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顿饭
一幢在农村很常见的居民楼，墙面斑驳的白灰，有部分地方贴了满满小瓷砖，一共三楼，面向村道。
门口放着两张长板凳，还停着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
墙面上贴了几张有年代感的人物彩图，是二十多年前的明星，声名显赫在程东父母那个年代。
阴暗的客厅摆放着软塌塌的沙发，有不少地方出现了破洞。
一楼的里间，传来曹丽丽的声音：“爷爷，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房间只有一点微光，没有开灯。床上印花被褥，盖在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身上。
“丽丽，你走吧，爷爷不行了，不能拖累你啊。”老人虚弱无力道：“你还要回去上班呢，别耽误事。”
“爷爷，你先把病养好，我没事，我请过假了。”曹丽丽道，爷爷还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位年迈的老人，一生中经历过不少事，他以为只是一场小风波。
见老人执拗的脾气上来，曹丽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是带薪休假的，这段时间不去也有工资的。”
“真的？”老人问道。
“真的，我们单位福利一向很好，您又不是不知道。”曹丽丽强装笑脸。
老人这才把小杯子里的退烧药喝下去，喃喃道：“你们年轻人不容易啊，要生活，要买房，现在什么都贵着呢。你今年过年，可得谈个男朋友带回来，爷爷现在就想看到你成家立业，我就安心了。”
“您放心吧爷爷，日子总是越过越好，不可能越过越差，今年，今年我肯定给您带个孙女婿回来。”曹丽丽给爷爷掖了掖被子。
“好，好，这次可得说到做到了。”老人小声的自言自语：“可惜你奶奶走的早。”
等爷爷渐渐睡去，曹丽丽才起身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抹着眼泪，不敢哭出声。
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同样的对话，两爷孙讲了十年。这个约定曹丽丽食言了十年，本来今年会是最有希望的一年，如今看来，又得食言了。
人正惆怅间，看到一辆车从拐角处开来，曹丽丽用袖子抹干眼泪，迎了上去。
朝着越野车招了招手：“你们来了。”
这个看着朴实的女人，非常开心。
程东将车停好，下车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其他人影，从种种迹象中看出，周围的几栋房子已经人去楼空。
“我们来吃顿饭。”杨恕这个无脑青年，直接开口，惹的众人一顿尴尬。
“好，好的。”曹丽丽招呼着道，“你们先进来坐。”
几人先后进去房子，客厅在最外面，中间还有一条楼梯通向二楼。楼梯边是个卫生间，最里面还有个房间。厨房和餐厅的位置，在房子的另一侧，有道门通往后面的位置。
曹丽丽热情的给几人倒茶，拿了一些瓜子花生等零嘴，还有一些极具地方特色的年糕片什么的。
这个点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曹丽丽中午煮了一些面条对付着。招待这群可以说是救命恩人的人，当然不可能吃他们剩下的，家里有米有面，后院有蔬菜和鸡鸭，怎么样也有的吃。
聊了几句家常，期间曹丽丽还去了里屋，爷爷已经开始出汗，烧也渐渐退了。她这才放下心来，和程东他们说，让他们稍等一会，然后自己就去隔壁厨房忙活了。
用电饭锅煮了一锅饭，又杀了一只肥硕的母鸡用高压锅炖上，再炒了一些菜。之所以没有杀鸭子，是因为鸭子去毛太麻烦了，时间上来不及。
只一会，坐在客厅里就闻到了黄酒混合着肉香的气味飘过来，几人无不咽着口水，肚子咕噜噜响着。
程东留了心眼，故意装作好奇，四处走动查看，站在里屋门口，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年迈老人，这才完全相信了曹丽丽说的话。
大约坐了一个小时，曹丽丽过来招呼他们去隔壁餐厅吃饭，几人被这香味刺激了这么久，早就等着这个时刻，也不客气，各自找位置坐下。
一大盆鸡汤摆在桌子中间，香味四溢，上面还撒了葱花。农村自养的老母鸡，买的话起码得六七十一只，不需要什么佐料，只放一些生姜和盐，一丁点黄酒，煮出来就是绝美的味道了。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用柴火慢炖几个小时之后，更是人间佳肴美味。
