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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日

    少女怀春的那些心事,乱人心绪,既甜蜜又酸涩,无法与人诉说,只能把它封存在自己的秘密花园里,暂时不去触摸,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朱酒酒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纠结那些烦扰人的心绪,她恢复了以前的节奏,她把陆苼当成自己学业上的榜样,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学业上,每次和陆苼见面,她尽量保持淡定,自然地和他打招呼。

    陆苼也一样,他把自己对朱酒酒的情意压抑在心底,轻易不去触碰,他越来越克制自己,让人捉摸不透,只是不经意间,透过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能捕捉到一丝溢出的爱意。

    朱酒酒和陆苼的关系暂时回到了原点。

    很快朱酒酒的生日到了,朱大强和李小翠很早就定制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为朱酒酒庆祝生日。

    上完全部课程,朱酒酒归心似箭,她匆忙收拾好课本,背上书包,拉着朱美红飞奔回了家。

    李小翠看着进门的两人,一脸心疼:“跑得满头大汗的,快坐一会,你爸还在炒菜,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朱美红伸手去接朱酒酒的书包:“你今天是小寿星,什么都不用做,你先坐吧,我去帮你放书包。”

    “那我要好好享受一下堂姐的照顾了。”朱酒酒把书包递给了朱美红。

    朱美红笑着接过书包,进入了卧室。

    朱酒酒环顾四周,只见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的的菜肴,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茶几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几个精美的盘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

    朱酒酒看到自己最爱吃的樱桃,双眼一亮,她大摇大摆地来到茶几旁边,伸手抓起一颗樱桃,正要放入口中,李小翠不赞同的声音传来:“酒酒,你还没洗手呢,把手洗干净了再来吃。”

    朱酒酒不以为然:“怕什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把樱桃丢到嘴里,慢慢咀嚼起来,樱桃的美味让她的味蕾得到满足,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李小翠觉得好笑:“算了,你今天过生日,我不说你。”

    厨房里传来一股浓烈的香味。

    朱酒酒嗅了嗅鼻子:“好香啊,我去厨房看看。”她径直来到厨房,朱大强正忙得热火朝天,锅里正冒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爸,我们就四个人,已经有那么多菜了,够了吧,锅里做的什么菜?”

    朱大强眼珠一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点也不多,我女儿过生日,肯定要吃得好一点,要不是桌子上摆不下了,我肯定还要多做几个菜,这是最后一道三鲜汤。”

    朱酒酒凑近仔细观察,汤的颜色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里面有黄瓜、番茄、香菇……灶台上摆了几个盘子,里面分别装着腌制好的猪肝、腌制好的瘦肉、切好的火腿肠。

    朱酒酒端起其中的猪肝,准备放入锅中:“爸,我来帮你吧。”

    朱大强连忙制止她:“等一下,你放的顺序不对,要先放火腿肠,最后才放瘦肉和猪肝,之前不是教过你吗,又把顺序搞混了。”

    朱酒酒拍了拍脑袋:“最近忙着学业,我都忘了。”

    朱大强笑了笑:“你不用管这些,先去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

    “那我出去了啊。”朱酒酒离开了厨房,来到客厅。

    李小翠手里端着两盘干果,刚走出卧室,就听到了几声敲门声,她支使朱酒酒:“酒酒,快去开门。”

    难道我家还有客人?朱酒酒觉得很奇怪,她大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见到门外的几人,她立马瞪大了眼睛。

    “生日快乐!朱酒酒。”

    “生日快乐!酒酒姐。”

    朱酒酒结结巴巴地说:“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门外的三人走进客厅,礼貌地和李小翠打招呼问好。

    “哎,朱酒酒,你过生日也不叫我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李宝儿佯装发怒,轻轻拍了拍朱酒酒的手臂。

    陆露环顾四周,见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那些菜肴让她垂涎欲滴,她努力咽了咽口水:“对呀,酒酒姐,你们家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也不叫我们,你是不是怕我们吃多了?”

