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在说谎？
和赵骋还有他女朋友二人分开后，陈帆开始仔细感知。
如果将范围扩大到整个江城，陈帆仍然只能感知到一片由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组成的海洋，但将感知范围缩小再缩小，到以自身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他就能稍微清楚一点地‘看’到，距离他比较近的几个异变者。
虽然感知不到具体位置，但大致方向还是有的。
“咱们往西南方向走。”陈帆说道。
考虑到刘燕梁没有带腕机离家出走，又是大晚上的，不可能走太远，那里就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绿点。
感知中的距离不远，两人走了一两公里，直到在陈帆的视界里，代表他的绿色光点，和另外那个绿色光点几乎完全重合。
“就在这附近了。”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赵骋家小区西南方向的便民广场正中央，也是距离最近的一个空轨站台，周边除了一些餐饮及生活服务店铺，还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商场。
现在店铺大多关着门，只剩下各色炫彩夺目的投影标牌寂寞地闪烁，陈帆绕着广场转了一圈，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蜷缩在角落、或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要不咱们上去看看？下面没找到的话，那只可能是在上面了。”姜鸿云指了指头顶。
这一片地面上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是便民广场，也是居民及地面车的进出口；最上面60多米高的一层，是空中轨道电车站台，中间一层则是在空中道路行驶的兼具磁悬浮姿态的私家电车停车场。
“现在空轨都封闭了，你有办法上去吗？”
姜鸿云大学毕竟学了4年人工智能，对地联一些公共设施的系统略有了解，想了想解释道：
“就是因为空轨封了，里面也没有工作人员，所以站台的主系统人工智能应该处于关闭状态，只有备用系统监控，备用系统基本没什么用，如果不带个人终端潜进去，再避开那几个主要的摄像头——我知道你没问题，那么理论上来说就不会被识别出身份信息，而且，赵骋他嫂子不就没带腕机吗？”
陈帆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决定上去碰碰运气。
赵家所在的小区这一块毕竟不算很繁华，除开这个绿色光点以外，其他周围的异变者因为距离所限，位置感知都比较模糊，估计不止三四公里。
并且，陈帆的直觉也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空轨关闭后，直达电梯也一起封闭了，但是为了方便，旁边的大型商场在顶层与站台是联通的，并且商场内部虽然都暂停了营业，但并没有关闭设备，大门也没有锁，可以绕道上去。
两人从商场的电梯走出来，经过连廊之后抵达二层的停车场，再往上走，就是电车站台的范围了。
“你在这里望望风，我先上去看一下。”
陈帆利落地摘下腕机交给姜鸿云，向上走去。
空轨站台内的灯是受主系统控制的，这时也处于关闭状态，只有一些荧光标识给黑暗的站台内部带来一丝光亮。
陈帆确定感知中的绿色光点就在这附近，转了一圈，果然在公共服务区，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是异变者！他迅速确认。
而在他看到对方的同时，那个人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往旁边一躲，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来看向他，果然正是他寻找的目标。
“是刘燕梁吗？我是你家里人叫来找你的。”感受到对方戒备恐慌的情绪，陈帆清了清嗓子放柔声音。
陈帆的感知告诉他，刘燕梁的异能倾向类似于辅助、保护，没有什么攻击性，而且令他没有恶感，应当不是个坏人。
“哦、哦……是你啊，他们都还在找我吗？”
“是的，你家里人都很担心，一直在到处找你。”陈帆感知到刘燕梁有些失望，以为她是失望赵驰没亲自来找她。
“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待一会儿……”
刘燕梁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帆，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青涩的脸庞一看就是大学生。
