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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鳞泷一派

    夜幕渐渐降临,山林间的雾气愈发浓郁,弥散在狭雾山的气息之中,缭绕着苍松翠柏之间,微弱的光芒透过薄薄的云层,照耀在狭雾山之间,使得若隐若现的景象更为神秘。

    立花恭一郎小心翼翼地跟在一位带着天狗面具的老人身后,漫步在山中,茅草丛生,前者的脚步发出沙沙声,牵动着整个山林的沉寂。

    “小兄弟,现在临近晚上,再加上这狭雾山的雾气只有在早晨才会逐渐散去,独自一人翻越狭雾山也很危险,不如在我的小木屋里暂住一晚,明天启程也来得及。”

    “可是,爷爷,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更何况,我越能早点回去,我妈妈的病情就能越早得到医治,所以,我——”

    “不行!现在赶路很危险,先不提这雾气弥漫的狭雾山,你更应该知道晚上是那些吃人鬼出来觅食的时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现在就放你回去!”

    “……”

    “不行就是不行!你忘记你刚才就差点因此命丧黄泉吗,你今晚必须在我家里住一晚,听到了吗!”

    “……是。”

    不用老人强势的提醒,恭一郎能察觉到身边的雾气聚在一起越来越浓,使得自己前行回家的路程更加无从辨别,可救母心切的他也只能乖乖地听从救命恩人的安排,随他一同前往他隐居在此的小木屋。

    而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就让恭一郎认为自己恍若置身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所有的一切仿佛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尽管不明白,但是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自己可能会去找寻自己内心深处的平静和宁静。

    “到了。”

    佩戴天狗面具的老人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边用手指着自己身后不透一丝烛光的小木屋,一边放缓自己刚才十分强硬的语气,对恭一郎温和地说道。

    “小兄弟,你既然来了,那就是我鳞泷左次郎的客人。但很抱歉,因为我这里还有两个孩子住在这里,所以今晚还是请你住在侧屋吧,我一会儿叫锖兔那孩子帮你收拾一下侧屋,你就先在主屋里休息一下。”

    恭一郎微微一笑,并朝鳞泷左次郎点头说道,“好的,今晚就要麻烦你了,鳞泷先生。而且你今天救了我一命不说,还好心收留我一晚,我便很感激了,今天由衷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与此同时,恭一郎郑重地向鳞泷左次郎鞠一躬,一本正经地向他表示感谢,“我真的很感谢鳞泷先生出手救了我一命。我保证,在我母亲病情好转后,我一定竭尽我的所能,会努力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鳞泷先生!”

    说完,刚鞠过躬的恭一郎,还想再向鳞泷左次郎鞠一次躬时,被后者出手阻止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兄弟。而且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要你为我当牛做马,回报我很多实际的东西。你只要答应我,回家后好好照顾你的母亲,你就算是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

    鳞泷左次郎的这一番话,让恭一郎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他那止不住的泪水,如注水般不断地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而下。

    “诶,你这是干嘛,小兄弟?使不得,使不得!”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恭一郎,他不顾鳞泷左次郎的劝阻,猛地跪在地上,并伸手紧紧地握住鳞泷左次郎的手,他的眼里满怀无尽的感激之情,深深地凝视着鳞泷左次郎佩戴的天狗面具。

    “谢谢你,谢谢你,鳞泷先生!没有你及时的帮助,我今晚就再也不能回家了。我不怕死,我死不死无所谓。我只要我的妈妈还能好好地活在世上,我不敢想象她得知我被鬼杀死时的表情,我在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个亲人!真的,我真的很感谢你,鳞泷先生!谢谢你,谢谢你!”

    “唉……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兄弟。没事的,这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鳞泷左次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恭一郎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道,“别着急,放松一点,你只要用心去面对这些困难,你就一定能够克服的。”

    此时,恭一郎只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他的心头,仿佛是小时候听到父母的鼓励,坚定了他走路的决心。这股温暖让恭一郎充满力量,他深深地感激着鳞泷左次郎。

    “鳞泷师父,我和义勇回来了——诶,今天是来客人了吗?”

