然不咳血了,但是说吃东西还是没有胃口,可能是药水的作用,也没有感觉到饿。

    输完液已经是下午了,两人下到一楼去找胡医生,胡医生又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之后,叫他们去交费之后再拍片。两人拿着那张纸研究了好一会儿,也只是猜出其中几个字符对应的汉字,但怎么也串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更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又交了几百块钱之后,两人来到放射科,这里也是没有病人,大门还关着。敲了几下门,出来的一个穿白大卦的,居然还是胡医生,两人都快怀疑这个医院只有胡医生这一个医生了。

    进了有些阴冷的放射室,胡医生吩咐刘天乐站到机器前,调整了一下机器的高度,让机器刚好正对着刘天乐,“你的衣服里没有金属钮扣或项链什么的吧?如果有这些金属可能会影响机器成像的。”

    “没有的,医生。”刘天乐回答。

    “那就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胡医生让刘天乐做了一个正面对着的X光机的姿势,并用手推着他的背,做出一个贴在机器上的动作。

    机器那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服传递到胸口之上,刘天乐不禁打了个寒战。

    保持着姿势不动,刘天乐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他知道胡医生从房间的另一个门去到了机器的操作室。半分钟之后,胡医生的声音从房间里某个地方的扩音器里传过来,“好,现在向左转身90度,把手举起来,举过头顶,对,别动。好,现在向后转身180度,手不要放下来,别动。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被指挥着做了一连串动作的刘天乐终于松了口气,走到那扇金属大门边,用手去推门,推一下没有推开,以为是向里开的门,拿着门把手拉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估计是自己没有用力,又用力拉了几下,没有开,又试着用力推了几下,也没有打开。这门怎么就锁上了呢?刘天乐一边摸索怎么开门,一边用力摇动门把手,试图打开门。

    “你干什么?”这时候胡医生走了过来,帮刘天乐打开了门,其实这门是滑动门,胡医生横着一推就开了,而刚才刘天乐向里拉向外推又怎么能打开门呢。

    “没有发现这门是横着开的,不好意思。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啊?”刘天乐问。

    “你们回刚才那里等一下吧,几分钟就可以。”胡医生说。

    十分钟之后。

    “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病灶,这是结核病的概率很大了。”胡医生拿着X光片指给刘天乐两人看。

    两人也凑上前去,除了看明白黑白的底片上显示的是一个骨架的图案之外,他们看不出胡医生所指的几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两人也只好应付着点着头。

    “概率大也是说还是确定不了吗?”邱大柱问。

    胡医生思考了一下,“如果要确定,要验一下痰,在痰里找到结核菌就是确诊了。”

    “那就验一上痰吧,”邱大柱说。

    又是开单,交钱,之后刘天乐拿到了一支试管,只要把痰吐在里面就可以拿去检查了。但是刘天乐吐不出痰来,由于早上咳血的经历又使得他不敢太用力,关键是喉咙里一点痰的感觉都没有。拿着试管咳了半个小时就是一点痰都没有吐出来,最后勉强吐了一点唾沫到里面交给了胡医生。

    “这个结果要一天才能出来,但你的症状很明显是肺结核了,我建议是住院治疗。”胡医生说。

    由于今天的情况实在是被吓了一跳,刘天乐决定还是听从胡医生的意见,就办理了住院的手续。办完了住院手续,邱大柱打算回去帮刘天乐拿行李,刘天乐想了一下,还是要自己走一趟,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自己去拿会好一点。

    于是两人和胡医生说了声,决定明天再来住院,就开着车往回赶。

    回刘天乐的家正好路过工作的地方,邱大柱就把车绕了进去,还有半车的瓷砖也不搬上楼了,直接卸在了一楼。看着还在充电的小电摩,刘天乐打算开回去,这种情况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上工了,车子放家里林静芸还可以开一下。

    听说刘天乐打算自己开车回去,邱大柱不同意了,“兄弟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这小电摩放皮卡上拉回去不就行了吗。”

    一个人搬不起那小电摩,更不能让刘天乐帮忙,真怕他再次吐血。想了下,邱大柱找来一块木板,搭在车斗后面,顺着木板他小心地把车推上了皮卡。

    把一切都弄好之后,邱大柱和刘天乐再次坐上车,往刘天乐家的方向开去。

    “真不知道怎么跟母亲和林静芸说,她们知道了会不会很担心呀?”刘天乐想起将要面对的问题就是一阵头大。

    “你不要太悲观,直话直说就行了,肺结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我知道的都有好几个得过这种病的人,现在都治好了,而且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今后多加注意身体就好了。”邱大柱很不在意的说。

    看到刘天乐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邱大柱继续说:“你不知道怎么说,我来说好了,这本来就是没有多大的事,你现在就是要放松心态,好好把身体养好,人生还很长,这一点挫折真的算不了什么?”

    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想了一会儿,刘天乐睁开眼睛对邱大柱说:“姐夫,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