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拜师
黑暗，
无垠的，冷冰冰的黑暗，
宛如梦境，又仿佛是身处现实之中，
一条通体洁白，身长两三丈长的大蛇，如同水桶一般，死死缠住少年，
巨大蛇头张开，猩红的蛇信吞吐着，对准少年的脑袋，缓缓落下。
“啊！”
少年发出惨叫！
“你早都被老子砍死了！竟然还想在梦里吃我！”
可巨大的蛇头根本不听少年的惨叫，一寸寸将其吞入蛇腹。
这样的一幕，也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
终于，在某一次的轮回中，少年终于抓住机会，死死抱住皮球大小的蛇头，狠狠一拧，
噗嗤。
蛇头竟是被他一下拧断，
巨大的白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长长的身躯便轰然摔落，而后化为了一簇簇的光点，
光点最终化为一条张牙舞爪的白蛇虚影，悬浮在半空中，
“在现实世界你都不是我对手，在这里你更不是我对手！”
少年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融！”
顷刻间，白蛇虚影消散，化为一股无形且纯净的气息，落入少年的全身。
……
许浑缓缓睁开眼，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异样感。
那条白蛇反馈给他的能量，好像不太一样！
“许娃子，你醒了！”
蒋兴祖激动的喊了一嗓子，差点把许浑给吓了一大跳。
“蒋叔，我怎么了？”
“你是中了蛇毒了。蛇头上的毒囊被你砍破了，唉，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许浑这才回想起来，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蒋叔，你为什么不跑啊？”
“唉，我……那白蛇，我爷爷和我爹就是被它吃掉的。我小时候亲眼看见的……”
许浑恍然，怪不得蒋兴祖当时都吓得愣住了。原来是童年阴影。
“糟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许浑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城，明天还要正常上工。
他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被吴望抓住把柄。
当即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蒋兴祖见他执意要走，拦都拦不住，只好作罢。
当下，他将腊好的蛇干，还有一大壶蛇血，全都取了出来，
“你不仅救了我命，还替我报了世仇，这几条蛇干，你全拿去吧，算作我的报答。”
蒋兴祖诚恳道。
许浑想了想，只拿走两条银线蛇干，还有一半的白蛇蛇干，外加半壶白蛇血。
这些足够他去郑洪拳院交学费了。
再多，他也保不住。
那白蛇肉和血，他一看就是好东西。可放在他手上，铁定要被别人夺走。
所以还不如留给蒋兴祖。
蒋兴祖见状，也没推辞，他也不傻，当即就看出来许浑的考量，
他将蛇干和蛇血收好，装进一个大布袋，交给许浑，然后又一直护送着他走了一大半的路程，直到快要临近银安府城的时候，他才返回。
许浑目送着蒋兴祖远去后，才深吸一口气，快步朝城门口走去。
银安府并不执行宵禁，夜晚城门一样敞开，只不过夜里盘查严格点。
许浑报出自己是白雾门的学徒，谎称自己是受门内指派出去办事的，守城的兵卒见他只是一个小孩，扫了几眼后，也就没再为难他，放他进入城中。
一进城，许浑马不停蹄，直奔郑洪拳院而去。
一路上他躲躲藏藏，遇到泼皮无赖，立马就躲起来。走路也专挑那些人多，灯火通明的大路走。
直到鸡鸣月落，天光微亮，他才来到郑洪拳院，使劲拍响了门上的铜环。
拳院内，
郑洪郑老头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浑身肌肉的大块头石浩，也一副想锤人的冲动，
二人方才都正睡得香甜。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理由，老子我就一巴掌拍死你这小混蛋！”
郑老头的一对小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住许浑。
在他身后，石浩也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我……我来交学费……”
许浑真有些被吓到了，
他害怕自己还没被吴望弄死，就先被这两人给锤死了。
“交学费你不会白天过来……”
郑老头心头感觉又被堵了一下，
“我怕我守不住，天还没亮就要被别人抢走。”
许浑小声说了一句。
“行吧行吧，石浩你赶快收了他的银子，撵他滚蛋！”
郑老头摆摆手，非常不耐烦的道。
“我没银子，可以用东西抵押吗？”
许浑脸红起来，声音越来越低。
“可以，你拿出来，先看看是什么什么再说！”
郑老头感觉自己的耐心其实还可以的，但现在他是真的想一巴掌拍死许浑这个小混蛋。