似乎确定他没太大威胁，这才慢慢从服务台后挪了出来，“你不用麻烦了，自己先走吧，我、我就在这呆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你丈夫他们蛮着急，担心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身体没问题！那、那就是个意外，你们别瞎想！”提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刘燕梁马上急了起来，连忙辩解道。
“现在外面到处乱的很，姐你还不知道吧？”
陈帆眨了眨眼，慢慢向她靠近，“我们开车过来的时候，有直升机在开火，还有一个男的从50多米的高空跳下来，居然毫发无伤！你说那得是什么人……”
“啊！”刘燕梁短促地叫了一声，惊讶不是作假，紧接着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更加慌乱起来，“我、我怎么知道……”
“这回停电事情可大了，到处警督局治安队都活跃起来了，乱得跟个什么一样，姐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医院看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你家人才能放心……”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回去！我真的没什么事，我好的很，我当时就是太烦了下手没轻没重的，用力了一些……”
感知到刘燕梁急躁不安的情绪，陈帆已经能肯定，阅读情绪和判断异变者，都是自己的特殊能力，而其他异变者在自身异变的同时，并不知道周围还有多少同类，甚至，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有同类。
假设对方有类似于他的感知上的任何能力，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想到这里，陈帆心安不少，哪怕异变能力并不唯一，但只要能确定这一点，他的安全性就能大大提升。
解决了心中的一大问题，一些疑点也冒了出来。
他看着刘燕梁还在那焦急地解释自己不想回家，又想到刚才她的一些情绪表现，总觉得有点奇怪。
“你放心姐，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回去的。但你跑这儿来干嘛？空轨封闭了禁止行人出入，被发现肯定是要罚款的，你就算不想回去，也至少找别的地方待吧。”
陈帆感知到刘燕梁又慌了起来。
“我、我，这边没什么人，比较安静，我就是不想别人来打扰我，想在这里自己待一会儿…
不对，陈帆忽然意识到自己感知的反常情绪是什么了。
她在说谎！
陈帆不留痕迹地退了几步，又慎重地看了刘燕梁一眼，确定她与自己见过的相貌影像确实一模一样，正欲继续盘问，忽然听到姜鸿云从后面传来的声音。
“我尼玛，你还在这里！赶紧走啊！”
陈帆转身张望，看到姜鸿云模糊的身影。
“怎么了？”
“你上来之后，我用程序接入了站台系统的后台数据，看到前面一个空轨站台的主系统刚刚启动过了，启动指令是警方的，应该是警督局的巡查警车过来了，算时间估计都快到了！”
话刚说到一半，陈帆便毫不犹豫地向出口跑了过去，而刘燕梁听到警督局的人快到了后，连忙也跟了过来。
三人避着监控，紧赶慢赶跑出站台下到二层停车场，陈帆这会儿都无心细想刘燕梁一个普通家庭妇女，竟然知道躲避监控的巨大疑点。
二人拿到姜鸿云藏在角落的腕机，还没来得及离开，便见到一辆通体暗银带着红蓝杠花纹的气派警车，从连接空轨道路的通道呼啸着驶了下来。
陈帆心里暗骂，谁料就这么不巧？
正常来说，空轨封闭的时候，就算是出警务任务，难道不也该驾驶警机的吗？
“红外扫描到这一层还有三个活人。”
另一边，警用磁悬浮电车刚下停车场，李宇程便指着眼前的光屏汇报道。
“注意戒备！小李接系统查站台监控。”
秦徇将车停稳，拧着眉扫了一眼光屏上显示出来的三个人体，严肃下令，全副武装的巡查小队六人纷纷下车。
“谁在那里！举起手来！”
地联人清楚警务局的装备水平就像清楚他们的办事水平一样，陈帆心知三人已被发现，也不想着逃跑，一听到从后方传来的喝声，便从善如流地把手举了起来。
“干什么的？不知道空轨封闭了吗？跑到这里来？”
秦徇大步走了过来，戒备地盯着三人，身后几个警员一丝不苟地举着枪，瞄准着他们的脑袋。
“我们什么都没做！”
陈帆露出恰到好处的慌张，指了指刘燕梁，“刘姐跟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了，我们是过来帮忙找人的……”
秦徇当然不听他的一面之词，他在见到人的同时，便立刻在警用移动终端的居民数据库中，对这三个人的外貌影像进行信息搜索比对。
“身份确认成功。
江城大学35级经济管理学专业学生陈帆，无违法犯罪记录；
宏鹤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研究员助理姜鸿云，无违法犯罪记录；
待业人员刘燕梁，无违法犯罪记录。”
听着执法仪传来的电子音，又从李宇程那得知监控并无异样，秦徇看了看刘燕梁哭红的双眼、凌乱的头发、松垮的衣服，实在不像个有威胁的，心下稍安，正准备简单问几句，注意到刘燕梁空空的手腕，眉头又是一紧。
“你们三个一直都在这里？没跑上面去过吧？”
