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愿者上钩
“依你们的说法，那东西没错？”路德维希半信半疑的朝索巴和王财二人问道。
“禄大人，您把我哥俩儿当什么人了，这东西准没跑儿，不信您上琉璃厂打听去！”索巴满脸肯定的朝禄大人回道。
“对啊，我师傅蓝一贵还有那纪宗圣那老头子都看过了，说东西准没跑儿。”王财也在一旁跟着搭腔道。
“小韩掌柜说肯卖了？”禄大人有些怀疑的接着问道。
“当然，这宝贝在他手里都憋了那么久了，也是时候出手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禄大人打断索巴的话道，“这句话我听过，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道理！”索巴点了点头，接着道，“那水仙盆价值万金，别说他韩子奇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就是他师傅周彝贵，都降不住这么金贵的物件儿！”
“这话说的不错！”禄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韩子奇开价多少钱？”
“禄大人，说实话吧，那水仙盆已经在尚珍阁展览了三天时间了，那小韩愣是没有开价。”索巴无奈的回道。
“没有开价？”禄大人有些不解，“难道他并不想出手？”
“不是这个意思。”一旁的王财忍不住开口道，“古玩儿这行就没有当面开价的，大家都是袖里乾坤，掐掐手指头就把价钱给定下来了，合适不合适，具体是多少只有当事人知道。”
“那这小韩究竟想要多少钱，咱就不能想办法给他打听出来吗？”索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一唱一和的问道。
“索爷，瞧您说的，我多少算个行里人，这点儿消息还是能打听出来的。”王财拍了拍胸脯道。
禄大人本就是个中国通，这时他已经看出索巴和王财二人的用意了，这是想要让自己出血的节奏啊。
“您二位就放心吧，事成之后我这边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禄大人开口道，“实话告诉你们，大英博物馆已经出价十万英镑要买那水仙盆，我的价格最多可以出到五十万块大洋，低于五十万，我除了付你们佣金外，还把余出来的钱给你们一半儿，如何？”
路德维希显然知道索巴二人是个什么货色，这两位没有中国人特有的谦和内敛，而是同西方人一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
他禄大人在琉璃厂也是一号儿人物，讲究的是公平买卖，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能交给索巴王财这样的小人去做。
“禄大人，您太客气了！”索巴听到禄大人许他这么大的利润，瞬时间乐得有些合不拢嘴了。
“别，我没客气，跟你们中国人打交道就是麻烦，你俩不就是想要佣金吗，偏偏不说，跟我在这里绕了半天弯子，就是不说出重点来。”禄大人不耐烦道，“现在我已经表态了，你们总该告诉我那水仙盆他究竟想卖多少钱了吧？”
索巴和王财闻言，两人都露出一副讪讪的表情来，不过这二位爷脸皮都是久经考验的，瞬间就恢复了自然。
“王财，不是我说你，这点儿小手段咱就别在禄大人面前现眼了，你这都快把脸丢到英吉利去了！”索巴开口朝王财抱怨道。
“是我的不对，班门弄斧了。”王财陪着笑朝自己脸上轻轻来了一记，“让禄大人见笑了，我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得了，赶紧的，说说那东西。”禄大人摆了摆手道。
“好嘞。”王财哈巴狗似的点了点头，“那水仙盆我师傅蓝一贵出到十五万大洋，那小韩没松口。”
“十五万？”禄大人闻言摇了摇头，“十五万差点儿意思，最起码也得二十万起了。”
“禄大人，您是财大气粗，多少钱都拿的出来，这琉璃厂有几家能给的起十五万大洋的！”王财悄悄拍了路德维希一记马屁，接着往下说。
“据我师傅说，这几天出价的倒是有几位，北京大学的罗教授开价十二万大洋，纪宗圣那老爷子出价十三万，还有荣宝斋那边据说开出了十八万的高价，不过小韩都没有松口。”王财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禄大人，这之间还有一个问题。”等王财说罢，索巴又在一旁开口道。
“什么问题？”路德维希眉头一皱。
“这纪老爷子跟北京大学的罗教授可都放出话来了，不让那小韩把东西卖给洋人，要您去买我怕那小韩不卖给您啊。”索巴开口说道。
“这个我懂。”路德维希对此事显然早有预判，“和你们中国人打交道就是麻烦，琉璃厂的店家一个个的都说不和外国人做生意，可他们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古董，还不是都卖给了我们。你们中国人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如我们西方人做事干脆！”
