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其他小说 » 历史武侠故事 » 英雄逐鹿记1

英雄逐鹿记1

    武功圈里的银子、帮位

    这一日正是川南小镇会稽镇赶集的日子,商贩们兴冲冲地叫卖着货品,打着‘’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字样的招牌在街上随处可见。许多结伴出行的友人幽闲地逛着。有些读书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笑道:‘’此情此景,真叫人思如泉涌。‘’有人道:‘’还是别舞文弄墨了,中了科举,当了个官,一年光景能挣多少银子,弄不好连个小官都捞不上,与无知无识的市井小民没什么不同。‘’

    几个读书人听了此言,微微一笑,对说话之人行了一礼,接着,他们仍旧饶有兴致地写起诗文来,也有些书生,不顾着读书人的身份,与商贩们脸红耳赤地争执着,口里还不时吐出污言秽语。一些结伴出行的友人见了,心里皆道:‘’都说读书人儒雅,这哪里像什么读书人。‘’

    市镇街上一茶馆掌柜抬头望了望天,叹了口气,道:‘’这些个读书人将来若是当了官,咱们这些做小买卖的,惹了官司进了衙门,可没好脸色看了。‘’茶馆女掌柜瞪着那掌柜,道:‘’你别多嘴多舌的,当心招惹到别人,没事别提什么衙门不衙门的,不吉利。今儿赶集的日子,大家都畅畅快快的,买卖也都做得好。

    她话刚说完,一瞥眼,几个衣冠楚楚、服饰华丽、书生打扮做走了进来,几人都身作丝稠袍子,头上的饰品与手上的指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只听得一书生道:‘’老老实实说话,买卖继续干,还有银子送,但若不老实说话,别说买卖干不了,没银子拿,就是小命也保不住。‘’话还没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子,缓缓向那掌柜走去。

    突然,几个大汉身高膀宽,一副粗鲁的模样,他们也是富贵打扮、穿金戴银的,身上披的也是名贵绸缎。一大汉道:‘’不想活了的,那随意,可要想好好活着,那就好生说话。

    女掌柜望着那大汉,正气凛凛地道:‘’瞧我不把你们这群恶霸抓进牢里。这女掌柜性子刚硬急燥,此时心里不禁生出一团火气,出言斥责了那汉子一句,不想此言一出,那大汉腰间取出一链子钩,猛地击向那女掌柜,钩子穿胸而过,女掌柜口吐鲜血,倒身在地。那大汉跟着猛地一拉链子钩,女掌柜向他飞身而来。那大汉身旁另一大汉举起手中的大刀,似行刑般,向女掌柜脖子砍去,那女掌柜顿时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茶馆中众人见这些人与打家劫舍的山贼无异,皆温顺地把怀中的铜钱放在桌上,凝神听着他们的询问。有些人欲走上前去,把铜钱交给他们,可手上这铜钱不多,实是拿不出手,又担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嘴上惹出祸端。

    茶铺右上角一桌的客人正津津有味地品着茶,桌上茶壶旁摆着一包他自己买来的茶叶,他一边品茶,一边面带微笑地扫量着桌面上的茶叶,口中还自言自语地夸赞那茶。那人年过中旬,但桌上那茶,色泽光润,形状奇特,瞧上去实是誉满天下的龙井茶叶。

    此刻茶铺里客人都是普通百姓,有的是开小店铺的,有的是打铁的,有的是卖豆腐的,就是有些大镖行里的人,也都是些镖行里打杂、跑腿之人。此时这些茶客都是低着头,弓腰曲背,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在这些人面前,一服饰华贵的高个书生特别显眼。

    这书生五官端正,双目炯炯有神,只见他向那中年茶客走去,他高高昂着头,一脸傲气,步伐缓慢整齐,透着一股子仪式感,离那中年茶客尚有一米之远,那高个书生停止了脚步,双目凝视着那中年茶客。

    那中年茶客轻轻抓起一把茶叶,放入碗中,一瞥眼,见身旁站着一高个书生,仪表堂堂,眼睛紧盯着自己。那中年茶客道:‘’公子,是否对我有所求。‘’说着举碗喝了一口茶。那高个书生冷冷一笑,道:‘’你快些把那消息说出来吧!到了这当头,你还装模作样!‘’那中年茶客凛了一下,跟着脸色回转,道:‘’你要我说什么?说着轻轻摇了摇茶碗,又喝了一口。

    那高个书生哼了哼,道:‘’你这意思是你武功了得,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吗?话刚说完,便猛地把手中的中的银子向那中年茶客扔去。那中年茶客手迅速一伸,抓住那银子,随即往茶馆梁柱扔去。

    那高个书生见此情形,双腿迈开,一副出绝招的架式,道:‘’你到底说不说那消息?我们给足了你情面。‘’

    那中年茶客道:‘’你们想来是认错人了吧?再者说,瞧你们这阵式,哪里是留什么情面!

