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聚散匆匆
天已明。阳光照进了庭院。
锅中的肉已被二人啃食干净。商九喝干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
“你要走了？”李丽馨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是，你呢？”
“我还要几天，这一路不知几万里，得做些准备。”
商九不知她从哪来，也不知她要回哪去，她的世界他无从想象。
“石头你留着吧，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说完商九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两个短暂相逢的人有一场更短暂的告别。
商九来到了草地林间，挥舞着手中的骨矛，对着其间的小动物就是一阵穷追猛打，一时间兔跑鸡飞。
不多时，商九背着五六只兔子出现在了南面的缓坡，抬头看了一眼坡顶，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攀爬起来。
没有了结界的阻隔，说得上是一路畅通无阻，即便是坡的后半段坡势渐陡，但也没能给商九造成太多的阻碍，不多时便已顺利登顶。
站在坡顶，回望了一下脚下的盆谷，随后踏上了出山的道路。
在山林间不停穿行着，商九惊奇地发现其间竟然栖身着为数不少的山羊，其它的小动物更是不在少数。
此处隶属上河部落领地，但十多年来却一直被视为禁地，无人敢踏足，这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对大自然的敬畏。最后竟然成为了动物们天然的避难所。
山脉的走势影响了商九道路的选择，从而导致了出山的路与进山时几乎是背道而驰的。
傍晚时分。无垠的大荒时隔数日终于再度出现在了商九的面前。
雨季迟迟未至，大荒荒凉依旧，晚风渐起，扬起漫天沙尘。
归途中，忽听前方阵阵呼喝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痛呼惨叫。
商九辩声定位迅速靠了过去。
此处临近禁地，以往族人们少有到来，但随着饥荒的蔓延，这里相对更为可观的收获诱使着他们逐步靠近着。
而这里又比邻下河部落领地，两个部落的二十多个人因为食物的吸引来到了这里，爆发了一起冲突。
地上躺着只骨瘦毛长的野狗，而人却已经躺倒了三四个。
商九撇下背上的野兔，挥舞着骨矛加入了战局。
商九本身战斗力就奇高，在上河部落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又在盆谷中好吃好喝休养了这么多天，更不是大荒上这些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能比的，瞬间撂倒了三四个。
本来胶着的战斗顷刻间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下河部落的人眼见不敌，不顾地上几个躺着的伤员，掉头就跑，向着自己领地的方向逃窜而去。
上河部落的人追出一段距离后停下了脚步，此时天色已然向晚，冒险进入敌方领地实非明智之举。
商九回到原处，看了眼几个倒在地上被族人处死的下河部落成员没有言语，重新背负起那几只兔子向着村落的方向走了回去。族众扶起几个伤员随后而行。
村落前。
在夕阳即将没入山的那一边的时候，夏华终于等到了那个祈盼已久的身影。
村落里燃起了篝火。
这一天里，族人们的收获依旧不多，算上商九带回来的几只兔子，每个人分到的也相当有限。
但夏华吃得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开心着眼泪却滑落了下来。
商九对族长夏木说起了在禁地山林遇到山羊以及其它猎物的事，却没有提盆谷以及李丽馨。因为他知道她不想被人打扰，更知道这个如同神明一般存在的女子，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夏木听到食物是欢喜的，但对于禁地也是忌讳的，于是转身求助万能的巫。
几个巫商量后决定开启一场祭祀，祈求能得到神明的指引。
这场祭祀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天一亮，夏木和巫把族里的男人们招集在了一起，同时宣布由商九带领前往禁地的山林中狩猎。
商九选择从出山的道路进山。这个方向距离李丽馨居住的盆谷足够远，不会打扰到她。
这一路族人们都异常的安静，一切无必要的交流都已停止，禁地在他们心中固有的印象一时难以磨灭。
进入到山林后，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山林静寂，偶尔的一两声鸟叫都能让他们头皮一阵发麻。
商九无暇去开解他们，凭借记忆，在茫茫大山中搜寻着猎物较为聚集的点。
但动物也是鲜活的生命，也是有其活动轨迹的，不可能一直原地不动。
收获也不是没有，只是不大，远不能满足整个部落对食物的需求。
