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年，李妇病重
寒来暑往，岁月匆匆，三年日子一晃而过，李客家中虽然穷了一些，可是李客也记着城隍爷说的话，平日里对李妇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也不舍得让她做些重活儿，而张半仙儿也是张守正平日里也对李客一家子极为照顾，卦金得来的鸡蛋和谷子有时也会给李客送些过去，一来是帮助那小李白应了此次劫难，二来是鸡蛋也能给他补些营养。
李白三岁生辰已然临近，李客这一段日子更是不让李妇出门，就连李白刚刚可以学识字了也是尽量推脱，搞的那道仙儿张守正也只得隔三差五的自己跑过来教这小李白识数，写字，谁让自己当时稀里糊涂的就应下了做干爹这一事呢？李白已经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进行见到的计算了，平日里每叫张守正一声“干爹”张守正的肝儿就发一次颤，可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些，毕竟这事儿是李客主动请求自己的，难道待个百年之后，李白还能指责自己的父亲？若是以这是来欺负我，我也拿这事儿来噎他。
虽说是李客拦着李妇不让她出门，平日里更是主动早早的歇客不做生意了，回家给妻儿做饭，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李妇的面容却肉眼可见的显瘦下去，平日里照顾得脸上的血色也慢慢褪色变做肌黄，身体变得显瘦的同时，精神也迅速萎靡起来，看起来着实让李客心疼，而李白也不知母亲怎么了，只觉得平日里时常笑呵呵的母亲脸上不再经常洋溢笑容，虽然还是会对自己笑，可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李客见陪伴自己的妻子变成了这副虚弱的模样，也急忙去寻找张守正去了，毕竟三年前张守正能够为她夫人寻一条生路，而今说不得也可以，更何况，李客也知道这张守正的确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张守正站在李妇床上开会踱着步子，心中也是寻思着，按照青年仙人当时的说法和后来李客在城隍庙那里做的怪梦，李妇确实是续上了阳寿的，三年阳寿也是逆天而行了，而行与天道有悖之事，怕是要付出了不得的代价，这…如今李客找上了自己，自己一介凡人，怎么能够做到颠倒阴阳之事？
李客见张守正来回踱着步子，满面愁容，只觉得天仿佛都要塌了下来，此事，怕是难喽。
“先生…先生……我夫人这病应当如何治呢？”李客也是慌乱，虽然见张守正来回焦急的想着法子，内心也忍不住询问了，虽然看张守正的模样不像是想到了法子，可是能有一丝希望，总是想要抓在手里面的。
“这…这……从脉象来看你夫人明明没病，可这显然不像是……怪了…怪了……”
张守正喃喃道，可是还是感觉到了什么，虽然细微极了，几乎像是没有一样，可是李妇身边的确是散发出一丝丝寒意，若不是自己这三年受了葫芦瓢的仙气养护，而自己平日里也与这李客时常走动走，时间久了，普通人也应该能够受到仙气熏陶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可是在李妇若有若无的仙气之中竟然夹杂着一丝丝寒意，念及这里，张守正不禁眯起了眼睛，也不知哪里来的阴兵。也要在本天师眼皮子底下作祟！
“开”张守正一声闷哼，两眼之中，瞳孔闪过一抹金光，毕竟是天师，深厚的道行连刻板的做法都直接略过，强横的修为直接加持在双眼之上，定睛朝着李妇看去，却是有些胆颤心惊，突然…突然就后悔了……
“咦？”李妇身后，一个人头顶着屋顶，身材高大，身着枣红色差服，左手中拿着招魂幡，腰间别着一根连着黄色鬼哭铃铛的束魂绳索，四肢粗壮而修长，抬头看去，明明是人身，却是盯着一张二尺有余的马脸，乍一看，便是厉鬼见了也要心惊，此刻马面对自己能够被人察觉也感到奇怪，人间不比阴曹，能够看见自己，不说是要成仙了也相去不远，这偏僻地方能够有这样的人，也不免的令他感到奇怪和震惊。
张守正也以为是寻常阴兵，本来准备在李客面前显摆一下，欺负欺负阴兵，给李妇再抢回来些几日时间……怎么…怎么就遇到了这位爷呢？虽说凡人做仙也要走走流程，可是拍来个寻常阴兵不就行了，自己父亲那次还是跟着阴兵有说有笑的走了，可是李妇这边，怎么变成这样了呢？虽说这位也是阴曹中人，可是论起道行，阎王也要忌惮三分，这…不好商量呐……