除此之外还抄了几个菜，韭菜鸡蛋、红烧茄子、五花肉笋干、蒜香生菜，都是用大号盘子装的满满的，全是下饭菜。
白米饭冒着热情，曹丽丽心有玲珑，吃饭的碗都特别大，一人盛了一碗饭。
“家里就这些吃的，怕你们饿了，就匆匆忙忙做了一点，招待不周。”曹丽丽围着围裙，站在一边面带微笑说道。
“已经很不错了。”肖颖朝她点点头表示感谢，她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
本身曹丽丽的厨艺就不错，又是些家常菜，吃过每一道菜后，更是停不下来。就连杨幼琦也没有往日吃饭那样矜持，啃鸡腿啃的满嘴油。
杨恕最后甚至直接把鸡汤浇到饭里拌饭吃，眉开眼笑，心情好极了。
肖颖和杨幼琦主要还是吃菜，饭剩了一大半，都倒给了程东和杨恕。两人吃了这些还不够，又添了一些，直到实在吃不动，喝了一小碗汤，才满足的捧着肚子，瘫坐在椅子上。
桌面上的菜吃的只剩下一点汤汁和渣渣，四个人吃了六个人的量，主要是进了程东和杨恕的肚子。高品质的食材，在曹丽丽的手里，做出来令人怀念的味道。
“太好吃了，要不是胃不够大，我可能连盘子也会舔了。”肚子得到满足，杨恕也变得活跃起来。
“你们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们吃不惯。”曹丽眉开眼笑，作为掌厨，被人夸赞是件开心的事。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天吃的什么。”杨恕打开了话匣子，“差点要饿死。”
曹丽丽从中捕捉到什么，忙问道：“现在外面很糟糕吧？”
杨恕点点头，道：“城里是呆不下去了，都是丧尸，还有恶徒，所以我们也往外跑。”
一旁的姐姐杨幼琦故意拍了他一下，嗔怪道：“好了，就你话多。”
曹丽丽听到这些心里很慌，最开始的时候，对面的国道每天还会有车辆经过，后面几天一整天下来也难得只有几辆车经过，她多少猜到一些。
她也没继续追问，在肖颖的帮助下，把碗筷收拾好，放到后院地上的一个大木盆里。
时间是下午三点，曹丽丽主动邀请他们吃晚饭，明天再赶路。
夜里丧尸极度活跃，视线不好赶路不安全，在外面过夜是件危险的事情，既然思索了一会，没有拒绝。
毕竟这条国道他们没走过，具体什么情况也无从得知，哪怕再继续往前走，也不一定能找到适合过夜的地方。这个村子不大，但至少现在看来是安全的。
厨房后的院子，有一个洗手池，种了一些绿叶蔬菜，养了十来只鸡鸭，有一道石阶通往河岸。
没有什么消遣时间的活动，程东索性就到车上睡觉，迷迷糊糊中传来肖颖的笑声，几人坐在房子外的长凳上闲聊。
直到天色黑了下来，肖颖才过来将他摇醒，叫他起来吃饭。
小村子只有村口一盏陈旧昏黄的路灯亮着，在夏夜里，显得十分孤独。
又是满满一桌菜，只是换了花样，辣椒炒鱼干、西红柿鸡蛋、竹笋老鸭煲、酒糟土豆。中午大吃了一顿，又吃的比较晚，大家没有那么饿，吃相也斯文了许多。就连程东和杨恕，也细嚼慢咽起来。
餐厅里只开了一盏吸顶灯，不是很亮，但在周围黑暗的环境里，也相当显眼。
只是这里不是城市，没有密集的人口，甚至丧尸的踪影也没有看见。原本想要提醒的程东，看到大家一片安详，其乐融融的模样，也就忍住没有去提这个糟糕的建议。
难得放松，悠闲的吃着热乎乎的饭菜，这样的机会以后或许不多了。看着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自然随意的交谈，有种仿佛是曾经某个夏夜的晚餐，一片随和景象。
曹丽丽给爷爷装了一些饭菜，只告诉他有朋友去旅游正巧路过来看看她，让老爷子对白天她说的话更放心了些。
在这个时候，城市里应该是车马如来，光彩四溢的，人群在街头穿梭。而在农村，应该有饭后在路上闲逛的人，他们彼此之间相熟，笑着打招呼，家里长短的聊上几句，男人们相互会发一支烟，小孩们在门前追逐。
可此时此景，除了屋内时不时的说笑，外面寂静的可怕。
吃了饭，曹丽丽安排他们到对门的一幢房子过夜，铺了两张床。房子是邻居的，前两年就搬到城里去了，钥匙放在曹丽丽家，待为看护。
临睡前程东鬼使神差的启动汽车，调了个头，有些莫名的忐忑不安。
陌生的环境，墙壁和房顶上挂着蜘蛛网和一些脏兮兮的东西，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程东把鼻子埋在肖颖的胸脯里，枕着她的手臂缓缓入睡，能隐隐感觉到肖颖轻柔的用手抚着他的背，像哄小孩。
