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推血活脉
三天后的早上，天还不怎么亮的时候，许浑就迫不及待的穿衣起床。
李志平三人还在熟睡中就被他的响动吵醒。然而他们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就见怪不怪的闭上眼再次睡了起来。
自从许浑去分堂练武以后，他们三人之间的隔阂便越来越大。
而许浑平时在伙房一天累到晚，还要提心吊胆防止吴望暗算，还要想办法赚钱练武，根本就没心思管他们三个怎么想。
许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天快亮的时候，才快步走出鸿雁楼后门，前往郑洪拳院。
照例在街道上兜兜转转，躲避开一些泼皮无赖，一段原本不是很远的路程，却花费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来到郑洪拳院大门前，许浑上前拍响了门环。
大清早的，院子里面就传来阵阵练力气的呼喝声。
“来了？”
厚重的木门缓缓拉开，这次出来的是一个马脸大汉。
“你就是许浑小师弟吧，快进来，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在吃早点了，我叫李广云，在这里排行老三，你叫三师兄就行。”
这马脸汉子一团和气的道。
“三师兄，我先去拜见师父，待会咱们再聊。”
许浑诚恳道。
“行行。”
李广云笑着应下。
许浑跟着他来到院中，院内已经有不少人在练力气了。
他走到郑老头身前，跪到地上，郑重行了一个拜师礼。
虽然郑老头这里开的是拳院，大家都是交钱学拳，准确来说，郑洪和这些学员之间，并无多深的师徒情分，
但是许浑却是把这次练武看得很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倒是个重情份的人。”
郑老头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然后放下手里刚吃了一半的油条，站起身，绕着许浑转了一圈。
“起来站好！”
郑老头面色忽然严肃起来。
许浑当即心头一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站直。
“忍着点。”
话音刚落，郑老头便伸手一捏，刚好捏住了他后背上的一块肩胛骨，
嘶！
许浑只觉后肩一麻，半边身子顿时都没了知觉，紧随其后，一股如被蜂蛰的刺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还行，资质一般般，发育有点慢，以后多吃点肉补补，练点不太看重资质的功夫，问题不大。”
“全凭师父做主。”
许浑赶紧应了一句。
郑老头见他态度还不错，也没有了先前的那么多心眼。心情也好了不少。
“去把药酒取来。”
郑老头朝身边的李广云吩咐了一句，后者脸色微变，却是没有迟疑，立刻跑去里屋，抱来了一个大坛子。
“把衣服脱了。趴那边石垛子上去。”
郑老头看了眼许浑道。
许浑一愣，还没反应过这是要干嘛，随即便是心头激动起来。他连忙脱掉衣服，精赤着，走到一旁的石垛子，面朝下趴好。
“忍住。你入门太晚，经脉堵塞，身体太过僵硬。”
郑老头也没废话，两只手掌插进酒坛里，浸润湿透后，又抽了出来，然后摁压在许浑的后背上，顺着他的脊椎骨，向下重重一抹！
“唔！”
许浑只觉浑身筋骨都是一阵酥麻和刺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郑老头的手掌心似乎蕴含着一股冷热交替的气，在不断刺激着他的筋肉。
一直忙活了小半个时辰，郑老头才缓缓出了一口浊气，将双手在李广云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后擦干。
“可以了！下次推血的具体时间，得根据你的自身情况来定。”
郑老头看了他一眼后，重新走到靠椅前坐下，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汤。
这就算是推血活脉了……许浑心中一喜，就想从石垛上爬起来先把衣服穿好。谁知他才刚刚趴起来，就浑身一软，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哈哈哈……”
院子里的其他人立刻哄笑起来。
郑老头也咧嘴嘿嘿了两声，仿佛心情不错，接着又道：“也罢，今天你才入门，我就给你说说，这练武，练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比普通人厉害。”
许浑立刻忘记了脸上的痛楚，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周围其他正在练力气的大汉，立刻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纷纷凑了上来。
“去去去，你们围过来干嘛，都给我滚回去继续练，听人吹牛就能把功练成了？赶紧给老子滚蛋，现在不拼命练，以后用到的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他站起来，一脚一个，踢在这些大汉的屁股上，顿时将这些人踢得抱头鼠窜，纷纷散开。
