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是走是留
我一路奔回来时的山洞，在洞口处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你来啦。”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却是夜魔。
只见他孤独一人坐在篝火旁，瘦小的身体紧紧偎在一起，只是不住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
“我来了！”看到夜魔，我没有气急败坏，反而笑了笑，仿佛理应如此。
夜魔点了点头，“你很聪明，也很执着，我本以为等不到你回来。”
我走到篝火旁坐下，炙热的火焰燃去我一身的疲惫，“起点即是终点，只要明白了为什么出发，便已经走了出去。”
夜魔赞赏地点了点头，“好聪明的小子，只可惜你回来得还是晚了一些。”
我面色微变，正要说话，却见面前的山洞陡然一变，我只感觉头晕目眩，夜魔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你细说，洞壁上刻着的是大梦千年，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声音消逝，眼前的景色又是一变，山洞的墙壁不断垮落，露出一幅幅图案，虽然不知道夜魔为什么会教我，但天予不取，天必殛之。
沿着山洞一路向前，认真地看着沿路壁画，画的乃是一个生活在山洞之中，与蝙蝠为居的魔怪，突然一天，修成了灵智，脱离了妖体，满心欢喜想要下山游览，走过了千里万里，却发现一路上都是纷争不断，尔虞我诈，战火延绵。
看惯了生死的魔怪突然醒悟了，扔掉了手中正在与人厮杀的刀，御风而行，回到了出生时的山洞，呼呼大睡起来。
而在梦中，一切的尔虞我诈都变成了和睦友邻，四处都是炊烟袅袅，一路都是欢乐祥和……
直到有一天，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妖，它不安于现状，四处挑衅，打架斗殴，重新挑动起绵延战火……
魔怪被梦中的战火激怒，一怒之下，它杀死了那个作乱的小妖，但即便如此，它依然无法杜绝纷争的战火。
它终于放弃了，挥了挥手，直接将梦中所有的人妖魔怪抹除，变成了我此前走过的样子。
我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水，这个喜爱宁静的魔怪便是夜魔，而我，此刻深深感受到它内心的哀伤和悲恸。
“只可惜大梦千年，依然没能摆脱这纷争俗世。”
“为什么要摆脱呢？既然身在红尘中，便是红尘人，脱离了红尘，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摇了摇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夜魔微微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身在红尘中，便是红尘人，老夫一生想要避世，没想到现在才被一个小子点破迷障，可惜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突然感觉一阵失落。
“继续往前走吧，原本我还想传你这门秘术，现在看来对你意义不大，全凭你取舍吧。”夜魔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渐不可闻。
我抬起头，看了看面前幽深的洞穴，坚定地迈动脚步。
后面则是秘求的修行要诀，核心内容便是通过瞳术引导，让人或妖陷入你的意识之中，从而陷入幻境。
而在我看来，这恐怕更像是修行人自我逃避的一种方式，构建一个如梦似幻的完美梦境，让自己沉浸其中。
“只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我默记法诀，低叹道。
哗！四周的山洞宛如水银泄地，陡然破碎。
我依然身处航船的夹板之上，千羽贞正一脸焦急的守护着我。
“贞姐，你好啊。”我嘴角含笑，轻声招呼道，仿若阔别良久。
“小情郎醒啦！”千羽贞一声欢呼，正在船头修炼的老朱和小白脸同时睁眼迎了上来，老朱拉起我的手，查探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方才放下心来，我甚至隐约间看到小白脸轻松一口气。
我下意识地拨弄胡子，抓了个空，才发现这里不是幻境。
“行了羽贞，叶舒没事，你快去休息吧。”小白脸转向千羽贞安抚道。
我这才发现千羽贞俏丽的容颜已经满是憔悴，灵动的眼波也充斥着血丝，原来是她一直守护者我不愿意休息，我心中涌动起一股热流。
千羽贞的身体陡然晃了晃，我连忙抱住她，这次千羽贞没有反抗，只是朝我笑笑，便闭上了眼睛。
我抱着千羽贞，将她放进船舱。
“现在什么情况？”我走出船舱，朝老朱和小白脸问道。
老朱摇了摇头，“从你进入幻境，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停滞了，只有时间还在流逝。”
我心中一惊，自然明白停滞是什么意思，意味着我们这些天来寸步未动。
“哈哈哈……”
