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辕北辙
恍惚间，农妇从燃烧的火焰中看见了一道小孩的倒影。
“玉儿，是你回来了吗？是你来看娘了吗？”农妇猛然抬头，却只看见了江小童。
“原来是来了个要饭的娃儿。”见到江小童两只手里没有什么粮食，身材又如此瘦削，农妇误以为她是来要饭的小乞丐。
“娃儿，你别怕。俺屋里还有块炊饼，玉儿吃的那块你别拿，我再去屋里给你拿新的。”
半柱香的功夫后，突然现身的江小童已经走到了农妇的心里。
“谢谢你，小娃儿。俺不伤心，玉儿死的不明不白，俺还不能伤心。俺这一辈子没有招谁惹谁，谁知道那妖怪那么狠心！”
躲在草垛后面的苻劫听闻农妇之语，立刻思忖道：“孤儿寡母，也无恩怨纠纷……如果排除仇杀的可能性……得再找几个人问问了。”
与苻劫一样，江小童也想到了这里。她轻轻地抚摸着农妇的后背，试探性地问道：“姨，是谁帮咱指认出犯人的啊？”
面对小孩模样的江小童，农妇并不想隐瞒实情。“村南头老胡家的女儿，红头发的那个。”
“什么！怎么会是她！”听到这里，江小童的心中顿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先前夜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告发之人！
“难道她就是凶手？她是想恶人先告状吗？”辞别农妇之后，江小童赶紧将她收集到的信息与炊饼与苻劫分享。
苻劫咬了一口酥软的炊饼，口齿含糊不清道：“你是说……陷害我们的，可能是一只妖狐？”
接过苻劫递来的半块炊饼，江小童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道：“没错，师父！先前夜里我就被一只妖狐袭击过，而且生生姐也在场。”
“那姓胡的红发女孩一定是忌惮生生姐的厉害，害怕生生姐撞破真相，所以才恶人先告状，先我们一步揭发了生生姐。”
“那我们得抓紧了，只有抓到真凶，我们才能洗清生生身上的嫌疑。时间已经不多了。”苻劫一口吞下手中的炊饼，开始询问江小童红发女孩的下落。
“那农妇口中的老胡家在哪里？”
“就在村南头！我领你去！”发觉到师父有些焦虑，江小童二话不说，攥着炊饼就开始领路。
……
月黑风高。村北头，张府。
“白姑娘，到了呢。”双手被乡民缚住的白生生漠然地扫了严一元一眼，旋即回身打量起了身前坐落的豪门府邸。
有些不对劲。
本该是灯火通明，彻夜笙歌不停的大户院落，现在却与寻常民宅无异，早已熄去照明所需的灯火。
“这偌大的张府怎么连妆点门面的灯笼都不点两个？还有，府中执事的杂役都去哪了？”察觉到不对劲之后，白生生不愿再往前一步。
“为何这张府如此冷清？难道是为了迎接我，所以把无关人等都清出去了？”
听完白生生的疑惑之问，严一元面色不改地回应道：“白姑娘多虑了。”
“张府虽大，却只有大户一人居住。为了避免横生是非，每到夜幕降临之时，大户就会遣散杂役，令他们各回各家歇息。”
“这张大户倒也是有意思，明明家中有万贯家财，却毫不挥霍，他分明是在担心什么。是害怕家道中落吗？”随着放下戒心的白生生踏入张府的宅院，严一元也亦步亦随。
随着两人的深入，白生生愈发觉得不安。
果真如严一元所讲，这张府数间院落之间，竟无一人走动之声！白生生环顾四周，只见到杂役们留下的活计，却不见杂役其人。
“杂役们都回家去了呢。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之时，他们就会归来。”察觉到白生生隐隐有挣脱束缚之兆，严一元赶紧安抚道。
白生生很清楚，严一元是在演戏。她要是真想走的话，严一元根本拦不住。
但是这场好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因为真正的主角还没有登场。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户？”白生生没好气地问道。