    那高个书生道:‘’黄贤达,我们对你可是花了大心思,对你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我们瞧你也是条汉子,才迟迟未动手,否则我们早就一拱而上,把暗地里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那中年茶客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你们也是知道我的厉害的,怎么还敢这般放肆?那高个书生怒冲冲地道:‘’江湖上有什么事,咱海龙帮怕过了?他拔出腰间宝剑,向黄贤大斩去。黄贤达避开了这一招,跟着使了些花哨的招式与他周旋了几招,那高个书生大喝一声,双手五指成爪,向黄贤达胸口抓来。黄贤达退后几步,伸指向那高个书生手臂穴道点去,那高个书生见这招来势轻缓,也不如何防范,继续抓向黄贤达。黄贤达瞄准时机,猛地点击那书生手臂上的穴道。

    那高个书生手臂穴道被点,顿时动弹不得,他怒气上冲,使左手拔下头上金钗,猛地扔向黄贤达,跟着退到人群后面,那金钗乃海龙帮宝贝,那高个书生十分珍惜,急盼着众海龙帮之人为他把金钗夺回来。

    黄贤达行走江湖,时常干些盗取奸商钱财的事迹。他以虚虚实实变幻莫测的轻身功夫驰名江湖。海龙帮一矮个汉子刚才默不作声,这时突然挥拳而来,黄贤达出招相迎,那招式刚出,身子随即一侧,抓拉了一下那汉子,那矮个汉子顿时摔倒在地。他刚才使的第一招是虚招,那高个汉子疏于防范,被黄贤达使的第二招拉倒。海龙帮众人此时向黄贤达围了过来,各人摆出架式,把海龙帮绝技‘’逐龙阵法‘’使了出来。黄贤达哼了一声,道:‘’你们非要逞威风,与我拼个死活吗?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宝剑,腾空一跃,向一汉子头顶刺去,跟着剑峰一转,连续地向那汉子身旁几人刺去,几人措不及防,身上皆中剑,鲜血直流。黄贤达这招‘’声东击西‘’,驰名江湖多年,他使得极为纯熟。

    照黄贤达平日里的行事规矩,若非必要,也不愿伤人性命,此时他也不使杀招,运内力于剑峰之上,向海龙帮一众汉子身上穴道击去,十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一一都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众海龙帮汉子知此次任务非同寻常,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门派规矩,使了不少阴损伎俩,但仅十几个回合,‘’逐龙阵法‘’被破,还被点中了穴道,动也动不得。黄贤达望着那矮个汉子,把手上金钗抛掷给他,道:‘’还是还你。‘’那矮个汉子接过那金钗,一脸笑盈盈的,突然,只见他猛然把金钗向黄贤达射去,金钗又回到了黄贤达手中。

    海龙帮众汉子中有一刀疤脸汉子,在适才黄贤达饮茶那桌坐下,这刀疤脸汉子也擅长使些飘乎不定的虚招式,他边饮茶,一边观摩双方的打斗。

    黄贤达宝剑挥舞,上刺、下刺、左刺、右刺。他有时真刺,有时假刺。只见他隔空向一汉子挺剑而出,口中叫道:‘’当心哟,剑气来了。‘’那汉子料想这是黄贤达在唬人,也不躲闪,不想一股剑气冲击而来,击中自己胸口穴道,顿时手足无力,动弹不得。

    那刀疤脸汉子见此情势,忽然拔剑出鞘,向黄贤达刺来,这一招看似向手臂刺来,实则刺向胸口,黄贤达知晓这种武功的套路,避开了这一招,那刀疤脸汉子挺剑而上,忽在忽右,忽上忽下,口中不断叫唤着激刺的方位来迷惑黄贤达。黄贤达忽避忽击,那刀疤脸汉子也刺不到黄贤达。两人的这番打斗,直叫旁观众人瞧得是眼花僚乱、目不暇接。

