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向前走
死了？我脑海中轰然一震，只听千羽贞接着道，“他们两人拼死将我们送了出来，我想要回去救他们，但找遍了周围都不见踪迹，只能带你先离开。”
我转头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处巨大的山洞。
正要追问，却见千羽贞脸上涌现一抹潮红，嘤咛一声，张口吐出一口污血。
“贞姐姐，你怎么啦？”我连忙扶住千羽贞，却感觉千羽贞浑身滚烫。
我不由得慌了神，千羽贞气若游丝地躺倒在我怀中。
软玉在怀，我却没有一丝邪念，只感觉一股无力和悔恨淹没了我，我没能保护老爹，又连累小白脸和老朱为我而死，现在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千羽贞死在我面前。
千羽贞艰难地伸手，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笑着道，“小情郎，你恨我那天打你吗？”
我闻言连忙摇头，伸手拉住千羽贞无力垂落的手，颤声道，“贞姐姐，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怎么会恨你呢，只恨我那天意乱情迷，居然冒犯了你。”
说完便抬起手来要扇自己巴掌，千羽贞连忙将我拉住，挤出一丝微笑道，“其实我很喜欢小情郎呢。”
我闻言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鲜血不住外溢的千羽贞。
千羽贞用尽全力握住了我的手，“小情郎，你愿意陪着我么？”
我连忙用力的点头，千羽贞看我模样，笑得更加灿烂了，但我却知道，她这是回光返照。
千羽贞召出短剑，示意我帮她割下一缕头发，又费力地亲自割下我的一缕头发，艰难地绑在一起递给我。
“小情郎，我们现在束发为誓，但愿生不同时，死当同穴。”
我看着千羽贞笑颜如花的样子，接过结成同心结的头发，一滴泪水滴落上去，头发转瞬化为两只蝴蝶，我看着相伴相飞的蝴蝶，一时之间已经痴了。
回过神来，再看怀中的千羽贞，哪里还有气息，只有唇角的笑容告诉我，她死得很坦然、很快乐。
“生不同时，死当同穴！”
“生不同时，死当同穴！”
......
我俯身在千羽贞的唇上轻轻一吻，一遍遍念着千羽贞临终时的话，我疯一把地拉扯我的衣服，撕扯我的头发，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佳人，心中的无力和悔恨彻底将我淹没。
“啊！”我捡起千羽贞掉落在旁的短剑，直接向着脖颈间抹去。
“生不同时，死当同穴，贞姐，我来了。”正要自刎，却猛然停了下来。
不对，不对，不对！
我混沌的大脑中闪现一道清明，我忽略了什么，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狂乱地在洞中走来走去，想要想起到底遗忘了什么。
啊对！我低头看向千羽贞的尸体，这里不对，这里不对。
千羽贞还没死。
我猛然间想起了鼠妖的死。
千羽贞是冰魄雪莲妖，死了一定会现出妖体，但眼前的千羽贞容颜依旧。
到底是哪里不对？我摸了摸千羽贞的尸体，却发现她已经浑身凉透。
难道眼前的千羽贞是假的？
一道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我念头一转，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却发现痛感依旧。
我不禁再次怀疑起自己，但那个念头始终挥之不去。
面前的千羽贞是假的，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我提起剑来，数次想要试着刺入千羽贞的心脏，只要确认杀死了她，她依然没有变化，那便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但看着千羽贞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我始终下不去手。
罢了，死就死了吧，能陪千羽贞一起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等等，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这里是幻境，那我便打破幻境。
我直接掏出藏千秋，用意念催动它，只见藏千秋越来越大，逐渐顶到了山洞之上。
我玩命地催动源力，让藏千秋不断扩大。
山顶牢牢地束缚着藏千秋的空间，看着遥遥欲坠的藏千秋，我猛地一咬牙，逆转九转霜雪录，调动身体中每一丝肌肉中藏存的源力......