    说话的人突然察觉到鳞泷左次郎身旁跪着一个男人,似乎在哭泣。他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

    “可他怎么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这么大的男人还跪在鳞泷师父面前哭鼻子,你这还算男子汉吗?”

    “锖兔,你别说啦!虽然我也觉得这位客人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是我们还是尊重他的感受,没有必要过于评论啊。”

    “啰嗦,义勇!我明明说的就是事实啊,他身为一个男人,却跪在鳞泷师父面前哭哭啼啼的,那他还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恭一郎背后传来了两道清脆的声音,其中一个是一个年轻少年的声音,另一个则更为低沉。虽然前者的声音盖过了后者,但恭一郎仍能清晰地听到。

    于是,他急匆匆地站起身,用自己的袖子擦去流淌在眼角的泪水,然后又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鳞泷左次郎深深地鞠了一躬后,才缓缓地转过身。

    透过雾气,恭一郎开始打量起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孩,试图了解他们的来意和身份。

    一个是留着浅橙色的中长发少年,银色的瞳眸中有着横纹,右侧嘴角边有一道长至脸颊的伤痕。他的神情严肃,全然没有少年该有的稚气,颇有一股家中长子的气势。

    另一个少年是一位留着小辫子的中长发黑发男孩,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胆怯。清澈的蓝色瞳孔显得特别鲜明,让他看起来更加亲切温和。

    相比那个有着一道明显伤疤的男孩,他的面容更为清秀,要不是他们的发色眼瞳有别,不然不难看出他们可能有亲缘关系。

    他们都像鳞泷左次郎一样,腰间别着一把打刀,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的发生。

    恭一郎轻叹一口气,此刻他感到又尴尬又不好意思。

    他没有想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被两个小孩子看到,这让他感到很无地自容。

    恭一郎尴尬地伸出手,他先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试图缓解这种局面,然后对着两个小孩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那个嘛,在别人面前哭鼻子这件事情,对于男人来说确实有点丢脸。可没有鳞泷先生的出手相助,我今晚就会被尾随的吃人鬼杀死,那我采集的草药就不能送到大夫手上,让他救治我病重的妈妈。真的不好意思哈,小兄弟,哈哈哈!”

    “……鳞泷师父,我去准备晚上的饭菜。”

    “诶,锖兔,你跑那么快干嘛,你等等我啊!”

    恭一郎只感到一阵急促的风流抚摸过自己的脸颊,眨眼间,还在他面前的两个小孩子便不见了踪影。

    “那个,鳞泷先生,我冒失地问一下,他们俩的身手,都一直这么好吗?”

    恭一郎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鳞泷左次郎,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鳞泷左次郎则是朝他摇了摇头,缓缓地向他讲述那个右侧嘴角边有伤痕的少年。

    “小兄弟,你别看锖兔那孩子一副喜欢说教的样子,他其实跟义勇一样,都是善良坚强的孩子。只是因为他的亲人都被鬼杀害过,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塑造自己很要强的长子形象——刚才我的弟子多有冒失,我身为做师傅的,理应向你道歉,十分抱歉。”

    “鳞泷先生,使不得,使不得!而且,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故事,鳞泷先生。面对像锖兔那样的困境,即便是成年人,也很难像他一样选择坚强地活下去。至少对于我来说,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鳞泷先生,你的弟子真的跟你一样,温柔而又强大呢。”

    “哈哈哈……哎,是吗,能听到有人这样说,老夫也能稍稍感到一些安心呢。不过话说回来,小兄弟,老夫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恭一郎稍稍一愣,反应过来后露出了腼腆的笑容。随后他苦笑着说,“哦呀,我的名字叫立花恭一郎,鳞泷先生。至于称呼,你叫我恭一郎就行了——”

    “什么,你叫什么?你再给老夫说一遍!”

    “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