“明日即可。今夜还请白姑娘好好在府中歇息。等明早我立刻引荐您去见大户。”
听闻此言，白生生又将目光着移到了两人身后的那棵参天巨槐上。
真是鬼气森森。
“倘若我活不过今晚呢？”白生生挑眉道。
对于白生生的赤裸试探，严一元对答如流。“只要姑娘三更半夜之时不要走出我为您安排好的厢房，我保证姑娘平安无事。”
“这般安排，是为了避免反悔我逃走吗？也好，带路吧。”
你来我往之间，两人终于来到了严一元事先准备好的厢房之内。白生生目光如炬，却丝毫没有发觉屋内有不妥之处。
严一元的设计不在这里。
“你的安排大户知道吗？”沉吟了片刻，白生生又问道。
“大户不知，我的安排，大户从不过问。我是他信得过的人。”听完严一元略显苍白的解释，白生生突然诡异一笑，冷言道：“你口中的大户，还活着吗？”
听闻此言，严一元静静地掩上厢房的房门，然后将门闩插上，门缝里飘来他阴恻恻的声音。
“还请白姑娘好生歇息，有些事明日便知。”
随着门外严一元轻盈的步履远去，白生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人面兽心的小白脸，真难缠。估计那大户，早已经成为老槐树的肥料了。”
四下无人，正是重获自由的好时候。白生生的双手略一紧绷，束缚其上的麻绳便自行分崩离析。
灵光一闪，两道飞梭便出现在她的手里。“唉，这鬼地方我是一点都不想待下去，可是……”
“老板说三日之后才能再见。”一想到苻劫，白生生突然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那我就再等三日吧。劫，如果我不小心下了地狱，那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下定决心之后，白生生收起飞梭，盘腿坐在了此间厢房的床上，开始入定，等待救援。
窗外，如卧龙般盘踞在院中的槐树宛如一个冷漠无情的黑甲护卫，保护着白生生的同时也在监视着她。
今夜无眠。
“玉儿，是你回来了吗？是你来看娘了吗？”农妇猛然抬头，却只看见了江小童。
“原来是来了个要饭的娃儿。”见到江小童两只手里没有什么粮食，身材又如此瘦削，农妇误以为她是来要饭的小乞丐。
“娃儿，你别怕。俺屋里还有块炊饼，玉儿吃的那块你别拿，我再去屋里给你拿新的。”
半柱香的功夫后，突然现身的江小童已经走到了农妇的心里。
“谢谢你，小娃儿。俺不伤心，玉儿死的不明不白，俺还不能伤心。俺这一辈子没有招谁惹谁，谁知道那妖怪那么狠心！”
躲在草垛后面的苻劫听闻农妇之语，立刻思忖道：“孤儿寡母，也无恩怨纠纷……如果排除仇杀的可能性……得再找几个人问问了。”
与苻劫一样，江小童也想到了这里。她轻轻地抚摸着农妇的后背，试探性地问道：“姨，是谁帮咱指认出犯人的啊？”
面对小孩模样的江小童，农妇并不想隐瞒实情。“村南头老胡家的女儿，红头发的那个。”
“什么！怎么会是她！”听到这里，江小童的心中顿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先前夜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告发之人！
“难道她就是凶手？她是想恶人先告状吗？”辞别农妇之后，江小童赶紧将她收集到的信息与炊饼与苻劫分享。
苻劫咬了一口酥软的炊饼，口齿含糊不清道：“你是说……陷害我们的，可能是一只妖狐？”
接过苻劫递来的半块炊饼，江小童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道：“没错，师父！先前夜里我就被一只妖狐袭击过，而且生生姐也在场。”
“那姓胡的红发女孩一定是忌惮生生姐的厉害，害怕生生姐撞破真相，所以才恶人先告状，先我们一步揭发了生生姐。”
“那我们得抓紧了，只有抓到真凶，我们才能洗清生生身上的嫌疑。时间已经不多了。”苻劫一口吞下手中的炊饼，开始询问江小童红发女孩的下落。
“那农妇口中的老胡家在哪里？”