一阵狂笑传来，我抬起头去，便见之前的胖子再次出现。
“好一个大梦千年，好一个机敏小子。”胖子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们已经除掉了夜魔，阁下还想耍什么把戏？”小白脸面色冷漠地看着胖子喊道。
而我则心中微沉，夜魔只在幻境中告诉我那道秘术的真实名字是大梦千年，这胖子是如何知晓的。
“不不不，单单一个夜魔怎么够，这里可有好多人等着杀你们呢。”胖子仿若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大笑着挥了挥手，一道道门闸打开的声音传来，便见一对对人马出现在视线之中，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则是成群结队。
其中一人抬头，正好迎上了我投过去的视线，煞白的脸上挤出一道难看的笑容，看得我心中一寒。
老朱和小白脸也是面色一变，却见胖子又是一挥手，正要围拢过来的众人立刻消失不见。
“你看看，这么多人想要杀你们，让老子很难抉择啊。”胖子伸手摸了摸圆润的下巴，沉思的模样让我们的心沉入了谷底。
却见胖子突然抬头，兴奋地打了个响指，“看在刚才这小子表现不错，老子帮你们一把吧。”紧接着便见胖子满脸狞笑着抬手朝着一个角落拍去。
啊！！！
一声声嘶吼传来，无数源术光芒爆射开来，又立马归于平静。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胖子抬起手来，拔掉巨大的手掌上插着的各式各样的兵器，仿若拍蚂蚁一般，又朝着另一个角落拍了下去……
一连拍了十几掌，胖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只是满嘴的油腻显得他圆鼓鼓的脸更加恐怖。
“哎呀，”胖子突然停下动作，伸开双腿号啕大哭起来，“老子没注意，把他们全部拍死了。”
“这下不好玩了，这下还怎么玩……”胖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弄得我们又恐惧又茫然。
突然胖子俯下身子，巨大的圆脸凑近，恍若大神窥视，刚才还大哭不已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老子直接把你们一并杀了，岂不是更好玩？”
看着欢喜得手舞足蹈的胖子，老朱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刀，一把比他身高更长，刀柄之上活灵活现的雕刻着一只貔貅模样的生物，宽大的刀身上不时浮动出一道魔焰。
“源器，灭灵！”一旁的小白脸惊诧地道，“没想到这件魔器在你手里。”
老朱嘿嘿一笑，“他想吃了我们，老子也要让他崩掉一嘴牙。”
小白脸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手中除了碧凝眉之外，又多了一柄短刀，一长一短，相得益彰，老朱笑道，“恐怕这才是碧凝眉真正的模样吧。”
“既然是眉，又岂能形单影只。”小白脸万年寒冰一般的脸上展露笑意，平添一股豪气干云的气势，但也让他更好看了几分。
“这场大战，又岂能少了我冷面妖。”千羽贞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转头看去，却见她面色苍白，神色却异常坚定。
小白脸看了看她，没有劝解，只是坚定地道，“那就让我们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吧。”
我见状也阔步上去，与他们三人并列，召出长天剑朗声道，“算我一个！”
老朱闻言，刚刚积蓄起来的气势顿时少了一半，连声劝解道，“少主，你可不能以身犯险，一会我们打起来，你就找机会跑，等我们出来再和你汇合。”
我苦笑一声，“我又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岂能抛下你们独自逃生。”
小白脸看了看我，冷声道，“我们是你的保镖，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哪怕死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必因此而愧疚。”
我特么......小白脸，我有些时候真想打死你。
“我意已决，还是好好携手抗敌吧。”我故意转过头，不去看小白脸。
千羽贞滚落两行热泪，强笑着道，“小情郎，你好好听话，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说着便朝我走来。
我连忙退后两步，提剑指向千羽贞道，“贞姐，不要想打晕我，他是冲着我来的，你们以为他会放过我么？”
见我态度坚决，千羽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小白脸轻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在我们身后吧。”
此时胖子终于停下了滑稽的舞蹈，看着我们嬉笑道，“你们已经完成告别了么？那我可要动手啦。”
话音刚落，抬起巨大的手掌朝我们拍来。
老朱首当其冲，手持灭灵，带着两人一起迎着巨掌冲了上去！
