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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与逃中

    韩青一直跑,已经下午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知道天黑他们必然动手,他必须天黑前离开,必须离开,先离开城,以后的再说。

    他跑回了府里,慌忙的收拾东西,只拿一些关键东西,关于身份的东西,还有粮食,韩青也没来的急准备,就去厨房里拿了些饼和馒头,他没有带剑,他知道他这一走,遇见兵,他就没有希望了,拼杀是不可能赢的。

    他换了一件破旧的衣服,他没有时间去感伤去留恋,关上门,走到门,左脚已经踏出,他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看,马上就离开了。

    他按照马克的信息,来到那个客栈,找到了那匹马,马还算养的肥壮,

    他牵着马,走在街上,白日里,他知道东西两门一定重兵把守,绝对森严,虽然那可以骑马是最快出城的方法,但韩青不考虑,南北两街是不可以骑马的,只能牵着马,就算是马车也必须极慢,韩青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不行他得走。

    他骑上马,在人群中奔跑,人们看到马,也都给他让路,他带上斗笠,这斗笠也破的不行了,他觉得这守卫一定已经熟识他们这些质子的面容,所有他必须有极快的速度跑过去,让他们看不出来。

    城门越来越近,马越来越快,一下子就在守门的两个士兵跑过去,那士兵还想拦住说:“唉!”

    韩青没有理他,径直跑走了,一边一个看上去有经验的士兵说:“行了行了,别喊了。”

    那个士兵说:“用追吗?”

    “用什么用,向天节总有几个不懂规矩的外地人,骑马,要都管,不得累死。”那士兵说到。

    “可是,上面说质子……”那士兵还想说。

    “没什么可是,你看那人,破衣烂衫,像什么质子。”说完又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走回自己的位置还说:“别多想了。”

    韩青一路向南,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追杀,现在他做的只有逃。

    深夜里苗桩正在熟睡,突然他听见了声音,他精通武术,所有也很警觉,他听这声音应该是在房上,开始他以为是野猫,可他仔细去听,不是,是人,他赶紧下了床就去拿剑,他静静握在手里。

    他想敌人在暗处,他在明处,他要找出来这个人,这个贼。苗桩慢慢走向门,他没有急着开门,透过门缝,看外面,他惊到了,连忙后退,外面有四五个身穿黑衣的人,并且都手持长刀。

    他们在慢慢靠近,苗桩也有些慌张,他决定在门边,要是他们进来,他就和他们拼,他没有再看,天气很冷,他也来不及穿好衣裳,穿的十分单薄,但他却在流汗。

    那外面的几个也不敢贸然进去,一下子四周静的就像没有声音,月亮映在水缸里,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亮,光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那几个黑衣中好像是领头的小声说:“看来他们行动了。”

    他招呼说:“杀!”这群黑衣人就冲进苗桩的屋子。

    苗桩早已做好准备,打头的那个刚进来苗桩一剑穿膛,把他推了出去,他来到院里几个人把苗桩围住,但不敢动手,苗桩也不敢贸然出击,双方僵持着。

    苗桩看见一边站着一个人,他猜测应该是个领头就说:“你知道这是哪吗?你不怕项王吗!”

    那领头微微一笑说:“我不杀你,才怕项王呢,上。”

    那几个黑衣一起进攻,苗桩和这四人交手和不落下风,可毕竟一拳难敌四手,苗桩很快就败下阵来。

    那些黑衣也是邪恶,并不直接杀苗桩,而是折磨他,一会过去了,苗桩身上已经有五六道刀痕了,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身体开始摇晃。

    就在这时,突然一箭射来,一下子穿胸而过,苗桩看见胸口的箭,他知道要结束了,就算有那些不甘,那些事还没有完成,都已经没有用了,他还想看是谁杀了他,微微转头,可还没有看见就生生倒地,眼睛还没有闭,血一直在流。

    那领头黑布下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摘下面罩,指着房上那个手持弓箭,刚刚射杀了苗桩的人骂到:“妈的,你什么意思!老子还没玩够呢!”