“禄大人这话说的透彻！”索巴朝路德维希竖了一个大拇指，“我说也是，这年头儿想在北京城混好了，哪个不得和洋人打交道，大清朝都被人给灭了，再说这群一天一换的掌管北京城的大帅们，谁不得看着点儿洋人的脸色，偏就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装成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禄大人却没理会索巴的话，如果一个民族只有像索巴这样遇到强者就低头跪舔的聪明人，那么这个民族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未来。
路德维希虽说一直用着索巴和王财二人，但实际上他从内心深处鄙夷这样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像索巴这类人，只能以利益相交。
若有一天，他路德维希失势了，这俩人落井下石起来，恐怕比谁都狠，不过以大英帝国的强势，这一天恐怕永远不会出现……
“索巴，我不管小韩掌柜怎么做，总之这天青无纹水仙盆我是志在必得，我已经答应大英博物馆了，这东西说什么也得弄到手！”路德维希朝索巴下了最后通牒。
“禄大人，东西好说，毕竟小韩都准备出手了，只是这价钱……”索巴腆着脸朝禄大人搓了搓手指道。
“这是五万块大洋的银票，就先当是订金了，只要你们能把事情办好，我随时可以把剩下的钱给你们！”禄大人从口袋里掏了一大堆银票出来。
索巴、王财二人头一回见到如此多的银票，二人眼睛瞬间放出四道蓝光，像是饿急了的野狼一般，紧紧盯在那堆银票上头。
他们哥俩儿跟禄大人鞍前马后一个多月的，总算是见到点儿收益，此时想不激动都难。
索巴伸手就朝那叠子银票抓了过去，谁知禄大人却拿着银票往回微微一撤，让索巴抓了一把空气。
“禄大人，您这是？”索巴讨好的笑着问道。
“钱我可是给你们了，事情一定要……”
“明白，明白，事情一定要办的漂亮！”索巴双手抱住那叠子银票，急不可耐的粘唾沫一张张数了起来。
“单办的漂亮可不行，还要快些，博物馆那边已经拖了一个月了，再拖下去我可是要付违约金的！”路德维希强调道。
“明白，明白，我们马上去办！”索巴二人哈巴狗一样的从禄大人府上退了出去……
“禄大人，您把我哥俩儿当什么人了，这东西准没跑儿，不信您上琉璃厂打听去！”索巴满脸肯定的朝禄大人回道。
“对啊，我师傅蓝一贵还有那纪宗圣那老头子都看过了，说东西准没跑儿。”王财也在一旁跟着搭腔道。
“小韩掌柜说肯卖了？”禄大人有些怀疑的接着问道。
“当然，这宝贝在他手里都憋了那么久了，也是时候出手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禄大人打断索巴的话道，“这句话我听过，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道理！”索巴点了点头，接着道，“那水仙盆价值万金，别说他韩子奇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就是他师傅周彝贵，都降不住这么金贵的物件儿！”
“这话说的不错！”禄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韩子奇开价多少钱？”
“禄大人，说实话吧，那水仙盆已经在尚珍阁展览了三天时间了，那小韩愣是没有开价。”索巴无奈的回道。
“没有开价？”禄大人有些不解，“难道他并不想出手？”
“不是这个意思。”一旁的王财忍不住开口道，“古玩儿这行就没有当面开价的，大家都是袖里乾坤，掐掐手指头就把价钱给定下来了，合适不合适，具体是多少只有当事人知道。”
“那这小韩究竟想要多少钱，咱就不能想办法给他打听出来吗？”索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一唱一和的问道。
“索爷，瞧您说的，我多少算个行里人，这点儿消息还是能打听出来的。”王财拍了拍胸脯道。
禄大人本就是个中国通，这时他已经看出索巴和王财二人的用意了，这是想要让自己出血的节奏啊。
“您二位就放心吧，事成之后我这边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禄大人开口道，“实话告诉你们，大英博物馆已经出价十万英镑要买那水仙盆，我的价格最多可以出到五十万块大洋，低于五十万，我除了付你们佣金外，还把余出来的钱给你们一半儿，如何？”
路德维希显然知道索巴二人是个什么货色，这两位没有中国人特有的谦和内敛，而是同西方人一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