    只听得两柄剑当的一声碰撞,黄贤达与那刀疤剑汉子手中的宝剑皆脱手落地,那刀疤脸汉子也不迟疑,右手成爪,向黄贤达抓来。黄贤达也右掌握成爪,左闪右闪,上前而去,向那刀疤脸汉子胸口抓去,那刀疤脸汉子眼明心快,向左略闪,避过了黄贤达这一招,跟着左手高高抬起,五指成爪,猛地向黄贤达脑袋按去。黄贤达虽知悉他的出手套路,可还是慢了步,避闪不及,额头被深深抓了一道伤痕,立时鲜血直流。黄贤达怒气上冲,大喝一声,双手成爪,向那刀疤脸汉子心口抓去。

    那刀疤脸汉子闪动了一下,避过了这一抓,跟着又是左手高抬一爪,攻向黄贤达,只听得黄贤达啊的一声大叫,他口中鲜血不断吐出,跟着双腿一软,倒身在地。

    那高个书生的金钗在黄贤达手里,他一直寻思着夺回金钗,可始终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帮助海龙帮众人降住黄贤达,另外,那刀疤脸汉子素来喜爱钻研虚虚实实的功夫,与黄贤达这么个对于相斗,他无疑是求之不得,自己也不便打扰,便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黄贤达被那刀疤脸汉子击伤,倒身在地,那高个书生夺回金钗心切,快步上前,从黄贤达手中取回金钗,他手持金钗,激动不已。

    那刀疤脸汉子戴宗只想着获知那消息,大声道:‘’别顾着那金钗。但那高个书生沉没在夺回金钗的喜悦中,对戴宗之话全然没听进耳朵。

    忽然那书生大呼:‘’金钗……‘’,只见他手中的金钗没了踪影,瞬间被人夺了去。他头一转,见黄贤达手拿金钗,满头鲜血,跳窗而去。黄贤达虽受伤倒地,但仍行动自如,他见那高个书生手持金钗,对旁人毫不留心,拼着一口气,使出轻功,夺下那金钗,逃离茶馆而去。两个服饰华丽的书生见此,也从窗户跳出,追击黄贤达而去,为那高个书生夺回金钗。

    戴宗一心想的是那物品的线索,金钗在他心中毫无份量,他知那书生素来是办事不留个心眼,失落金钗实怪他自己粗心大意,喝斥了他几句,跟着又向众海龙帮的人交待了一下,最后大声道:‘’快照我的吩咐去做。‘’几个海龙帮书生望着黄贤达饮茶那桌桌下的书箱,相顾道:‘’瞧瞧书箱

    里有什么。‘’随即把那书箱打开,只见书箱里装着一些茶具、茶叶、书籍。几个书生也不理箱子里的茶具、茶叶,只把那些书籍从箱子里搬了出来,一书生翻了翻这些书,道:‘’逞威风的家伙,尽是些兵法、阵法、武功的书籍。逞威风的家伙,尽是些兵法、阵法、武功的书籍。

    快仔细瞧瞧,有没有那物品的线索,几个海龙帮书生立即拿起书翻找起来,黄贤达适才丝豪没有透露那物品的线索,他们查寻起来是漫无目的。

    戴宗大声喝道:‘’眼睛放雪点,别漏掉了一丝线索。

    几个海龙帮书生话也没多说几句,查找了半天,却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们怒气上冲,抓起箱子里的茶具、茶叶向茶馆那些撑船、打铁、小商铺老板扔去,跟着向戴宗叙述了这情形。

    众海龙帮的人交谈之时,茶馆中一人缓缓抬起落在身旁的银子,并把放在桌上的银子收了起来。

    那人见那些海龙帮之人无暇顾忌茶馆中众人,便欲拿着银子,赶紧离开此地,那人是个跑江湖、卖艺之人,他在江湖上混了不少年,人是学得够机灵的。适才那些海龙帮的人一进茶馆,他使感觉情形不对,便思量着离茶馆而去,但也为时过晚,只得随众人在茶馆里静静坐着。那海龙帮书生向黄贤达扔银子,那银子最终落在那卖艺人身旁。他早想去拾起那银子,但面对眼前似山贼般的凶狠之人,却迟迟不敢动手。那茶馆女掌柜便是因为有关银子的一句话害了性命。黄贤达与那高个书生也因金钗拼命地斗上了一番。