    那人并没有与他争辩,在后背的箭筒里,拿出一把箭说到:“速战速决吧。”就跳下房去,没了踪影。

    那领头的黑衣人也没有办法,就吩咐说:“走,下一处!”说完就带着一部分人去了别的地方,留下两个人查看有没有遗留的人。

    这一晚,是被血渲染,星天府没有一个活口,官员在白日就离开了,而那些下人们,不管是男是女,老的小的没一个活下来。

    夜里陆陆续续的惨叫声,没有一点光,就在这黑夜里,月亮下,红了一大片。

    等他们进入韩青的房间,发现没人,就去报告那头说:“大人,没人。”

    那林虎还有些不信,说:“什么?没人。”说完就自己进了房间,发现真的没人。

    他们请点尸体,发现也没有韩青,他们有些慌了。林虎对李龙说:“射箭的,少一个人。”

    李龙正在那闭目养神,听到这个消息,突然睁眼看着林虎,有些惊讶,说:“昨晚还在,没有出城记录,怎么回会?”

    林虎也有些奇怪,说:“是啊,我也纳闷呢。”

    李龙回答:“赶紧,上报王上。”

    “好嘞好嘞。”说完,林虎,吩咐一边士兵说:“去,赶紧去。”

    那士兵一脸懵,说:“干什干么?”

    林虎一听,火冒三丈,一脚把他踢倒还说:“妈的,想起来了吗!?”

    那士兵刚要起来,林虎又把他踢倒还说:“想起来了吗?”

    那士兵,赶紧一边起来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说完就快步跑了出去。

    “什么,少一个?”项隋有些慌张,他走来走去,也不知怎么办。

    他把眼神瞟向秦醒,秦醒立马会意,就行礼说:“大王,事已至此,还是捉拿他。”说着,把茶递给项隋,又说:“大王在全项地巡察,他是韩地公子,只要在回韩地的路上设卡,如果抓到,就杀了,如果逃回去了,那事情就此作罢。”

    项隋接过茶,又放到了桌子上,说:“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又对一边跪着的士兵说:“传令项地各处,搜查韩青,若是抓着,赏黄金!”

    那士兵回复到:“是。”就要走。

    项隋又想起什么,说:“对了,韩青的画像,不管怎样,赶紧赶出几幅画来。”

    太阳还没有探头,那路上已经有奔跑的马匹了,他们各腰间有一个木筒,里面正准备了韩青的画,准备奔向项地以南。

    韩青看自己的马也已经疲惫不堪了,便停下来,找了一家路上的客栈。

    他进门喊到:“来人,把马给我喂好了。”一个人快步出来接过马,牵去了马厩。

    韩青找一个靠边的角落,他没多少钱,就要了些耐吃的东西。

    韩青急急忙忙的啃着大饼,虽然不好吃,但这也是最便宜的了。

    韩青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他没吃太多,也怕自己拉肚子,他看了看自己的钱,大喊:“小二!”

    他把自己的包裹递给店小二,还说:“把他装满饼。”

    店小二接过包裹,便把那包裹装的满满当当,之后回来,递给了韩青。

    那店小二看韩青装这么多饼,也心里有疑,便问到:“公子,这是要去哪?”

    韩青拿好东西,听见店小二如此问他,微微一笑,说:“我去韩地。”

    这店小二一听,说:“那公子,可辛苦了,这路可不近。”说着把肩上的抹布,拿下来,擦起桌子。

    韩青又坐下说:“是吗?那我听说有两条路,那哪一条近些?”