一行人在山林间穿梭了许久，在一连扑了几场空之后，商九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决定让队伍进行短暂的休整，以便他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更好地规划接下来的行进路线。
一众族人被勒令停了下来，活动也被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以便稍后能快速地聚集。而夏木则跟着商九四处游走了起来。
登高而望远，无尽风光尽收眼底，隐隐还能看出当年山火肆虐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夏木再次说起了他记忆里的那一场山火。大荒上的人们对大荒永远心存敬畏。
二人下了高地，原路折返。行至半路，却见一人迎着他们狂奔而来。
“羊群！我发现了羊群！”那人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羊群在前方不远的拐角处。
几十头羊分散在草地林间，悠然地啃食着草木的细枝嫩味。直到一群人类的出现，打破了它们宁静的时光。
于是它们开始奔跑，有的跑掉了，消失在了山林之中，而有的则永远留了下来。
空旷处，有烟火升起。
上河部落的族人们吃到了几个月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午餐。
午餐过后。
夏木命一部分人带着猎物返回村落。毕竟山路崎岖，想着带着这些猎物翻山越林狩猎显然不现实，如果分人守在这里，猎物浓重的血腥味肯定会招引来不少的凶兽。
这一走走了大半的人。夏木没打算也不能再开展大型狩猎活动了，刚才的收获相当的丰厚，足以维持部落几天的生计了，接下来就以探索为主，明天女人们也会进来采集挖掘。
这一刻，所有人已然忘却了就在刚才这里还被视为禁地的事实。
休息了一阵，正当夏木准备招集众人进行下一步探索的时候，一名族人从远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族长，有其它部落的人正在向我们靠近！”
众人闻言，哗啦啦站了起来集在了一起，紧握着骨矛棍棒准备进行战斗。
“有多少人？”夏木急切问道。
“比我们多很多。”
“都跟我来。”
夏木听罢一声大喝，然后带头向着一处高地爬了上去。
不多时，一群人蜂拥而至，聚集在了高地下，人数是他们的三倍有余。
“夏木，好久不见。”带头一人将一具尸体丢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高地上上河部落的众人说道。
锅中的肉已被二人啃食干净。商九喝干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
“你要走了？”李丽馨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是，你呢？”
“我还要几天，这一路不知几万里，得做些准备。”
商九不知她从哪来，也不知她要回哪去，她的世界他无从想象。
“石头你留着吧，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说完商九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两个短暂相逢的人有一场更短暂的告别。
商九来到了草地林间，挥舞着手中的骨矛，对着其间的小动物就是一阵穷追猛打，一时间兔跑鸡飞。
不多时，商九背着五六只兔子出现在了南面的缓坡，抬头看了一眼坡顶，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攀爬起来。
没有了结界的阻隔，说得上是一路畅通无阻，即便是坡的后半段坡势渐陡，但也没能给商九造成太多的阻碍，不多时便已顺利登顶。
站在坡顶，回望了一下脚下的盆谷，随后踏上了出山的道路。
在山林间不停穿行着，商九惊奇地发现其间竟然栖身着为数不少的山羊，其它的小动物更是不在少数。
此处隶属上河部落领地，但十多年来却一直被视为禁地，无人敢踏足，这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对大自然的敬畏。最后竟然成为了动物们天然的避难所。
山脉的走势影响了商九道路的选择，从而导致了出山的路与进山时几乎是背道而驰的。
傍晚时分。无垠的大荒时隔数日终于再度出现在了商九的面前。
雨季迟迟未至，大荒荒凉依旧，晚风渐起，扬起漫天沙尘。
归途中，忽听前方阵阵呼喝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痛呼惨叫。
商九辩声定位迅速靠了过去。
此处临近禁地，以往族人们少有到来，但随着饥荒的蔓延，这里相对更为可观的收获诱使着他们逐步靠近着。
而这里又比邻下河部落领地，两个部落的二十多个人因为食物的吸引来到了这里，爆发了一起冲突。
地上躺着只骨瘦毛长的野狗，而人却已经躺倒了三四个。
商九撇下背上的野兔，挥舞着骨矛加入了战局。
商九本身战斗力就奇高，在上河部落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又在盆谷中好吃好喝休养了这么多天，更不是大荒上这些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能比的，瞬间撂倒了三四个。
