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执念1·流量明星
咖啡屋最近的生意很是不好，蒋雨瑶歪着身子靠在大门上，直愣愣地看着门外的一只小野猫出神。
小野猫是这里的原住民了，很漂亮，但性子野得很。这里的很多商户都动过收养它的念头，可是不管怎么送水送粮装喵喵叫，这小家伙就是和人不亲近。一见到人靠近就跑，人离开了它又大摇大摆地过来吃猫粮。
蒋雨瑶给它起了个很写实的名字，得到了周围商户的认可——“不熟”，就是怎么养都和人不熟的意思。
纪南歌从后厨走了出来，自己去前台调了一杯咖啡，又取了一块提拉米苏，挑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蒋雨瑶回过身：“姐，我到处问了，现在哪儿哪儿的生意都不好，尤其是实体店，那些大商场就更差了。你说咱们用不用改行，换个网店开开？”
纪南歌白了她一眼，没出声。
她讨了个没趣，眼看老板的提拉米苏已经吃完了一大半，立刻很有眼色地去柜子里又取了一块——自家老板钟情于各种巧克力味道的食品，而且吃起来就没完没了，她是知道的。
果然第二块取了过来，纪南歌顺手就接了过来继续吃。
纪南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一段经典的唢呐曲子——《耍猴儿》。
蒋雨瑶不自觉地抖了个哆嗦，识趣地退开了。
纪南歌懒洋洋地打开手机，开了公放。
手机里传来了更加懒洋洋的女声：
“小南南，姐姐给你接了个新活儿呀！大六位数，做一个晚上的安保，食宿全部报销——”
电话被纪南歌切断了。
大六位数，意味着刚过五十万块；只做一个晚上的安保，意味着这一个晚上不会轻松；食宿全部报销，意味着需要跨城市出差——还有两天就过小年了，她可不想到处折腾。
唢呐声又响了起来，被挂掉。
再次响起来，纪南歌终于再次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挂断电话而生气。
“别急着挂断电话嘛，先听听条件：隔壁青山市要开一家商场，美兰广场，听说过吧，挺有名的一家连锁商超来着。他们的副总呀，通过了好远的关系联系到了我，好有诚意地求我出一趟山，那我最近又有些忙，你知道的，年底了，得述职，事儿很多……”
“说重点。”
“哎，好哩！重点就是，腊月二十三的那一天，美兰广场想要请一个小明星去现场演出，给生意不怎么景气的商场拉一拉人气。但是呢，那家广场前阵子又接二连三出过一些不好描述的事情，所以你的职责，就是保护那小流量明星和当晚观众的平安，对你而言好简单哒！”
纪南歌终于吃完了第二块提拉米苏，没有任何商量语气地应了一句：“两百万，不二价，其余费用实报实销。”
电话那头有些哭腔：“小南南你欺负人呀，怎么可以这样狮子大开口呢！人家是好有诚意才求到我的，我也是好有诚意才照顾你生意的……”
电话又被纪南歌果断地挂断了。
她盯着桌子上的手机。
大概过了十几秒，一条微信蹦了出来：
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哭泣表情。
紧接着又蹦了一条出来，是一连串的文字，包括时间、地址、联系人及电话。
纪南歌得逞地笑了笑，抓起手机回复了两个字：“成交。”
腊月二十三，晚上八点二十。
青山市，美兰广场，一楼休息室。
纪南歌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带耳机来。
主要是她之前没有现场追过明星，实在是没有想到在现在实体经济如此萧条的情况下，一个流量明星能带来的人气效益可以是这样的——振聋发聩。
对，是“振聋发聩”，字面意义上的。
据说美兰广场是这流量明星的自家产业。
这块地皮之前曾经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烂尾楼。
去年新商场开业至今，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出现了三次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一次是孤身一人逃课来商场打游戏的16岁女孩儿。
那女孩儿在商场玩了一会儿赛车游戏之后就坐在坐骑上昏迷了。由于环境嘈杂，身边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行为的反常。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工作人员从她身边经过意识到不对时，她已经呼吸微弱，连瞳孔都开始放大了。
现场工作人员立即为她进行急救并且叫了救护车，然而救护车来到现场之后，刚给她进行了几下心肺复苏她就醒了，醒了之后的小女孩却疯疯癫癫地，不管不顾地在商场里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狂怒吼，几个医护人员加在一起都按不住她；
第二次出事的是商场卖场的工作人员。
明明已经到了换班的时间，那工作人员换下了制服，和接班人员打完了招呼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巧遇到大批的顾客涌入，她眼见着同事忙不过来，于是很敬业地留下来继续为顾客服务。