“练武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打死别人！不交手就算了，一交手那就是生死大敌！你不打死别人，别人也会打死你。懂吗？”
“而我们练武，就为了比谁的力气更大，速度更快，以及谁更能扛！”
郑老头大大咧咧的道。
“师父厉害！”
许浑不吝赞美之言。
郑老头面露笑容，继续道：“这就和老虎能一脚踩死蚂蚁，却没办法一巴掌拍死蚊子是一个道理。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能够把一个方向练出来，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穷苦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学拳。也只能学拳，因为兵刃太贵，而掌法指法杀伤力可不如拳头。学拳，才能改变人生！”
“你年纪还小，暂时不能练太重的石块，先跟你大师兄练练轻点的，提升下出拳的速度。”
话落，郑老头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的靠在椅子上小憩起来。
“小师弟，我叫石浩，之前我们见过两次。你先休息半天，下午我再来教你最基本的练力。”
一旁，木讷憨厚的大块头石浩，为难的挠了挠头，盯着趴在地上的许浑看了半天，才最终没有管他，继续去练自己的了。
下午，
许浑在地上趴了大半天，才勉强能够站起。
“大师兄，我们这么抱着石头，真能把拳练成吗？”
看见院内大家都是每天抱着个石块，在那直上直下的举着，许浑心中有些打鼓，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练法是师傅独创的，你别看这么抱着石头简单，其实里面有不少门道。我们也不是单纯的就是在举石头。你注意看我的动作。”
说罢，石浩抱起一块大石头，一上一下举了起来。
他举得很慢，动作很轻柔。完全不像是在练力气，倒像是在抱着一个婴儿。上百斤的石块在他手里上上下下，柔和浮动。
许浑一开始还没看出什么，直到又认真观察了一会，才发现了不同。
石浩的上半身虽然在动，但双脚却宛如生根了一般，扎根在原地。
许浑好像明白点了什么。
“这就是练力？”他问。
“这个就是。要把自己想象成是一棵柳树，双脚是树根，双腿如树干，上肢如柳条。你如果单纯的举石头，练的是死劲。而我们练的是活劲。”
“大师兄，那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练出了活劲？活劲有没有划分标志。我怎么才能判断出自己当前处于那一个层次？”
这个世界的武道，到底是怎样的！
许浑问出了自己心里最大的困惑。
李志平三人还在熟睡中就被他的响动吵醒。然而他们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就见怪不怪的闭上眼再次睡了起来。
自从许浑去分堂练武以后，他们三人之间的隔阂便越来越大。
而许浑平时在伙房一天累到晚，还要提心吊胆防止吴望暗算，还要想办法赚钱练武，根本就没心思管他们三个怎么想。
许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天快亮的时候，才快步走出鸿雁楼后门，前往郑洪拳院。
照例在街道上兜兜转转，躲避开一些泼皮无赖，一段原本不是很远的路程，却花费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来到郑洪拳院大门前，许浑上前拍响了门环。
大清早的，院子里面就传来阵阵练力气的呼喝声。
“来了？”
厚重的木门缓缓拉开，这次出来的是一个马脸大汉。
“你就是许浑小师弟吧，快进来，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在吃早点了，我叫李广云，在这里排行老三，你叫三师兄就行。”
这马脸汉子一团和气的道。
“三师兄，我先去拜见师父，待会咱们再聊。”
许浑诚恳道。
“行行。”
李广云笑着应下。
许浑跟着他来到院中，院内已经有不少人在练力气了。
他走到郑老头身前，跪到地上，郑重行了一个拜师礼。
虽然郑老头这里开的是拳院，大家都是交钱学拳，准确来说，郑洪和这些学员之间，并无多深的师徒情分，
但是许浑却是把这次练武看得很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倒是个重情份的人。”
郑老头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然后放下手里刚吃了一半的油条，站起身，绕着许浑转了一圈。
“起来站好！”
郑老头面色忽然严肃起来。
许浑当即心头一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站直。
“忍着点。”
话音刚落，郑老头便伸手一捏，刚好捏住了他后背上的一块肩胛骨，
嘶！
许浑只觉后肩一麻，半边身子顿时都没了知觉，紧随其后，一股如被蜂蛰的刺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还行，资质一般般，发育有点慢，以后多吃点肉补补，练点不太看重资质的功夫，问题不大。”
“全凭师父做主。”
许浑赶紧应了一句。
郑老头见他态度还不错，也没有了先前的那么多心眼。心情也好了不少。
“去把药酒取来。”