“没有没有！”刘燕梁匆忙解释，“空轨不是封了吗？我们怎么上得去？”
秦徇目光转向陈帆二人。
“没有的警官，我们都是良民啊，刘姐当时情绪激动胡乱跑到这儿来了，出来的急也什么都没带，我们担心她安全找了过来，一直都在这边，没到处乱跑过……”姜鸿云说道。
秦徇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警员按下枪口，又问：“你们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没有，我们也才过来没几分钟，这里就我们三个人。”
陈帆肯定地回答，“警官，你们是在找什么人吗？”
“不该问的别瞎问，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赶紧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
三人只好点头，往出口的方向才走了没两步，陈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跑了过来。
“干什么？还不快走？”一个警员喝道。
“警官，现在江城这么乱，我们今天路上……也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很害怕，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受宇宙射线影响，全地联都停摆了半个多小时，你不知道吗？现在有些混乱是正常现象，别想那么多，你们学生只管学习找工作就行了！”
陈帆省略这些废话，眼看几人往站台上面走去，又连忙提醒：“警官，你们不是在找可疑的人吗？我们在这一块要是遇到了，可以跟你们联系……”
秦徇有些不耐烦，按了按耳机似乎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什么声音，径直越过陈帆走了过去。
他身后的几人本也准备跟着离开，李宇程却注意到陈帆的手似乎无意地扯了扯衣领，在胸前比了个手势，眼睛顿时一眯。
他脚步顿住，打开了腕机：“这是我的私人通讯频道，你要发现了什么异常就联系我吧，严重的话会派人调查的。”
“好的好的，谢谢警官、谢谢警官！”
陈帆连连道谢，目送着一行人逐渐走远。
“跟你说过了，不要随便给别人个人联络方式。”秦徇皱着眉头，很不满意李宇程的行为。
“那个男生也是江大的，是我学弟呢，”李宇程憨厚地笑了笑，“我看他们也怪害怕的，能帮就帮一下吧。”
“你迟早要吃亏。”秦徇懒得再劝，摇了摇头。
如果将范围扩大到整个江城，陈帆仍然只能感知到一片由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组成的海洋，但将感知范围缩小再缩小，到以自身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他就能稍微清楚一点地‘看’到，距离他比较近的几个异变者。
虽然感知不到具体位置，但大致方向还是有的。
“咱们往西南方向走。”陈帆说道。
考虑到刘燕梁没有带腕机离家出走，又是大晚上的，不可能走太远，那里就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绿点。
感知中的距离不远，两人走了一两公里，直到在陈帆的视界里，代表他的绿色光点，和另外那个绿色光点几乎完全重合。
“就在这附近了。”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赵骋家小区西南方向的便民广场正中央，也是距离最近的一个空轨站台，周边除了一些餐饮及生活服务店铺，还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商场。
现在店铺大多关着门，只剩下各色炫彩夺目的投影标牌寂寞地闪烁，陈帆绕着广场转了一圈，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蜷缩在角落、或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要不咱们上去看看？下面没找到的话，那只可能是在上面了。”姜鸿云指了指头顶。
这一片地面上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是便民广场，也是居民及地面车的进出口；最上面60多米高的一层，是空中轨道电车站台，中间一层则是在空中道路行驶的兼具磁悬浮姿态的私家电车停车场。
“现在空轨都封闭了，你有办法上去吗？”
姜鸿云大学毕竟学了4年人工智能，对地联一些公共设施的系统略有了解，想了想解释道：
“就是因为空轨封了，里面也没有工作人员，所以站台的主系统人工智能应该处于关闭状态，只有备用系统监控，备用系统基本没什么用，如果不带个人终端潜进去，再避开那几个主要的摄像头——我知道你没问题，那么理论上来说就不会被识别出身份信息，而且，赵骋他嫂子不就没带腕机吗？”
陈帆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决定上去碰碰运气。