谁知正在为对方换鞋的时候，这名女工作人员突然晕倒抽搐，也是和之前那女同学一样，叫了救护车之后立即苏醒，然后疯疯癫癫不知所云。
商场的人事部门调查了许久，发现那工作人员并无精神类疾病的既往病史，所以公司现在正在走劳动仲裁，试图圆满地、不引发太大争议地解除劳动关系；
第三次出事的就是近期了。
一对小情侣一起来看电影，电影正看到了一半，年轻的女孩子忽然大喊大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吵得整个场馆内的人苦不堪言。同一场的观众将她疯疯癫癫的过程录制了视频发到了网上，引发了网友万众一心地对她进行了口诛笔伐。
但紧接着风向就有些不对了。
一个打着“内部人士”旗帜的人开始“爆料”，将商场之前出现过的几次怪异事件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并且极尽所能地渲染了恐怖的氛围。
于是“美兰广场闹鬼”这个热搜冲上了各大网络平台的热搜榜单。
结果因为宣扬封建迷信，最初爆料的账号被平台给炸了，转评赞比较多的账号也被和谐了。
这下子更惨了，不管有没有吃到完整瓜的网友，统统都默认美兰集团花钱捂嘴，大家纷纷用谐音梗开始在网上骂企业没人性。
在吃瓜这件事情上一辈子要强的广大网友发挥了极强的主观能动性，顺藤摸瓜地发现美兰集团是个家族产业，老板竟然是这两年正当红的流量明星慕知舟的父辈，又发现这明星的粉丝们正在网络上大杀四方和网友骂战，于是这瓜从社会版面走到了灵异版面，又从灵异版面走到了娱乐版面。
“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了一锅粥。”
美兰集团总部和慕知舟所在的经纪公司被迫联起手来，两家公关部门连着熬了几个通宵，设计了一桌子的危机应对方案，搞了好几次大型促销，又买了营销号好一顿吹，结果收效甚微。
公关部忙得焦头烂额，总部那边的董事会上，一众老板们都气的破口大骂。
在这样的情况下，慕知舟，这个被动卷进整个事件的知名人士就没什么理由稳稳地躲在幕后了。在他家亲戚和经纪人的联手动员下，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参加青山市美兰广场的小年夜活动，算是提升一下人气，顺带手辟一下谣。
而关于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做生意的人大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于是这些人索性咬咬牙，省下了请明星的钱来请“大师”护航。
于是天空一声巨响，纪南歌闪亮登场。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第一次见到了慕知舟，也就是今天她要“保护”的对象，两年前刚刚走红的一个流量明星：二十岁出头，眉眼上有些欧化，高高瘦瘦还染着不算短的一头黄毛的一个小帅哥。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慕知舟对一切怪力乱神的事情嗤之以鼻，所以他面对着外面山呼激动的粉丝可以彬彬有礼，可以微笑应对，但转过头看到纪南歌的那一刻，整张脸就瞬间垮了下来，臭到不行。
纪南歌没有理会他的臭脸，十几岁出来闯荡江湖，她见到的臭脸比这毛头小子吃过的大米饭还多。
经纪人却待她很恭敬，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解释道：“大师您见谅，我们家小孩儿不懂事，您有怪莫怪。今天一切就拜托您了，请您一定要多费心……”
白天在商场里从地库到顶楼全方位地勘测了一圈儿，在网上搜索了半天相关的新闻，再找到商场负责人调取了监控了解了不少情况，纪南歌觉得今晚搞不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有备无患，此刻的她正在往嘴里塞巧克力豆补充养分，冷不丁听到经纪人的一句“我们家小孩儿”，差点没噎住，呛得连连咳嗽。
二十多岁的，一米八多的“小孩儿”？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另一边的“小孩儿”大喇喇地坐在沙发椅上玩手机，连头都没抬，却很大声地“切”了一下。
经纪人很狗腿地跑去拿来一瓶饮料，拧开递给了纪南歌：“大师您喝点水，这茶饮是我家小舟代言的，稍后我让厂家给您府上送去几箱，我们家小舟代言期间，您府上的这款饮料管够！”
慕知舟更加大声地又“切”了一下。
这下纪南歌也被逗乐了，合着这还真是一个“小孩儿”，这什么幼稚鬼行为？
慕知舟听到纪南歌的笑声，抬头瞥了她一眼，起身，对着化妆镜撩了撩发型，不耐烦地催促经纪人：“差不多了吧，你要是絮叨完了我们现在就出去，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还真能见鬼不成！”
经纪人“哎呦”了一声，赶紧去捂他的嘴，一直站在门口的商场经理也连忙咳了几声。
慕知舟继续不耐烦：“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
经纪人征询地看了一眼纪南歌，眼见着纪南歌从椅子上施施然起了身，连忙应声：“走走走，来来来，这边走！”