    众海龙帮汉子一心扑在查找书里的物品线索之际,那卖艺人壮着胆子,悄悄伸出右手,拾起地下的银子,他很想赶紧离开茶馆,但那些凶残的海龙帮汉子就在眼前,他心里缠结着,迈不开脚步。他心里回思着曾经应对这种情形的法子。

    海龙帮几个书生把书籍的每一页都查看得清清楚楚,实与普通的兵书、阵法、武功秘籍没啥不同。只听得戴宗怒冲冲地道:‘’真是空走一趟,打道回府吧?

    戴宗拾了本武功书籍,揣入怀中,跟着出茶馆而去,众海龙帮汉子紧紧跟随几个海龙帮书生念了几句诗文,也出茶馆而去。两个海龙帮书生追击黄贤达不成,向那高个书生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一脸失望地朝茶馆大门走出,片刻间,茶馆里没了海龙帮众人的身影。

    直到客栈外大街上已看不见海龙帮众人的身影,客栈里那些打铁、撑船、开小商铺的镇民们这才纷份走出茶馆,但经过茶馆这番闹腾,镇民们今日也没了干买卖的心思。茶馆掌柜给了伙计些银子,让他买来棺材,请来道士,为女掌柜操办后事,镇上这家常年热闹、喝茶聊天的生意场,,成了一所死气沉沉的祭酋场。

    那卖艺人听几个书生的交谈,知他们没有夺回金钗,想他们定然中了黄贤达的计谋,他正待离开客栈,突然,只见黄贤达手持金钗,出现在客栈问。那卖艺人见黄贤达一脸凶相,他心里想着早早离开客栈才好。

    只见黄贤达全心寻查地下的银子,适才海龙帮书生把茶叶、茶具扔向镇民,同时也扔了些银子,茶馆地面上着实有不少银子。镇民们离开之时,也不敢去拾。那卖艺人迈步走向客栈大门,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瞥了一眼黄贤达手上的金钗和地下的银子,瞧着那金钗与银子亮闪闪的模样,那卖艺人想先瞧瞧热闹,再走也不迟。

    只见黄贤达低头弯腰,拾起一枚掰开,随即扔去,接着拾起一枚掰开,随即又扔去,如此一掰一扔一阵子,他忽然一凛,眼光渐渐瞄向横梁。适才几个海龙帮书生在书箱里翻找,把一些茶具、茶叶扔在横梁边,他适才接过那高个书生扔来的银子,把那银子也是朝横梁边扔去,黄贤达俯身拾起横梁边的一些银子,使内力弄碎,可仍是查寻无果。

    那卖艺人站在茶馆一角,见黄贤达朝自己找来,地下已不见完好的银子,都是黄贤达使内力挤弄的银子粉末,但黄贤达仍低着头,仔细地找寻着。那卖艺人瞧了一会,心感无聊,向茶馆大门走去。

    刚走出茶馆一会,他又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黄贤达不在茶馆里查寻银子,却向自己奔来。只听得黄贤达道:‘’你身上还有好生生的银子,快把银子给我。‘’

    那卖艺人顿时吓了一大跳,黄贤达一边揣摸刚才找寻银子的细节,一边快步奔向那卖艺人。那卖艺人回想了一下适才拾起地下那枚银子的情形,心道:‘’难道那枚银子便是他要的银子?黄贤达适才心急火燎地一阵搜索,这时也想不出什么,他步伐越来越快,朝那卖艺人逼近,他凝神回忆自打进茶馆以来的脉落,一瞬工夫,他巳站在那卖艺人面前。

    黄贤达也没跟他多谈,道:‘’你拾了落在客栈地下的银子。‘’那卖艺人道:‘’那枚银子是从空中飞过来,恰巧落在我身旁,我顺手拾起来。说话时,他右手伸入怀中,紧紧握着那一枚银子。黄贤达从发髻下取下一枚叉子,用叉子指着他,道:‘’快把银子拿出来,否则我叉死你。‘’那卖艺人吓得脸色苍白,道:‘’我知道你本领高超。‘’黄贤达道:‘’别废话,那银子你藏在身上了?

