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厄难经书
磐石镇郊外
一辆马车在磐石镇通往耀一城的路上疾驰着，车厢内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是刚刚与韵儿交易的两位。
被称为唐老，真名为唐本华的老者眉头紧锁，似有天大的事情令他疑惑不解。
“唐老，可是不解我为何要将‘厄难经书’交给那人？”漆黑的斗篷下，清澈的双眼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心思。
唐老颔首，道：“且不说此子资质平庸，心性不佳，家族对‘厄难经书’的重视，您也清楚；大长老令你暗中携带此书前往耀一学院，本是寄托于人族天地灵气稀薄，气运有亏，而耀一学院又为周边人族中较强的一股势力。其数百年来虽看似兴盛，但灾厄之气积年累月，若可引动必重伤耀一学院。学院若失耀一城如丧主心骨，彻底成为我大族之下的附庸！”
唐本华本欲继续说下去，见斗篷少女摆了摆手，便不再多言。
“我给那位少年厄难经书的原因很简单，他的思想打动了我。”少女的话令唐本华大跌眼镜，一时间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少女突然发问：“唐老，家族之人多习‘望气之道’，皆爱言‘气运’一词，可你知道我观他的气运，看见了什么吗？”
苦笑摇头，少女家族名扬天灵大陆，而唐老只是一位客卿，尚没有资格触碰大族中最核心的隐秘，更别提修习此道了。
“其命若游丝，道若浮云，可气运滔天。所以我想，相比将厄难经书带入耀一学院使之被束之高阁，给予他更加适合。”少女道。
“命若游丝，道若浮云。”这两句是在讲晞云命贱，此生若走修炼之路，几乎不可能成为大能者。可“气运滔天”又是何意？斗篷下秀丽的大眼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只是单纯觉得，晞云的命数恰与厄难之人相克，而厄难经书……只要想要收回，凭晞云的本事，他又能在本家掌心内翻出几个筋斗？
交易所，二楼耀一城守备部队征兵处
韵儿因为受到惊吓，体力不支，所以晞云就拜托宋婆婆先帮他照顾一下韵儿，自己来到了征兵处，想要向征兵点的长官咨询通过军队进入耀一城的方法。
交易所二楼以低级功法的交易为主，偶尔会出现一些二手的灵气和成色不佳的丹药。其余房间有交易所为诸如赵家一般的重要客户设立的贵宾厅，也有专门开辟的活板大厅向外租借，以供临时需要召开大型活动而在本地经营不久的势力使用。二楼相较一楼给人的直观感受是安静，可今天例外。耀一城守备部队的征兵点就设立在了活板大厅内，已经布置成了“凡人”与“修炼者”两支队伍。
今日登上交易所二楼的凡人不知几几，他们往往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甚至有点畏缩的观察周边环境。这并不奇怪，交易所二层在一般情况下只有修炼者可以踏入，也只有修炼者有需求踏入。
“别瞎看，快给我排成十人一队！”一位声如洪钟的大汉立于门口，不耐烦的向慢吞吞挪动的人群招呼着。
“哎真的无语，还以为请了赵家老爷帮咱吆喝就能多来点修炼者，特地多花钱租了这大地方。结果限制一堆，怕损坏地毯不给用石锁测他们体力，怕打扰他人不能靠长音测肺活量。结果呢？几天来了巴掌数的修炼者！”那个汉子招呼完，转过身向自己的同伴抱怨着，唾沫星子飞溅。
在和平年代，成为一名士兵相当于拥有了一张终身饭票，虽然守城巡逻等都是体力活，可打铁不累吗？种地不热吗？士兵一职最好的点就是稳定，而稳定恰恰多是凡人所追求的；与之相反，修炼者若要追求大道，就必须不断接受磨砺，提升自身修为。因此两者对军队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生活不易啊，”他的同伴，一个戴眼镜像是文职的男子说道：“你看那人，不知是年纪尚小还是发育不良的导致身体瘦弱，居然也来报名参军。把他早早劝返吧。”
他口中的那人正是晞云。熙熙攘攘的报名者阻挡了他的视线，使其一时没有找到修炼者的队伍。当然这也可能是报名的修炼者太少了的缘故。正当他四处张望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背后夹在了他的双肩上：“小子，征兵重地，不应当是你来地方。回去好好学门手艺过活吧！”手的主人正是之前那大汉。
“不，我是修炼者。”晞云挣扎着，转过身来道。
“修炼者？”大汉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晞云，恍然大悟般道：“赵家的？”