“不过，我先说清楚，你若是偷的抢的，老子可不帮你背锅！”
郑洪心烦意乱的告诫了一句。
“这是我拿命换来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许浑点点头，然后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从背上卸下来，缓缓揭开，
他把手伸进布袋内，先将两条银线蛇干缓缓掏了出来。
“这两条小一点的是银线蛇，两条银线蛇，按照市价收购，大概价值三十两。我先交一个月学费。”
许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来之前，他已经问过蒋兴祖了，银线蛇的价钱大概是十五两一条，但这其实是虚低的，因为银线蛇往往有价无市，没人敢去捕捉。
可这种蛇，也只有特定的人群才会用到。所以价格真不好确定。
而那条白蛇，虽然他感觉很稀有，应该值不少钱，但是郑洪识不识货还很难说。
而这些，若是他自己拿去售卖，必然会因为年纪小被别人严重压价！而且不排除，他会被人盯上，被谋财害命。这种事他见的太多了。
“不过就是两条银线蛇而已，我收了，算你一个月学费！”
郑洪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别急，我还有！”
许浑连忙从布袋里把一小截白蛇蛇干，给掏了出来。
“这条白蛇，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品种。不知可不可以也抵一个月学费……”
许浑感觉脸颊发烫，声音已经低得好像蚊子在飞。
“你当老子是开善堂的吗？给你推血那是要消耗我自身元气的！你拿这么小点蛇干，就敢糊弄老子一个月学费……不…等等，这蛇！”
郑洪说着说着，忽然双眼瞳孔睁大，一步就来到许浑身前，将那一小截白蛇干抓在手中，仔仔细细打量了半晌，才猛地倒吸一口气，
“这白蛇，你是从哪搞来的！”
“我在佘山上抓的。”
“说实话！”
“真是我在佘山上抓到的，不过还有一个捕蛇人跟我一起。”
果然有门道……许浑见郑洪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心头微微一松。
“蛇毒和蛇血留下来了吗？”
郑洪双眼灼灼的望着许浑，声音都有点发颤。
他这样的目光，令许浑都有些心头打鼓起来，不知道自己这次，算不算是吃亏了。
“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
郑洪活了一大把年纪，此刻哪还能看不出许浑这毛头小子在想什么。
“若是有，就拿出来。我不会白拿你的东西。”
郑洪冷哼一声。
他就是此刻明抢了这小子，也不过芝麻点大的事而已。
不过，他越看许浑，越感觉这小子有点能耐。
不仅小小年纪，就敢进佘山捕蛇，
而且为了学拳，没钱就敢上门找他讨价还价。要知道，他郑洪当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谁敢当面拿他开涮！
“手段，心性和胆识，一样不缺，唯独就是心眼多了点。”
郑洪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下。
许浑看了眼郑洪，又看了眼一旁挠头的石浩，而后又眨了眨眼，忽然倒头便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徒儿在佘山上猎的稀有白蛇，今日就献给师父。”
说罢，许浑也不管郑洪此刻脸色如何难看，石浩如何更加厉害的挠头，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跑出拳院，做贼般在门外的一个垃圾堆里翻出来一个大黑布袋，然后又跑了回来。
“师父，那白蛇身长两丈余，弟子只取了一半的血和肉。另外一半留给了我的那位捕蛇人同伴。蛇头倒是没能留下，被我慌乱中给毁了。”
许浑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郑洪被许浑这一套操作，都给看的有些呆滞了。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接过许浑手里的蛇干和蛇血，掂量了一下，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小子，我也不瞒你。这白蛇，我若猜的不错，应该是传说中奇兽。不过你这条，血脉纯度不高。这东西对你暂时无用。倒对我有些好处。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我免你一年的学费。另外送你三次推血活脉。”
“你若愿意，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郑洪的弟子。”
郑洪似笑非笑的道。
“多谢师父！”
许浑心中一喜，连忙再拜。
“好了，你明天就可以来拳院练武了。现在滚蛋，老子要补觉！”
说罢，郑洪抓起白蛇干和蛇血，呵欠连天的回了屋子。
许浑也不再留，在石浩的陪同下，离开了拳院。
无垠的，冷冰冰的黑暗，
宛如梦境，又仿佛是身处现实之中，
