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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方穀受命窃珍物,以蛇袭士终盗成

    已至山下,甘棠、青霜作别秉蕑,相约明日。望秉蕑影匿,甘棠方才回首顾及青霜,然妹掩笑。

    见状疑惑,忙问:“为何窃笑,有何乐事不告我?”

    青霜回:“恐怕我姊自个了然,那秉蕑师兄气宇非凡、端雅大度,惹得一身欲火。”

    甘棠已晓其中涵义,不免忿忿:“不过区区师兄尔,因其护送,我等方不落得野兽食也。趁其远际,恐有险阻而观望而已。”

    青霜不复纠缠。“便顺此言,天色昏沉,吾其还也。”

    本初只三五粒房舍,随行距远,而增以百余户、千间舍。随烟火聚,人口齐,二女已步入人烟繁华之地。

    忽闻歌古调。“风兮风兮更几夜,盏酒停沾寐前年。逝水去兮下幽梦,时往境迁难顾全。雷兮雷兮恶滚滚,岁寒差眠忆故夕。风波顿兮漂江夏,身世浮沉无人依……”

    甘棠念青霜素怀雅致,问之:“此歌可有名堂?”

    青霜笑曰:“其人位临,可直访矣。”

    于是二女行至咏歌处,见一妙龄女子愁卧。青霜首先试告:

    “敢问姑娘,此歌可有来历?”

    是妙女见访者二位佳人,似有他思,然其言:“未有之,不过塞上谣曲,二位姑娘若觉其佳音,不妨赏我几文以讨饱腹。”

    青霜听其言,已内感其人有难,便急搜身而得出十五文钱。金既已有,此女则起身告谢折身远去。

    甘棠立其侧曰:“此人甚怪,想必非我乡人罢?”

    “那是自然,此人身疑,虽无言语凭查,而我信他日得复见。姊姊,还家。”

    至府中,一老妪已等候多时,见二位小姐夜至,忙引步向前掠过行李归入闺中。二位姑娘亦随身后还家。

    此时,高立灰墨围墙朱瓦之上,一人施行息生咒悬于上。此人非生人,是奉命窃垂兽之人——方穀也。方穀早秉蕑一行下山,早潜伏于此府,为待夜深而隐取。五子六子之行所遇有白衣男子,予其所智而不可莽撞。知晓世一珍之何处,方穀此行便不踏及他处。于今隐匿蹲点时,偶闻早时登山求教之女徒,心生疑虑。

    方穀暗自思之:“此二女莫非……若为府中之人,为何白日远赴佑山求武?莫非……若依我寻思,恐怕为我门派之患,不得长留。”

    青霜回屋撤淡妆,甘棠则先行饱腹,皆不知险之将至。至于白衣人之踪迹,今夜未有人见之,恐未出室。

    夜将默默深,月将坠于云,霎时天际墨黑,周无鸣啼。似束受害人惨曝于黑幕之下。而其间天色迥异,与前时异。可称天时地利也?

    非也!今夜天象之诡状,非将助功在方穀之事成。其实为方穀之绝学,夜鼓。

    所谓夜鼓,是方穀求学于崇阿而得,初出名于佑山暗功。是施咒者集脑中精神以外散、通体灵气以迸射,以手捏天际而释出之障眼法。为天下首屈一指。虽称其障眼,而能真实障碍众人。以夜幕之穷尽揽阔幻化为鼓,芸芸众生不可突破,唯有施法者可破。

