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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未命名

    胶东国是夏棠古国在东部沿海地区最大的诸侯国。

    国君姬霞子治国有招,万方拥戴,怎奈国后菱鲛久不生育,恐国祚不继,便续娶了商户女子炎紫为妃。

    炎紫不负皇恩,进宫不久便怀上了龙胎。可偏巧此时,菱鲛也有了身孕。数月之后,炎紫生下了皇子姬庆,之后一炷香的功夫,菱鲛也生下了皇子姬珩。

    根据国后为大的祖宗礼法,炎紫并没有因为“先生夺人”就让儿子赢在人生的起跑线上,菱鲛“后发制人”却让儿子拥有了太子地位。炎紫母子只能望其项背,俯首称臣。

    后来姬霞子驾崩,姬珩就位国君,姬庆不服天命,会同三弟姬岷以各种方法置喙君王,还暗中在崂谷发动了一次兵变,企图篡夺姬珩的国君之位,可惜计划败露。

    面对杀头之罪,炎紫母子发挥了善言能辩的社牛潜质,还不惜卖宅子卖车花重金收买了皇族内外99.99%的资源为自己开脱洗白。最终,兵变的罪责全部让姬岷背了锅,致使姬岷和其母妃娇兰双双被赐死于崂山的天祭殿。

    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因为兵变一事,炎紫长年累月夜梦娇兰厉色索命,两年后竟然郁疾而终,姬庆再无亲信之人,谋篡之心消隐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皇族的圈子,就离不开宫斗。

    国太后菱鲛为了加固与邻邦的外交关系,垂帘听政给国君儿子姬珩娶了一个强扭的瓜——吕叶国的长公主姜媸,对方为了示好称臣,还赔上了庶出的二公主姜漓。怎奈姬珩性情温和,姜媸却娇生惯养一身公主病,是个强捍泼辣的主。夫妻两人同床异梦,貌合神离,虽然勉强有了个太子,姜媸却始终难以成为夫君的灵魂伴侣,长年累月得不到国君的翻牌临幸,反而是跟着自己陪嫁过来的异母妹妹姜漓备受皇恩雨露,几乎霸占了龙床。

    整日里吊儿郎当浑噩度日的姬庆,看到了新的曙光。有一次皇室全族前往泰仓山祭祖,返回都城曲梁的路上,大雨倾盆,姜媸的辇车深陷泥潭。束手无策之际,后面赶来的姬庆把自己的宝马香车让给了姜媸主仆,自己去后面和仆人挤在了一起。

    从此,这两人便开启了皇兄和国后酱酱酿酿的新生活,表面上谨遵皇族礼法,暗地里却情浓意浓,有几次竟然按捺不住心中的热火,当着姬珩和满朝文武的面眉来眼去。

    后来姜媸撑不住朝臣在背后戳戳指指,硬缠着姬珩动用国库为自己在皇城南郊一百余里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养心别院。明着修心,实则为了和姬庆偷欢。

    为了动摇国基,寻找翻盘的机会,姬庆是极尽能事地为弟弟戴绿帽子泼脏水。那姬珩虽然治国有方,但生性柔善,再加上对姜媸毫无感情,对兄长的诋毁和辱没竟然来了“猫头鹰”值夜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荒诞的皇族情势,让太子姬鲲对君父的窝囊懦弱十分不满,更对母后炎紫的淫靡行为感到羞耻。而姬庆的儿子姬子咎更是对父亲和皇叔,甚至对整个国家失去了信心。

    胶东国面临着一场暗流涌动的国祚危机。

    “主公,在下无能,让那先生逃了!不过我已安排了护卫军,满城……”

    申司徒回姬王府汇报工作,与满头虚汗的御医张苄擦肩而过,一句话留了个尾音。

    这主公没病没灾的,张御医深夜前来王府所为何事?

    “一个奇装异服,怪腔怪调的江湖丑儿,跑就跑了吧!反正姬莫也是个无牵无挂的孤儿,此乃他的命数。当年投奔之时还不到十岁,收做家仆在府中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想想此生也不吃亏了。安排人好生掩葬便是,此事不再议论。”姬庆漠然说道,“你且坐下,我于你说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申司徒席地而坐,却见姬庆王将一小布袋干草碎推到眼前。

    “我听说最近君上忧国思民睡眠不好,如今我也年岁大了,渐觉人生不易,看着君弟终日思劳,念及一族同胞之情,便想着为其分担一二。国事我插不上手,也懒得管,生活琐事倒觉着力所能及。这是我从御医那儿寻得的一个妙方,每晚夜寝之时,将此干草碎添加于香炉之中,焚烧一夜可保高枕深睡,翌日起来,定会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只是我亲自送于君弟,他难免会有不适,你可将此事托付于你的族妹,她每日里伺候君上寝食,顺手的事,如此也算她做了一件为国君分忧的好事。”

