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比试
匆匆忙忙用过早点，来不及去跟夫人告别，赵田就拉着莫林上了马车，一路狂奔，好几次差点撞着路人。就这样，还是迟到了。
莫林对书院学习的场景一点都没有记忆，更不用说自己去学堂了。两个人下了马车，在赵田的带领下，准备绕到学堂的侧面，从窗子里翻进去，但是今天却发现，两边的窗子上都钉上了很多木条，看来翻窗进入是不可行的了。
没办法，两人只好从学堂正门进入，洪老夫子正坐在堂上，双目紧闭，戒尺在手中不断的转动，口中振振有词，“君之者，以民为上，以社稷为下；以德行操守为上，以享乐奢靡为下……”
还好洪老夫子没有看到两个人，赵田心里一乐，但是还没等莫林坐下来，学堂里就已经乱了起来。
之间也身形消瘦，但是身高却达到了八尺，头戴紫金花冠，身披彩云镶边长袍的少年嚷道：“哟，莫大英雄回来了。”
“唉唉唉，怎么说我林大哥的，这叫忠君爱国，护主有心，是不是林哥。”一肥头大耳，身圆如桶的少年站起来，“我说瘦姜，要是你的话，我敢说，老虎只要一爪子，你就变成一、二、三、四、五，哦变成四节了。”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鸡腿，直接啃上了。
一粉嫩白净少年附和道：“说的太有理了。我说罗胖子干脆你去得了，你这么多肉，刚好够老虎的牙缝。”
罗胖子回道，“嘿嘿，我还是在家里吃的好。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这一吵闹，把堂上的洪老夫子惊醒了，铛铛铛，戒尺连敲案几，“干什么，干什么？嚷嚷什么？”环顾书堂一周，好像也没有发现莫林和赵田两个人。“今天谁背不下来，就别想着回家了。”
看来这老夫子的眼神不太好，趁这个功夫，赵田哈着腰，一一给这几位公子哥致意，并低声向莫林说道：“那个瘦的叫姜成宇，因为比较瘦，所以大家都叫他瘦姜，是工部姜侍郎之子。那个胖的叫罗子英，是罗侯之子。后面那个白白净净的叫公孙楣，是宫中总编撰公孙大人的儿子……”
还没说完，只听到姜成宇高声道：“夫子，是莫林回来了。”刚说完，老夫子一惊，头猛的一抬，双眼一亮，渐渐老夫子站了起来，缓缓步入堂下，这才看清楚莫林坐的位置，缓缓迈步过来，来到莫林案桌前，竟然一辑而下，“请受老夫一拜，此拜不为他事，只为你在秋林苑救下了太子，此乃国之幸事。”拜完就径自往堂上走去。
莫宁慌忙回了一辑，“老夫子严重了，作为臣子，岂有不救君之理？”老夫子听了一边不住的点头，一边慢慢的坐下来，“好了，接着念。”说完看向莫林，“虽然你有功，但是学业上的事却不能落下，通不过测试一样会受罚。”说完又领着众人一起念书。
老夫子是瞬间入“戏”，一会就陶醉在诵读之中，学堂下，有的在跟着一起诵读，有的则是在随意和声，也有的心早飞到九霄云外了。
就这样，一连几日都是在熟读百家中度过，这对于已经了然于胸的莫林来说，读这些书可以说是浪费时间。渐渐的，也没兴趣，学堂之上更是睡意连连。
这日，睡的正香，却被一戒尺敲醒，一看老夫子正立于案前，“少时不努力，如何报效国家？”
本来就觉得这样的“死读书”就没用，莫林道：“似这般读死书，背死书，有何用？”夫子曰：“不读书何以明事理，不多读。又怎能知晓书中之意？”
莫林道：“就这些个书，我不读也知道。”刚说完，瘦姜就接话了，“哟，这几个月不见，在家长本事了啊。就你那认识的几个字，放一起还不到一盘吧。”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莫林没有生气，反而一笑，“那是你家的盘子太大了。君臣之纲，既在乎于书中，也在乎于事中，更在乎于理中，这几日我梦进仙君，已有所悟。”
“啧啧啧，还有所悟”，瘦姜半遮书半摇头，“看来小林子还没有好利索，这能走能跳，八成是脑子坏了。”罗胖子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吃个鸡腿没准就全好了。”
莫林抓起案桌上的笔，一把丢向瘦姜和罗胖子，“我不想耍猴，也不想分猪食。”
