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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崇阿揽十二鬼才,白衣断其计难施

    至塌。望秉蕑影远,甘棠出言:“此庙甚是古怪。”

    青霜见笑,竟不以为意。甘棠视之,连连话来:

    “欲练一武一功,告家父聘江湖高手登门赐教便是,为何非得远遁这山林。无大驾相迎可免,路之崎岖、人之疏稀则显其庙之怪状。”

    青霜曰:“姊且宽心,我觉那教主非歹人。我等本自别家来练武功,习个解脱之术、养生之术便已极好。早还至家以免家父叨忧。”

    甘棠感妹言之有理,便不复折腾。

    危坐雅谈之际,一子来访。二女与之一墙有隔,无视其面。其子自荐:

    “吾乃适才领送二位姑娘之人,师尊令我恭请二位至花水间。”

    甘棠顾青霜曰:“既名花水间,可是品茗赏花之地?”

    青霜则视之门户,隔墙应曰:“且请稍等,我二人即刻前往。”

    既已,便不顾及行装之散落,退室循秉蕑踪迹以至。

    秉蕑为人刚直,唯命是从,教主之忠仆也。毕生绝学皆出其教,而未敢有私。如此,教主施信于他比之众人。

    至花水间。横木质牌坊上梁,周无杂屋,仅此一室。已入内,桂芳沁鼻,桂木攀缘。悉数列座,俱由桃木雕刻。室之不伟,唯纳六七人尔。期间雅座,除教主外而不识其余能人,另凸三座,是为甘棠、青霜、及其忠仆秉蕑所赐。

    “既赴此,安心上座。唯秉蕑,近我而已。”按照,二女依序而坐,秉蕑最末。

    教主发话:“吾等野人所创之破庙,竟可纳二位绝色为徒,实属吾庙之大幸。今唤二位访此,实为介绍吾所培之爱徒。天南海北齐聚吾庙,拜吾为师,乃天之恩德也。百余众徒弟,其间有英才十二人,各怀绝学,皆能独步武林,而不肯背师远去。今日仅赴宴三位。请一一自介,但勿伤吾教之脸面。”

    其左案一人,肤色铁青,目光炯炯,寡言少语。得师父授意,非所愿而发:“世人皆称我为伪面,非我真名姓,我叫子车笺。因年纪长于其余十一位,而又受称大师兄。”

    右案那人接子车笺而谈:“其为大师兄,我为二把手。我叫方穀。”

    后是秉蕑作介:“二师兄携大师兄至,甚为意外。二位姑娘,今日与我最是面善。我叫秉蕑,非列第三,实为第十。”

    师父待三位爱徒言闭,总揽全局:“今日仅到三位徒弟,其余九位或以为职忙,或以为武勤,有失尊迎,请多见谅。座前序置美酒佳茗,且畅饮以涤洗俗尘。”

    此间上置之酒茗,属僵心庙之固规,来往拜师以武之人,不出其二,俱应一饮而尽。只因其饮有忘却烦恼,抛然往昔之妙。二女盛情难却,不免饮尽。

    甘棠不胜酒力,三杯两盏迷酒而后昏睡。青霜则不然。

    自幼受命习人文礼教,通世俗道场,酒力难免强逼见涨。至如今七盏关头而稍微醉意,无妨续杯。秉蕑坐旁视之,虽有劝阻之意,而境遇所致之无语。其眼怀忧虑,不敢悖其师之固规,而不能脱出。

    未久,青霜亦停盏歇息。

    师父见情况不明,吩咐秉蕑:“送二位姑娘回房歇息。子车笺、方穀,你二人随我至朝隮殿,五子与六子坏事矣。”

    二女至客房,目倦而寝。秉蕑见已安稳,则亦顾家。

    朝隮殿,子车笺、方穀携五子、六子参见师父。

    “禀告师父,我与老六挟所差至闹巷,本自暗藏身份,竟遭一白衣男子识破,坏我等大事。”

    六子接言:“千真万确,那白衣男子仅微挥袖便按纳我等气功。实不可脱也。”

    师父默,挥手执意大师兄领询:“你等位列中等,表武艺上乘之于山中兄弟,遇一生人竟如此落魄!可曾记熟那男子相貌?”