“你来啦。”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却是夜魔。
只见他孤独一人坐在篝火旁，瘦小的身体紧紧偎在一起，只是不住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
“我来了！”看到夜魔，我没有气急败坏，反而笑了笑，仿佛理应如此。
夜魔点了点头，“你很聪明，也很执着，我本以为等不到你回来。”
我走到篝火旁坐下，炙热的火焰燃去我一身的疲惫，“起点即是终点，只要明白了为什么出发，便已经走了出去。”
夜魔赞赏地点了点头，“好聪明的小子，只可惜你回来得还是晚了一些。”
我面色微变，正要说话，却见面前的山洞陡然一变，我只感觉头晕目眩，夜魔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你细说，洞壁上刻着的是大梦千年，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声音消逝，眼前的景色又是一变，山洞的墙壁不断垮落，露出一幅幅图案，虽然不知道夜魔为什么会教我，但天予不取，天必殛之。
沿着山洞一路向前，认真地看着沿路壁画，画的乃是一个生活在山洞之中，与蝙蝠为居的魔怪，突然一天，修成了灵智，脱离了妖体，满心欢喜想要下山游览，走过了千里万里，却发现一路上都是纷争不断，尔虞我诈，战火延绵。
看惯了生死的魔怪突然醒悟了，扔掉了手中正在与人厮杀的刀，御风而行，回到了出生时的山洞，呼呼大睡起来。
而在梦中，一切的尔虞我诈都变成了和睦友邻，四处都是炊烟袅袅，一路都是欢乐祥和……
直到有一天，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妖，它不安于现状，四处挑衅，打架斗殴，重新挑动起绵延战火……
魔怪被梦中的战火激怒，一怒之下，它杀死了那个作乱的小妖，但即便如此，它依然无法杜绝纷争的战火。
它终于放弃了，挥了挥手，直接将梦中所有的人妖魔怪抹除，变成了我此前走过的样子。
我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水，这个喜爱宁静的魔怪便是夜魔，而我，此刻深深感受到它内心的哀伤和悲恸。
“只可惜大梦千年，依然没能摆脱这纷争俗世。”
“为什么要摆脱呢？既然身在红尘中，便是红尘人，脱离了红尘，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摇了摇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夜魔微微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身在红尘中，便是红尘人，老夫一生想要避世，没想到现在才被一个小子点破迷障，可惜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突然感觉一阵失落。
“继续往前走吧，原本我还想传你这门秘术，现在看来对你意义不大，全凭你取舍吧。”夜魔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渐不可闻。
我抬起头，看了看面前幽深的洞穴，坚定地迈动脚步。
后面则是秘求的修行要诀，核心内容便是通过瞳术引导，让人或妖陷入你的意识之中，从而陷入幻境。
而在我看来，这恐怕更像是修行人自我逃避的一种方式，构建一个如梦似幻的完美梦境，让自己沉浸其中。
“只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我默记法诀，低叹道。
哗！四周的山洞宛如水银泄地，陡然破碎。
我依然身处航船的夹板之上，千羽贞正一脸焦急的守护着我。
“贞姐，你好啊。”我嘴角含笑，轻声招呼道，仿若阔别良久。
“小情郎醒啦！”千羽贞一声欢呼，正在船头修炼的老朱和小白脸同时睁眼迎了上来，老朱拉起我的手，查探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方才放下心来，我甚至隐约间看到小白脸轻松一口气。
我下意识地拨弄胡子，抓了个空，才发现这里不是幻境。
“行了羽贞，叶舒没事，你快去休息吧。”小白脸转向千羽贞安抚道。
我这才发现千羽贞俏丽的容颜已经满是憔悴，灵动的眼波也充斥着血丝，原来是她一直守护者我不愿意休息，我心中涌动起一股热流。
千羽贞的身体陡然晃了晃，我连忙抱住她，这次千羽贞没有反抗，只是朝我笑笑，便闭上了眼睛。
我抱着千羽贞，将她放进船舱。
“现在什么情况？”我走出船舱，朝老朱和小白脸问道。
老朱摇了摇头，“从你进入幻境，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停滞了，只有时间还在流逝。”
我心中一惊，自然明白停滞是什么意思，意味着我们这些天来寸步未动。
“哈哈哈……”
一阵狂笑传来，我抬起头去，便见之前的胖子再次出现。
“好一个大梦千年，好一个机敏小子。”胖子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们已经除掉了夜魔，阁下还想耍什么把戏？”小白脸面色冷漠地看着胖子喊道。