门口放着两张长板凳，还停着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
墙面上贴了几张有年代感的人物彩图，是二十多年前的明星，声名显赫在程东父母那个年代。
阴暗的客厅摆放着软塌塌的沙发，有不少地方出现了破洞。
一楼的里间，传来曹丽丽的声音：“爷爷，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房间只有一点微光，没有开灯。床上印花被褥，盖在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身上。
“丽丽，你走吧，爷爷不行了，不能拖累你啊。”老人虚弱无力道：“你还要回去上班呢，别耽误事。”
“爷爷，你先把病养好，我没事，我请过假了。”曹丽丽道，爷爷还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位年迈的老人，一生中经历过不少事，他以为只是一场小风波。
见老人执拗的脾气上来，曹丽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是带薪休假的，这段时间不去也有工资的。”
“真的？”老人问道。
“真的，我们单位福利一向很好，您又不是不知道。”曹丽丽强装笑脸。
老人这才把小杯子里的退烧药喝下去，喃喃道：“你们年轻人不容易啊，要生活，要买房，现在什么都贵着呢。你今年过年，可得谈个男朋友带回来，爷爷现在就想看到你成家立业，我就安心了。”
“您放心吧爷爷，日子总是越过越好，不可能越过越差，今年，今年我肯定给您带个孙女婿回来。”曹丽丽给爷爷掖了掖被子。
“好，好，这次可得说到做到了。”老人小声的自言自语：“可惜你奶奶走的早。”
等爷爷渐渐睡去，曹丽丽才起身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抹着眼泪，不敢哭出声。
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同样的对话，两爷孙讲了十年。这个约定曹丽丽食言了十年，本来今年会是最有希望的一年，如今看来，又得食言了。
人正惆怅间，看到一辆车从拐角处开来，曹丽丽用袖子抹干眼泪，迎了上去。
朝着越野车招了招手：“你们来了。”
这个看着朴实的女人，非常开心。
程东将车停好，下车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其他人影，从种种迹象中看出，周围的几栋房子已经人去楼空。
“我们来吃顿饭。”杨恕这个无脑青年，直接开口，惹的众人一顿尴尬。
“好，好的。”曹丽丽招呼着道，“你们先进来坐。”
几人先后进去房子，客厅在最外面，中间还有一条楼梯通向二楼。楼梯边是个卫生间，最里面还有个房间。厨房和餐厅的位置，在房子的另一侧，有道门通往后面的位置。
曹丽丽热情的给几人倒茶，拿了一些瓜子花生等零嘴，还有一些极具地方特色的年糕片什么的。
这个点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曹丽丽中午煮了一些面条对付着。招待这群可以说是救命恩人的人，当然不可能吃他们剩下的，家里有米有面，后院有蔬菜和鸡鸭，怎么样也有的吃。
聊了几句家常，期间曹丽丽还去了里屋，爷爷已经开始出汗，烧也渐渐退了。她这才放下心来，和程东他们说，让他们稍等一会，然后自己就去隔壁厨房忙活了。
用电饭锅煮了一锅饭，又杀了一只肥硕的母鸡用高压锅炖上，再炒了一些菜。之所以没有杀鸭子，是因为鸭子去毛太麻烦了，时间上来不及。
只一会，坐在客厅里就闻到了黄酒混合着肉香的气味飘过来，几人无不咽着口水，肚子咕噜噜响着。
程东留了心眼，故意装作好奇，四处走动查看，站在里屋门口，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年迈老人，这才完全相信了曹丽丽说的话。
大约坐了一个小时，曹丽丽过来招呼他们去隔壁餐厅吃饭，几人被这香味刺激了这么久，早就等着这个时刻，也不客气，各自找位置坐下。
一大盆鸡汤摆在桌子中间，香味四溢，上面还撒了葱花。农村自养的老母鸡，买的话起码得六七十一只，不需要什么佐料，只放一些生姜和盐，一丁点黄酒，煮出来就是绝美的味道了。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用柴火慢炖几个小时之后，更是人间佳肴美味。
除此之外还抄了几个菜，韭菜鸡蛋、红烧茄子、五花肉笋干、蒜香生菜，都是用大号盘子装的满满的，全是下饭菜。
