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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势仍不明探清袖

    薛汝洁见蒲段凋态度异常坚决,便明白上头的堂主肯定是害怕李成九撑不住酷刑,说漏了嘴,想着直接杀了呢。

    假装沉思了须臾,薛汝洁这才撇嘴回道:

    “蒲护法,属下无能为力,望护法恕罪。”

    蒲段凋听了这话,气得满眼阴霾,紧盯着薛汝洁看了许久后,这才斥责道:

    “废物!饭桶!拿着堂主给你们的银子,你们却一点事情都办不妥。”

    “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七日之内,要么将李成九救出来,要么将其杀了。”

    这话让薛汝洁脸色大变,她知道蒲段凋之所以愿意再给她机会,是因为其他的香主更无用。

    如果她都无法做到,其他的香主更不可能做到了。

    又见蒲段凋竟然命令自己七日内完成这个目标,心里冷笑不止,如果真要完成,恐怕要搭上她手下不少人命,这样自损威严的事情,她可不愿去做。

    换做是此前,她或许只得抗争几句,最终还是得服从命令。

    可如今不同了,她已经投靠了苏轻,知道自己脱离火坑的机会就在眼前,她自然不会再听蒲段凋指示了。

    不过表面上,却依旧还是显得无奈,故意埋怨了几句,让蒲段凋减少对她的怀疑。

    果然,蒲段凋看到薛汝洁抱怨后,不疑有他,反而再三强调,让薛汝洁一定要将事情做好。

    薛汝洁则故意迟疑了许久,这才无奈地应承了,随即离开。

    看着薛汝洁离去的背影,蒲段凋眼中闪过几分阴冷,也闪着几分杀机,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幽绿火焰出现。

    ……

    ……

    诏狱内。

    苏轻将秦贵士的反应告知了陶信顺,询问他,秦贵士这样的反应,到底表明了什么。

    陶信顺听后,满是诧异地看着苏轻问道:

    “贤侄,你是从哪里得知秦贵士的反应?你亲自去见他了?”

    对于这个疑问,苏轻自然不可能明说,只得搪塞了几句,算是揭过。

    陶信顺见苏轻不肯明说,颇为担忧地说道:

    “贤侄,你可千万要小心啊,秦贵士可是一只老狐狸,表面上笑呵呵一副慈祥和煦的样子,其实是个心狠手辣奸诈之人,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苏轻听了,知道陶信顺会错了意,不过也不解释,只是微微点头,又道自己知晓了。

    陶信顺见苏轻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忧了,以他对秦贵士的认知,知道秦贵士真是一个城府极深,心思极重之人,否则也不可能担任首辅十五年之久。

    又沉思了一会后,陶信顺这才说道:

    “若秦贵士是这般态度,那么说明,他至少是知道我的事情的,只是没表态而已。”

    “不过,他可能也只是表面上不表态,私底下早已吩咐人了呢?”

    对于这个疑问,苏轻已经从伍永尚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秦贵士十分漠然的同时,也没有对任何人吩咐什么,伍永尚作为秦贵士身边的亲信,这个情况,苏轻觉得还是可以信任的。

    不过,苏轻并不打算将此事告知陶信顺,免得他又担心,只自己知晓就行。

    陶信顺的分析,让苏轻又开始变得狐疑起来,眼下的所有情况,都表明秦贵士虽然没有对陶信顺的事情,公开表明什么态度,可很显然,秦贵士对陶信顺是有些漠视的。

    这样的漠视很难说,是不是真的对陶信顺不满,亦或是其他想法。

    轻呼一口气后,苏轻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陶家的一些情况,陶信顺听了也很满意和开心,又嘱咐苏轻自己一切小心。

    和陶信顺分开后,苏轻便在诏狱中转了转,突然来到了宋志棠的牢房前。

    想了想,苏轻便上前打招呼:

    “宋大人,你安好啊,晚辈苏轻见过。”

    宋志棠原本是坐在牢狱中闭眼沉思什么的,听到牢房外苏轻的声音后,睁开了眼来,瞥了苏轻一眼,随即又闭上,一言不发。

    苏轻见状,内心一动,笑呵呵地说道:

    “晚辈是新进诏狱的,大人或许没见过我吧,晚辈就是跟你打声招呼。”

    宋志棠再次睁开眼来,淡淡地回道:

    “老夫早不是什么大人了,只不过是一个等死的囚犯而已。”

    苏轻见他终于肯说话了,立马靠近他的牢房,低声说道:

    “宋大人切莫这么说,当年你身为清流领袖,使得朝堂政通人和,一片和谐,后来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冤枉陷害的,叫你一声大人也是应该的。”