而我则心中微沉，夜魔只在幻境中告诉我那道秘术的真实名字是大梦千年，这胖子是如何知晓的。
“不不不，单单一个夜魔怎么够，这里可有好多人等着杀你们呢。”胖子仿若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大笑着挥了挥手，一道道门闸打开的声音传来，便见一对对人马出现在视线之中，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则是成群结队。
其中一人抬头，正好迎上了我投过去的视线，煞白的脸上挤出一道难看的笑容，看得我心中一寒。
老朱和小白脸也是面色一变，却见胖子又是一挥手，正要围拢过来的众人立刻消失不见。
“你看看，这么多人想要杀你们，让老子很难抉择啊。”胖子伸手摸了摸圆润的下巴，沉思的模样让我们的心沉入了谷底。
却见胖子突然抬头，兴奋地打了个响指，“看在刚才这小子表现不错，老子帮你们一把吧。”紧接着便见胖子满脸狞笑着抬手朝着一个角落拍去。
啊！！！
一声声嘶吼传来，无数源术光芒爆射开来，又立马归于平静。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胖子抬起手来，拔掉巨大的手掌上插着的各式各样的兵器，仿若拍蚂蚁一般，又朝着另一个角落拍了下去……
一连拍了十几掌，胖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只是满嘴的油腻显得他圆鼓鼓的脸更加恐怖。
“哎呀，”胖子突然停下动作，伸开双腿号啕大哭起来，“老子没注意，把他们全部拍死了。”
“这下不好玩了，这下还怎么玩……”胖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弄得我们又恐惧又茫然。
突然胖子俯下身子，巨大的圆脸凑近，恍若大神窥视，刚才还大哭不已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老子直接把你们一并杀了，岂不是更好玩？”
看着欢喜得手舞足蹈的胖子，老朱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刀，一把比他身高更长，刀柄之上活灵活现的雕刻着一只貔貅模样的生物，宽大的刀身上不时浮动出一道魔焰。
“源器，灭灵！”一旁的小白脸惊诧地道，“没想到这件魔器在你手里。”
老朱嘿嘿一笑，“他想吃了我们，老子也要让他崩掉一嘴牙。”
小白脸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手中除了碧凝眉之外，又多了一柄短刀，一长一短，相得益彰，老朱笑道，“恐怕这才是碧凝眉真正的模样吧。”
“既然是眉，又岂能形单影只。”小白脸万年寒冰一般的脸上展露笑意，平添一股豪气干云的气势，但也让他更好看了几分。
“这场大战，又岂能少了我冷面妖。”千羽贞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转头看去，却见她面色苍白，神色却异常坚定。
小白脸看了看她，没有劝解，只是坚定地道，“那就让我们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吧。”
我见状也阔步上去，与他们三人并列，召出长天剑朗声道，“算我一个！”
老朱闻言，刚刚积蓄起来的气势顿时少了一半，连声劝解道，“少主，你可不能以身犯险，一会我们打起来，你就找机会跑，等我们出来再和你汇合。”
我苦笑一声，“我又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岂能抛下你们独自逃生。”
小白脸看了看我，冷声道，“我们是你的保镖，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哪怕死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必因此而愧疚。”
我特么......小白脸，我有些时候真想打死你。
“我意已决，还是好好携手抗敌吧。”我故意转过头，不去看小白脸。
千羽贞滚落两行热泪，强笑着道，“小情郎，你好好听话，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说着便朝我走来。
我连忙退后两步，提剑指向千羽贞道，“贞姐，不要想打晕我，他是冲着我来的，你们以为他会放过我么？”
见我态度坚决，千羽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小白脸轻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在我们身后吧。”
此时胖子终于停下了滑稽的舞蹈，看着我们嬉笑道，“你们已经完成告别了么？那我可要动手啦。”
话音刚落，抬起巨大的手掌朝我们拍来。
老朱首当其冲，手持灭灵，带着两人一起迎着巨掌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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