“就在村南头！我领你去！”发觉到师父有些焦虑，江小童二话不说，攥着炊饼就开始领路。
……
月黑风高。村北头，张府。
“白姑娘，到了呢。”双手被乡民缚住的白生生漠然地扫了严一元一眼，旋即回身打量起了身前坐落的豪门府邸。
有些不对劲。
本该是灯火通明，彻夜笙歌不停的大户院落，现在却与寻常民宅无异，早已熄去照明所需的灯火。
“这偌大的张府怎么连妆点门面的灯笼都不点两个？还有，府中执事的杂役都去哪了？”察觉到不对劲之后，白生生不愿再往前一步。
“为何这张府如此冷清？难道是为了迎接我，所以把无关人等都清出去了？”
听完白生生的疑惑之问，严一元面色不改地回应道：“白姑娘多虑了。”
“张府虽大，却只有大户一人居住。为了避免横生是非，每到夜幕降临之时，大户就会遣散杂役，令他们各回各家歇息。”
“这张大户倒也是有意思，明明家中有万贯家财，却毫不挥霍，他分明是在担心什么。是害怕家道中落吗？”随着放下戒心的白生生踏入张府的宅院，严一元也亦步亦随。
随着两人的深入，白生生愈发觉得不安。
果真如严一元所讲，这张府数间院落之间，竟无一人走动之声！白生生环顾四周，只见到杂役们留下的活计，却不见杂役其人。
“杂役们都回家去了呢。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之时，他们就会归来。”察觉到白生生隐隐有挣脱束缚之兆，严一元赶紧安抚道。
白生生很清楚，严一元是在演戏。她要是真想走的话，严一元根本拦不住。
但是这场好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因为真正的主角还没有登场。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户？”白生生没好气地问道。
“明日即可。今夜还请白姑娘好好在府中歇息。等明早我立刻引荐您去见大户。”
听闻此言，白生生又将目光着移到了两人身后的那棵参天巨槐上。
真是鬼气森森。
“倘若我活不过今晚呢？”白生生挑眉道。
对于白生生的赤裸试探，严一元对答如流。“只要姑娘三更半夜之时不要走出我为您安排好的厢房，我保证姑娘平安无事。”
“这般安排，是为了避免反悔我逃走吗？也好，带路吧。”
你来我往之间，两人终于来到了严一元事先准备好的厢房之内。白生生目光如炬，却丝毫没有发觉屋内有不妥之处。
严一元的设计不在这里。
“你的安排大户知道吗？”沉吟了片刻，白生生又问道。
“大户不知，我的安排，大户从不过问。我是他信得过的人。”听完严一元略显苍白的解释，白生生突然诡异一笑，冷言道：“你口中的大户，还活着吗？”
听闻此言，严一元静静地掩上厢房的房门，然后将门闩插上，门缝里飘来他阴恻恻的声音。
“还请白姑娘好生歇息，有些事明日便知。”
随着门外严一元轻盈的步履远去，白生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人面兽心的小白脸，真难缠。估计那大户，早已经成为老槐树的肥料了。”
四下无人，正是重获自由的好时候。白生生的双手略一紧绷，束缚其上的麻绳便自行分崩离析。
灵光一闪，两道飞梭便出现在她的手里。“唉，这鬼地方我是一点都不想待下去，可是……”
“老板说三日之后才能再见。”一想到苻劫，白生生突然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那我就再等三日吧。劫，如果我不小心下了地狱，那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下定决心之后，白生生收起飞梭，盘腿坐在了此间厢房的床上，开始入定，等待救援。
窗外，如卧龙般盘踞在院中的槐树宛如一个冷漠无情的黑甲护卫，保护着白生生的同时也在监视着她。
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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