晞云点点头，可那人却突然变得拘束了，伸出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收回，习惯性的想要挠挠头，又觉得不妥，便僵在了空中，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最后还是那戴眼镜的同伴解了围。他来到晞云边，恭谨道：“还请与我等入内测试灵力等级和其他项目。”
“好的。”晞云应声答道。随后他便被领到一台雕刻繁复花纹的器械旁，器械的模样很简单，一根柱子上侧面和底部分别连接着两块板，上面的板似乎用于给人们击打，而下方的板需要人们踏上去。柱子中央有一块晶石，或许是指示用。
“这是一台人级低品的灵气，主要的功能是通过探测人体的开脉程度，从而准确测试破脉境修炼者的修为。”他耐心向晞云解释到，“现在还请拖鞋站上去，双手紧贴上面的一块板。”
晞云依言照做。男子见晞云准备完毕，便将手放在仪器上的花纹汇聚点，向其中注入灵气。
“竟然是蕴气境的强者！”晞云吃惊道。这时，仪器散发出一种朦胧的光辉，柔和的灵力包裹着双臂、四肢，游动至关节处时没入体内，在其所开的经脉中游走。
“四肢未开，胸口和眉心已构成灵气回路，丹田闭塞。你是破脉境四重的修为？”
“是的。”晞云回答道。
接下来，男子着重了解了晞云的生活现状和前往军队的意图，并谈了谈对未来的规划。修为就是修炼者实力的最好表征，相较于凡人的测试可以免去很多麻烦。在这一过程中，男子发现晞云和他来前了解的赵家公子形象并不相同，晞云也记住了该男子的名字——何席文。
“实话说，如果你进军队不是为了争取耀一学院的名额的话，我衷心建议你留在赵家。”何席文皱眉道：“可能你觉得进了军队后可以凭借自身努力获得更多修炼资源，收获别人的尊敬，然而守备军队的资源并不像三大家族般，在周边城镇和耀一城内拥有地产，可以稳定的供给家族子弟修炼资源。像我快四十岁了，才打到蕴气境初期的修为。同时我们分配给修炼士的任务也具有一定危险性。”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晞云认真听取这位蕴气境强者的意见。
“在入城礼上，我们军队也会作为一方势力招收修炼者，尤其是数量巨大的散修，他们在未达蕴气境前都是不可入城的。”何席文道，“若气运灌顶，你在剩下的三个月内还是有机会达到破脉六重境界的。而若是气运不济，未能通过三大家族的入城礼，你再考虑参加守备军也不迟！”
晞云沉吟了一会，道：“当如此言！”
一辆马车在磐石镇通往耀一城的路上疾驰着，车厢内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是刚刚与韵儿交易的两位。
被称为唐老，真名为唐本华的老者眉头紧锁，似有天大的事情令他疑惑不解。
“唐老，可是不解我为何要将‘厄难经书’交给那人？”漆黑的斗篷下，清澈的双眼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心思。
唐老颔首，道：“且不说此子资质平庸，心性不佳，家族对‘厄难经书’的重视，您也清楚；大长老令你暗中携带此书前往耀一学院，本是寄托于人族天地灵气稀薄，气运有亏，而耀一学院又为周边人族中较强的一股势力。其数百年来虽看似兴盛，但灾厄之气积年累月，若可引动必重伤耀一学院。学院若失耀一城如丧主心骨，彻底成为我大族之下的附庸！”
唐本华本欲继续说下去，见斗篷少女摆了摆手，便不再多言。
“我给那位少年厄难经书的原因很简单，他的思想打动了我。”少女的话令唐本华大跌眼镜，一时间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少女突然发问：“唐老，家族之人多习‘望气之道’，皆爱言‘气运’一词，可你知道我观他的气运，看见了什么吗？”
苦笑摇头，少女家族名扬天灵大陆，而唐老只是一位客卿，尚没有资格触碰大族中最核心的隐秘，更别提修习此道了。
“其命若游丝，道若浮云，可气运滔天。所以我想，相比将厄难经书带入耀一学院使之被束之高阁，给予他更加适合。”少女道。
“命若游丝，道若浮云。”这两句是在讲晞云命贱，此生若走修炼之路，几乎不可能成为大能者。可“气运滔天”又是何意？斗篷下秀丽的大眼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只是单纯觉得，晞云的命数恰与厄难之人相克，而厄难经书……只要想要收回，凭晞云的本事，他又能在本家掌心内翻出几个筋斗？
交易所，二楼耀一城守备部队征兵处
韵儿因为受到惊吓，体力不支，所以晞云就拜托宋婆婆先帮他照顾一下韵儿，自己来到了征兵处，想要向征兵点的长官咨询通过军队进入耀一城的方法。
交易所二楼以低级功法的交易为主，偶尔会出现一些二手的灵气和成色不佳的丹药。其余房间有交易所为诸如赵家一般的重要客户设立的贵宾厅，也有专门开辟的活板大厅向外租借，以供临时需要召开大型活动而在本地经营不久的势力使用。二楼相较一楼给人的直观感受是安静，可今天例外。耀一城守备部队的征兵点就设立在了活板大厅内，已经布置成了“凡人”与“修炼者”两支队伍。
