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烦躁
嘣嘣嘣！
拳院的一个角落里，李广云和许浑二人，一连对拳十几招，才各自跳开，二人摆了一个对峙的姿势。
“小师弟，练拳练拳，拳头不仅可以用来打人，也能防守。挡住不如躲开，躲开不如先攻。动手先想如何解决敌人。可若是解决不掉，那就要想办法防守。”
“防招最简单，但变数也多。你的拳头既可上抬，成八字形，挡住面门。也能利用手肘的坚韧，在防守的同时出其不意的攻击敌人。”
李广云一边和许浑对拳，一边不断讲解着开山拳的要诀。
许浑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也在消化吸收，自己在脑海中做出种种推演。
二人对了一会儿拳，又换上兵刃，开始练习拳头对抗兵刃的攻防战。
接下来的三四天，他上午和李广云对拳，下午自己练拳。
拳院里，因为杨山的突破，也变得热闹起来。
有了杨山这个金字招牌，这几天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希望能进拳院学拳。
而郑老头，则心情大好的向一众弟子卖弄起自己渊博的武道学识，更是不知疲倦地讲解着开山拳的一些细节。
杨山突破成内劲武师，不止是对拳院，也对外界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一连数日，银安城内的各家商会，镖局，帮派，纷纷派人携带厚礼登门招揽，却都被杨山一一回绝了。
这些人见拉拢不成，便立即更换了方式，每日邀请杨山出去喝酒听曲，杨山也都来者不拒，天天车马接送，应酬不断，其人一时间春风无两，就连回拳院练拳，脸上都带着笑。
而这，羡慕坏了拳院内的一群师兄弟。
许浑见此，心中却并无多少波澜，他如今已经过了练力的阶段，开始锤练活劲。
所谓活劲，就是将一身的劲力，能练到指哪打哪，既能专攻一个点，也能铺开形成一个面。不断锤炼劲力，就如同铁匠打铁一般，唯有一锤一锤的夯实，将其锻造的坚韧厚重，才能不易被敌人攻破。
而开山拳，就是要将活劲聚集在拳面之上，把一双拳头练到极致。
这方面，郑老头教的办法，就是肌肉记忆，拿拳头不断击打硬物，使之形成一种本能的反馈机制。
这就和别人练铁砂掌，天天拿双手当锅铲炒铁砂是一个道理。
许浑现在已经从击打木桩，换成了锤击石块。
角落里，只见许浑汗如雨下，一拳又一拳，锤击在磨盘大的石墩上，沉闷的响声不断从这里传出。
越是不断锤击，他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拳面上，似乎正在形成一层若有若无的透明屏障，包裹在他的双拳之上。
这层屏障，仿佛流动的活物一般，将锤击后产生的反震力，如同波纹一样荡漾卸开。
“裂石而双拳不破……”
许浑喃喃自语，
这是郑老头定下的标准，只有一拳击碎石头，而拳头完好，才算是将开山拳练到第二个层次。
“练劲阶段，分为入劲，活劲，内劲。据三师兄说，所谓内劲就是能将活劲运用自如。我现在距离内劲好像还有点远。而那吴之尚，陈鹰，何鸿升之流，听说都是内劲层次的武师。”
“这么练下去，进展太慢了！”
许浑越练越是急躁。
葛麻子说，针对黄田村一事，白雾门接下来必然会有一番严查。而他，虽然活着逃了回来，但肯定会被查问。
查问……严刑逼供还差不多吧！
许浑两世为人，心性远比表面成熟。
钱丰和二愣子都死了，据说鸿雁楼派去另外三个少年，也都死了。
唯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还毫发无损的逃了回来……
而且他当时跳墙逃跑，虽然是趁着黑夜和混乱，但人多眼杂，总会有一两个人不经意间看到了他。
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怪不得他回到屠宰场的时候，葛麻子会那么惊讶，最后还故意提醒他小心点！
变强，只有变得更强，门内才不敢随便刑讯他！
也只有突破内劲，成为内劲武师，白雾门才会重视他！
“活劲，练劲，练的无非就是自身劲力，将之练到本能反应。比如有人击打你腹部，劲力会自动汇聚到腹部进行防御，而出拳的时候，劲力又会自动聚集到一双拳头上……”
“所谓劲力，即是盾，也是矛！”
忽然，许浑心中灵光一现。
他找到正在休息的三师兄李广云，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许师弟，你是不是疯了？从来没人这么干过！这要是我下手重了，你不是就残废了！”
李广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师兄放心，我有分寸，一旦禁受不住，我就会喊停。”
许浑坚持道。
李广云见许浑这么执着，心头也是微微动摇，随即点头答应下来。
许浑见状，走到一旁的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条齐眉长棍，这条棍通体由铁木打造，坚硬无比。
“三师兄，就用这条吧。”
他把木棍交到李广云手里，然后脱下上衣，精赤上身，双脚一分，蹲了一个马步桩，喊道：“开始吧。”
李广云眼皮微跳，却是双手持棍，没再犹豫，嗡地一棍拍下！
砰！
许浑后背上瞬间就紫了一块。
