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山拜师

    四面群峰耸立，海拔都在五百公尺以上。峡谷深邃，群山叠嶂，阳光撒在叶子草丛上，好似镀了金的金枝金叶一般，夺人眼目。

    一大清早，背着骨灰盒和父亲遗物的立花恭一郎，就顺着来去一遍的山路，打算再次回到那一间令他熟悉的小木屋。

    跟他记忆中的一样，杉树皮屋顶的农舍，刚被插下秧苗的水田，溪流上妇女们边用木棍敲衣边哼打衣曲调的欢声笑语，老黄牛惬意地在田埂上舔舐老农汗湿的脚底板，孩子们奔跑在田间小径上嬉笑打闹的声音。

    “这里的村落，看着是跟镇子不一样呢。”

    立花恭一郎迎着斜射而下的金光，眯着眼睛，抬头望向那座没有被迷雾袅绕的狭雾山，看着这座在白天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大山，完全没有夜晚里的阴暗潮湿，有的只有阳光明朗。

    沿着记忆中的田间小径，沿着一条又一条缓高的山路，沿着川流不息的溪流，沿着在走兽飞鸟好奇伫立的大树下，立花恭一郎“吱呀吱呀”地踩着地上腐败的落叶，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

    走了不知多久，他向上走，走到记忆中最后的一条路时，鳞泷左次郎好像能预测他的到来一样，站在顶天庞大的树阴下，静静地看着立花恭一郎走到自己的面前。

    “哈，哈，鳞泷师伯，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气味。我的鼻子很灵敏，能够闻出一个鬼吃过多少人，包括你来时留下的气味。”

    “是吗，那鳞泷师伯，你的鼻子，难不成比狗还要灵——哎呀！”

    鳞泷左次郎缓缓地收回劈向立花恭一郎头部的手，看着他头顶上立马突起的一块包，没好气道。

    “没大没小的，你们立花家都是这幅鬼德行吗？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

    “哪有哪有，鳞泷师伯，看玩笑，我是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立花恭一郎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自己凸出来的那块包。

    “嘶！”

    好痛！

    没想到鳞泷师伯这么小心眼，下手的力道比他那个便宜老爹还重。

    “行了，待会给你敷上膏药，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说完，鳞泷左次郎转过身，背对着立花恭一郎。

    “哦，好的，鳞泷师伯。”

    立花恭一郎以为鳞泷师伯是要他跟着自己，刚想抬起脚跟上鳞泷左次郎的脚步，后者撇过头，望着前者一怔的表情，问他道。

    “立花恭一郎，我问你，你真的做好走上这一条路的决心吗？”

    立花恭一郎则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不然我也不会冒着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子的风险，背着我母亲的骨灰盒来找你——虽然我并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但你知道，我爸妈都是死要面子的人，也就那样吧。”

    鳞泷左次郎一愣，又随即说道。

    “你是想通过我，得知你父亲埋在什么地方吗？”

    “是，不过我现在不是鬼杀队成员，所以再好奇也不可能知道那块地方。鳞泷师伯，我想求你，帮我和我妈了一个心愿，能不能把他们夫妻俩埋在一起，好吗？”

    “……我知道了，我会通过鎹鸦向主公转达你的心愿。我相信仁心宅厚的他，会答应你这个请求的。”

    立花恭一郎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地笑了，笑得像一个孩子一样。

    “嗯，谢谢鳞泷师伯！”

    鳞泷左次郎回过头，又问道。

    “虽然气味很小，但你的身上，还带着立花觉的气味——是你父亲的遗物吗？”

    立花恭一郎点了点头，回道。

    “是，除了我妈妈的骨灰盒外，还有我爸那柄破损的日轮刀，灰蓝色的。所以我想拜托鳞泷师伯，请刀匠重铸这把剑，待我考核通过的时候，我就可以带着它，与我的爸爸并肩作战。”

    “……唉，老夫知道了，我会告知刀匠，过来替你取走你爸爸的日轮刀。”

    立花恭一郎的笑意不由加深许多。

    “这么说，鳞泷师伯是答应我成为你的弟子喽~”

    “哼，在老夫的手底下，你连三岁的吃人鬼都打不过——先去我的屋里取来木剑，并按我说的那样，每天挥剑一千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