一条通体洁白，身长两三丈长的大蛇，如同水桶一般，死死缠住少年，
巨大蛇头张开，猩红的蛇信吞吐着，对准少年的脑袋，缓缓落下。
“啊！”
少年发出惨叫！
“你早都被老子砍死了！竟然还想在梦里吃我！”
可巨大的蛇头根本不听少年的惨叫，一寸寸将其吞入蛇腹。
这样的一幕，也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
终于，在某一次的轮回中，少年终于抓住机会，死死抱住皮球大小的蛇头，狠狠一拧，
噗嗤。
蛇头竟是被他一下拧断，
巨大的白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长长的身躯便轰然摔落，而后化为了一簇簇的光点，
光点最终化为一条张牙舞爪的白蛇虚影，悬浮在半空中，
“在现实世界你都不是我对手，在这里你更不是我对手！”
少年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融！”
顷刻间，白蛇虚影消散，化为一股无形且纯净的气息，落入少年的全身。
……
许浑缓缓睁开眼，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异样感。
那条白蛇反馈给他的能量，好像不太一样！
“许娃子，你醒了！”
蒋兴祖激动的喊了一嗓子，差点把许浑给吓了一大跳。
“蒋叔，我怎么了？”
“你是中了蛇毒了。蛇头上的毒囊被你砍破了，唉，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许浑这才回想起来，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蒋叔，你为什么不跑啊？”
“唉，我……那白蛇，我爷爷和我爹就是被它吃掉的。我小时候亲眼看见的……”
许浑恍然，怪不得蒋兴祖当时都吓得愣住了。原来是童年阴影。
“糟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许浑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城，明天还要正常上工。
他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被吴望抓住把柄。
当即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蒋兴祖见他执意要走，拦都拦不住，只好作罢。
当下，他将腊好的蛇干，还有一大壶蛇血，全都取了出来，
“你不仅救了我命，还替我报了世仇，这几条蛇干，你全拿去吧，算作我的报答。”
蒋兴祖诚恳道。
许浑想了想，只拿走两条银线蛇干，还有一半的白蛇蛇干，外加半壶白蛇血。
这些足够他去郑洪拳院交学费了。
再多，他也保不住。
那白蛇肉和血，他一看就是好东西。可放在他手上，铁定要被别人夺走。
所以还不如留给蒋兴祖。
蒋兴祖见状，也没推辞，他也不傻，当即就看出来许浑的考量，
他将蛇干和蛇血收好，装进一个大布袋，交给许浑，然后又一直护送着他走了一大半的路程，直到快要临近银安府城的时候，他才返回。
许浑目送着蒋兴祖远去后，才深吸一口气，快步朝城门口走去。
银安府并不执行宵禁，夜晚城门一样敞开，只不过夜里盘查严格点。
许浑报出自己是白雾门的学徒，谎称自己是受门内指派出去办事的，守城的兵卒见他只是一个小孩，扫了几眼后，也就没再为难他，放他进入城中。
一进城，许浑马不停蹄，直奔郑洪拳院而去。
一路上他躲躲藏藏，遇到泼皮无赖，立马就躲起来。走路也专挑那些人多，灯火通明的大路走。
直到鸡鸣月落，天光微亮，他才来到郑洪拳院，使劲拍响了门上的铜环。
拳院内，
郑洪郑老头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浑身肌肉的大块头石浩，也一副想锤人的冲动，
二人方才都正睡得香甜。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理由，老子我就一巴掌拍死你这小混蛋！”
郑老头的一对小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住许浑。
在他身后，石浩也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我……我来交学费……”
许浑真有些被吓到了，
他害怕自己还没被吴望弄死，就先被这两人给锤死了。
“交学费你不会白天过来……”
郑老头心头感觉又被堵了一下，
“我怕我守不住，天还没亮就要被别人抢走。”
许浑小声说了一句。
“行吧行吧，石浩你赶快收了他的银子，撵他滚蛋！”
郑老头摆摆手，非常不耐烦的道。
“我没银子，可以用东西抵押吗？”
许浑脸红起来，声音越来越低。
“可以，你拿出来，先看看是什么什么再说！”
郑老头感觉自己的耐心其实还可以的，但现在他是真的想一巴掌拍死许浑这个小混蛋。
“不过，我先说清楚，你若是偷的抢的，老子可不帮你背锅！”
郑洪心烦意乱的告诫了一句。