“哈哈哈”，引得众人一起笑，“从此之后，猴猪有名矣！”公孙媚摇着折扇，犹如夫子一般，正坐而言。
罗胖子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边吃一边说：“你跟我不是一样的么，我吃你睡，你救了太子，虽然立了大功，但是却睡了好几个月，这睡功比我的吃功是强多了。昨天你还睡了一整堂课，睡之前还让我帮你看着夫子，今天就变厉害了！吹劲又上来了。”
莫林道：“那我问你君臣之义是什么？”罗胖子回道：“这还不简单吗？君臣之间要有义气嘛。皇上说的都是对的，都要不打折扣的去做。”
“那我问你，现在北江国来犯，夷江城被围，急需钱粮，应如何解决”莫林发问。
罗胖子道：“这件得问朝中大臣，我这读书郎可管不了这事，再说就算是想管，我也没那能力呀。”莫林摇头“如果人人都跟你的想法一样，都指望着别人去想，那谁愿意去打仗，又有谁愿意冲锋。我们在此读书不假，那大家有没有想过读书的意义何在？”
瘦姜道：“你们看，我爹在朝中也只管得了工部那档子事，至于莫兄说的打仗，真得去问一问兵部。我们在这里读好书，不给大人们添乱就行了。再不行，你写信直接问问令尊莫大将军？”
诚然，打仗是大人们的事，并不是还处于读书郎阶段的我们。但是如果人人都是这么想的，就算是读完了书，长大成人，又怎能去为君分忧，又怎能去前线御敌。莫林叹道：“你们又不是小孩子，有些是不是都快要成婚了。在军营，有很多人比我们的年龄还要小，他们也想坐在学堂里读书，也想在家里啃鸡腿，但是他们现在却在军营，是他们不想吗？”环顾一周，莫林接着道：“当有外敌入侵，如果人人退缩，国将不国。如果人人只管自己的事，比如我们只想着读书，也不想想读书是为了什么，那么未来又该如何为君王分忧呢？又怎能保家卫国呢？”
罗胖子并没有顺着说，“我就说，这受了伤的人，不止是身上受了伤，脑子肯定也受了伤。这才回来几天，忧国忧民起来了。你有老夫子厉害吗？”
“跟老夫子比起来，我肯定是差很多。不过，跟你们比起来，那我就厉害多了。三纲五常，阴阳有定序，万千里江山，人莫责外。这次我想通了一个道理，不管我们多大，其实如果我们有忠君之心，不管在哪里，也不管遇到什么事，君都是在第一位的。不过，我又想通了另外一个道理，民为上，君为下，社稷次之。一个国君如果不治理好国家，不让老百姓吃饱穿暖，那么老百姓肯定会起来反对他。”
洪老夫子走过来，“在这胡扯什么呢？莫林，不要因为救了太子一次，就觉得很了不起。你刚才的话大逆不道，无君无父，怎么能是君为下，民为上？干什么都是君为上。你这是入了歧途，现在悔还来得及。”夫子接着道“自我朝立国以来，君臣有礼，没有君，哪来的臣，又哪来的国？”
“夫子此言差矣。民心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理民心，不管民心，那如何治国，又如何让国家富强起来？夫子也说了，我朝立国三百多年，民心向善，民心向稳。你看，我朝之前的那些王朝，又有几个过了百年，又有几个没有出现过民变。夫子教授我们读书，让我们识理、识君，其实更应该识人、识心、识政，我朝立国后，哪一个君王不是将民置于君之上，这三百多年以来，百姓安居乐业，人丁越来越兴旺，有外敌入侵，全民同愤。这才有了社稷的稳定。夫子您说，难道这不是君为下，民为上，社稷次之吗？”
洪老夫子听完，一直不停的摇头，慢慢走到堂前的案桌之上，将案桌上的文房逐一收拾，口中念念有词“民为上，君为下，社稷次之……教不了了、教不了了……”
“管它什么呢？反正皇上叫我向东，我绝对不向西，叫我向南，我绝对不向北。我都听皇上的。在家里，我都听我爹的，我爹也听皇上的。”罗胖子大叫道。
公孙媚吃惊道：“真没想到，没想到，莫兄受伤一次，却能够得到如此大的机缘，真的是超出以往，令吾辈受益终身。不过，莫兄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又不知道以后做的是不是也是这样？我可听说莫兄是红柳巷的常客。”
“莫兄比你厉害，你不爽了？”，甄方进指着公孙媚说：“看你天天之乎者也，也没见你说过什么有名的话来。是吧，莫兄，我看好你哟！”说完，眼睛向莫林一挑。
“我还要你看好？”莫林一脸鄙视。