“天师府张家守正，见过马面明王菩萨。”虽说是不好商量，可是看在李白给的葫芦瓢的面子上还是要试试的，额不，自己怎么能这么肤浅？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休要再提，说说你吧…所为何事？”马面看着张守正还是有些疑惑的，张家的天师跑这么远干嘛呢？
张守正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这马面菩萨进了阴曹后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一股子公事公办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说话呀，再说虽然马面以前是菩萨还不许让人再提，可是直接叫马面冥王少不得什么时候自己下去了被暗搓搓的抱负，毕竟，佛家的人有不少是小心眼子，记仇的很。
“是这样的，李妇平日里也老实本分，现在年岁也正年轻，菩萨可能高抬贵手，再给李妇一些时日？”张守正躬着身子，陪着笑。
“嗯~这可是后土娘娘亲自下达的旨意，阴曹之中谁敢有半分怠慢。后土娘娘的旨意于我阴曹来言就像是皇天于你们，不可违，不可违……”
马面看在张守正身后的那几代仙人的面子上，还是给他解释了几句，不过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违背后土的旨意，你也不必再来烦我，态度明确。
“打扰了…谢过菩萨。”
张守正愣了一下，便撤下了眼中金光，直视了马面不过一会儿时间，自己的内力消耗比施展几次雷法还要多上了近乎一倍，简直离谱，不愧曾经也是被称为菩萨，果真是了不得。
李客只看到了张守正眼睛冒着金光，然后朝着空气坐揖说了些奇怪的话，然后眼中的金光消失，而张守正的话他还是能听明白几分的“马面明王菩萨？虽然听起来是菩萨，可是前面却还要马面二字……”马面李客还是知道的，据说是阴曹地府来的勾魂差吏，这……
张守正朝着李客摇了摇头，便是自己这次是无能为力了。
“父亲，母亲究竟怎么了？刚刚干爹眼睛还能发光，说的又是什么？”
李白扒着李客的裤腿，一脸不解的问道，三岁已经能够简单的思考一些问题，并且连贯的说出完整的话，放在别人的孩子那里说不得家里人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去读私塾，而李白有张守正教导，所能学到的自然是比私塾里先生教的还要多一些，杂一些。
李客听到李白略显稚嫩的声音，想到李妇的身子日渐变差，说不得以后孩子就要失去母亲了，而再过些日子李白过生，自己的妻子也要离开自己了，眼睛不由得流出几滴泪来，蹲下身子，紧紧的抱起李白，也不解释，只是紧紧的抱着，像是害怕失去些什么……
李妇耷拉着眼睛，看着二人，也有些心疼，她自己的身子，她还不清楚？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没有几天日子了，可是她舍不得啊，孩子还小，如果没有了母亲，以后岂不可怜？
张守正也是无奈，虽然对他而言这是福事，可是这种事情也要论发生在谁身上，发生在如同自己这般，把成仙飞升为当作一辈子的事情，那如李妇的确是是天大福事儿。
可是对生活刚刚有起色的李客和还小的孩子而言，这无疑是一祸事，唉……仙人怎么能知道凡人的生存之道呢？按照自己的想法轻易的规划了别人的一生，以为是为了她好，却忽略了最不应该忽略的东西，仙人看来也不识人间疾苦，是清高还是无知呢？
张守正也不知如何安慰李客夫妇，只呆呆的站在旁边，看着消瘦没有精神的李妇，第一次对一心向往的仙人起了一丝疑虑，仙，不识人情，不知疾苦，这次李白应的劫难也许就是对仙人的一种历练，也算是对人间烟火的一次真实面对。
李白不过三岁，怎么能懂这些多复杂的事情？只是觉得抱着自己的父亲很是伤心，甚至少见的抽泣了起来，而从父亲肩头看向母亲，母亲眼角也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对孩子的不舍还是对这命运的无力。
“爹，娘，不哭，李白读书，不捣乱了。”