    陆苼一脸笑意,他走到朱酒酒面前,把手里的礼物递给她:“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朱酒酒笑着接过礼物,大大方方地道谢:“谢谢你,陆苼。”

    屋内的朱美红听到陆苼的声音,瞬间欣喜起来,她快速走出房门,痴痴地看着陆苼。

    陆苼察觉到了朱美红的目光,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打招呼。

    “还有我,我也有礼物要给你。”陆露把一张画纸递给朱酒酒,“这上面画的是你,祝你越来越漂亮。”

    朱酒酒接过画纸,慢慢打开,只见画中的少女穿着浅蓝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把向日葵,笑靥如花,她露出欣赏的神色,竖起大拇指:“我们小露儿画得真不错,我很喜欢,谢谢你。”

    陆露得到表扬,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个给你,这里面是一个发卡,我觉得很适合你。”李宝儿把礼物交给朱酒酒,然后好奇地问陆苼,“你送的是什么礼物?”

    陆苼把食指竖在嘴巴上:“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等会让朱酒酒自己打开。”

    李宝儿瞪了他一眼:“哼,小气!”

    李小翠笑了笑,指着沙发的方向:“孩子们,快过来坐,茶几上有水果,你们如果饿了,可以先吃,马上就开饭了。”

    “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李宝儿率先来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一块西瓜,大口啃了起来。

    “我们去收拾碗筷,让他们几人先聊一会。”李小翠晃了晃正在发呆的朱美红的眼睛,拉着她去了厨房。

    李宝儿吃得一脸满足:“你们也快来坐啊,陆露,这里有葡萄,你最喜欢吃的。”

    陆露欢快地应了一声,她走过去,紧挨着李宝儿坐下,抓起一颗葡萄,放入嘴中咀嚼起来:“真好吃,我最喜欢吃葡萄了。”

    李宝儿见陆苼站着没动,向他招手:“陆苼,你也过来坐,别站着啊,这里有你最喜欢吃的樱桃。”

    朱酒酒看了一眼陆苼,原来他最喜欢吃的水果也是樱桃,和自己的爱好一样。

    “我也很喜欢吃樱桃。”这句话分明就在嘴边,可朱酒酒却咽了回去。

    既然已经决定和陆苼不要有太多的牵扯,说话的方式也得注意一下,朱酒酒客气地对着陆苼说:“樱桃很好吃,快去吃吧。”

    陆苼看了她一眼,没有挪动脚步:“快吃饭了,我等会再吃吧。”

    这时候,李小翠和朱美红拿着碗筷走出来,朱大强端着汤菜紧随其后。

    “开饭了!”朱大强热情地招呼大家,“孩子们,饿了吧,你们不要客气,随便坐,在我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走,陆露,我们去吃饭。”李宝儿站起身。

    朱酒酒对旁边的陆苼说:“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陆苼点了点头。

    众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落座,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朱大强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热情地说:“很感谢你们来我家做客,庆祝我家酒酒的生日。”

    李宝儿夹起一块凉拌猪头肉,放入嘴里:“朱叔叔,你做的菜真好吃,很感谢你邀请我们来做客。”

    朱酒酒恍然大悟:“爸,原来是你邀请他们过来的!”怪不得爸爸做了这么多菜,原来他邀请了陆苼他们几个来做客。

    朱大强小酌了一口,一脸得意:“是啊,我想着你们几个年轻人,平时关系比较亲厚,刚好又是周五,你们不用上晚自习,所以,借着你过生日这个由头,让大家一起聚一聚。”

    李宝儿佯装生气:“怎么了,朱酒酒,难道你不欢迎我们吗?”