今日登上交易所二楼的凡人不知几几，他们往往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甚至有点畏缩的观察周边环境。这并不奇怪，交易所二层在一般情况下只有修炼者可以踏入，也只有修炼者有需求踏入。
“别瞎看，快给我排成十人一队！”一位声如洪钟的大汉立于门口，不耐烦的向慢吞吞挪动的人群招呼着。
“哎真的无语，还以为请了赵家老爷帮咱吆喝就能多来点修炼者，特地多花钱租了这大地方。结果限制一堆，怕损坏地毯不给用石锁测他们体力，怕打扰他人不能靠长音测肺活量。结果呢？几天来了巴掌数的修炼者！”那个汉子招呼完，转过身向自己的同伴抱怨着，唾沫星子飞溅。
在和平年代，成为一名士兵相当于拥有了一张终身饭票，虽然守城巡逻等都是体力活，可打铁不累吗？种地不热吗？士兵一职最好的点就是稳定，而稳定恰恰多是凡人所追求的；与之相反，修炼者若要追求大道，就必须不断接受磨砺，提升自身修为。因此两者对军队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生活不易啊，”他的同伴，一个戴眼镜像是文职的男子说道：“你看那人，不知是年纪尚小还是发育不良的导致身体瘦弱，居然也来报名参军。把他早早劝返吧。”
他口中的那人正是晞云。熙熙攘攘的报名者阻挡了他的视线，使其一时没有找到修炼者的队伍。当然这也可能是报名的修炼者太少了的缘故。正当他四处张望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背后夹在了他的双肩上：“小子，征兵重地，不应当是你来地方。回去好好学门手艺过活吧！”手的主人正是之前那大汉。
“不，我是修炼者。”晞云挣扎着，转过身来道。
“修炼者？”大汉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晞云，恍然大悟般道：“赵家的？”
晞云点点头，可那人却突然变得拘束了，伸出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收回，习惯性的想要挠挠头，又觉得不妥，便僵在了空中，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最后还是那戴眼镜的同伴解了围。他来到晞云边，恭谨道：“还请与我等入内测试灵力等级和其他项目。”
“好的。”晞云应声答道。随后他便被领到一台雕刻繁复花纹的器械旁，器械的模样很简单，一根柱子上侧面和底部分别连接着两块板，上面的板似乎用于给人们击打，而下方的板需要人们踏上去。柱子中央有一块晶石，或许是指示用。
“这是一台人级低品的灵气，主要的功能是通过探测人体的开脉程度，从而准确测试破脉境修炼者的修为。”他耐心向晞云解释到，“现在还请拖鞋站上去，双手紧贴上面的一块板。”
晞云依言照做。男子见晞云准备完毕，便将手放在仪器上的花纹汇聚点，向其中注入灵气。
“竟然是蕴气境的强者！”晞云吃惊道。这时，仪器散发出一种朦胧的光辉，柔和的灵力包裹着双臂、四肢，游动至关节处时没入体内，在其所开的经脉中游走。
“四肢未开，胸口和眉心已构成灵气回路，丹田闭塞。你是破脉境四重的修为？”
“是的。”晞云回答道。
接下来，男子着重了解了晞云的生活现状和前往军队的意图，并谈了谈对未来的规划。修为就是修炼者实力的最好表征，相较于凡人的测试可以免去很多麻烦。在这一过程中，男子发现晞云和他来前了解的赵家公子形象并不相同，晞云也记住了该男子的名字——何席文。
“实话说，如果你进军队不是为了争取耀一学院的名额的话，我衷心建议你留在赵家。”何席文皱眉道：“可能你觉得进了军队后可以凭借自身努力获得更多修炼资源，收获别人的尊敬，然而守备军队的资源并不像三大家族般，在周边城镇和耀一城内拥有地产，可以稳定的供给家族子弟修炼资源。像我快四十岁了，才打到蕴气境初期的修为。同时我们分配给修炼士的任务也具有一定危险性。”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晞云认真听取这位蕴气境强者的意见。
“在入城礼上，我们军队也会作为一方势力招收修炼者，尤其是数量巨大的散修，他们在未达蕴气境前都是不可入城的。”何席文道，“若气运灌顶，你在剩下的三个月内还是有机会达到破脉六重境界的。而若是气运不济，未能通过三大家族的入城礼，你再考虑参加守备军也不迟！”
晞云沉吟了一会，道：“当如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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