    原来黄贤达头顶被戴宗五指抓伤,怀中的金钗被那高个书生夺走,乘着那书生没留神,黄贤达又把那金钗抢走,待众海龙弟子离开茶馆,他持着金钗,又回到了茶馆,这时,茶馆已是空荡荡的,他一手握着金钗,一手搜寻茶馆的银子。

    这日黄贤达独自一人在茶馆喝茶,也没带随从之人,对付几个海龙帮弟子是绰绰有余,可若是对方人多势重,他实难敌过。市镇街上一众书生有些出口成章、有些粗俗不堪,黄贤达素知海龙帮人的行事风格,他坐在茶馆里,远远一瞧,便知他们是海龙帮门人。这群人来此,他心里慌忙,却作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只是兴趣盎然地品茶,其实他品之茶也非什么上等的龙井茶,只是普遍的香茶而已。

    黄贤达手拿金钗,奔回茶馆找寻银子,适才那高个书生向黄贤达扔去银子,黄贤达伸手接住那银子,又把那银子抛去,同时也使内力把那物品一张物品一张图纸陷入银子里。黄贤达所寻银子与其它银子并无大的异同,他只得使内力掰开来查找,费了一番功夫,连那物品的影都不见。他心急如焚,见茶馆并无他人,只有那卖艺之人。银子定然被他拿去,他几个踏步,奔到那卖艺之人面前,手举金钗,以死威逼他,让他把银子交出来。其实他并非想结果那卖艺之人的性命,只是想吓吓他

    黄贤达那凶恶的模样着实是欲杀人的气势,哪里像是在吓唬人!那卖艺人吓得是魂飞魄散,急忙迈步逃去。黄贤达轻功了得,那卖艺人怎逃得掉,他几个踏步,便逼近那卖艺之人。那卖艺人吓得蒙了,忽然,一阵马蹄声传入茶馆,那卖艺人心中有了盼头。只见黄贤达向茶馆外瞥了一眼,那卖艺人瞄准时机,壮着胆子,猛冲上前,从黄贤达手中抢下金钗,他手持金钗,快步奔出茶馆,跃上驰来的马匹,逃离黄贤达而去。那卖艺人混迹江湖多年,实富逃生经验。黄贤达见此情形,怒气上冲,便欲追将而去,可也知实无可能,只是一个劲地咒骂。

    茶馆内,金钗被抢来抢去,茶馆外市镇大街上的珠宝店铺里,一些镇民正兴趣盎然地挑选喜欢的饰品。这市镇不大,售卖的货品也不丰富,可售卖的珠宝饰品却着实丰富,饰品铺子里经营着各种各样的钗子、手链、指环、耳环等货品。

    在珠宝饰品铺子里的顾客们,都是市镇上的有钱人家,有的是镇上开钱庄的、当铺的,有的是镇子郊外的农主,就是有些店铺掌柜,也是市镇街上生意做得兴旺的。这些人都非读书人,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钱财,他们的性格也都是买卖人的急脾气,几句话不对路,脸色立马一翻,口中免不了吐些污言秽语出来。

    市镇街口一珠宝店铺里,有两个顾客正脸红耳赤地与掌柜争论着。高个顾客左手拿着项链,认真地向掌柜讲述着项链的种种情况;矮个顾客右手持着手环,也在向伙计讲述着手环的来龙去脉。那持手环的矮个子,尖嘴猴腮,一副山寨喽啰的模样,腰间佩着一把短剑。那手持项链的高个子,环眼虬髯、言语粗鲁,若非身上的服饰华贵,简直与山间土匪无异,他腰间佩着一把大刀。从这两人的服饰打扮瞧来,极像是开钱庄、收田租的有钱人家,若非这些财主,也是倒腾名贵物品的店铺掌柜。

    那高矮个子两人有着商人的敏锐,一瞥眼,见海龙帮一金钗被扔在柜台不起眼的角落,又从与掌柜的交谈中察觉,他们也非珠宝饰品的内行、缺乏鉴赏珠宝饰品的能力,漫无目的说了一大堆,两人皆心道:‘’爱折腾的家伙!‘’

    高个子运内力于右手掌上,向柜台大门猛劈过去,那柜台大门立时断为两截,高个走进柜台,从角落里取走那枚金钗,那矮个道:‘’师兄,你的‘’逐龙功‘’练到最高层了?高个收起右掌,瞧了瞧柜台,把金钗放入怀中,道:‘’还欠些火候。‘’那矮个道:‘’