    申司徒与那姬莫一样,都是北齐国南下逃荒的流民。十几年前得了姬庆一口饭食的恩惠,便死心塌地做了姬庆的近身鹰犬。虽觉此事不易,依然“诺”了一声应承下来,退出姬王府。

    月朗星稀,申司徒一骑绝尘,前往国府寻找族妹啾泱商议。

    原本繁花似锦,灯红酒绿的曲梁城,最近却突然间消退了热情。坊间不时有古怪传言,说胶东国的儒人雅士不知何故,失踪的失踪,暴毙的暴毙。甚至有人曾看到夜色星辰下,房顶屋檐有黑影出没,腾挪跳跃如犬狐之状,带有轰隆之音。因而到了夜里,大家都行事谨慎,非必要不外出,自行隔绝在家,只待次日天明方才出户行走。

    谈四正和萧哮分手之后,没敢再穿自己的夹克和长裤,勉强裹着姬王府给换上的袍子和棉帽,又忍痛把那双白色旅游鞋给了萧哮,换了些胶东国的古钱银币,趁黑溜出姬府,摸到僻静的河谷边,将两个手链埋在一颗五六十公分粗的柳树根下,返回城中找了一家馆驿住了下来。

    才住了半日,就听说城里关于儒人雅士神秘死亡的消息。提心吊胆地睡到半夜,突然听见房顶的瓦砾嘎啦嘎啦响,谈四正屏神倾听,似有人语哗嚷。

    “尊师,你且听我说,那房间断不可再回,子玉和子文都已被那半狐之人掳走,如今生死不明。想必那妖狐定是冲着你老人家来的,你好生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早我们便去仁隐山庄拜寻仁芸大夫,再行商议。”

    两人的耳语若隐若现,谈四正索性穿起衣服,走到窗前静听。

    “老夫一生为人端方,除了王宫贵族和那些幕僚政客,不曾得罪过一个人!贼人其奈我何!”声音听上去罡气十足有如钟磬轰鸣,但也听出其中的苍老和沙哑。

    “话虽如此,只是听说那凶徒似人似妖,好像还有些狐狼的身形,此事不同寻常,尊师还是小心些为好。”

    外面安静下来,谈四正也没听出个子丑寅卯,索性关了窗户。

    转身之间,却听见屋顶有刀剑碰撞之声,紧接着,传来一阵轰隆声响,犹如猎犬发怒时喉头震动之音。

    “乒乓乒乓,叮叮咣咣……”

    “@%&#……”

    “愣着做甚,还不赶紧离开?”突然传来一个青年人的声音。

    “多谢侠士相救,师尊,我护你赶紧走吧!”

    “慢着!想我李耳在世七十有二,何曾做过让他人替我冒险,而我自己却苟且求生之事。我到要看看这是人还是妖!小生,且闪开片刻,让我来!”

    “师尊!”

    “老先生!”

    ……

    听着头顶轰轰烈烈的吵嚷声响,谈四正早已按耐不住好奇的心脏,打开门绕过一圈回廊,远远观望屋顶的状况。

    借着朗朗月色,只看见三四个黑衣人,辗转腾挪,手拿着类似古罗马斗士那样的短刺和护盾,戴着似犬似狐的黑色面具,围着一个白袍白须的老者战得正酣。旁边一个黑衣蒙面人,正伺机而动,单薄的身形却有些熟悉。

    竟然是萧哮!

    可是他在这里做什么?

    “@%&#……”那几个犬狐人围着白袍老者,声如犬吠。只是老者两袖挥舞,空中气流行成涡旋之状,带着屋顶的枯叶卷向那几个犬狐人。

    终归人力和体力相差悬殊,老者渐渐落了下风。一个犬狐人的短刺朝老者的面部飞了过来,就看见萧哮一个纵身,跃到老者面前,挥舞着胶东国兵士专用的长剑,咣当一声,挡开了短刺。

    那短刺改变了方向,竟然朝着屋下一个黑暗处直直飞去。

    “嗖!啪!”谈四正的耳旁多了一丝火辣的感觉,回头一看,那短刺已牢牢地嵌入了身后的柱子。

    “我说几位尊驾,他只不过是一个羸弱老者,能对你们构成多大的威胁,何必紧追不舍?麻烦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难得世间太平,莫要再生事端!”

    那几个犬狐人面面相觑,喉咙里响动了两声:“@%&#……”

    “我去,你们究竟是谁的人?能不能说些人话……”

    却听那老者说道:“小生无需多言,他们这是西土的欧罗语,除了我夏棠古国去过欧罗大陆的几个巫士,无人能懂。”

    “哦!”萧哮领悟,转头说道:“今日有我萧哮在此,再加上这位老者的功力,你们三人没有胜算的!还是赶紧走吧,别等我放大招!”

    三个犬狐人并不买账,相互望了一眼,齐刷刷朝着萧哮和老者扑了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谈四正不寒而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