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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生困境 再次穿越

    刘天乐回到家的时候,比平常回来的时间早了一点,看到邱大柱也一起来了,在煮晚饭的李少芳隔着厨房的窗户问:“大柱来了,天乐你们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妈,我们今天早点下班,晚饭做什么菜吃呀?我来帮忙。”邱大柱说着就进厨房帮忙去了。

    刘天乐看着厨房里两个人的身影,知道姐夫帮自己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去了,心里沉重地往屋里走,穿过客厅,没有看到林静芸,他的心情又忽然放松了一点,这个时候他最不愿面对的就是林静芸。

    上了楼,他在衣柜里翻出一个行李袋,开始整理自己要带去医院的东西。看着那个行李袋,正是几个月前他从大城市里带回来的那一个,这个行李袋已经用了好几年了,外表都有了一些破损,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少次像现在这样把它从衣柜里翻出来,一次次的用它装上行李,之后就是远走他乡。家仿佛只是他暂时停留的地方,而漂泊才是他人生的常态。

    低头收拾行李的刘天乐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因为他的前面出现一双脚,他抬起头,看到林静芸正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他看到她的眼睛,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了,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好一会儿之后,林静芸一下子扑到刘天乐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刘天乐感觉她那急促的呼吸,流到自己脖子上的温热的眼泪,心中泛起深深的内疚,想说些安慰她的话语,但又找不出什么话语来,生活的压力面前,他自己也是那样的无力。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拥抱着,直到楼下传来母亲叫两人下楼吃饭的声音。刘天乐轻轻地推开妻子,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看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岁月似乎没有改变过她的容颜,时隔多年,一如初见时候那样吸引着他。她仿佛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而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却用尽了好运气一般,使他到处碰壁。

    两人下楼的时候,晚饭已经端上了餐桌,母亲,姐夫,两小孩都在,看着他们下来了,姐夫说:“好,人齐了,开始吃饭了。新鸣我们来比一比谁先干完一碗饭好不好。”

    本来由于感到今天的大人们有点严肃而心里紧张不安的新鸣立马活跃了起来,真的开始大姑丈比真了干饭来。

    母亲给刘天乐装了满满的一大碗饭,递给刘天乐的时候说:“天乐呀,多吃点,人是铁饭是钢,人只要能吃,邪祟就奈何不了你,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妈。”伸手接过饭碗,刘天乐觉得这一碗饭很沉重,仿佛那三十多年母亲默默的爱。

    一家静静地吃着晚饭,窗外的天已经悄悄地黑了下来,屋里的灯光依然明亮,就像过往的每一夜晚,也像将来的每一个夜晚。

    第二天早晨,邱大柱开着那辆皮卡来接刘天乐去医院,提着行李上了车,刘天乐又想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又上楼去。他把开那个保险柜,从里拿出那个小盒子,把它揣进口袋里,这才出了门。

    去到医院的时候,时间还比较早,给刘天乐安排好床位之后,邱大柱还要回去继续赶工期,由于刘天乐没有办法出工了,他必须另找一个人来给他帮忙才行。

    住院部就在医院的三楼,准确来说三楼以上都是住院部,和下面的人员稀少相比,原来三楼以上却是另一翻景象。每个病房都住着病人,走廊上不时有护士走动,有病人呼叫护士的声音,有医生和病人探讨病情的交谈声,这个时候刘天乐才知道,这个医院还真的不是只有胡医生一个医生的。

    刘天乐住的是505号病房,同病房的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阳光开朗的帅小伙,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小胖子,是一个老烟民,张口能看到一口烟迹牙。两人隔着中间的一张病床睡在房子的两边,刘天乐来了自然就睡中间的病床了。放好了行李,刘天乐就下楼去找胡医生看看昨天的痰检结果出来了没有。

    胡医生看见刘天乐有些惊讶:“你不是在上面住院了吗?”

    “是呀,我是来看一下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的。”

    “结果还没有出来的,出来也会送上去给你的。走,走,我和你上去看看。你现在是要打针的,他们没有安排你打针吗?”胡医生说。

    上到五楼,正好碰到拿着药水到处找刘天乐的护士。一起回到505病房,看着护士给刘天乐吊上药水,胡医生叮嘱了护士说了几句,转过面对刘天乐说,“你的病现在是刚开始治疗,一定要规范用药。”

    刘天乐看着那挂着的两瓶药水,只好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当时他心里一点都不明白,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彻底明白什么是规范用药了。因为之后每天都是一大早起来就是吊药水,从八九点钟开始吊,到中午吃饭,每天如此。