    “怎么会不欢迎呢,你们的到来让我家蓬荜生辉。”朱酒酒笑容满面,她从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一块鸡肉,放到李宝儿碗里,“这是我爸用独家秘方做的凉拌怪味鸡,你尝尝。”

    “酒酒姐,我也要。”陆露指了指自己的碗。

    朱酒酒笑了笑,夹起一块鸡肉,放到陆露碗里:“小露儿,这个鸡肉很好吃,快吃吧。”

    “陆苼呢,上次我看陆苼很喜欢吃这道菜。”朱大强吩咐朱酒酒,“给陆苼也夹一点。”

    朱酒酒刚准备伸筷子,她旁边的朱美红已经抢先一步,夹起一块鸡肉,放到了陆苼的碗里。

    “陆苼,吃鸡肉。”朱美红的声音娇滴滴的,和平时相比,显得异常温柔。

    陆苼抬起头,淡淡地望了朱美红一眼,没有表示感谢,也没有吃那块鸡肉,而是夹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

    朱美红瞬间羞红了脸,看起来很尴尬。

    朱酒酒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细想,陆露的话突然传来:“朱叔叔,这个鸡肉真好吃,从小到大,我最喜欢吃的就是你做的菜。”

    朱大强很高兴:“喜欢就多吃点,随便吃。”

    李宝儿夹起一块凉拌牛肉,放到陆苼碗里:“陆苼,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牛肉,多吃点,我看你最近都瘦了。”

    陆苼对李宝儿笑了笑,为表示感谢,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鱼肉,你也多吃点。”

    “我的所有玩伴我都喜欢。”朱美红突然想起陆苼曾经说过的话,他对李宝儿也是如此温柔,难道他喜欢的是李宝儿?她想到这里,眼里升起一丝嫉妒。

    原来李宝儿和陆苼对彼此的喜好都了如指掌,朱酒酒看着他们的亲密互动,两人才貌双全,真的很般配,自己这些天的烦乱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朱酒酒自嘲地笑了笑,陆苼在她的心里还占了一个位置,她利用意念,把那个位置所占的空间缩小了一部分。

    这顿饭大概吃了一多个小时,等全部收拾完毕,朱大强和李小翠互相挽着胳膊,准备出门散步。

    朱酒酒看着准备出门的他们,一脸惊讶:“爸,妈,你们等会不吃生日蛋糕吗?”

    “你们吃吧,我定这个蛋糕,就是专门给你们年轻人吃的,我们两个老古董不太懂这些新时尚,吃不惯那玩意,好了,我们要出门散步了。”朱大强挥了挥手。

    “你们在家尽情地玩,我们出去散个步。”李小翠也挥了挥手,和朱大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厅。

    陆露来到茶几跟前,双眼盯着上面的蛋糕礼盒:“酒酒姐,我们吃生日蛋糕吧,这个蛋糕包装得很好看,一定很好吃。”

    李宝儿揽着朱酒酒的肩膀:“走,我们去吃蛋糕,给你唱生日快乐歌。”

    朱酒酒来到茶几跟前,打开了礼盒,一个双层蛋糕呈现在眼前。

    陆露发出一声惊呼:“好漂亮的蛋糕。”

    蛋糕的底层是一圈淡蓝色的花边,如一道道美丽的波纹,上层排列着三朵黄色的太阳花,朝气蓬勃,一只栩栩如生的梅花小鹿昂首啼鸣,旁边“生日快乐”四个字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陆苼拿起生日帽,亲手为朱酒酒带上。

    朱酒酒伸手摸了摸帽子,笑靥如花,仿佛自己戴上了一顶王冠。

    李宝儿小心翼翼地把蜡烛一根一根往蛋糕上面插:“插好了。”

    陆苼打开打火机,点燃了全部蜡烛:“把灯关了吧。”

    朱美红听了他的话,立即关掉了客厅的电灯。

    李宝儿拍了拍手掌:“我们唱生日歌吧,预备唱!”她起了个开头,“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其他人跟着唱了起来。

    陆苼笑盈盈的,他的歌声温柔缱绻,眼睛亮晶晶的,在黑暗中如同群星点缀,炙热的眼神贮藏着汹涌的爱意,一直追逐着朱酒酒,借着夜色,没有半分掩饰。

    朱酒酒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她暂时抛下了一切烦恼,她不再去想陆苼和李宝儿的关系,不再去想自己和陆苼的关系,就这样,大家都很和谐,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