莫林对书院学习的场景一点都没有记忆，更不用说自己去学堂了。两个人下了马车，在赵田的带领下，准备绕到学堂的侧面，从窗子里翻进去，但是今天却发现，两边的窗子上都钉上了很多木条，看来翻窗进入是不可行的了。
没办法，两人只好从学堂正门进入，洪老夫子正坐在堂上，双目紧闭，戒尺在手中不断的转动，口中振振有词，“君之者，以民为上，以社稷为下；以德行操守为上，以享乐奢靡为下……”
还好洪老夫子没有看到两个人，赵田心里一乐，但是还没等莫林坐下来，学堂里就已经乱了起来。
之间也身形消瘦，但是身高却达到了八尺，头戴紫金花冠，身披彩云镶边长袍的少年嚷道：“哟，莫大英雄回来了。”
“唉唉唉，怎么说我林大哥的，这叫忠君爱国，护主有心，是不是林哥。”一肥头大耳，身圆如桶的少年站起来，“我说瘦姜，要是你的话，我敢说，老虎只要一爪子，你就变成一、二、三、四、五，哦变成四节了。”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鸡腿，直接啃上了。
一粉嫩白净少年附和道：“说的太有理了。我说罗胖子干脆你去得了，你这么多肉，刚好够老虎的牙缝。”
罗胖子回道，“嘿嘿，我还是在家里吃的好。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这一吵闹，把堂上的洪老夫子惊醒了，铛铛铛，戒尺连敲案几，“干什么，干什么？嚷嚷什么？”环顾书堂一周，好像也没有发现莫林和赵田两个人。“今天谁背不下来，就别想着回家了。”
看来这老夫子的眼神不太好，趁这个功夫，赵田哈着腰，一一给这几位公子哥致意，并低声向莫林说道：“那个瘦的叫姜成宇，因为比较瘦，所以大家都叫他瘦姜，是工部姜侍郎之子。那个胖的叫罗子英，是罗侯之子。后面那个白白净净的叫公孙楣，是宫中总编撰公孙大人的儿子……”
还没说完，只听到姜成宇高声道：“夫子，是莫林回来了。”刚说完，老夫子一惊，头猛的一抬，双眼一亮，渐渐老夫子站了起来，缓缓步入堂下，这才看清楚莫林坐的位置，缓缓迈步过来，来到莫林案桌前，竟然一辑而下，“请受老夫一拜，此拜不为他事，只为你在秋林苑救下了太子，此乃国之幸事。”拜完就径自往堂上走去。
莫宁慌忙回了一辑，“老夫子严重了，作为臣子，岂有不救君之理？”老夫子听了一边不住的点头，一边慢慢的坐下来，“好了，接着念。”说完看向莫林，“虽然你有功，但是学业上的事却不能落下，通不过测试一样会受罚。”说完又领着众人一起念书。
老夫子是瞬间入“戏”，一会就陶醉在诵读之中，学堂下，有的在跟着一起诵读，有的则是在随意和声，也有的心早飞到九霄云外了。
就这样，一连几日都是在熟读百家中度过，这对于已经了然于胸的莫林来说，读这些书可以说是浪费时间。渐渐的，也没兴趣，学堂之上更是睡意连连。
这日，睡的正香，却被一戒尺敲醒，一看老夫子正立于案前，“少时不努力，如何报效国家？”
本来就觉得这样的“死读书”就没用，莫林道：“似这般读死书，背死书，有何用？”夫子曰：“不读书何以明事理，不多读。又怎能知晓书中之意？”
莫林道：“就这些个书，我不读也知道。”刚说完，瘦姜就接话了，“哟，这几个月不见，在家长本事了啊。就你那认识的几个字，放一起还不到一盘吧。”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莫林没有生气，反而一笑，“那是你家的盘子太大了。君臣之纲，既在乎于书中，也在乎于事中，更在乎于理中，这几日我梦进仙君，已有所悟。”
“啧啧啧，还有所悟”，瘦姜半遮书半摇头，“看来小林子还没有好利索，这能走能跳，八成是脑子坏了。”罗胖子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吃个鸡腿没准就全好了。”
莫林抓起案桌上的笔，一把丢向瘦姜和罗胖子，“我不想耍猴，也不想分猪食。”
“哈哈哈”，引得众人一起笑，“从此之后，猴猪有名矣！”公孙媚摇着折扇，犹如夫子一般，正坐而言。