“别留情三师兄，下手轻了，起不到效果。”
许浑朝身后喊道。
李广云嘴角一抽，再次扬手，一棍扫下。
砰砰砰！
随着李广云一棍又一棍击下，许浑的后背上，密布起一道道青紫色的瘀痕！
他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如雨落下。
院子内，其他的人，原本还在各练各的，热火朝天。此刻全都忍不住朝他们这处角落望过来。
“练拳还能这么练吗？”
新来的弟子们一脸懵，把许师兄惊为天人，张着嘴，看得眼皮都在剧烈跳动。
“大概是受刺激了吧，毕竟杨山师兄才突破成内劲武师。”
院子内的一些老人们，如是附和道。
另一个角落里，
杨山，严枫，张巧玲，还有一些最近进入拳院的富家子弟，也在默默看着。
这些人俨然形成了一个自己人的小圈子，将其他人都隐隐排斥在外。
“杨兄，这人怕不是被你刺激到了。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可是，他根本不明白，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就是天与地的距离。任凭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这道鸿沟。”
严枫学着家中长辈的姿态，一副见惯不惯的模样，轻笑着摇摇头道。
他也算是一介天才，无论是在家族中，还是在拳院，都能排的上号。可和杨山一比，他也只能屈居人下。
没办法，有时候很多事，是人力无法达到的。
练武更是如此！
“不错，这类人我见的多了。看不起比他厉害的人，又认不清自己的能力，却又想得到更多。这类人，往往最后只会把自己搞的心力交瘁。最后不是被现实打击的彻底堕落，就是丧失了继续奋斗下去的勇气，甘愿成为别人的一条狗。”
杨山赞同道，
他对这些没天赋的废物根本看不上眼，明明那么蠢，却还要来拳，学点东西学了那么多遍还不会，有这时间回家种田多收点粮食不香吗？
“他如果不被打死的话，将会得到人生中的一条宝贵经验。”
张巧玲只是简单评价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他对这种事没兴趣，根本懒得理会。自顾自的练拳。
而院内里屋的窗户后，郑老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并从床上起身，此刻正站在窗后，透过窗缝，注视着院内的情形。
“这小子要作死啊……”
郑老头眯着眼，口中喃喃自语，也听不清他究竟是在嘀咕些什么。
拳院的一个角落里，李广云和许浑二人，一连对拳十几招，才各自跳开，二人摆了一个对峙的姿势。
“小师弟，练拳练拳，拳头不仅可以用来打人，也能防守。挡住不如躲开，躲开不如先攻。动手先想如何解决敌人。可若是解决不掉，那就要想办法防守。”
“防招最简单，但变数也多。你的拳头既可上抬，成八字形，挡住面门。也能利用手肘的坚韧，在防守的同时出其不意的攻击敌人。”
李广云一边和许浑对拳，一边不断讲解着开山拳的要诀。
许浑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也在消化吸收，自己在脑海中做出种种推演。
二人对了一会儿拳，又换上兵刃，开始练习拳头对抗兵刃的攻防战。
接下来的三四天，他上午和李广云对拳，下午自己练拳。
拳院里，因为杨山的突破，也变得热闹起来。
有了杨山这个金字招牌，这几天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希望能进拳院学拳。
而郑老头，则心情大好的向一众弟子卖弄起自己渊博的武道学识，更是不知疲倦地讲解着开山拳的一些细节。
杨山突破成内劲武师，不止是对拳院，也对外界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一连数日，银安城内的各家商会，镖局，帮派，纷纷派人携带厚礼登门招揽，却都被杨山一一回绝了。
这些人见拉拢不成，便立即更换了方式，每日邀请杨山出去喝酒听曲，杨山也都来者不拒，天天车马接送，应酬不断，其人一时间春风无两，就连回拳院练拳，脸上都带着笑。
而这，羡慕坏了拳院内的一群师兄弟。
许浑见此，心中却并无多少波澜，他如今已经过了练力的阶段，开始锤练活劲。
所谓活劲，就是将一身的劲力，能练到指哪打哪，既能专攻一个点，也能铺开形成一个面。不断锤炼劲力，就如同铁匠打铁一般，唯有一锤一锤的夯实，将其锻造的坚韧厚重，才能不易被敌人攻破。
而开山拳，就是要将活劲聚集在拳面之上，把一双拳头练到极致。
这方面，郑老头教的办法，就是肌肉记忆，拿拳头不断击打硬物，使之形成一种本能的反馈机制。
这就和别人练铁砂掌，天天拿双手当锅铲炒铁砂是一个道理。
许浑现在已经从击打木桩，换成了锤击石块。
角落里，只见许浑汗如雨下，一拳又一拳，锤击在磨盘大的石墩上，沉闷的响声不断从这里传出。
越是不断锤击，他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拳面上，似乎正在形成一层若有若无的透明屏障，包裹在他的双拳之上。
这层屏障，仿佛流动的活物一般，将锤击后产生的反震力，如同波纹一样荡漾卸开。
“裂石而双拳不破……”