    其实另外的两位病友也是一样,甚至整这住院部都是一样,每天雷打不动地吊药水。通过交谈刘天乐知道那个帅小伙叫阿开,是一个在校的大专生,那小胖子叫阿灿,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他们两个人都是病情复发的病人,阿开是第二次来这里治疗了,而阿灿更是第三次到这里来了。结核病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可治疗的药物,但是现在的结核病很多都是耐药性的,又加上用药不规范,使得病情反反复复,就成了耐药性结核病。他们两个人都是在医院吊过两个星期的药水,之后就拿药回家吃,一般都要吃上6到9个月的药才能算一个完整的治疗过程。但是要坚持吃几个月的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就是坚持不了,在中途以为病已经好了,就停药了,结果病情就复发了。

    早上吊完药水,下午基本没有什么事情了,刘天乐问过了护士,知道可以外出之后,就一个人到外面走走,可是这里是三四线县城的郊区,出了医院就是一条水泥路,两旁稀稀疏疏的几幢房子。随便走了一下,就觉得很无聊,刘天乐只好又回到医院。

    回到医院,昨天那个痰检的结果出来了,没有找到结核菌,医生说可能是没有排菌,但不能推翻肺结核的诊断,还是建议继续药物治疗。刘天乐心里也清楚,自己只吐了些口水,能检出结核菌的概率是很低的,也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回到505,同病房的两个病友都是在床上躺着,阿开在床上支起一个电脑桌,在玩着网络游戏,阿灿则在刷着视频。两个宅男,把住院过成理想的宅家状态。刘天乐想找个人聊下天,可是两人仿佛对游戏和视频的兴趣远大于对聊天的兴趣,刘天乐得到了几个“唔唔,”“哦哦”的回答之后也没了聊下去的兴趣,只好躺下来睡觉。可能是吊了药水或者是身体很虚弱的原因,他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吃过了晚饭,刘天乐上了天台逛了一下,又下来继续躺平,躺着看着手机,到了十点洗了个澡,十一点住院部集体关灯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起来吃过早餐又开始吊药水。吊完药水吃午饭,吃完午饭又午睡,刘天乐整个人都是在昏昏沉沉的一种状态,又好像总是睡不够一样,特别的能睡,基本上是玩一会儿手机就开始想睡觉,人刚好又是躺着的,于是手机一放,人就会很快入睡了。

    日子就这样像按了快进键一样,人好像进入了半冬眠一样,刘天乐把住院的日子过得无忧而飞快,直到一个人到医院来看他。

    又是一个晚醒的早上,今天是刘天乐入院的第六天,他还没有起来刷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静芸。看到她,他被惊讶到了,惊讶不是因为她来到医院来看望他,这么多天了,家里有人来探病本就是预料中的,让他惊讶的是她的打扮。她穿上多年来没有穿过的那一身白色连衣裙,那是他最喜欢她穿的衣服,时隔多年她穿上那条裙子还是让他着迷。虽然是三十岁的人,还生过了两个孩子,但是那种出尘的气质依然还在,甚至还增加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你怎么来了?”刘天乐无来由地有些拘束,妻子的美艳和自己的落泊在他潜意识里感到别扭。举了一下自己手中刚挤了牙膏的牙刷,“你到走廊外等一下,我先收拾一下。”

    十多分钟之后,他们两人站在了医院的天台上,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县城,还有县城的古楼塔,那是六百年前先贤集全县之力建成了,昭示着这里并非蛮荒之地,这里文明久远钟灵毓秀。

    “天乐,我打算出去工作。”林静芸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还不等刘天乐接话,她连忙解释:“新鸣新巧都这么大了,妈一个就可以把他们照顾好的,你现在的身体也不好,家里面要用钱,我总要分担一些的。我表姐,你还记得吗?她现在在S市做服装的跨境电商生意,这几年赚了不少钱,现在都开上保时捷了。前几天她说她那里要个人帮手,叫我跟她做。”

    “你表姐,我记得,之前听你说过她做生意了,还开上保时捷了,那着实不错。”刘天乐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听到那些曾经熟悉的人飞黄腾达的消息,人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特别是你自己还混得像个鬼一样的时候。其实他更记得一个人,那就是林静芸的表姐夫孙广明,当年是同一个厂的员工,也是林静芸的追求者之一,后来林静芸和刘天乐好上了,他才放弃了,再后来他才和林静芸的表姐好上,几年前才结了婚。孙广明是一个很大胆敢拼的人,他们夫妻有今天的成就,刘天乐知道主要的还是靠这个孙广明。人混得怎么样,最怕就是和别人去比较,特别是那些曾经不如自己的人混得比自己好很多的时候。