    不用说,帮里定然没有弟子能比得上师兄。‘’那高个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两人抢走那金钗,趾高气扬地走出店铺,瞧这两人的步伐,着实透着一股有钱人的傲气,这份傲气远强于市镇街上那些开钱庄、当铺的财主。那高矮个是江湖飞马帮弟子,飞马帮是江湖上一大帮派,又是一经营贸易的高帮,飞马帮弟子们武功高强,又是做玉石饰品买卖的好手。飞马盛产名贵玉石,那高矮个持着的项链、手环便是飞马山的玉石打造而成。飞马帮的弟子们开采出山中的玉石,又把玉石加工打磨成饰品,贩卖给山下的珠宝商人。

    飞马山玉石数量并不大,再加多年的开采,山上的玉石更是少了,飞马帮靠玉石赚取的银子,与往日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弟子们下山办事,帮里分发下的财物越见减少。

    飞马帮的玉石生意少了,高矮个两人把时间都用在了习练逐龙功上,按理说,他们的逐龙功该比帮中其它弟子优胜一筹,可实际上却与他们相差无几。其实逐龙功绝窍乃飞马帮绝秘,帮里除了帮主,其它弟子都是不得而知,当然也就难以练成。

    高矮个一直期望着克服难关,把逐龙功练成,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武功也无多大长进,他们心里充满着失落、郁闷,把大把的时间都用在玉石的打磨研究上,他俩常常整日呆在玉石房里打磨玉石。

    高矮个着实有一副练武的好资质,他们的功夫在江湖上算得一流,但他们的逐龙功却未练到家,若是与江湖上的高手对上了,便难以抵挡。这回下山办事,便吃了大亏,险些丢了性命。高矮个走出珠宝饰品店铺,一瞥眼,见一众海龙帮弟子从大酒楼出来,他俩见此情形,想海龙帮的人也获知了黄贤达的下落,还比自己捷足先登,早先来到了这市镇。葛治川走上前去,与一海龙帮书生攀谈起玉石来,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来到市镇郊外。

    忽然,人群中一海龙帮书生喝道:‘’谁让你们跟着的?葛治川道:‘’海龙帮,江湖上有名的商帮,我俩久仰诸位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戴宗瞧高个环眼蛇髯、矮个尖嘴猴腮,腰间各自佩着一把短剑、大刀,他想了一下,记忆中没一点感觉。

    戴宗望了望远处的山林,忽然脑中一闪念,微微一笑,细声细语地道:‘’你们,飞马帮的葛范师兄俩,两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幸何如也!随即瞪着众海龙帮的人,道:‘’

    我可要发怒了,你们快收起那一副难看的脸色,这两位是江湖上有名的玉石商帮飞马帮葛范师兄弟,你们平日里就盼着与飞马帮的人交朋友,大家之间还真是有缘啊!戴宗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礼,心里却道:‘’这两人的名头,是名符其实吗?在此相遇,真是巧吗?也不知这两人会不会飞马帮绝技逐龙功?戴宗踏上几步,与他们聊了聊玉石,心里又道:‘’这师兄俩,若确是做玉石的好手,与他们交上了朋友,日后当然有利于海龙帮的生意,可江湖上沽名钓誉、造谣生事的人多得很,也不知他们是真是假?

    矮个范吉华望着葛治川,道:‘’师兄,这位是海龙帮的戴大师兄,海龙帮的盐业生意,在湘鄂两省可是数一数二,他是海龙帮盐业生意的掌舵人,他的大名,在湘鄂一带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戴宗心道:‘’这范师弟还认识我,我算得什么盐业生意的掌航人。他笑了笑,道:‘’在下有名无实,算不得什么盐业生意的真正掌柜人。说这话时,他目中透露出无奈、敬畏的神情。

    葛治川躬了躬身,抱拳道:‘’众住刚从大酒楼喝酒出来,开开心心的,此时也不必拘束。他又微微一笑,对戴宗道:‘’戴师兄过谦了,戴师兄在帮里地位尊贵,可不能坏了礼数。贵帮的王舵主,我与他相识,时常听他夸赞戴师兄的才干。

    戴宗道:‘’王舵主是我的好朋友。‘’心里又道:‘’你非海龙帮人,是外人,却对本帮的事评头论足,真是太目中无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