赵家所在的小区这一块毕竟不算很繁华，除开这个绿色光点以外，其他周围的异变者因为距离所限，位置感知都比较模糊，估计不止三四公里。
并且，陈帆的直觉也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空轨关闭后，直达电梯也一起封闭了，但是为了方便，旁边的大型商场在顶层与站台是联通的，并且商场内部虽然都暂停了营业，但并没有关闭设备，大门也没有锁，可以绕道上去。
两人从商场的电梯走出来，经过连廊之后抵达二层的停车场，再往上走，就是电车站台的范围了。
“你在这里望望风，我先上去看一下。”
陈帆利落地摘下腕机交给姜鸿云，向上走去。
空轨站台内的灯是受主系统控制的，这时也处于关闭状态，只有一些荧光标识给黑暗的站台内部带来一丝光亮。
陈帆确定感知中的绿色光点就在这附近，转了一圈，果然在公共服务区，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是异变者！他迅速确认。
而在他看到对方的同时，那个人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往旁边一躲，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来看向他，果然正是他寻找的目标。
“是刘燕梁吗？我是你家里人叫来找你的。”感受到对方戒备恐慌的情绪，陈帆清了清嗓子放柔声音。
陈帆的感知告诉他，刘燕梁的异能倾向类似于辅助、保护，没有什么攻击性，而且令他没有恶感，应当不是个坏人。
“哦、哦……是你啊，他们都还在找我吗？”
“是的，你家里人都很担心，一直在到处找你。”陈帆感知到刘燕梁有些失望，以为她是失望赵驰没亲自来找她。
“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待一会儿……”
刘燕梁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帆，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青涩的脸庞一看就是大学生。
似乎确定他没太大威胁，这才慢慢从服务台后挪了出来，“你不用麻烦了，自己先走吧，我、我就在这呆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你丈夫他们蛮着急，担心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身体没问题！那、那就是个意外，你们别瞎想！”提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刘燕梁马上急了起来，连忙辩解道。
“现在外面到处乱的很，姐你还不知道吧？”
陈帆眨了眨眼，慢慢向她靠近，“我们开车过来的时候，有直升机在开火，还有一个男的从50多米的高空跳下来，居然毫发无伤！你说那得是什么人……”
“啊！”刘燕梁短促地叫了一声，惊讶不是作假，紧接着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更加慌乱起来，“我、我怎么知道……”
“这回停电事情可大了，到处警督局治安队都活跃起来了，乱得跟个什么一样，姐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医院看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你家人才能放心……”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回去！我真的没什么事，我好的很，我当时就是太烦了下手没轻没重的，用力了一些……”
感知到刘燕梁急躁不安的情绪，陈帆已经能肯定，阅读情绪和判断异变者，都是自己的特殊能力，而其他异变者在自身异变的同时，并不知道周围还有多少同类，甚至，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有同类。
假设对方有类似于他的感知上的任何能力，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想到这里，陈帆心安不少，哪怕异变能力并不唯一，但只要能确定这一点，他的安全性就能大大提升。
解决了心中的一大问题，一些疑点也冒了出来。
他看着刘燕梁还在那焦急地解释自己不想回家，又想到刚才她的一些情绪表现，总觉得有点奇怪。
“你放心姐，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回去的。但你跑这儿来干嘛？空轨封闭了禁止行人出入，被发现肯定是要罚款的，你就算不想回去，也至少找别的地方待吧。”
陈帆感知到刘燕梁又慌了起来。
“我、我，这边没什么人，比较安静，我就是不想别人来打扰我，想在这里自己待一会儿…
不对，陈帆忽然意识到自己感知的反常情绪是什么了。
她在说谎！
陈帆不留痕迹地退了几步，又慎重地看了刘燕梁一眼，确定她与自己见过的相貌影像确实一模一样，正欲继续盘问，忽然听到姜鸿云从后面传来的声音。
“我尼玛，你还在这里！赶紧走啊！”