李白扯着稚嫩的嗓子拍了拍李客的背，父亲有力的怀抱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嗯……小白以后好好读书，等…等妈妈不在了……要听爸爸和干爹的话……”
李妇也低声抽泣起来，抹了抹眼泪，还是鼓起笑容朝着李白笑道。
李白三岁生辰已然临近，李客这一段日子更是不让李妇出门，就连李白刚刚可以学识字了也是尽量推脱，搞的那道仙儿张守正也只得隔三差五的自己跑过来教这小李白识数，写字，谁让自己当时稀里糊涂的就应下了做干爹这一事呢？李白已经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进行见到的计算了，平日里每叫张守正一声“干爹”张守正的肝儿就发一次颤，可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些，毕竟这事儿是李客主动请求自己的，难道待个百年之后，李白还能指责自己的父亲？若是以这是来欺负我，我也拿这事儿来噎他。
虽说是李客拦着李妇不让她出门，平日里更是主动早早的歇客不做生意了，回家给妻儿做饭，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李妇的面容却肉眼可见的显瘦下去，平日里照顾得脸上的血色也慢慢褪色变做肌黄，身体变得显瘦的同时，精神也迅速萎靡起来，看起来着实让李客心疼，而李白也不知母亲怎么了，只觉得平日里时常笑呵呵的母亲脸上不再经常洋溢笑容，虽然还是会对自己笑，可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李客见陪伴自己的妻子变成了这副虚弱的模样，也急忙去寻找张守正去了，毕竟三年前张守正能够为她夫人寻一条生路，而今说不得也可以，更何况，李客也知道这张守正的确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张守正站在李妇床上开会踱着步子，心中也是寻思着，按照青年仙人当时的说法和后来李客在城隍庙那里做的怪梦，李妇确实是续上了阳寿的，三年阳寿也是逆天而行了，而行与天道有悖之事，怕是要付出了不得的代价，这…如今李客找上了自己，自己一介凡人，怎么能够做到颠倒阴阳之事？
李客见张守正来回踱着步子，满面愁容，只觉得天仿佛都要塌了下来，此事，怕是难喽。
“先生…先生……我夫人这病应当如何治呢？”李客也是慌乱，虽然见张守正来回焦急的想着法子，内心也忍不住询问了，虽然看张守正的模样不像是想到了法子，可是能有一丝希望，总是想要抓在手里面的。
“这…这……从脉象来看你夫人明明没病，可这显然不像是……怪了…怪了……”
张守正喃喃道，可是还是感觉到了什么，虽然细微极了，几乎像是没有一样，可是李妇身边的确是散发出一丝丝寒意，若不是自己这三年受了葫芦瓢的仙气养护，而自己平日里也与这李客时常走动走，时间久了，普通人也应该能够受到仙气熏陶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可是在李妇若有若无的仙气之中竟然夹杂着一丝丝寒意，念及这里，张守正不禁眯起了眼睛，也不知哪里来的阴兵。也要在本天师眼皮子底下作祟！
“开”张守正一声闷哼，两眼之中，瞳孔闪过一抹金光，毕竟是天师，深厚的道行连刻板的做法都直接略过，强横的修为直接加持在双眼之上，定睛朝着李妇看去，却是有些胆颤心惊，突然…突然就后悔了……
“咦？”李妇身后，一个人头顶着屋顶，身材高大，身着枣红色差服，左手中拿着招魂幡，腰间别着一根连着黄色鬼哭铃铛的束魂绳索，四肢粗壮而修长，抬头看去，明明是人身，却是盯着一张二尺有余的马脸，乍一看，便是厉鬼见了也要心惊，此刻马面对自己能够被人察觉也感到奇怪，人间不比阴曹，能够看见自己，不说是要成仙了也相去不远，这偏僻地方能够有这样的人，也不免的令他感到奇怪和震惊。
张守正也以为是寻常阴兵，本来准备在李客面前显摆一下，欺负欺负阴兵，给李妇再抢回来些几日时间……怎么…怎么就遇到了这位爷呢？虽说凡人做仙也要走走流程，可是拍来个寻常阴兵不就行了，自己父亲那次还是跟着阴兵有说有笑的走了，可是李妇这边，怎么变成这样了呢？虽说这位也是阴曹中人，可是论起道行，阎王也要忌惮三分，这…不好商量呐……
“天师府张家守正，见过马面明王菩萨。”虽说是不好商量，可是看在李白给的葫芦瓢的面子上还是要试试的，额不，自己怎么能这么肤浅？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休要再提，说说你吧…所为何事？”马面看着张守正还是有些疑惑的，张家的天师跑这么远干嘛呢？