    此方穀绝学,天际异样,俗人只作平常以假慰内心,青霜亦是。见户外之绝黑,不免心生压抑,而无端生忧。便出寑联甘棠,以二人之室为安。

    甘棠虽惧,见青霜之忧烈,而己身所畏顿隐。只因其为姊,她为妹。甘棠假想今晚只照旧而息,竟辗转反侧,彻夜难寐。左视青霜,其人亦未眠,面面相觑间,微笑作付。

    观烟火气息绝,方穀便才下壁潜进府内。自怀绝顶武艺,而遵师父言不可暴露,不免怀所无奈。既已循墙至内府,见二下人坐守,有碾蚁之力而不得施。便窃从侧边进。

    侧果无人,方穀方是进,已至内屋。左右视之,俱寂无人。方穀不知垂兽置何处,便聚灵于掌伸地,瞬间五指流淌青色气液。此技称为“地察术”。

    地察术,乃佑山古术,由祖师首创。是运少气而能鉴附近景物也。且其不论方纬,亦跨圆经。地下之物俱难避体皆受察之。地察术为探视身境、探囊取物之精技,为习武者所求熟。

    方穀既已施地察术,则气脉深遁大地,蔓延地下数尺,终是感应垂兽之处。便望摸索暗栈以深下。然密室之牢矣,不可莽寻。方穀则再施一秘咒以求道。

    只见方穀寻一缺处,摊满双手,匀速借气以启。未已,地底露火杖之微光,直视有碍。方穀则缓移己身而下,下毕则敛适才之壁关。此举亦佑山武学,却异于地察术之明道,本山派绝传之秘术,受崇阿之复察而再世。是称添关。

    既已使添关而至此,后无痕迹,前有穷途,则悄然漫步于前。行数步便观一檀木雕纹盒,内定纳珍宝。但左右伫二护法得守,且其人专注,未有他事受妨。方穀心无定计。

    若以蛮夺向之,恐腹背受敌。至于援军有无、支援速率皆未能考量。且方感二人定非俗辈,若于此狭窄处交手,假以陷阱之设置相助,恐己身亡。如此未知之故,五子六子竟未曾遭遇,不得经验与脱。如是之,则料想一妙计应之。

    方穀心想:逐个击破务必甚好。

    便化气捏作一尾毒蛇,其毒性烈能生杀完人;况方穀施复苏咒于其身,仅以法术当之未可见效。那二守卫虽若怀武功,欲此蛇定也无法安然无恙。让此二人领受复生蛇之困阻,方穀便可悄声窃夺是宝盒。

    此计所施有二咒,一曰化灵咒。是崇阿自创之术,为无名山小庙渊博武功,非素弟子而能学。方穀为崇阿宠信而能得其亲传。此咒诡异常术,可揽灵气以凭空造物。物凶悍否,勇猛否皆由施咒者能力所致。方穀造毒蛇虽勇猛端乏,而剧毒之致命可称凶悍,可见方穀内力之深。

    二曰复苏咒,为佑山显咒,凡拜武十载者皆可传习。原咒可拯濒危动植物,亦可延寿。后经崇阿闭关造设,又可使生者百捶不息、千捶不灭。方穀施此咒于剧毒之蛇,意在蛮缠二卫士,使之不得易脱。

    既已作法,便见长蛇逶迤往前,只冲一士下盘。幸其专注异常,以手执寒枪精准锁喉,蛇则息命。然待寒枪收纳,其首瞬间再联其身,又延生息。但其转攻右士,右士亦将以寒枪除之,然此蛇复苏而怀前世所刺历验,竟可偏左而避之。右士诧异之余,便将适才插空之亮枪侧锋以横扫,蛇未有此举之遇,毙命焉。正待左士奇其蛇之来历时,蛇复联其尾,再攻近处右士。但是次已跃六尺,血盆大口,蛇牙尖利。已近锁喉之时,右士以枪身卡其巨口,又抽腰间短匕,刀起刀落间迅速,蛇再灭。未已,蛇复活。见害右士不成,便佯攻其右而指左,待右士竖枪以应之时,突转蛇首向左。左士确有未料,但幸其出手果决,以右臂鳞甲当其毒牙,左手化拳重击其首,一拳毕至而首粉碎。蛇此经复活,料想适才之差误,便以首为据分娩其身;以身为据突生其首,竟活为两条毒蛇。一蛇左攻,其新生之躯壮如马腿,竟可腾跃滞空之余驱其体干挥之。然左士抬枪握旋俱以回之,并忽抬手以擒而使蛇招断,挥枪剁之。另一蛇右击,其新出之头露出四支毒牙,甚能口含毒喷出。其喷射之快难以料想,然右士飞速闪避,且趁喷射之时不可行进为利而果断刺之。

    料二蛇将复来,右士急言左士:“如此处之不得永决,且请封印此妖物。”

    左士得言,便以右手执枪,左手抬红气以仰。便以封印之术施向二蛇,待二蛇正当复苏无能动弹之际,便见赤光速射裹二蛇身,未已,则蛇化液而亡。右士疑此妖蛇诡秘,定有他人指教,而何为目的不得知。

    左士正闻讯观四境,竟惊是檀木盒之无踪。

    预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