“这是我拿命换来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许浑点点头，然后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从背上卸下来，缓缓揭开，
他把手伸进布袋内，先将两条银线蛇干缓缓掏了出来。
“这两条小一点的是银线蛇，两条银线蛇，按照市价收购，大概价值三十两。我先交一个月学费。”
许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来之前，他已经问过蒋兴祖了，银线蛇的价钱大概是十五两一条，但这其实是虚低的，因为银线蛇往往有价无市，没人敢去捕捉。
可这种蛇，也只有特定的人群才会用到。所以价格真不好确定。
而那条白蛇，虽然他感觉很稀有，应该值不少钱，但是郑洪识不识货还很难说。
而这些，若是他自己拿去售卖，必然会因为年纪小被别人严重压价！而且不排除，他会被人盯上，被谋财害命。这种事他见的太多了。
“不过就是两条银线蛇而已，我收了，算你一个月学费！”
郑洪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别急，我还有！”
许浑连忙从布袋里把一小截白蛇蛇干，给掏了出来。
“这条白蛇，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品种。不知可不可以也抵一个月学费……”
许浑感觉脸颊发烫，声音已经低得好像蚊子在飞。
“你当老子是开善堂的吗？给你推血那是要消耗我自身元气的！你拿这么小点蛇干，就敢糊弄老子一个月学费……不…等等，这蛇！”
郑洪说着说着，忽然双眼瞳孔睁大，一步就来到许浑身前，将那一小截白蛇干抓在手中，仔仔细细打量了半晌，才猛地倒吸一口气，
“这白蛇，你是从哪搞来的！”
“我在佘山上抓的。”
“说实话！”
“真是我在佘山上抓到的，不过还有一个捕蛇人跟我一起。”
果然有门道……许浑见郑洪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心头微微一松。
“蛇毒和蛇血留下来了吗？”
郑洪双眼灼灼的望着许浑，声音都有点发颤。
他这样的目光，令许浑都有些心头打鼓起来，不知道自己这次，算不算是吃亏了。
“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
郑洪活了一大把年纪，此刻哪还能看不出许浑这毛头小子在想什么。
“若是有，就拿出来。我不会白拿你的东西。”
郑洪冷哼一声。
他就是此刻明抢了这小子，也不过芝麻点大的事而已。
不过，他越看许浑，越感觉这小子有点能耐。
不仅小小年纪，就敢进佘山捕蛇，
而且为了学拳，没钱就敢上门找他讨价还价。要知道，他郑洪当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谁敢当面拿他开涮！
“手段，心性和胆识，一样不缺，唯独就是心眼多了点。”
郑洪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下。
许浑看了眼郑洪，又看了眼一旁挠头的石浩，而后又眨了眨眼，忽然倒头便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徒儿在佘山上猎的稀有白蛇，今日就献给师父。”
说罢，许浑也不管郑洪此刻脸色如何难看，石浩如何更加厉害的挠头，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跑出拳院，做贼般在门外的一个垃圾堆里翻出来一个大黑布袋，然后又跑了回来。
“师父，那白蛇身长两丈余，弟子只取了一半的血和肉。另外一半留给了我的那位捕蛇人同伴。蛇头倒是没能留下，被我慌乱中给毁了。”
许浑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郑洪被许浑这一套操作，都给看的有些呆滞了。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接过许浑手里的蛇干和蛇血，掂量了一下，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小子，我也不瞒你。这白蛇，我若猜的不错，应该是传说中奇兽。不过你这条，血脉纯度不高。这东西对你暂时无用。倒对我有些好处。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我免你一年的学费。另外送你三次推血活脉。”
“你若愿意，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郑洪的弟子。”
郑洪似笑非笑的道。
“多谢师父！”
许浑心中一喜，连忙再拜。
“好了，你明天就可以来拳院练武了。现在滚蛋，老子要补觉！”
说罢，郑洪抓起白蛇干和蛇血，呵欠连天的回了屋子。
许浑也不再留，在石浩的陪同下，离开了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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