    “那也好,你决定的事情就去吧,这些年我也没有混出个样子来,孩子我会看好的,你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刘天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其实他也知道家里面这样的情况,林静芸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林静芸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可能明天她就出发去S市了,刘天乐把她送到医院外的公交车站,等她上了车,他目送着公交车的离去,他还静静地站了好久。

    回到病房,刘天乐倒在床上用被子蒙过头,这时候的他只想睡死过去,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挂着吊瓶的阿开好奇地问:“乐哥,乐哥,刚才那个是嫂子吗?”但是没有听到刘天乐的回应,知道这时候他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再问下去。

    但是刘天乐的自我悲伤没有持续多久,被拿着药水进来的护士打断了,“刘天乐,刘天乐人回来了没有?开始打针了。”

    刘天乐只好把蒙头的被子拿掉,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姿势不好,又拿过枕头靠着床头坐起来,伸出手去让护士随便扎。心灵上的痛苦让身体也麻木了,平常总要龇牙咧嘴的扎针现在仿佛扎的是别人,他一点反应的没有,这让习惯了给他打针的护士也感到很是奇怪。

    吊完药水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但是刘天乐并没有感觉到饿,而且他今天早餐也没有吃。简单吃了两口,他就不想吃了,又是躺到了床上,他没有去做其他任何事情的动力,唯一想做的就是躺平。

    手机又接到了要还贷款的信息,刘天乐再看看自己的帐户余额,无论怎样也还不上了,本来可以向姐夫提前要点工钱的,但是这次住院就是姐夫给的钱,自己那点工资还抵不上住院的费用的。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跟林静芸说过自己负债的事,说了也是无济于事,只会给她徒增烦恼。

    “我的人生为什么就这么的不幸,从小就没有了父亲,没有完成学业,做生意失败,现在身体也垮了”他在心里咒骂这个该死的人生,“从小就没有了父亲,如果父亲一直在,我就可以完成学业,之后的一切是否就不一样了呢?对呀,穿越回去,重新上学。重新上学。”

    刘天乐就在迷迷糊糊中,不断地念叨着,都快让同病房的病友觉得这个家伙得了结核病并发精神病。

    夜里,今天睡了一整天的刘天乐醒了过来,他看了下手机,才3点,睡多头都痛了,还要好久才刚天亮呢,唉,又是3:05分,真是奇怪,以前每次都是这个时间点醒来。刘天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习惯性地想去看看那个戒指在不在,他想了一会儿才记得那个小盒子放在自己的行李袋里。他看了一下同病房的两个人都睡着了,自己小心地下了床,在床头的柜子里摸到那个行李袋,用手机照着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那个小盒子。

    把小盒子拿在手中,很奇怪地他感觉到今天小盒子有了些不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看了一下旁边的病友,两人都睡得很沉,医院里很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他把小盒子轻轻打开一点点,一缕红光从里面照射出来,他赶忙合上盒子,他知道那个戒指又出现了。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激动地像擂鼓一样,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来平复情绪。“最好到天台去”,他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

    他走出走廊,这里的病人在夜里都很安静,值班护士也不知道去哪里休息去了,他走上了天台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打开盒子,里面果真静静地躺着那只银色的戒指,古朴沧桑的感觉,还是那种感觉,并不是旧,它一点灰尘一点旧痕也没有,它外表像新的一样,但谁都能看出它是一个老物件。一个简单的圆环,没有什么多余的细节,环身的字变了,还是是古篆体,‘二元戒’,他记得上一次是‘三元戒’,可能这是使用地一次的缘故。

    有过一次穿越经历的刘天乐知道只要他戴上这个戒指就会穿越回到过去,他平静下来把当下的情况和穿越之后的情况考量了一遍,还是坚定地戴上了那只戒指。

    戒指开始发出刺眼的红光,漆黑的天幕也开始变成红色,像是一个倒挂的血池,云在运动,慢慢形成一个旋涡,而旋涡的中心下方正是刘天乐的位置,一根光柱在旋涡中心插下来笼罩着刘天乐。

    戒指上传来一股巨力把刘天乐拽住,身体像失重一样慢慢地飘了起来,下一瞬间他沿着光柱被吸进旋涡之中。之后光柱变小,小成一缕光丝,最后闪了一下,灭了。县城的天空又恢复了原样,熟睡的人们不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时空通道中的刘天乐被戒指拽着向前飞去,周围五颜六色的光影中,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过往,那些日日夜夜像被狂风刮起的书页疯狂地一闪而过。

    那个像电脑合成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由于感受到愿者强大的愿望力量,将为愿者打开时间通道,时间流定位完成,愿者和被代体数据差别巨大,正在为愿者本体重新定义,愿者本体定义完成,愿者投放完成,被代体已量子淹没。正在计数时空折痕,正在抚平时空折痕,折痕抚平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