    那店小二一听,也放下手里的活,他看韩青如此,自己也留了个心眼,故意说:“那近嘛,你就走那靠左的路,那路是最快的比另一个平坦多了。”实际上右边的是近路。

    韩青一听,站起来,马上道谢说:“那我韩青,谢谢了。”

    那店小二也赶紧站起来,说:“没事,没事。”

    等马也休息好了,韩青又继续踏上路程。

    他骑着马走到分岔路口,他回想起那店小二的话,微微一笑走向了靠右的路。

    不久干后,那追兵也已经追来,他们到达这个客栈,几个士兵也累了,便进去饱餐一顿。

    “小二!来盘猪肉!”那个士兵喊到。

    店小二还没到,就喊到:“来咯!”说着掀开后门的帘子,端着那盘猪肉就出来了。

    这小二也是聪明,放完那猪肉,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去拿了壶好酒,又回来了,说:“您的酒。”

    那几个士兵也有些疑惑问:“我可没点酒啊。”

    那店小二笑着回答:“这是我孝敬各位官爷的。”

    那几个管兵也是明眼人,接过酒说:“说吧,打听什么事?”

    那店小二微微一笑说:“小人就是想知道各位官爷这是做什么差事?”

    “我们啊,是捉拿逃犯韩青。”那官兵说着打开了那壶酒。

    那店小二一听仔细想想,他突然想起那个人不是就叫韩青,这下他可高兴坏了,说:“官爷,官爷!”说着攥着官爷的胳膊,激动坏了。

    那官爷一脸嫌弃,用力一甩,把那店小二甩到一边,说:“干什么,干什么。”

    那店小二,高兴的合不拢嘴,继续说:“我知道那人走哪条路。”

    那官兵的脸色立马变了,放下酒杯,瞪大眼睛,说:“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当真,出门前面分岔路口靠左。”那店小二说完,看这几个人还是不太信服,就又说:“我故意告诉他的。”

    那几个官兵一听,酒也不喝了,几个人赶紧动身,那店小二又说到:“我故意把长路告诉他是短路。”

    那几个官兵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大步的走向门外,那店小二又跟在后面说:“我一看他就不像好人。”

    那官兵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回头说:“行了,你等着吧,要是抓到了,少不了你的好。”

    那店小二一听这话,心里才安了心,不再说了。但是他还是一直跟着那几个官兵,站在院子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远去,自己才安了心,心想自己总可以赚到些大钱了。

    那几个官兵骑着马。其中一个说道:“妈的,还想分他钱?!也不看看自己。”

    到了岔路口,他们看了看,果然靠左,果然有马踩的印子,其实,这是韩青故意留下的。

    他们微微一笑,感觉抓到韩青更有胜算了,其中领头的喊到:“走,抓黄金!!!”之后就奔向了左边。

    韩青在白日里一步也没有停下,一直奔跑,直到夜晚。他不知道自己在客栈的方法是否有效。有没有骗过那群官兵?他只能。一直跑,不能停下。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否已经包围了他,知晓了他的行程。又或许已经在他的前面了。

    深夜了,他也不敢点起。火把。摸着黑,一直向前奔跑。他恍惚的听见了流水的声音,仔细向前面一看,是塘江。

    韩青停下来,看着这奔流不息的河水。心里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他向旁边看了看,有一个破的桥。那桥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了,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

    韩青之前还是做过功课的。他在地图上看过,塘江是有一条桥,但是桥旁边应该有村子,他四周忘了放一个村子也没有,他就断定这一定不是那条桥。

    他现在面临抉择,是去找那条桥,还是?在这个桥上直接过去,知道那条桥离这儿有多远,他也没有办法,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看着这座破桥,仔细想了想:不行,时间不等人,就直接过吧。他看向一旁的马儿,已经累的不成样子。心里想:以后的客栈也没法住了,他也吃不到肥美的饲,看他现在的样子也是跑不动了,带着也是累赘。

    韩青在那假装哭哭啼啼的说:“马儿啊,别怪我狠心,我也会记你一功呢。”说完,一下子把马推进了江里,在河水声中,但还是能听见那马儿的哀嚎声,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

    他看着眼前的桥,心里还是有些胆颤,这桥在江上摇摇晃晃,就像在等着锁韩青的命一样。

    他犹豫了,但是如果去找那座桥的话,如果找错了方向,将永远没有结果,就算走对了方向,也不知道何日何时。

    韩青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一鼓作气,直冲桥上。他他跑上桥,桥更加晃动,滚滚的流水声冲进了他的耳朵。