    这些话,都是苏轻结合他得知宋志棠的情况后说的。

    可听在宋志棠耳中,却觉得苏轻似乎故意说的,突然回道:

    “哦?你也是那人派来的吧?还真是不死心啊,先给老夫送了一封书信进来,现在还直接安插了人在诏狱中,哈哈哈……”

    说话间,宋志棠竟然冷笑了起来。

    苏轻听了这话,内心一动,知道宋志棠把自己当做了潮清堂的人了,心里突然有了一点计较,也不急着否认。

    这时宋志棠突然睁大眼睛,盯着苏轻,沉声说道:

    “你走吧,老夫已经被关在这里十五年了,什么清流领袖,早就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就算老夫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再认我了。”

    “况且,如今秦贵士得势,朝堂上哪还有什么清流,不都是秦贵士的走狗吗?”

    “回去告诉那人,就说老夫劝他不要异想天开了,清流早就已经死绝了。”

    苏轻闻言,愣神半响,便接过话道:

    “老大人此言差矣,清流一派,自前几朝起,各朝各代,哪个朝堂里没有?”

    “如今奸臣当道,清流们没了立足之根,只得避其锋芒,晚辈觉得,只需有人站出来,定然可以唤醒当年的清流,复而让朝堂再次变得政清人和。”

    这话不仅没有引来宋志棠的夸赞,反而讥讽道:

    “就算如此,清流永远都是清流,绝不会成为某个人的附庸,更不会成为某人倾轧政敌的手段。”

    苏轻再次愣了愣,随即轻笑道:

    “哈哈,老大人所言在理,晚辈觉得也是如此,如果清流依附了某个阁老,那还能叫清流吗?和眼下朝堂上的党派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话让宋志棠听了,惊诧地打量了苏轻许久,见苏轻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宋志棠瞬间明白了什么,迟疑地问道:

    “你…你不是他派来的?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见老夫?”

    苏轻笑了笑:

    “晚辈一早就跟您提起过了,晚辈名苏轻,是最近加入到诏狱中的一个新人,您没见过我,因此晚辈特来向您打招呼,也好让您对我有所熟知。”

    宋志棠听了,彻底愣住了,过了好一会,这才惊疑地说道:

    “即是如此,你怎么知道老夫这么多事情?”

    苏轻微微摇头:

    “您老怎么还糊涂了?晚辈既然加入到了内卫,想知道您的过往,还不简单?更别说,晚辈说的,都只是您表面的情况而已。”

    宋志棠再次愣了愣,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颇为苦恼地自嘲:

    “看来老夫真是老糊涂了…”

    苏轻见状,问道:

    “不知可否告知晚辈,您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一说起这个,宋志棠脸色变了变,打量了苏轻许久,这才轻叹道: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原以为你是那人派来的,可哪知你竟然不是,就当你只是偶然加入内卫的人。”

    “可刚刚老夫仔细想了想,这才后知后觉,你肯定也是带着目的而来,否则,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接近老夫,我说的可对?”

    苏轻听了这话,内心猛跳,宋志棠竟然将他来诏狱的目的猜到了,心里便猜测着,尹炳武会不会也知道他的来历了?

    暗暗思索了片刻后,苏轻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尹炳武应该不会怀疑他,毕竟他当时可是帮助了尹炳武抓到了李成九的。

    眼下宋志棠之所以能够猜到他的目的,应该只是因为初见他,又以自己敏锐的感知察觉出来的。

    这让苏轻突然变得安稳了起来,可以淡然地和宋志棠对话了,只听他正色地回道:

    “没错,您猜对了,我确实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不过,您放心,我不是为您而来。”

    “接触您,也只是因为好奇,又知您是以前的清流领袖,故此才来交谈几句,晚辈可以对天发誓,接近您没有任何的坏意。”

    宋志棠听了这话,脸上一阵微妙神色,苏轻虽说没什么坏意,但并未说,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不过,对于宋志棠来说,对他没有坏心,就已经算是好的结果了。

    又朝着苏轻看了看后,问道:

    “说吧,你来见老夫,到底为何?”

    苏轻则苦笑道:

    “晚辈已经说过了啊,您又忘了?”

    宋志棠微微思索过后,猛然惊疑地打量苏轻,过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苏轻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回话。

    就在这时,有一个小校突然来找苏轻:

    “苏轻,尹大人有事找你。”

    苏轻闻言,惊醒了过来,回应了一下后,朝着宋志棠拱手:

    “宋大人,晚辈先告退了,希望晚辈下次与您相见时,可以听到您准确的说法。”

    说完,苏轻便转身离开了。

    宋志棠则目送着他离开,眼中闪烁不已,又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