本来胶着的战斗顷刻间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下河部落的人眼见不敌，不顾地上几个躺着的伤员，掉头就跑，向着自己领地的方向逃窜而去。
上河部落的人追出一段距离后停下了脚步，此时天色已然向晚，冒险进入敌方领地实非明智之举。
商九回到原处，看了眼几个倒在地上被族人处死的下河部落成员没有言语，重新背负起那几只兔子向着村落的方向走了回去。族众扶起几个伤员随后而行。
村落前。
在夕阳即将没入山的那一边的时候，夏华终于等到了那个祈盼已久的身影。
村落里燃起了篝火。
这一天里，族人们的收获依旧不多，算上商九带回来的几只兔子，每个人分到的也相当有限。
但夏华吃得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开心着眼泪却滑落了下来。
商九对族长夏木说起了在禁地山林遇到山羊以及其它猎物的事，却没有提盆谷以及李丽馨。因为他知道她不想被人打扰，更知道这个如同神明一般存在的女子，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夏木听到食物是欢喜的，但对于禁地也是忌讳的，于是转身求助万能的巫。
几个巫商量后决定开启一场祭祀，祈求能得到神明的指引。
这场祭祀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天一亮，夏木和巫把族里的男人们招集在了一起，同时宣布由商九带领前往禁地的山林中狩猎。
商九选择从出山的道路进山。这个方向距离李丽馨居住的盆谷足够远，不会打扰到她。
这一路族人们都异常的安静，一切无必要的交流都已停止，禁地在他们心中固有的印象一时难以磨灭。
进入到山林后，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山林静寂，偶尔的一两声鸟叫都能让他们头皮一阵发麻。
商九无暇去开解他们，凭借记忆，在茫茫大山中搜寻着猎物较为聚集的点。
但动物也是鲜活的生命，也是有其活动轨迹的，不可能一直原地不动。
收获也不是没有，只是不大，远不能满足整个部落对食物的需求。
一行人在山林间穿梭了许久，在一连扑了几场空之后，商九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决定让队伍进行短暂的休整，以便他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更好地规划接下来的行进路线。
一众族人被勒令停了下来，活动也被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以便稍后能快速地聚集。而夏木则跟着商九四处游走了起来。
登高而望远，无尽风光尽收眼底，隐隐还能看出当年山火肆虐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夏木再次说起了他记忆里的那一场山火。大荒上的人们对大荒永远心存敬畏。
二人下了高地，原路折返。行至半路，却见一人迎着他们狂奔而来。
“羊群！我发现了羊群！”那人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羊群在前方不远的拐角处。
几十头羊分散在草地林间，悠然地啃食着草木的细枝嫩味。直到一群人类的出现，打破了它们宁静的时光。
于是它们开始奔跑，有的跑掉了，消失在了山林之中，而有的则永远留了下来。
空旷处，有烟火升起。
上河部落的族人们吃到了几个月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午餐。
午餐过后。
夏木命一部分人带着猎物返回村落。毕竟山路崎岖，想着带着这些猎物翻山越林狩猎显然不现实，如果分人守在这里，猎物浓重的血腥味肯定会招引来不少的凶兽。
这一走走了大半的人。夏木没打算也不能再开展大型狩猎活动了，刚才的收获相当的丰厚，足以维持部落几天的生计了，接下来就以探索为主，明天女人们也会进来采集挖掘。
这一刻，所有人已然忘却了就在刚才这里还被视为禁地的事实。
休息了一阵，正当夏木准备招集众人进行下一步探索的时候，一名族人从远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族长，有其它部落的人正在向我们靠近！”
众人闻言，哗啦啦站了起来集在了一起，紧握着骨矛棍棒准备进行战斗。
“有多少人？”夏木急切问道。
“比我们多很多。”
“都跟我来。”
夏木听罢一声大喝，然后带头向着一处高地爬了上去。
不多时，一群人蜂拥而至，聚集在了高地下，人数是他们的三倍有余。
“夏木，好久不见。”带头一人将一具尸体丢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高地上上河部落的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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