许浑喃喃自语，
这是郑老头定下的标准，只有一拳击碎石头，而拳头完好，才算是将开山拳练到第二个层次。
“练劲阶段，分为入劲，活劲，内劲。据三师兄说，所谓内劲就是能将活劲运用自如。我现在距离内劲好像还有点远。而那吴之尚，陈鹰，何鸿升之流，听说都是内劲层次的武师。”
“这么练下去，进展太慢了！”
许浑越练越是急躁。
葛麻子说，针对黄田村一事，白雾门接下来必然会有一番严查。而他，虽然活着逃了回来，但肯定会被查问。
查问……严刑逼供还差不多吧！
许浑两世为人，心性远比表面成熟。
钱丰和二愣子都死了，据说鸿雁楼派去另外三个少年，也都死了。
唯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还毫发无损的逃了回来……
而且他当时跳墙逃跑，虽然是趁着黑夜和混乱，但人多眼杂，总会有一两个人不经意间看到了他。
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怪不得他回到屠宰场的时候，葛麻子会那么惊讶，最后还故意提醒他小心点！
变强，只有变得更强，门内才不敢随便刑讯他！
也只有突破内劲，成为内劲武师，白雾门才会重视他！
“活劲，练劲，练的无非就是自身劲力，将之练到本能反应。比如有人击打你腹部，劲力会自动汇聚到腹部进行防御，而出拳的时候，劲力又会自动聚集到一双拳头上……”
“所谓劲力，即是盾，也是矛！”
忽然，许浑心中灵光一现。
他找到正在休息的三师兄李广云，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许师弟，你是不是疯了？从来没人这么干过！这要是我下手重了，你不是就残废了！”
李广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师兄放心，我有分寸，一旦禁受不住，我就会喊停。”
许浑坚持道。
李广云见许浑这么执着，心头也是微微动摇，随即点头答应下来。
许浑见状，走到一旁的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条齐眉长棍，这条棍通体由铁木打造，坚硬无比。
“三师兄，就用这条吧。”
他把木棍交到李广云手里，然后脱下上衣，精赤上身，双脚一分，蹲了一个马步桩，喊道：“开始吧。”
李广云眼皮微跳，却是双手持棍，没再犹豫，嗡地一棍拍下！
砰！
许浑后背上瞬间就紫了一块。
“别留情三师兄，下手轻了，起不到效果。”
许浑朝身后喊道。
李广云嘴角一抽，再次扬手，一棍扫下。
砰砰砰！
随着李广云一棍又一棍击下，许浑的后背上，密布起一道道青紫色的瘀痕！
他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如雨落下。
院子内，其他的人，原本还在各练各的，热火朝天。此刻全都忍不住朝他们这处角落望过来。
“练拳还能这么练吗？”
新来的弟子们一脸懵，把许师兄惊为天人，张着嘴，看得眼皮都在剧烈跳动。
“大概是受刺激了吧，毕竟杨山师兄才突破成内劲武师。”
院子内的一些老人们，如是附和道。
另一个角落里，
杨山，严枫，张巧玲，还有一些最近进入拳院的富家子弟，也在默默看着。
这些人俨然形成了一个自己人的小圈子，将其他人都隐隐排斥在外。
“杨兄，这人怕不是被你刺激到了。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可是，他根本不明白，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就是天与地的距离。任凭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这道鸿沟。”
严枫学着家中长辈的姿态，一副见惯不惯的模样，轻笑着摇摇头道。
他也算是一介天才，无论是在家族中，还是在拳院，都能排的上号。可和杨山一比，他也只能屈居人下。
没办法，有时候很多事，是人力无法达到的。
练武更是如此！
“不错，这类人我见的多了。看不起比他厉害的人，又认不清自己的能力，却又想得到更多。这类人，往往最后只会把自己搞的心力交瘁。最后不是被现实打击的彻底堕落，就是丧失了继续奋斗下去的勇气，甘愿成为别人的一条狗。”
杨山赞同道，
他对这些没天赋的废物根本看不上眼，明明那么蠢，却还要来拳，学点东西学了那么多遍还不会，有这时间回家种田多收点粮食不香吗？
“他如果不被打死的话，将会得到人生中的一条宝贵经验。”
张巧玲只是简单评价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他对这种事没兴趣，根本懒得理会。自顾自的练拳。
而院内里屋的窗户后，郑老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并从床上起身，此刻正站在窗后，透过窗缝，注视着院内的情形。
“这小子要作死啊……”
郑老头眯着眼，口中喃喃自语，也听不清他究竟是在嘀咕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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