陈帆转身张望，看到姜鸿云模糊的身影。
“怎么了？”
“你上来之后，我用程序接入了站台系统的后台数据，看到前面一个空轨站台的主系统刚刚启动过了，启动指令是警方的，应该是警督局的巡查警车过来了，算时间估计都快到了！”
话刚说到一半，陈帆便毫不犹豫地向出口跑了过去，而刘燕梁听到警督局的人快到了后，连忙也跟了过来。
三人避着监控，紧赶慢赶跑出站台下到二层停车场，陈帆这会儿都无心细想刘燕梁一个普通家庭妇女，竟然知道躲避监控的巨大疑点。
二人拿到姜鸿云藏在角落的腕机，还没来得及离开，便见到一辆通体暗银带着红蓝杠花纹的气派警车，从连接空轨道路的通道呼啸着驶了下来。
陈帆心里暗骂，谁料就这么不巧？
正常来说，空轨封闭的时候，就算是出警务任务，难道不也该驾驶警机的吗？
“红外扫描到这一层还有三个活人。”
另一边，警用磁悬浮电车刚下停车场，李宇程便指着眼前的光屏汇报道。
“注意戒备！小李接系统查站台监控。”
秦徇将车停稳，拧着眉扫了一眼光屏上显示出来的三个人体，严肃下令，全副武装的巡查小队六人纷纷下车。
“谁在那里！举起手来！”
地联人清楚警务局的装备水平就像清楚他们的办事水平一样，陈帆心知三人已被发现，也不想着逃跑，一听到从后方传来的喝声，便从善如流地把手举了起来。
“干什么的？不知道空轨封闭了吗？跑到这里来？”
秦徇大步走了过来，戒备地盯着三人，身后几个警员一丝不苟地举着枪，瞄准着他们的脑袋。
“我们什么都没做！”
陈帆露出恰到好处的慌张，指了指刘燕梁，“刘姐跟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了，我们是过来帮忙找人的……”
秦徇当然不听他的一面之词，他在见到人的同时，便立刻在警用移动终端的居民数据库中，对这三个人的外貌影像进行信息搜索比对。
“身份确认成功。
江城大学35级经济管理学专业学生陈帆，无违法犯罪记录；
宏鹤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研究员助理姜鸿云，无违法犯罪记录；
待业人员刘燕梁，无违法犯罪记录。”
听着执法仪传来的电子音，又从李宇程那得知监控并无异样，秦徇看了看刘燕梁哭红的双眼、凌乱的头发、松垮的衣服，实在不像个有威胁的，心下稍安，正准备简单问几句，注意到刘燕梁空空的手腕，眉头又是一紧。
“你们三个一直都在这里？没跑上面去过吧？”
“没有没有！”刘燕梁匆忙解释，“空轨不是封了吗？我们怎么上得去？”
秦徇目光转向陈帆二人。
“没有的警官，我们都是良民啊，刘姐当时情绪激动胡乱跑到这儿来了，出来的急也什么都没带，我们担心她安全找了过来，一直都在这边，没到处乱跑过……”姜鸿云说道。
秦徇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警员按下枪口，又问：“你们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没有，我们也才过来没几分钟，这里就我们三个人。”
陈帆肯定地回答，“警官，你们是在找什么人吗？”
“不该问的别瞎问，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赶紧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
三人只好点头，往出口的方向才走了没两步，陈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跑了过来。
“干什么？还不快走？”一个警员喝道。
“警官，现在江城这么乱，我们今天路上……也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很害怕，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受宇宙射线影响，全地联都停摆了半个多小时，你不知道吗？现在有些混乱是正常现象，别想那么多，你们学生只管学习找工作就行了！”
陈帆省略这些废话，眼看几人往站台上面走去，又连忙提醒：“警官，你们不是在找可疑的人吗？我们在这一块要是遇到了，可以跟你们联系……”
秦徇有些不耐烦，按了按耳机似乎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什么声音，径直越过陈帆走了过去。
他身后的几人本也准备跟着离开，李宇程却注意到陈帆的手似乎无意地扯了扯衣领，在胸前比了个手势，眼睛顿时一眯。
他脚步顿住，打开了腕机：“这是我的私人通讯频道，你要发现了什么异常就联系我吧，严重的话会派人调查的。”
“好的好的，谢谢警官、谢谢警官！”
陈帆连连道谢，目送着一行人逐渐走远。
“跟你说过了，不要随便给别人个人联络方式。”秦徇皱着眉头，很不满意李宇程的行为。
“那个男生也是江大的，是我学弟呢，”李宇程憨厚地笑了笑，“我看他们也怪害怕的，能帮就帮一下吧。”
“你迟早要吃亏。”秦徇懒得再劝，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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