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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胡氏宗族

    就在胡锋和胡明等着成绩的时候。

    胡氏宗族的一个长辈去世了。

    所有的胡氏族人,都回到大坝村参加丧礼。

    这些回到大坝村的族人中,有吴钩县户房司吏胡康,有邻县典史胡林,还有一位,是兖川府的壮班班头。

    之前所过,吴钩县户房司吏康二叔,虽然只是个小吏,但是在吴钩县这块地界,那绝对算得上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县衙的户房,管理着户口数额、田粮数额、仓库、税课局、鱼湖、盐场、金银场等各色课程。

    可以说,但凡是和钱粮沾上边的事,都属于户房的管理范围。

    这是一个位卑但权重的职位。

    康二叔依仗着户房司吏这个职位,当之无愧的成为胡氏宗族老一辈族人中的领军人物。

    而典史胡林和那位壮班班头胡炎,则是胡氏宗族新崛起的能人。

    单从职位上来说,典史是司吏的上司。

    典史属于首领官,被称为“四衙”,什么是“四衙”?

    所谓四衙,就是指县衙的四把手,在典史的上面,只有知县、县丞和主簿。

    又因为邻县是下县,所以不设县丞和主簿,而由典史兼领县丞和主簿的工作。

    所以,典史胡林名义上是四衙,实则干着二衙的工作。

    蒋芳一边帮着洗碗洗菜,一边又催促胡锋老爹道:

    “你一会儿去敬康二叔他们一杯,看看能不能求求康二叔,在县衙里给锋哥儿找个事干。”

    胡锋老爹顿时就难受了。

    他性格内向,嘴笨,向来就对胡康这些人敬而远之。

    蒋芳见了,心里来气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的情况,难道你真打算让锋哥儿以后和你一起在地里刨食吗?”

    凡是封建王朝时期,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老百姓的日子都是极苦的。

    当然,盛世肯定要比乱世好,至少不会出现因为饿肚子而吃人的惨事。

    但哪怕是盛世,老百姓过得其实也很艰难。

    徭役和赋税,这是压在老百姓身上的大山。

    从土地里种出来的粮食,很多都要被搜刮走,留给老百姓的,只是勉强糊口的吃食。

    这很像是养蜂人和蜜蜂的关系。

    蜜蜂辛辛苦苦酿好的蜂蜜,本来是酿给自己吃的。

    但是只要一成熟,养蜂人就会收走一大半,只留给蜜蜂一小部分。

    于是,蜜蜂为了活着,就只能日日夜夜的继续酿蜜。

    但不管蜜蜂怎么辛苦,它们酿造的蜂蜜,永远都不够吃。

    蜜蜂可怜吗?

    是的,确实挺可怜的。

    但是相比较而言,封建王朝时期的老百姓,其实还不如蜜蜂过得好。

    因为养蜂人为了不让蜜蜂饿死,在寒冬时期,他们会往蜂箱里投放糖或者蜂蜜。

    这些来自养蜂人的救援物资,可以直接送到受灾的蜜蜂手中。

    而封建时期的老百姓就不一样了。

    丰收之年要缴的赋税,要遭受的压榨和剥削,一样都不能少。

    但是一到灾荒年间,朝廷里发放下来的救援物资,想要送到受灾百姓的手中,却是天难地难。

    那些救灾物资,每过一级,就被贪污克扣一部分。

    等送到灾民手中之后,要么就是参杂沙子、要么就是换成了牲口吃的麦麸、要么就是索性没有。

    年年辛苦,汗水和泪水洒满了土地,但到头来,却依旧只有穷死和饿死。

    蒋芳不想让胡锋再当农民,她继续道:

    “你和康二叔是发小,你去求求他,让他给锋哥儿谋个差事,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胡锋的老爹想了想,为了胡锋的前途,他一咬牙,只好蹭到胡康等胡氏宗族能人们坐着的这一桌来。

    在其他人忙忙碌碌的干活的时候,胡康等胡氏宗族的能人们,却有特权坐着吃饭喝酒。

    这一桌的能人,包括了胡氏宗族的族长、房长、庄正,户房司吏胡康、典史胡林、壮班班头胡炎,以及胡云海。

    要是在几年前,胡云海是绝没有资格坐这一桌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胡云海的大儿子胡石,现在是县学里最年轻的秀才,而且还是廪生。

    就算以后考不上举人,其成就也绝不会比胡康低。

    所以连带着胡云海的身份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就算如胡林和胡康这样的人物,也都对胡云海客气有加。

    胡康便笑容满面的对胡云海道:

    “云海,你家的石小子不错,要说在最年轻的一辈中,他绝对算得上是最有前途的了。

    要是在接下来的乡试里,他能考中举人,那咱们胡氏宗族,可就真的立起来了。”

    胡云海尽量遏制住自己的得意,他装作毫不在意的道:

    “这乡试太难了!

    天下间考举人的那么多,也没几个能考上的。

    其实要按我的说法,趁早找个事做是正经的。

    也好帮我减轻点负担!”

    胡云海这话,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那胡石才多大?

    就算再考几科,也依旧很年轻。

    而且现在胡石虽然读书,每个月都领着朝廷的廪米,再加上膏火银、为学子做引保等等,收入可不少。

    甚至可以说,胡石虽然依旧读书,但是其收入,绝不少于胡云海。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说什么让他找个事做,减轻负担之类的,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典史胡林挤出笑道:

    “哈哈——云海叔,你这话说得,我虽然是晚辈,但恕我不能认同您老这番言论。

    明公正道,在年轻一辈中,胡石是最有出息的。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我们胡氏家族未来的希望。

    我们同根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胡石将来要是能考中举人,考中进士,那咱们整个家族,都可以沾光。

    所以,他读书的事,可不仅仅是您老的事,也是我们整个胡氏宗族的大事。

    要是说您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朝我等开口,我们肯定竭力帮忙。

    可千万别去打搅了我石兄弟的学业。”

    同桌的人,对胡云海,也都是颇多恭维。

    实在是因为胡石的天分太高,是胡氏宗族中,最有可能出人头地的年轻人。

    只要胡石在接下来的乡试中,能中举。

    那么胡石,就将取代胡林,成为胡氏宗族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

    而就在这时,胡锋老爹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小声对胡康道:

    “康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胡锋老爹。

    但反应却极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