    五子曰:“其人必有心鬼,遮面过巷,言语悄然。吞纳我等聚气之时,未敢出言不逊。我料此人可疑,脱身之下施一寻踪咒匿于其襟。无色无味,不可鉴别,以便他日寻觅。”

    大师兄尚无应答,方穀先从开口:“往昔哂笑你愚笨,今当刮目相待,既能觅寻,则无需忧虑尔。师父,”方穀转向师父,“他二人定是遇见佑山之人尔,况其人名列高位,武艺高强,我派五、六不及此,未堪完败。不妨派我前去领教,一能复夺垂兽,二能武会其白衣男。不落得惨败下场。”

    师父终是应言:“若由方穀出山,定可捷报传来,可座下弟子见你无踪,起疑心则如何?”

    方穀眼识师父言外之意,允诺道:“我定能早日早还,今申时出关,十二时辰可还。”

    师父悦,连加称赞:“好!好!便依爱徒言,明日申时必还。”

    申时,方穀简易检点,退庙离远。

    未久,二女终醒。青霜面目一改全日精致,睡梦蓬头,睡眼惺忪。甘棠嗤笑曰:

    “西城张少爷垂涎三尺而不得、北城徐公子重金求不得之人,吾妹青霜,邋邋遢遢。哈哈,好一个自损形象,如此行事定能吓退一众追婚。”

    青霜听着张少爷、徐公子之流,便油然不满,忙阻甘棠口舌:

    “你只知我有婚嫁之恼,岂敢自觉己身?本月上旬即有一富贵子弟前来提亲,我可见着姊姊身藏深闺,未敢相面!”

    “胡说!此人腰肥脸圆,虽为太师之侄,却不揽任一文人之气。倒似肉元宝,不似好相公。”

    “家父催急,姊究竟挑何人扮之如意郎君?”

    甘棠受言,不禁忆念:“近几日遭逢恰多,艰险之余竟也结识不乏能人雅士。昔佑山刻纨,人如其名,此人刻薄、纨绔,假像修道高人。但其师弟葛覃、昝嘒星之徒,面色俊俏不绝,亦有修心之礼。若为郎君,不二选择。今登无名山,见那师父座下亲信子弟,皆古怪诡秘。唯有来往遣送我二人之人,秉蕑,面色朱润,亦可为君。”

    青霜笑:“逢面者不众,而亲面者不寡。但所列尔尔,俱出俗入道,婚娶之不清,恐怕难成。”

    正洽谈之际,夕阳悄至。青霜感日之垂朽,不免心生悽涩。告其姊甘棠:

    “日之尽矣,吾其还也。”

    既出。突现秉蕑于前。“二位姑娘为何不住此,而夜幕望归?”

    甘棠曰:“家父不知我二人前往,亦不知我等留宿。我将回府,明日复至。”

    秉蕑曰:“话既如此,秉蕑愿携送二位至山下。二位不必多虑,无名山夜寒而路艰,若无引路人,恐易困此山中。且此山卧居山熊,夜深往出觅食,危险交加。”

    青霜识趣,告甘棠曰:“夜幕将垂,路之艰怪我等早验,不妨由秉蕑师兄引路,能保我二人安然无恙。若觉亏欠,则可明日谢礼。”

    甘棠受言应诺。

    于是,秉蕑行其前,甘棠、青霜行其后。途中道已黑遥遥,野兽蹄环身边竹林。二女无意贴近秉蕑,秉蕑感二人心怯,便施息生咒于二女。

    只见秉蕑右手摊掌齐颔,体内灵气俱迸,以青紫为气色盘旋掌内。接着向前缓展右臂,将青光屏息之用合紫光生息之用聚敛,作用于甘棠、青霜身。于时瞬间,二股气魄久久周旋,少时则隐匿踪迹。

    甘棠曰:“此咒有何功效?我已收纳尽矣却为何缺感?”

    秉蕑曰:“此咒名为息生咒,可掩受施者生存之息。此举可防野兽凭息临近,亦可防致命袭击。况此咒非吸纳而运作,其实为隐去斑驳之色,其气脉之走,亦可细察。待二位姑娘下山,我便索回此咒,以免作用过载招致死亡。”

    甘棠惊诧,曰:“此举竟可招致死亡,恐怕时日存乎无几。”

    秉蕑笑:“非也,此咒可掩生息一日,足足十二时辰。无需多言,夜深而路黑,速速行去。”

    其间话寡,终遂山下。

    预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