脑海中传来的虚弱感觉让几近脱力。
啊！我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藏千秋陡然爆出一团精芒，我一声狂吼，藏千秋破开了一切阻碍。
砰！山顶破碎，一道亮光撒入，面前的千羽贞尸体变成光粒，缓缓消散。
我艰难地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抬起头来，正好远远地看到千羽贞三人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而在我对面，蝙蝠无力地匍匐在地，已经没有了呼吸，雍敛则不见踪影。
蝙蝠身上的小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发现乏力的双脚根本无法支撑我的挪动，好在小人一脸萎靡，遮蔽浑身的黑袍上，散布着点点绿莹莹的血点。
“好取巧的破局方式。”小人倚着手杖，惨笑着道。
我抬头看向千羽贞，见其一脸欢喜地点头，我这才确信，我已经破开了幻境。
“我的幻境虽然并非无敌，但以力破之者有之，以杀破之者有之，唯独你，用了最讨巧的空间对空间的方式。”小人惨绿的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如果我在幻境中杀了千羽贞会怎么样？”我不由得低呼好险，低声朝小人问道。
小人微微一愣，“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如果你杀了她，你可以破开幻境，但她也会死。”
“为什么？”我微微一愣，既然是幻境，她不也是幻象么？
“因为那是她的精血所化。”小人回头看了一眼千羽贞，面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我不由得一阵庆幸，更赞叹他手段之精妙。
“我既然已经破开了你的幻境，是不是算你输了？”我沉声问道。
小人看了看一旁已死的蝙蝠，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眼泪，颤声道，“从你醒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输了。”
我正要欢呼，却猛然间发现动不了了，眼前浮现出一双放大的绿莹莹的眼睛，正是小人夜魔。
“你还想怎么样？”我心底狂呼，却见那眼睛狡黠一笑，紧接着我眼前又是一黑。
我慌忙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山洞，只是这次没有了千羽贞。
卧槽，有完没完啊。
一道声音响起，“你现在孑然一身，只要你能自行走出这里，老夫便投降认输。”
我特么......下意识地又想用之前的方法，却发现藏千秋不见了，就连长天剑也没有了回应，刚才千羽贞掉落的长剑也消失了。
翻遍山洞，就连一根木棍都没有，想要掰下两块石头，却根本无法动摇一二。
偌大的山洞里只有我，冷汗瞬间打湿了我的衣襟。
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一双手，一双脚，还有一个脑袋，但好歹是不同于破除幻境时的虚弱，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我缓缓坐倒在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夜魔已经说了，这里是幻境，只要我能走出去就可以。
对啊，走出去，只要坚持走，不就能走出去了么？
我站起身来，大概分辨了一下方向，选择了最有可能是洞口的方向走去。
出乎我的意料，洞口的位置很近，刚走十来步，便见一团亮光射来，我欢呼一声，连滚带爬地迎向了亮光。
阔步走出洞口，但让我失望的是，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远处几缕炊烟随风飘荡，我甚至闻到了一股饭香。
走！向前走！
我咬咬牙，迈动双腿，快步向前走去。
看山跑死马，等走到炊烟处，原本大亮的天光已经黑透。
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炉烧得正旺的篝火，还有泛着香气的肉汤。
安顿了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五脏庙，依然没有人回来。
我躺倒在铺设好的兽皮床上，刚想迷瞪片刻，沉重的眼皮便开始打架。
不，不能睡。
一个声音告诉我，站起来，继续走，千羽贞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我浑身一激灵，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弹身而起，飞奔出这个小小的安乐窝。
我刚走出门，身后的小屋便化作了飞灰。
咬咬牙，我拖动着沉重的双脚，继续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往前走，就一定能走出这该死的幻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慢慢迷糊，只知道白天变成了黑夜，黑夜又变幻成白天。
我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
走过了一望无际的原野，迈过了郁郁葱葱的森林，绕过碧波粼粼的湖泊，跨过滚滚波涛的长河。
我又走过了皑皑雪山，走过了无垠沙漠，趟过了索命草地......