小野猫是这里的原住民了，很漂亮，但性子野得很。这里的很多商户都动过收养它的念头，可是不管怎么送水送粮装喵喵叫，这小家伙就是和人不亲近。一见到人靠近就跑，人离开了它又大摇大摆地过来吃猫粮。
蒋雨瑶给它起了个很写实的名字，得到了周围商户的认可——“不熟”，就是怎么养都和人不熟的意思。
纪南歌从后厨走了出来，自己去前台调了一杯咖啡，又取了一块提拉米苏，挑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蒋雨瑶回过身：“姐，我到处问了，现在哪儿哪儿的生意都不好，尤其是实体店，那些大商场就更差了。你说咱们用不用改行，换个网店开开？”
纪南歌白了她一眼，没出声。
她讨了个没趣，眼看老板的提拉米苏已经吃完了一大半，立刻很有眼色地去柜子里又取了一块——自家老板钟情于各种巧克力味道的食品，而且吃起来就没完没了，她是知道的。
果然第二块取了过来，纪南歌顺手就接了过来继续吃。
纪南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一段经典的唢呐曲子——《耍猴儿》。
蒋雨瑶不自觉地抖了个哆嗦，识趣地退开了。
纪南歌懒洋洋地打开手机，开了公放。
手机里传来了更加懒洋洋的女声：
“小南南，姐姐给你接了个新活儿呀！大六位数，做一个晚上的安保，食宿全部报销——”
电话被纪南歌切断了。
大六位数，意味着刚过五十万块；只做一个晚上的安保，意味着这一个晚上不会轻松；食宿全部报销，意味着需要跨城市出差——还有两天就过小年了，她可不想到处折腾。
唢呐声又响了起来，被挂掉。
再次响起来，纪南歌终于再次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挂断电话而生气。
“别急着挂断电话嘛，先听听条件：隔壁青山市要开一家商场，美兰广场，听说过吧，挺有名的一家连锁商超来着。他们的副总呀，通过了好远的关系联系到了我，好有诚意地求我出一趟山，那我最近又有些忙，你知道的，年底了，得述职，事儿很多……”
“说重点。”
“哎，好哩！重点就是，腊月二十三的那一天，美兰广场想要请一个小明星去现场演出，给生意不怎么景气的商场拉一拉人气。但是呢，那家广场前阵子又接二连三出过一些不好描述的事情，所以你的职责，就是保护那小流量明星和当晚观众的平安，对你而言好简单哒！”
纪南歌终于吃完了第二块提拉米苏，没有任何商量语气地应了一句：“两百万，不二价，其余费用实报实销。”
电话那头有些哭腔：“小南南你欺负人呀，怎么可以这样狮子大开口呢！人家是好有诚意才求到我的，我也是好有诚意才照顾你生意的……”
电话又被纪南歌果断地挂断了。
她盯着桌子上的手机。
大概过了十几秒，一条微信蹦了出来：
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哭泣表情。
紧接着又蹦了一条出来，是一连串的文字，包括时间、地址、联系人及电话。
纪南歌得逞地笑了笑，抓起手机回复了两个字：“成交。”
腊月二十三，晚上八点二十。
青山市，美兰广场，一楼休息室。
纪南歌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带耳机来。
主要是她之前没有现场追过明星，实在是没有想到在现在实体经济如此萧条的情况下，一个流量明星能带来的人气效益可以是这样的——振聋发聩。
对，是“振聋发聩”，字面意义上的。
据说美兰广场是这流量明星的自家产业。
这块地皮之前曾经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烂尾楼。
去年新商场开业至今，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出现了三次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一次是孤身一人逃课来商场打游戏的16岁女孩儿。
那女孩儿在商场玩了一会儿赛车游戏之后就坐在坐骑上昏迷了。由于环境嘈杂，身边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行为的反常。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工作人员从她身边经过意识到不对时，她已经呼吸微弱，连瞳孔都开始放大了。
现场工作人员立即为她进行急救并且叫了救护车，然而救护车来到现场之后，刚给她进行了几下心肺复苏她就醒了，醒了之后的小女孩却疯疯癫癫地，不管不顾地在商场里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狂怒吼，几个医护人员加在一起都按不住她；
第二次出事的是商场卖场的工作人员。
明明已经到了换班的时间，那工作人员换下了制服，和接班人员打完了招呼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巧遇到大批的顾客涌入，她眼见着同事忙不过来，于是很敬业地留下来继续为顾客服务。
谁知正在为对方换鞋的时候，这名女工作人员突然晕倒抽搐，也是和之前那女同学一样，叫了救护车之后立即苏醒，然后疯疯癫癫不知所云。