白米饭冒着热情，曹丽丽心有玲珑，吃饭的碗都特别大，一人盛了一碗饭。
“家里就这些吃的，怕你们饿了，就匆匆忙忙做了一点，招待不周。”曹丽丽围着围裙，站在一边面带微笑说道。
“已经很不错了。”肖颖朝她点点头表示感谢，她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
本身曹丽丽的厨艺就不错，又是些家常菜，吃过每一道菜后，更是停不下来。就连杨幼琦也没有往日吃饭那样矜持，啃鸡腿啃的满嘴油。
杨恕最后甚至直接把鸡汤浇到饭里拌饭吃，眉开眼笑，心情好极了。
肖颖和杨幼琦主要还是吃菜，饭剩了一大半，都倒给了程东和杨恕。两人吃了这些还不够，又添了一些，直到实在吃不动，喝了一小碗汤，才满足的捧着肚子，瘫坐在椅子上。
桌面上的菜吃的只剩下一点汤汁和渣渣，四个人吃了六个人的量，主要是进了程东和杨恕的肚子。高品质的食材，在曹丽丽的手里，做出来令人怀念的味道。
“太好吃了，要不是胃不够大，我可能连盘子也会舔了。”肚子得到满足，杨恕也变得活跃起来。
“你们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们吃不惯。”曹丽眉开眼笑，作为掌厨，被人夸赞是件开心的事。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天吃的什么。”杨恕打开了话匣子，“差点要饿死。”
曹丽丽从中捕捉到什么，忙问道：“现在外面很糟糕吧？”
杨恕点点头，道：“城里是呆不下去了，都是丧尸，还有恶徒，所以我们也往外跑。”
一旁的姐姐杨幼琦故意拍了他一下，嗔怪道：“好了，就你话多。”
曹丽丽听到这些心里很慌，最开始的时候，对面的国道每天还会有车辆经过，后面几天一整天下来也难得只有几辆车经过，她多少猜到一些。
她也没继续追问，在肖颖的帮助下，把碗筷收拾好，放到后院地上的一个大木盆里。
时间是下午三点，曹丽丽主动邀请他们吃晚饭，明天再赶路。
夜里丧尸极度活跃，视线不好赶路不安全，在外面过夜是件危险的事情，既然思索了一会，没有拒绝。
毕竟这条国道他们没走过，具体什么情况也无从得知，哪怕再继续往前走，也不一定能找到适合过夜的地方。这个村子不大，但至少现在看来是安全的。
厨房后的院子，有一个洗手池，种了一些绿叶蔬菜，养了十来只鸡鸭，有一道石阶通往河岸。
没有什么消遣时间的活动，程东索性就到车上睡觉，迷迷糊糊中传来肖颖的笑声，几人坐在房子外的长凳上闲聊。
直到天色黑了下来，肖颖才过来将他摇醒，叫他起来吃饭。
小村子只有村口一盏陈旧昏黄的路灯亮着，在夏夜里，显得十分孤独。
又是满满一桌菜，只是换了花样，辣椒炒鱼干、西红柿鸡蛋、竹笋老鸭煲、酒糟土豆。中午大吃了一顿，又吃的比较晚，大家没有那么饿，吃相也斯文了许多。就连程东和杨恕，也细嚼慢咽起来。
餐厅里只开了一盏吸顶灯，不是很亮，但在周围黑暗的环境里，也相当显眼。
只是这里不是城市，没有密集的人口，甚至丧尸的踪影也没有看见。原本想要提醒的程东，看到大家一片安详，其乐融融的模样，也就忍住没有去提这个糟糕的建议。
难得放松，悠闲的吃着热乎乎的饭菜，这样的机会以后或许不多了。看着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自然随意的交谈，有种仿佛是曾经某个夏夜的晚餐，一片随和景象。
曹丽丽给爷爷装了一些饭菜，只告诉他有朋友去旅游正巧路过来看看她，让老爷子对白天她说的话更放心了些。
在这个时候，城市里应该是车马如来，光彩四溢的，人群在街头穿梭。而在农村，应该有饭后在路上闲逛的人，他们彼此之间相熟，笑着打招呼，家里长短的聊上几句，男人们相互会发一支烟，小孩们在门前追逐。
可此时此景，除了屋内时不时的说笑，外面寂静的可怕。
吃了饭，曹丽丽安排他们到对门的一幢房子过夜，铺了两张床。房子是邻居的，前两年就搬到城里去了，钥匙放在曹丽丽家，待为看护。
临睡前程东鬼使神差的启动汽车，调了个头，有些莫名的忐忑不安。
陌生的环境，墙壁和房顶上挂着蜘蛛网和一些脏兮兮的东西，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程东把鼻子埋在肖颖的胸脯里，枕着她的手臂缓缓入睡，能隐隐感觉到肖颖轻柔的用手抚着他的背，像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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