他禄大人在琉璃厂也是一号儿人物，讲究的是公平买卖，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能交给索巴王财这样的小人去做。
“禄大人，您太客气了！”索巴听到禄大人许他这么大的利润，瞬时间乐得有些合不拢嘴了。
“别，我没客气，跟你们中国人打交道就是麻烦，你俩不就是想要佣金吗，偏偏不说，跟我在这里绕了半天弯子，就是不说出重点来。”禄大人不耐烦道，“现在我已经表态了，你们总该告诉我那水仙盆他究竟想卖多少钱了吧？”
索巴和王财闻言，两人都露出一副讪讪的表情来，不过这二位爷脸皮都是久经考验的，瞬间就恢复了自然。
“王财，不是我说你，这点儿小手段咱就别在禄大人面前现眼了，你这都快把脸丢到英吉利去了！”索巴开口朝王财抱怨道。
“是我的不对，班门弄斧了。”王财陪着笑朝自己脸上轻轻来了一记，“让禄大人见笑了，我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得了，赶紧的，说说那东西。”禄大人摆了摆手道。
“好嘞。”王财哈巴狗似的点了点头，“那水仙盆我师傅蓝一贵出到十五万大洋，那小韩没松口。”
“十五万？”禄大人闻言摇了摇头，“十五万差点儿意思，最起码也得二十万起了。”
“禄大人，您是财大气粗，多少钱都拿的出来，这琉璃厂有几家能给的起十五万大洋的！”王财悄悄拍了路德维希一记马屁，接着往下说。
“据我师傅说，这几天出价的倒是有几位，北京大学的罗教授开价十二万大洋，纪宗圣那老爷子出价十三万，还有荣宝斋那边据说开出了十八万的高价，不过小韩都没有松口。”王财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禄大人，这之间还有一个问题。”等王财说罢，索巴又在一旁开口道。
“什么问题？”路德维希眉头一皱。
“这纪老爷子跟北京大学的罗教授可都放出话来了，不让那小韩把东西卖给洋人，要您去买我怕那小韩不卖给您啊。”索巴开口说道。
“这个我懂。”路德维希对此事显然早有预判，“和你们中国人打交道就是麻烦，琉璃厂的店家一个个的都说不和外国人做生意，可他们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古董，还不是都卖给了我们。你们中国人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如我们西方人做事干脆！”
“禄大人这话说的透彻！”索巴朝路德维希竖了一个大拇指，“我说也是，这年头儿想在北京城混好了，哪个不得和洋人打交道，大清朝都被人给灭了，再说这群一天一换的掌管北京城的大帅们，谁不得看着点儿洋人的脸色，偏就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装成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禄大人却没理会索巴的话，如果一个民族只有像索巴这样遇到强者就低头跪舔的聪明人，那么这个民族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未来。
路德维希虽说一直用着索巴和王财二人，但实际上他从内心深处鄙夷这样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像索巴这类人，只能以利益相交。
若有一天，他路德维希失势了，这俩人落井下石起来，恐怕比谁都狠，不过以大英帝国的强势，这一天恐怕永远不会出现……
“索巴，我不管小韩掌柜怎么做，总之这天青无纹水仙盆我是志在必得，我已经答应大英博物馆了，这东西说什么也得弄到手！”路德维希朝索巴下了最后通牒。
“禄大人，东西好说，毕竟小韩都准备出手了，只是这价钱……”索巴腆着脸朝禄大人搓了搓手指道。
“这是五万块大洋的银票，就先当是订金了，只要你们能把事情办好，我随时可以把剩下的钱给你们！”禄大人从口袋里掏了一大堆银票出来。
索巴、王财二人头一回见到如此多的银票，二人眼睛瞬间放出四道蓝光，像是饿急了的野狼一般，紧紧盯在那堆银票上头。
他们哥俩儿跟禄大人鞍前马后一个多月的，总算是见到点儿收益，此时想不激动都难。
索巴伸手就朝那叠子银票抓了过去，谁知禄大人却拿着银票往回微微一撤，让索巴抓了一把空气。
“禄大人，您这是？”索巴讨好的笑着问道。
“钱我可是给你们了，事情一定要……”
“明白，明白，事情一定要办的漂亮！”索巴双手抱住那叠子银票，急不可耐的粘唾沫一张张数了起来。
“单办的漂亮可不行，还要快些，博物馆那边已经拖了一个月了，再拖下去我可是要付违约金的！”路德维希强调道。
“明白，明白，我们马上去办！”索巴二人哈巴狗一样的从禄大人府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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