郑老头朝身边的李广云吩咐了一句，后者脸色微变，却是没有迟疑，立刻跑去里屋，抱来了一个大坛子。
“把衣服脱了。趴那边石垛子上去。”
郑老头看了眼许浑道。
许浑一愣，还没反应过这是要干嘛，随即便是心头激动起来。他连忙脱掉衣服，精赤着，走到一旁的石垛子，面朝下趴好。
“忍住。你入门太晚，经脉堵塞，身体太过僵硬。”
郑老头也没废话，两只手掌插进酒坛里，浸润湿透后，又抽了出来，然后摁压在许浑的后背上，顺着他的脊椎骨，向下重重一抹！
“唔！”
许浑只觉浑身筋骨都是一阵酥麻和刺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郑老头的手掌心似乎蕴含着一股冷热交替的气，在不断刺激着他的筋肉。
一直忙活了小半个时辰，郑老头才缓缓出了一口浊气，将双手在李广云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后擦干。
“可以了！下次推血的具体时间，得根据你的自身情况来定。”
郑老头看了他一眼后，重新走到靠椅前坐下，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汤。
这就算是推血活脉了……许浑心中一喜，就想从石垛上爬起来先把衣服穿好。谁知他才刚刚趴起来，就浑身一软，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哈哈哈……”
院子里的其他人立刻哄笑起来。
郑老头也咧嘴嘿嘿了两声，仿佛心情不错，接着又道：“也罢，今天你才入门，我就给你说说，这练武，练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比普通人厉害。”
许浑立刻忘记了脸上的痛楚，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周围其他正在练力气的大汉，立刻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纷纷凑了上来。
“去去去，你们围过来干嘛，都给我滚回去继续练，听人吹牛就能把功练成了？赶紧给老子滚蛋，现在不拼命练，以后用到的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他站起来，一脚一个，踢在这些大汉的屁股上，顿时将这些人踢得抱头鼠窜，纷纷散开。
“练武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打死别人！不交手就算了，一交手那就是生死大敌！你不打死别人，别人也会打死你。懂吗？”
“而我们练武，就为了比谁的力气更大，速度更快，以及谁更能扛！”
郑老头大大咧咧的道。
“师父厉害！”
许浑不吝赞美之言。
郑老头面露笑容，继续道：“这就和老虎能一脚踩死蚂蚁，却没办法一巴掌拍死蚊子是一个道理。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能够把一个方向练出来，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穷苦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学拳。也只能学拳，因为兵刃太贵，而掌法指法杀伤力可不如拳头。学拳，才能改变人生！”
“你年纪还小，暂时不能练太重的石块，先跟你大师兄练练轻点的，提升下出拳的速度。”
话落，郑老头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的靠在椅子上小憩起来。
“小师弟，我叫石浩，之前我们见过两次。你先休息半天，下午我再来教你最基本的练力。”
一旁，木讷憨厚的大块头石浩，为难的挠了挠头，盯着趴在地上的许浑看了半天，才最终没有管他，继续去练自己的了。
下午，
许浑在地上趴了大半天，才勉强能够站起。
“大师兄，我们这么抱着石头，真能把拳练成吗？”
看见院内大家都是每天抱着个石块，在那直上直下的举着，许浑心中有些打鼓，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练法是师傅独创的，你别看这么抱着石头简单，其实里面有不少门道。我们也不是单纯的就是在举石头。你注意看我的动作。”
说罢，石浩抱起一块大石头，一上一下举了起来。
他举得很慢，动作很轻柔。完全不像是在练力气，倒像是在抱着一个婴儿。上百斤的石块在他手里上上下下，柔和浮动。
许浑一开始还没看出什么，直到又认真观察了一会，才发现了不同。
石浩的上半身虽然在动，但双脚却宛如生根了一般，扎根在原地。
许浑好像明白点了什么。
“这就是练力？”他问。
“这个就是。要把自己想象成是一棵柳树，双脚是树根，双腿如树干，上肢如柳条。你如果单纯的举石头，练的是死劲。而我们练的是活劲。”
“大师兄，那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练出了活劲？活劲有没有划分标志。我怎么才能判断出自己当前处于那一个层次？”
这个世界的武道，到底是怎样的！
许浑问出了自己心里最大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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