    突然,他的脚踩碎了一个破旧的木板,他的身体往下一陷,这回给他吓得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的把脚抬出,抬出他的脚,通过洞还能看到下面的江水,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慢下自己的脚步,而是更快。

    终于他到达了对岸,他跪在地上,双手支地,大口大口的喘气,冷风打在韩青满是汗的脸上,韩青不仅打了个寒颤,他又改为坐在地上,他看着对岸,听着这滚滚的江水,看着这摇晃的桥,不禁因自己刚才的壮举感到骄傲,紧张的面孔也变得微笑起来。

    他没有停播太久,继续向远处走去。

    他找了一个草窝,睡了一觉,没有休息太长。

    又是白日,他在路上走着,虽然身体很累,但是他不敢停下。

    突然在路上,一个石头绊倒了他。他刚要起身,可是他仔细一听,地面有微微的马蹄声,韩青顿时十分慌张,他赶紧跑向一边的林子,躲在树下,还用草叶埋上自己。他默默的等待着。四周寂静的要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果然,不久,一队人马经过。等他看见那队人马远去,这自己才安了心。但是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马在后面?他知道自己的行程已经不比那些人快了,他不再敢走在大路上,而是一直走在路旁边的林子里,为了不迷失方向,他让他能始终保持着看见一边的路。

    就这样一直走着,走了好几天。在这期间,路上经常有人马经过。不管是好的坏的商队,军兵,只要是人马,韩青就都躲起来。因为韩青知道,他现在就是块黄金。朝廷要捉拿他,一定。有出丰厚的奖赏,足以让如何人心动的奖赏,谁不心动呢?这就是一场躲猫猫,是韩青与所有项人甚至是韩人的游戏,只要被发现,结果只有死。

    有一天,韩青走着走着,韩青也累的不行,但他不敢停,他拿起行囊里的饼,大口大口的吃着,他踩着地下的落叶,发出响声,突然他感觉有东西在看着他,他不敢移动,他看见一边的影子,看那一直应该是个动物,他小心翼翼的向那山间望去。

    起初他没有看清他仔细看了看,这吓得他连忙后退,他又看了看没错,是一只吊睛白额老虎,站在那小山丘上,正炯炯有神的瞪着,韩青一下子就冷汗直流,他可打不过这老虎,他知道自己也跑不过他,它是那么肥壮,但韩青不想死,他躲过了那么多官兵,又走过了破桥,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一个畜生手里。

    韩青一下子不知如何。韩青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拿出自己口袋里的令牌是他韩地公子的象征,韩青一下子跪在地上,低下头,把头磕在地上,他举起手里的白玉令牌,眼泪还在留。就像是给那老虎看,求他饶过他一命,韩青不知道这老虎是否能看懂,但他就想让老虎看在自己的身份的份上发过他。

    他不敢抬头,一直低着。不知过了多久,韩青腿已经酸软了,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那山丘,发现那只老虎已经走了,这他才敢起身。他就仔细又向四周看了看,才敢真正确认那只老虎走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自己的身份真的让老虎懂得了。他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牌子,又或许是那老虎看到了别的猎物,或者那老虎已经吃饱了。这样他的嘴角上扬,露出微笑,眼泪还在流,他没有继续理会,他必须继续赶路。

    这几天他过得很难,食物越来越少了。他走的非常累,从开始的跑到现在都走,再到拄着随便捡的木棍如果真的累的不行了,那他就爬,就算爬,他不敢停下。

    水袋里的水喝完了,他就找到山泉,灌满水袋,从那喝个痛快,当最后一张饼也吃完了,他不知还有多远,那时他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绝望,如果真的饿的不行,双眼发晕,他只能去找那些为数为数不多的野菜根,或者饿的真的不行的时候,就直接吃起那干树叶。人被逼到一种地步,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要能活下来,他就做,只要可以吃,那何尝不可,这有活着,才能走,这有走,他才有希望,才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