商场的人事部门调查了许久，发现那工作人员并无精神类疾病的既往病史，所以公司现在正在走劳动仲裁，试图圆满地、不引发太大争议地解除劳动关系；
第三次出事的就是近期了。
一对小情侣一起来看电影，电影正看到了一半，年轻的女孩子忽然大喊大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吵得整个场馆内的人苦不堪言。同一场的观众将她疯疯癫癫的过程录制了视频发到了网上，引发了网友万众一心地对她进行了口诛笔伐。
但紧接着风向就有些不对了。
一个打着“内部人士”旗帜的人开始“爆料”，将商场之前出现过的几次怪异事件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并且极尽所能地渲染了恐怖的氛围。
于是“美兰广场闹鬼”这个热搜冲上了各大网络平台的热搜榜单。
结果因为宣扬封建迷信，最初爆料的账号被平台给炸了，转评赞比较多的账号也被和谐了。
这下子更惨了，不管有没有吃到完整瓜的网友，统统都默认美兰集团花钱捂嘴，大家纷纷用谐音梗开始在网上骂企业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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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了一锅粥。”
美兰集团总部和慕知舟所在的经纪公司被迫联起手来，两家公关部门连着熬了几个通宵，设计了一桌子的危机应对方案，搞了好几次大型促销，又买了营销号好一顿吹，结果收效甚微。
公关部忙得焦头烂额，总部那边的董事会上，一众老板们都气的破口大骂。
在这样的情况下，慕知舟，这个被动卷进整个事件的知名人士就没什么理由稳稳地躲在幕后了。在他家亲戚和经纪人的联手动员下，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参加青山市美兰广场的小年夜活动，算是提升一下人气，顺带手辟一下谣。
而关于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做生意的人大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于是这些人索性咬咬牙，省下了请明星的钱来请“大师”护航。
于是天空一声巨响，纪南歌闪亮登场。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第一次见到了慕知舟，也就是今天她要“保护”的对象，两年前刚刚走红的一个流量明星：二十岁出头，眉眼上有些欧化，高高瘦瘦还染着不算短的一头黄毛的一个小帅哥。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慕知舟对一切怪力乱神的事情嗤之以鼻，所以他面对着外面山呼激动的粉丝可以彬彬有礼，可以微笑应对，但转过头看到纪南歌的那一刻，整张脸就瞬间垮了下来，臭到不行。
纪南歌没有理会他的臭脸，十几岁出来闯荡江湖，她见到的臭脸比这毛头小子吃过的大米饭还多。
经纪人却待她很恭敬，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解释道：“大师您见谅，我们家小孩儿不懂事，您有怪莫怪。今天一切就拜托您了，请您一定要多费心……”
白天在商场里从地库到顶楼全方位地勘测了一圈儿，在网上搜索了半天相关的新闻，再找到商场负责人调取了监控了解了不少情况，纪南歌觉得今晚搞不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有备无患，此刻的她正在往嘴里塞巧克力豆补充养分，冷不丁听到经纪人的一句“我们家小孩儿”，差点没噎住，呛得连连咳嗽。
二十多岁的，一米八多的“小孩儿”？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另一边的“小孩儿”大喇喇地坐在沙发椅上玩手机，连头都没抬，却很大声地“切”了一下。
经纪人很狗腿地跑去拿来一瓶饮料，拧开递给了纪南歌：“大师您喝点水，这茶饮是我家小舟代言的，稍后我让厂家给您府上送去几箱，我们家小舟代言期间，您府上的这款饮料管够！”
慕知舟更加大声地又“切”了一下。
这下纪南歌也被逗乐了，合着这还真是一个“小孩儿”，这什么幼稚鬼行为？
慕知舟听到纪南歌的笑声，抬头瞥了她一眼，起身，对着化妆镜撩了撩发型，不耐烦地催促经纪人：“差不多了吧，你要是絮叨完了我们现在就出去，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还真能见鬼不成！”
经纪人“哎呦”了一声，赶紧去捂他的嘴，一直站在门口的商场经理也连忙咳了几声。
慕知舟继续不耐烦：“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
经纪人征询地看了一眼纪南歌，眼见着纪南歌从椅子上施施然起了身，连忙应声：“走走走，来来来，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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