我无数次的摔倒，又无数次的站起……无数次的想要放弃，又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再向前走走……
一路上，只有头顶的三轮太阳和如银的月色相伴。
我已经忘了我走过了多少路，朝饮寒露，饥食粮黍，瘦骨嶙峋的我看不出一丝一毫此前的影子，就连我的胡子，也已经长到了齐腰的位置。
我甚至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走，脑海中的声音已经久久没有出现，只是我的意志催动着我，我要走，向前走，一直走下去。
因为我知道，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
即便他们已经远去，但如若有一天相见，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一直没有放弃，没有放弃与他们相见的努力。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站在一处山巅之上，看着四周绵延的群山，我忍不住想要狂吼。
啊！声音远远飘荡，紧接着便是重重叠叠的回声。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奔下山，朝着来路奔去。
我转头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处巨大的山洞。
正要追问，却见千羽贞脸上涌现一抹潮红，嘤咛一声，张口吐出一口污血。
“贞姐姐，你怎么啦？”我连忙扶住千羽贞，却感觉千羽贞浑身滚烫。
我不由得慌了神，千羽贞气若游丝地躺倒在我怀中。
软玉在怀，我却没有一丝邪念，只感觉一股无力和悔恨淹没了我，我没能保护老爹，又连累小白脸和老朱为我而死，现在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千羽贞死在我面前。
千羽贞艰难地伸手，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笑着道，“小情郎，你恨我那天打你吗？”
我闻言连忙摇头，伸手拉住千羽贞无力垂落的手，颤声道，“贞姐姐，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怎么会恨你呢，只恨我那天意乱情迷，居然冒犯了你。”
说完便抬起手来要扇自己巴掌，千羽贞连忙将我拉住，挤出一丝微笑道，“其实我很喜欢小情郎呢。”
我闻言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鲜血不住外溢的千羽贞。
千羽贞用尽全力握住了我的手，“小情郎，你愿意陪着我么？”
我连忙用力的点头，千羽贞看我模样，笑得更加灿烂了，但我却知道，她这是回光返照。
千羽贞召出短剑，示意我帮她割下一缕头发，又费力地亲自割下我的一缕头发，艰难地绑在一起递给我。
“小情郎，我们现在束发为誓，但愿生不同时，死当同穴。”
我看着千羽贞笑颜如花的样子，接过结成同心结的头发，一滴泪水滴落上去，头发转瞬化为两只蝴蝶，我看着相伴相飞的蝴蝶，一时之间已经痴了。
回过神来，再看怀中的千羽贞，哪里还有气息，只有唇角的笑容告诉我，她死得很坦然、很快乐。
“生不同时，死当同穴！”
“生不同时，死当同穴！”
......
我俯身在千羽贞的唇上轻轻一吻，一遍遍念着千羽贞临终时的话，我疯一把地拉扯我的衣服，撕扯我的头发，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佳人，心中的无力和悔恨彻底将我淹没。
“啊！”我捡起千羽贞掉落在旁的短剑，直接向着脖颈间抹去。
“生不同时，死当同穴，贞姐，我来了。”正要自刎，却猛然停了下来。
不对，不对，不对！
我混沌的大脑中闪现一道清明，我忽略了什么，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狂乱地在洞中走来走去，想要想起到底遗忘了什么。
啊对！我低头看向千羽贞的尸体，这里不对，这里不对。
千羽贞还没死。
我猛然间想起了鼠妖的死。
千羽贞是冰魄雪莲妖，死了一定会现出妖体，但眼前的千羽贞容颜依旧。
到底是哪里不对？我摸了摸千羽贞的尸体，却发现她已经浑身凉透。
难道眼前的千羽贞是假的？
一道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我念头一转，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却发现痛感依旧。
我不禁再次怀疑起自己，但那个念头始终挥之不去。
面前的千羽贞是假的，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我提起剑来，数次想要试着刺入千羽贞的心脏，只要确认杀死了她，她依然没有变化，那便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但看着千羽贞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我始终下不去手。
罢了，死就死了吧，能陪千羽贞一起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等等，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这里是幻境，那我便打破幻境。
我直接掏出藏千秋，用意念催动它，只见藏千秋越来越大，逐渐顶到了山洞之上。
我玩命地催动源力，让藏千秋不断扩大。
山顶牢牢地束缚着藏千秋的空间，看着遥遥欲坠的藏千秋，我猛地一咬牙，逆转九转霜雪录，调动身体中每一丝肌肉中藏存的源力......