罗胖子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边吃一边说：“你跟我不是一样的么，我吃你睡，你救了太子，虽然立了大功，但是却睡了好几个月，这睡功比我的吃功是强多了。昨天你还睡了一整堂课，睡之前还让我帮你看着夫子，今天就变厉害了！吹劲又上来了。”
莫林道：“那我问你君臣之义是什么？”罗胖子回道：“这还不简单吗？君臣之间要有义气嘛。皇上说的都是对的，都要不打折扣的去做。”
“那我问你，现在北江国来犯，夷江城被围，急需钱粮，应如何解决”莫林发问。
罗胖子道：“这件得问朝中大臣，我这读书郎可管不了这事，再说就算是想管，我也没那能力呀。”莫林摇头“如果人人都跟你的想法一样，都指望着别人去想，那谁愿意去打仗，又有谁愿意冲锋。我们在此读书不假，那大家有没有想过读书的意义何在？”
瘦姜道：“你们看，我爹在朝中也只管得了工部那档子事，至于莫兄说的打仗，真得去问一问兵部。我们在这里读好书，不给大人们添乱就行了。再不行，你写信直接问问令尊莫大将军？”
诚然，打仗是大人们的事，并不是还处于读书郎阶段的我们。但是如果人人都是这么想的，就算是读完了书，长大成人，又怎能去为君分忧，又怎能去前线御敌。莫林叹道：“你们又不是小孩子，有些是不是都快要成婚了。在军营，有很多人比我们的年龄还要小，他们也想坐在学堂里读书，也想在家里啃鸡腿，但是他们现在却在军营，是他们不想吗？”环顾一周，莫林接着道：“当有外敌入侵，如果人人退缩，国将不国。如果人人只管自己的事，比如我们只想着读书，也不想想读书是为了什么，那么未来又该如何为君王分忧呢？又怎能保家卫国呢？”
罗胖子并没有顺着说，“我就说，这受了伤的人，不止是身上受了伤，脑子肯定也受了伤。这才回来几天，忧国忧民起来了。你有老夫子厉害吗？”
“跟老夫子比起来，我肯定是差很多。不过，跟你们比起来，那我就厉害多了。三纲五常，阴阳有定序，万千里江山，人莫责外。这次我想通了一个道理，不管我们多大，其实如果我们有忠君之心，不管在哪里，也不管遇到什么事，君都是在第一位的。不过，我又想通了另外一个道理，民为上，君为下，社稷次之。一个国君如果不治理好国家，不让老百姓吃饱穿暖，那么老百姓肯定会起来反对他。”
洪老夫子走过来，“在这胡扯什么呢？莫林，不要因为救了太子一次，就觉得很了不起。你刚才的话大逆不道，无君无父，怎么能是君为下，民为上？干什么都是君为上。你这是入了歧途，现在悔还来得及。”夫子接着道“自我朝立国以来，君臣有礼，没有君，哪来的臣，又哪来的国？”
“夫子此言差矣。民心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理民心，不管民心，那如何治国，又如何让国家富强起来？夫子也说了，我朝立国三百多年，民心向善，民心向稳。你看，我朝之前的那些王朝，又有几个过了百年，又有几个没有出现过民变。夫子教授我们读书，让我们识理、识君，其实更应该识人、识心、识政，我朝立国后，哪一个君王不是将民置于君之上，这三百多年以来，百姓安居乐业，人丁越来越兴旺，有外敌入侵，全民同愤。这才有了社稷的稳定。夫子您说，难道这不是君为下，民为上，社稷次之吗？”
洪老夫子听完，一直不停的摇头，慢慢走到堂前的案桌之上，将案桌上的文房逐一收拾，口中念念有词“民为上，君为下，社稷次之……教不了了、教不了了……”
“管它什么呢？反正皇上叫我向东，我绝对不向西，叫我向南，我绝对不向北。我都听皇上的。在家里，我都听我爹的，我爹也听皇上的。”罗胖子大叫道。
公孙媚吃惊道：“真没想到，没想到，莫兄受伤一次，却能够得到如此大的机缘，真的是超出以往，令吾辈受益终身。不过，莫兄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又不知道以后做的是不是也是这样？我可听说莫兄是红柳巷的常客。”
“莫兄比你厉害，你不爽了？”，甄方进指着公孙媚说：“看你天天之乎者也，也没见你说过什么有名的话来。是吧，莫兄，我看好你哟！”说完，眼睛向莫林一挑。
“我还要你看好？”莫林一脸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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