张守正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这马面菩萨进了阴曹后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一股子公事公办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说话呀，再说虽然马面以前是菩萨还不许让人再提，可是直接叫马面冥王少不得什么时候自己下去了被暗搓搓的抱负，毕竟，佛家的人有不少是小心眼子，记仇的很。
“是这样的，李妇平日里也老实本分，现在年岁也正年轻，菩萨可能高抬贵手，再给李妇一些时日？”张守正躬着身子，陪着笑。
“嗯~这可是后土娘娘亲自下达的旨意，阴曹之中谁敢有半分怠慢。后土娘娘的旨意于我阴曹来言就像是皇天于你们，不可违，不可违……”
马面看在张守正身后的那几代仙人的面子上，还是给他解释了几句，不过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违背后土的旨意，你也不必再来烦我，态度明确。
“打扰了…谢过菩萨。”
张守正愣了一下，便撤下了眼中金光，直视了马面不过一会儿时间，自己的内力消耗比施展几次雷法还要多上了近乎一倍，简直离谱，不愧曾经也是被称为菩萨，果真是了不得。
李客只看到了张守正眼睛冒着金光，然后朝着空气坐揖说了些奇怪的话，然后眼中的金光消失，而张守正的话他还是能听明白几分的“马面明王菩萨？虽然听起来是菩萨，可是前面却还要马面二字……”马面李客还是知道的，据说是阴曹地府来的勾魂差吏，这……
张守正朝着李客摇了摇头，便是自己这次是无能为力了。
“父亲，母亲究竟怎么了？刚刚干爹眼睛还能发光，说的又是什么？”
李白扒着李客的裤腿，一脸不解的问道，三岁已经能够简单的思考一些问题，并且连贯的说出完整的话，放在别人的孩子那里说不得家里人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去读私塾，而李白有张守正教导，所能学到的自然是比私塾里先生教的还要多一些，杂一些。
李客听到李白略显稚嫩的声音，想到李妇的身子日渐变差，说不得以后孩子就要失去母亲了，而再过些日子李白过生，自己的妻子也要离开自己了，眼睛不由得流出几滴泪来，蹲下身子，紧紧的抱起李白，也不解释，只是紧紧的抱着，像是害怕失去些什么……
李妇耷拉着眼睛，看着二人，也有些心疼，她自己的身子，她还不清楚？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没有几天日子了，可是她舍不得啊，孩子还小，如果没有了母亲，以后岂不可怜？
张守正也是无奈，虽然对他而言这是福事，可是这种事情也要论发生在谁身上，发生在如同自己这般，把成仙飞升为当作一辈子的事情，那如李妇的确是是天大福事儿。
可是对生活刚刚有起色的李客和还小的孩子而言，这无疑是一祸事，唉……仙人怎么能知道凡人的生存之道呢？按照自己的想法轻易的规划了别人的一生，以为是为了她好，却忽略了最不应该忽略的东西，仙人看来也不识人间疾苦，是清高还是无知呢？
张守正也不知如何安慰李客夫妇，只呆呆的站在旁边，看着消瘦没有精神的李妇，第一次对一心向往的仙人起了一丝疑虑，仙，不识人情，不知疾苦，这次李白应的劫难也许就是对仙人的一种历练，也算是对人间烟火的一次真实面对。
李白不过三岁，怎么能懂这些多复杂的事情？只是觉得抱着自己的父亲很是伤心，甚至少见的抽泣了起来，而从父亲肩头看向母亲，母亲眼角也流下两行清泪，不知是对孩子的不舍还是对这命运的无力。
“爹，娘，不哭，李白读书，不捣乱了。”
李白扯着稚嫩的嗓子拍了拍李客的背，父亲有力的怀抱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嗯……小白以后好好读书，等…等妈妈不在了……要听爸爸和干爹的话……”
李妇也低声抽泣起来，抹了抹眼泪，还是鼓起笑容朝着李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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