脑海中传来的虚弱感觉让几近脱力。
啊！我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藏千秋陡然爆出一团精芒，我一声狂吼，藏千秋破开了一切阻碍。
砰！山顶破碎，一道亮光撒入，面前的千羽贞尸体变成光粒，缓缓消散。
我艰难地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抬起头来，正好远远地看到千羽贞三人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而在我对面，蝙蝠无力地匍匐在地，已经没有了呼吸，雍敛则不见踪影。
蝙蝠身上的小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发现乏力的双脚根本无法支撑我的挪动，好在小人一脸萎靡，遮蔽浑身的黑袍上，散布着点点绿莹莹的血点。
“好取巧的破局方式。”小人倚着手杖，惨笑着道。
我抬头看向千羽贞，见其一脸欢喜地点头，我这才确信，我已经破开了幻境。
“我的幻境虽然并非无敌，但以力破之者有之，以杀破之者有之，唯独你，用了最讨巧的空间对空间的方式。”小人惨绿的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如果我在幻境中杀了千羽贞会怎么样？”我不由得低呼好险，低声朝小人问道。
小人微微一愣，“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如果你杀了她，你可以破开幻境，但她也会死。”
“为什么？”我微微一愣，既然是幻境，她不也是幻象么？
“因为那是她的精血所化。”小人回头看了一眼千羽贞，面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我不由得一阵庆幸，更赞叹他手段之精妙。
“我既然已经破开了你的幻境，是不是算你输了？”我沉声问道。
小人看了看一旁已死的蝙蝠，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眼泪，颤声道，“从你醒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输了。”
我正要欢呼，却猛然间发现动不了了，眼前浮现出一双放大的绿莹莹的眼睛，正是小人夜魔。
“你还想怎么样？”我心底狂呼，却见那眼睛狡黠一笑，紧接着我眼前又是一黑。
我慌忙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山洞，只是这次没有了千羽贞。
卧槽，有完没完啊。
一道声音响起，“你现在孑然一身，只要你能自行走出这里，老夫便投降认输。”
我特么......下意识地又想用之前的方法，却发现藏千秋不见了，就连长天剑也没有了回应，刚才千羽贞掉落的长剑也消失了。
翻遍山洞，就连一根木棍都没有，想要掰下两块石头，却根本无法动摇一二。
偌大的山洞里只有我，冷汗瞬间打湿了我的衣襟。
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一双手，一双脚，还有一个脑袋，但好歹是不同于破除幻境时的虚弱，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我缓缓坐倒在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夜魔已经说了，这里是幻境，只要我能走出去就可以。
对啊，走出去，只要坚持走，不就能走出去了么？
我站起身来，大概分辨了一下方向，选择了最有可能是洞口的方向走去。
出乎我的意料，洞口的位置很近，刚走十来步，便见一团亮光射来，我欢呼一声，连滚带爬地迎向了亮光。
阔步走出洞口，但让我失望的是，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远处几缕炊烟随风飘荡，我甚至闻到了一股饭香。
走！向前走！
我咬咬牙，迈动双腿，快步向前走去。
看山跑死马，等走到炊烟处，原本大亮的天光已经黑透。
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炉烧得正旺的篝火，还有泛着香气的肉汤。
安顿了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五脏庙，依然没有人回来。
我躺倒在铺设好的兽皮床上，刚想迷瞪片刻，沉重的眼皮便开始打架。
不，不能睡。
一个声音告诉我，站起来，继续走，千羽贞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我浑身一激灵，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弹身而起，飞奔出这个小小的安乐窝。
我刚走出门，身后的小屋便化作了飞灰。
咬咬牙，我拖动着沉重的双脚，继续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往前走，就一定能走出这该死的幻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慢慢迷糊，只知道白天变成了黑夜，黑夜又变幻成白天。
我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
走过了一望无际的原野，迈过了郁郁葱葱的森林，绕过碧波粼粼的湖泊，跨过滚滚波涛的长河。
我又走过了皑皑雪山，走过了无垠沙漠，趟过了索命草地......
我无数次的摔倒，又无数次的站起……无数次的想要放弃，又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再向前走走……
一路上，只有头顶的三轮太阳和如银的月色相伴。
我已经忘了我走过了多少路，朝饮寒露，饥食粮黍，瘦骨嶙峋的我看不出一丝一毫此前的影子，就连我的胡子，也已经长到了齐腰的位置。
我甚至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走，脑海中的声音已经久久没有出现，只是我的意志催动着我，我要走，向前走，一直走下去。
因为我知道，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
即便他们已经远去，但如若有一天相见，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一直没有放弃，没有放弃与他们相见的努力。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站在一处山巅之上，看着四周绵延的群山，我忍不住想要狂吼。
啊！声音远远飘荡，紧接着便是重重叠叠的回声。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奔下山，朝着来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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